得知自己的財政還有那么多剩余,雖然比段祺瑞動輒弄個兩千萬差,但是這些錢打蒙古是不差了,既然如此,王茂如立即趕往海拉爾。[]如今呼倫貝爾州的州府已經由呼倫城改為海拉爾府了,州長馬六舟的辦公樓就是原來的俄國駐海拉爾軍官俱樂部。
不過到了海拉爾,王茂如還是先去拜訪岳父貴福,同時也見到了烏蘭圖雅。再見烏蘭圖雅的時候她倒是什么話也沒說,只給王茂如留了一個后腦勺。
貴福干笑著說:“這丫頭,真不懂事兒。”
王茂如點點頭嘿嘿一笑,坐穩在貴福身旁,下人上了一支烤全羊,爺倆一邊吃著一邊聊起來這些日子的經歷,烏蘭圖雅在一邊先背對著他生悶氣,后來聽王茂如講的精彩,忍不住也湊過來在一旁支撐著下巴聽著他一頓白話。尤其是《八一三例案》在九月份可是轟動了全國,誰人不知道王茂如,誰人不知道保護女人兒童的英雄,誰人不知道王青天。按照真實內容,王茂如肯定講的索然無味,不過王茂如可是看過了李子文寫的傳奇故事《月兒案》的,從頭到尾五篇故事,把王茂如描繪的成了福爾摩斯一樣的偵探,包青天一樣的公正,展昭一樣的武功,海瑞一樣的廉潔,諸葛亮一樣的智慧,就差一點加上李蓮英一樣不好女色了……
烏蘭圖雅倒也關心這個故事,只是她氣王茂如老婆眾多。對自己關心不夠,便常住在父母家中陪著奶奶,也不回齊齊哈爾家中住。聽王茂如將這些故事之后很是驚訝,心說原來他一直忙著為人伸冤的事,并沒有每日沉浸在其他夫人的美色之中,還好如此,若是只想著別人不想著我。那便永遠不原諒他了。
等王茂如白話完,烏蘭圖雅忍不住關心地說:“那你沒有被那些殺手傷到吧?”
王茂如立即故作瀟灑地說:“沒事兒,小傷小病。忍一忍就過去了。[]”
“你傷在哪里了?”
王茂如故作尷尬地說:“這……怕是不方便解開衣裳給你看吧。”
“啐!不要臉。”烏蘭圖雅道。
貴福看他小兩口和好了,心情也是好了起來,切了一塊羊肉獨子吃著。合著馬奶酒,王茂如轉過頭,敬了他一杯,貴福才問:“你借道蒙古的事兒我也聽說了,怕是不成的。”
“我知道。”王茂如喝了口酒,邪邪一笑,道:“沒關系,外蒙古么,我還真沒看在眼中。”
貴福提醒道:“怕就怕俄國人……”一想到王茂如連中東鐵路都收復回來了,還怕個毛俄國人。只好干笑了兩聲,道:“算了算了,俄國亂的很,我估計活佛哲布尊丹巴也有回歸中央之心。”
王茂如冷笑起來,搖搖頭只是喝酒。不說話,他的心中早就想要要把這些搞蒙古分裂的王八蛋給殺掉了,管他什么想法呢。
貴福忽然說道:“對了,秀盛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個結拜的安達。”
“當然記得,多爾濟帕喇穆巴特爾。”王茂如恍然大悟。道:“岳父你是想讓我跟他借?”
“是啊。”貴福捋著稀疏山羊胡子說道,“你們是安達,你跟他借道去新疆,活佛不會說什么,而且活佛也是迫于俄國人的壓力在拒絕你,我覺得他本人并不想得罪你。”
王茂如也學著他摸了摸自己的兩撇小胡子,烏蘭圖雅忙拿出手帕給他擦拭,嗔道:“你滿手都是羊油,不要亂擦。”王茂如連忙放下來,怪不得岳父大人胡子油光蹭亮,都是吃羊肉的時候用羊油摸得啊。
和老丈人吃過晚餐,看看也該休息了,明天要早起舉行會議,貴福家的仆人們很自覺地帶著他來到九公主的敖包,九公主說:“你們讓他來做什么?”仆人們嚇得不語,王茂如揮揮手他們連忙如獲大赦地跑了。(就到)他倒是毫不客氣走了進去,點上煤油燈之后見到烏蘭圖雅老大不樂意的樣子坐在書桌臺旁,便走過去哄道:“今天是我除了和你大婚之外最高興的一天,小別勝新婚啊,來來來,讓為夫好好看看我世界上最美麗的公主。”
烏蘭圖雅忍不住樂了,嬌嗔道:“你就會謊話騙人。”
王茂如握著了她的手,說:“這么美麗的女孩誰要是傷害了他,我絕對饒不了他,你也饒不了他,你說是不是?”
