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如忍痛接受了張鑲武的建議,并委任張鑲武擔任第十一騎兵師的代理師長,第九騎兵旅暫時從第三師團劃分出來暫歸第十一騎兵師指揮。
沃利斯克步兵師因為突出重圍已經損失了一半的人和所有的重武器,而蘇俄步兵29師更是因為由游擊隊組成,武器裝備非常落后,根本無法與中國精銳騎兵抗衡。張鑲武和張香久這個追擊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只是有點不近人情而已。但戰場無情機會稍縱即逝,他下令不必打掃戰場立即追敵,殺敵才是第一任務。
作為中國干涉軍的前鋒部隊,第十一騎兵師屢屢出擊,自然傷亡也是最為慘重的。尤其第一次進入伯克羅夫斯克的時候與沃利斯克步兵師正面相遇,蘇俄人在內河艦隊的協助下,讓他們一下子損失了一千精銳騎兵。對沃利斯克步兵師的仇恨是支撐第十一騎兵師戰斗的動力源泉,但是他們也已經非常疲憊了,導致了他們收到敵軍的伏擊損失主將。第十一騎兵師戰斗到現在由一萬八千人銳減到一萬四千三百人——而實際上,損失的這三千七百人都是戰斗人員,占據了騎兵師戰斗人員的五分之一(騎兵師中的馬夫不算戰斗人員但是算做師后勤人員之內)。
蘇軍29師并沒有發覺他們伏擊并殺死了中國騎兵中將師長,他們撤出沼澤之后與庫爾斯克步兵師、沃利斯克步兵師匯合逐次抵抗最終全軍安全撤回到察里津了。
郭布羅.龍慶死后,張鑲武派遣衛兵秘密把他的尸體拉了歸。除了寥寥數人外全騎兵師都暫時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大家都以為他回司令部向秀帥做報告。而對張鑲武擔任第十一騎兵師代理司令的決定大家也沒覺得太大不了的。張鑲武在戰斗中展現的對戰場的控制和對危險的敏感,戰機的把握讓人不得不佩服。只是張鑲武是第三師團的人,現在一下子成了第十一師團的代理師長,未免讓有部分人覺得不服而已。
秘密發送回龍慶的尸體之后,張鑲武向王茂如表達歉意,說自己為了穩定軍心不得不為之爾。王茂如表示無妨,并希望第十一騎兵師追上敵人并消滅敵人為龍慶師長報仇。
郭布羅.龍慶,滿族生女直部達翰爾人。作為前清武官,曾擔任呼倫貝爾守備,在副都統被殺,立叛軍占據呼倫城后,為維護領土統一率領軍隊撤退到南部甘珠寺一帶繼續堅持斗爭。直到王茂如率領軍隊進入草原收復呼倫貝爾,將其收編。隨后龍慶作為王茂如手下騎兵將領,團結蒙古人滿族人等各民族騎兵。并培養自己的中國騎兵,使得王茂如擁有了一支無堅不摧的騎兵部隊。
龍慶屢次率領軍隊承擔最艱巨最困難的作戰任務,屢創佳績,王茂如甚至決定將來在共和國統一之后授勛元帥,第一個授給龍慶,他的年齡軍齡和功績足以擔當此。但是卻于此戰死。王茂如痛失大將,一夜之間兩鬢長出些許白發了。
1919年5月17日,早在五點多的時候,天就已經亮了,可是現實派遣了一個團試探進入。但是很快這些人就相互攙扶著跑出來出,里面的味道太重。他們一進之后差點全軍覆滅。在焦急等待之中一直到了上午七點鐘才,試探的士兵才回報說可以開始行動了。卡拉斯諾夫叮囑每一位士兵,并且要求他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如果不舒服立即撤出。
七點過后,炮聲再一次響起,伏爾加集團軍皇協軍開始了對這個城市的掃蕩。
一群群身穿藍灰色軍裝的沙俄士兵臉上綁著被水浸過的布帶,只露出眼睛,就像是阿拉伯人一樣保護好自己端著刺刀沖進了伯克羅夫斯克。他們不敢大聲叫喊,不敢大口喘氣,生怕吸入過多的毒氣,盡管此時濃度已經非常低了,但是空氣中強烈的刺鼻味道還是讓許多士兵不舒服。
蘇軍外圍陣地的第一線陣地上敵人抵抗非常薄弱,蘇俄士兵活著的士兵茍延殘喘,而死的士兵面容扭曲。皇協軍沖上的時候遇到了部分抵抗,但是大多數都選擇了投降。毒氣的作用不至于殺敵,它還讓大多數蘇軍喪失了戰斗力。不過頑強的蘇軍占領了一部分較高的建筑物,與沙俄白軍展開激烈交鋒。
克拉斯諾夫看著手表,其實他認為應該稍后一個小時再進攻,但是王茂如制止了他,說再耽誤的話,地方就可以安全撤離了。但根據參謀的推測,伯克羅夫斯克的毒氣到上午九點就會完全消散,也就是說他們僅僅有兩個小時的推進時間。為了加快推進力度,克拉斯諾夫下令沙俄皇協軍不要管滯留的幾個僅存的蘇軍火力點,以分割敵人為主,切斷敵軍退路,圍殲大批蘇軍,然后再逐漸消滅后方小據點。
沙俄皇協軍士兵幾乎是走到哪里俘虜到哪里,只是在伯克羅斯克公立學校的時候遇到強烈抵抗,更加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和他們戰斗的居然也是中國人,而且對方的旗幟也懸著著中國人的五色旗。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向自己開槍,沙俄士兵還以為中國人先派出了一支部隊進入城里占領了中學了呢。
克拉斯諾夫沒有對這部分中國人客氣,下令部隊強攻但是遭到了激烈抵抗,為了不在此耽擱太久,克拉斯諾夫下令停止進空轉為監視,索性中國人也沒有發起反擊。
王茂如得到伯克羅夫斯克城中有中隊的消息之后很是意外,隨后下令上午十二點第三師部分軍隊進入毒氣散的伯克羅夫斯克市,并且派人問詢那只抵抗的中隊是哪個部分所屬。
得益于中國干涉軍的五色旗,防守在中學里的蘇俄中團并沒有受到太猛烈的攻擊,白俄軍隊為了占領其他地方僅僅將他們暫時被包圍了起來。他們幾次組織突破均以失敗告終,只留下一地的尸體和中學內數以千計的傷員。昨夜的毒氣發生的時候,同樣也讓中團損失慘重,死亡兩千余人,還有一千八百余人中毒受傷,能戰之士僅僅一千九百多人。但是他們缺少彈藥軍火,這也是因為蘇俄第1集團軍對他們的排斥造成沒有及時支援,中團士兵抵達伯克羅夫斯克之后,一粒子彈都沒有收到。蘇軍害怕他們對付自己,而季諾維也夫也并沒有讓中團立即投入戰場的打算,方才造成中團此時的悲劇。現在他們除了照顧著傷員,就只能握著帶刺刀的步槍,隨時準備悲愴地全軍陣亡呢。
中國人的幾次突圍被打回不僅僅因為中國士兵缺少彈藥,還與沙俄皇協軍的戰斗力在逐漸提升有關。起初他們之中大多數都是被拉來的壯丁,經過數次戰斗后已經成長為一名合格的戰士了。性格好勝執拗的俄國人是最崇尚武力的人種,如果中國東北人算直腸子的話,俄羅斯人簡直就是蚯蚓,只有一根腸子,并且一根筋。在不情不愿被拉兵丁之后,皇協軍士兵打著打著打上癮了,也分不清自己為什么執行命令殺死對方了,只要自己開槍殺人就行,完全成了殺人機器。
中國步兵第三師團進入伯克羅夫斯克之后分工明確,負責城市最南面地帶,他們也遇到了部分抵抗。尤其是到了伏爾加河岸的時候,因為水能溶解吸收毒氣,河岸的部隊并沒有收到多少影響。等他們恢復過來之后,瘋狂地向城內進攻,并且解救了很多受傷的蘇軍士兵。六萬三千蘇軍大概有兩萬二千人逃到了河邊,他們堅守河畔,在伏爾加內河艦隊的協助下擺脫中隊的追擊。
中午的時候蘇俄軍隊忽然從江邊大舉向城內發起攻擊,這多少讓伏爾加集團軍的中俄兩國士兵奇怪,他們好不容易逃走并喪失了大批火炮,僅憑著輕武器的他們為什么發瘋似的沖向城內
皇協軍從被俘的蘇俄人的口中得知,原來他們的集團軍政委季諾維也夫丟了……他剛剛帶著蘇維埃中團進了城不久,召開完全軍會議逐次到各個部隊鼓舞士氣呢,卻因為中國人發起的毒氣彈攻擊而失蹤了,現在不知道他在哪個部隊之中,也許已經死亡了。
季諾維也夫在這里
得到情報之后的沙俄士兵興奮起來,尤其是皇協軍司令克拉斯諾夫更是欣喜若狂地叫喊道:“抓到他,先于中國人抓到他！抓到格里高利.葉夫賽耶維奇.季諾維也夫！”
于是,沙俄皇協軍瘋狂地在全城搜捕季諾維也夫,而中國第三師不得不抵擋瘋狂的蘇俄殘部的反撲。
蘇軍方面,季諾維也夫深陷伯克羅夫斯克的消息傳到了莫斯科,列寧立即拍板下令,絕不能讓季諾維也夫落入反動勢力的手中,甚至他下令第1集團軍渡過伏爾加河,一定要奪取伯克羅夫斯克,一定要找到并救出季諾維也夫。
于是中國人奇怪地發現,蘇俄人辛辛苦苦地回到了伏爾加河西岸薩拉托夫城之后,又不得不費勁巴力的再一次返回東岸。加伊悲催地擔任著這次反攻和秘密拯救季諾維也夫的重任,他無奈地感慨自己倒霉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