烏蘭圖雅道:“就你惹了我,還說別人。對了,你給我的那首詩呢,還沒給我寫呢,今天要是寫不出,就甭想上床。”
王茂如苦著臉道:“還‘甭’?這口頭語跟誰學的呢?”
烏蘭圖雅道:“跟我老師學的啊,他學問可大著呢。”
王茂如笑道:“你一再提起你的老師,我倒是沒有見過,他姓什么叫什么?”
烏蘭圖雅道:“我老師姓納蘭。”
“哦,原來是旗人,怪不得不愿意給民國政府公干。”
烏蘭圖雅氣道:“旗人怎么了,我老師學問大著呢,四書五經諸子百家前算八百年后算八百年。”
“你老師原來是個算命先生啊。”王茂如恍然大悟道。
“才不是算命先生,他是本事大得很。”烏蘭圖雅為老師辯解道。
“有機會看看。”王茂如攬著她的酥肩,道:“夫人,就寢吧。”
“還沒有給我寫詩,不睡。”烏蘭圖雅態度堅決地說道。
王茂如無奈,坐在床邊,冥思苦想,腦袋中記憶庫里沒那么多情詩可寫啊,那些因為經典而記住的情詩都用完了,用當下的話來說就是“江郎才盡”,只能自感無可奈何。氣餒道:“想的頭疼啊,過來幫為夫揉揉腦袋。”
烏蘭圖雅倒是很乖巧地跪坐在他后背,幫他揉起了太陽穴,王茂如很舒服地靠在她的驕傲堅挺的酥胸前美美的享受起來,還是不是發出哼嚶聲,氣得烏蘭圖雅道:“到底想沒想好啊,怎么寫詩比生孩子還慢。”
“廢話,生孩子還十個月呢。”王茂如道。
烏蘭圖雅立即叫道:“我嫁給你都十個多月了,那你怎么還沒有想出來?”王茂如語塞,干笑兩聲,說道:“別打擾,我正醞釀不錯的詩歌被你一下子胡攪蠻纏弄沒了。”
烏蘭圖雅樂了起來,說:“你就裝吧,裝吧,快點想啊,否則我可不讓你碰一下——你可打不過我。”
王茂如不服道:“我打不過你?試試啊?”
“試試就試試,是摔跤還是騎馬?”烏蘭圖雅斗志昂揚地說。
“額……這樣,在床上摔跤行不?”
烏蘭圖雅美眸瞪了他一眼,咬著銀牙氣道:“不行。”然后自己也樂了,用手指勾著他的下巴,勾引道:“快哦,人家可是等的好久哦。”
“你這小狐貍精。”王茂如一把將她攬過來在懷里,一邊解開衣服一邊急赤白臉地說:“憋得難受,等一會兒我釋放完再寫詩,先弄死你再說。”
一夜喧鬧折騰到兩人沉沉睡去,一大早起來的時候,王茂如看看外面天剛剛蒙蒙亮,時間尚早,便拍拍烏蘭圖雅,說:“阿雅,我去做公事了。”
烏蘭圖雅抓住他的胳膊,滴溜溜的大眼睛滿是懵懂的望著他,說:“帶上我,我也跟你一起干仗去,我最喜歡干仗。”
王茂如一臉黑線,還“干仗”,這詞兒用的,太東北了,笑道:“你晚點起來,多休息休息,對了下午我回來你把你老師介紹給我。”
“好吧。”烏蘭圖雅很是失望地說道。
上午九點準時開始的軍事會議上,各個部隊的頭頭都來了,第三四五六八師師長參謀長,會議室不大,所以坐滿了人。第三師師長任元星,參謀長劉健,第四師師長宮小旗,參謀長劉哲,第五師師長蓋天久,參謀長魏東齡,第六師師長費朝貴,參謀長毛子平,第八師師長王其垣,參謀長韓麟春,參與會議的都是軍政一把手,此外參謀總部副參謀長祝永泉,郭松齡,總后勤部長米少柏,空軍參謀長羅海泉以及空軍第一師師長歷汝燕悉數在列。
人員到期之后,王茂如沖馬良點了一下頭,馬良將幕布拉開,一副碩大的中華民國北方地圖呈現在大家面前,王茂如走到地圖之前,用指揮刀在外蒙古一指,笑道:“把大家的軍隊都調集到此,咱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的想法了吧?”
蓋天久哈哈一笑,道:“秀盛,你說吧,咋打?”他和王茂如是不外道,而且資歷也足夠,要是別人是絕不敢稱呼王茂如的字的,都會稱秀帥或者大帥,蓋天久也是除了袁克定唐紹儀之外唯一稱呼王茂如字的人。
王茂如道:“看來大家肚子里也有貨啊,你們是不是也說說?”
大家相互看看,還是王茂如手下第一將宮小旗說道:“秀帥,你打算占了蒙古之后再占新疆,還是只是占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