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腹幕僚便提醒王茂如jǐng惕,此時河南軍力薄弱,最好放置西北軍張作霖此時乘虛而入入侵河南。王茂如哈哈一笑說無妨,張作霖打出來才好,若是死守陜西自己反倒頭疼。他也不是沒有防著張作霖,但是在解決西北軍之前,王茂如要把閻錫山這個老狐貍給打疼了才行。閻錫山和張作霖的西北戰事剛剛停下來,王茂如便想插一手,先把他們給封鎖了再說。
卻不料此時閻錫山的心腹南桂馨跑到běi精,秘密向王茂如表達山西愿意接受國防軍整編。..
王茂如不明白閻錫山如何變化這么快,南桂馨自然不會說實話,左右而言他。王茂如派人調查得知晉軍因為抵擋西北軍入侵,閻錫山對手下軍隊放權,導致張作霖的西北軍撤回陜西之后,山西產生了十幾個地方司令。閻錫山剛忙完外敵,又不得不平息內亂。山西的內亂讓閻錫山漸漸地覺得控制不住局勢,于是為了向國防軍借兵借軍火,閻錫山這才表示愿意秘密接受整編。
整編就整編吧,還秘密整編,這閻錫山想當婊子還立牌坊,也太會打算盤了吧,都他到王茂如的頭上了。
王茂如怎會讓閻錫山打這種如意算盤,密電要求中情處于河南的特工,發動群眾和議會掀翻閻錫山。隨后山西議會正式彈劾閻錫山,數十萬市民游行示威要求閻錫山下野,而jǐng察與軍隊逐漸支持市民游行。閻錫山見勢不妙表示愿意放棄督軍,軍隊接受整編。總統徐世昌也順水推舟。接受閻錫山的辭呈。..
民國九年九月二十rì,山西督軍閻錫山宣布下野,僅僅擔任山西陸軍第一師師長之職。省議會議長南桂馨代理擔任省長。
王茂如立即高調宣布國防軍愿意接受山西整編,山西路軍將整編為第二十七師團,由閻錫山親自擔任師團長,并給了他76、77、78三個步兵旅編制。大總統徐世昌也表達了對閻錫山的贊賞,說閻錫山是民人之楷模。被架在火上的閻錫山不得已接受了任命,而山西省長由閻錫山的心腹南桂馨擔任,閻錫山算是終于不用擔心自己地盤被搶走了這是因為張作霖的西北軍沒有接受整編。否則王茂如第一個清算的就是閻錫山。
同時閻錫山委任自己手下大將張培梅為76旅旅長,楊愛源為77旅旅長,商震為78旅旅長。總參謀長閻錫山原本以為由自己人徐永昌擔任。但是卻遭到了王茂如的拒絕,徐永昌上調進入總參謀部,擔任總參謀部參謀官,而第二十七師團參謀長另有委派。閻錫山見山西陸軍在改制之中。只有這一處國防軍提出了要求。便沒有與之爭辯接受了建議。
吳佩孚是乘坐飛艇離開的開封,他離開這天,曹錕親自來送別,而送別完吳佩孚,曹錕也即將乘坐火車北上前往běi精,即將重新擔任副總統一職。北洋的官,說白了都是為了利益,吳佩孚擔任軍團長保證了曹錕的利益。曹錕擔任副總統也保證了吳佩孚的利益,不過二人感情倒是非常深厚的。而且吳佩孚這人一直以岳飛岳武穆為榜樣,忠于曹錕。縱然曹錕對他有懷疑,可是吳佩孚卻從未反對過曹錕。而曹錕也是如此,他對吳佩孚的知遇之恩以及關鍵時刻從來對吳佩孚的絕對信任,也深深地感動著吳佩孚。
曹錕的對待手下卻非常真誠,這一點就足以讓士卒效命,讓手下軍官效忠了。
彼時張奎安握緊吳佩孚的手送別說道:“玄武軍團長,他rì為國立功,我為你舉杯遙慶。”
吳佩孚微微一笑道:“希望有那么一天。”
張奎安展顏一笑道:“必然有這一天,只希望玄武軍團長不要看不到我這個只會動嘴皮的家伙啊。”
吳佩孚哈哈一笑,道:“你這一張嘴,頂十萬兵啊。”
吳佩孚帶著衛隊乘坐飛艇首先抵達了察哈爾省張恒市,在這里接收了第二十一師團劉詢部。第二十一師團的前身是北洋陸軍第十五師,屬于皖系的部隊,不過如今連級軍官一半已經換做牙克石陸軍學院畢業軍官了,另外部分軍官也被派遣到軍校進行進修和洗腦教育。
皖系出身的劉詢師團長面對吳佩孚略有些尷尬,畢竟兩個月前兩人還是生死對手,兩個月之后就成為了戰友上下級,的確不太舒服。不過隨著國防軍出身的劉哲從庫倫帶著一隊騎兵抵達張恒迎接吳佩孚,這種尷尬在劉哲的調解下便消散了。而這對對手,在之后的歲月里竟然成了生死之交,托孤之人,這大千世界還真是變幻莫測了。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民國九年的十月了,此時河南,山東,直隸,山西,陜西大旱,災民眼看著秋收,卻許多莊稼顆粒無收,地方zhèngfǔ不得不向上級申請救助。
而在běi精,經過顧維鈞和潘傅,方宏信三人的多番努力,上海各國銀行委員會將去年的關稅六百萬大洋交給了北洋zhèngfǔ。六百萬大洋到手之后,以潘傅和方宏信為代表的zhōngyāngzhèngfǔ,要求關稅歸還rì期不再推演到年中,而是次年的一月,并且以人民幣銀元為結算單位。而因為國防軍作為后盾,華夏民族銀行逐漸由五個省拓展到黃河流域,如今人民幣使用地區不僅僅限于九省,直隸,山西,山東,江蘇,河南也在陸續替代大洋,成為唯一法定紙幣。
國內經濟,尤其是北方經濟,因為國防軍的強大,戰亂停止而復蘇起來。一切顯得欣欣向榮,一切顯得萬物復蘇,民國難得有這樣幾個月不用打仗。
王茂如住在浦貝勒府中,陪著他的是六夫人吳秋月,他躺在躺椅上,一旁丫鬟給他扇扇子,而另一側吳秋月給他遞葡萄吃,活脫脫一個惡少分子的模樣。
“這該死的天氣,怎么這么熱?”王茂如抱怨道。
樹上的知了發出難聽的噪音,仿佛噴氣式飛機一般,十分讓人難受。
吳秋月道:“夫君,咱們啥時候回關外啊?”
王茂如奇道:“回關外干嘛,現在在這不是挺好的嗎?”
吳秋月玉言又止,終于還是嘆了口氣,只好用葡萄撒氣,塞給王茂如一嘴葡萄,王茂如郁悶道:“你這是謀殺親夫啊,想噎死我咋的,又怎么生氣了?”
“沒生氣。”吳秋月扭過頭道。
王茂如有些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揮揮發丫鬟到一旁去了。
吳秋月道:“二丫要成親了,下個月,我要去沈陽陪她幾天。你知道,二丫從小就一直跟著我,我就是她親姐姐,她是我從人販子手中搶來的,我得親自把她嫁出去。”
“我想想,她跟誰來著……”王茂如敲著腦袋說。
“何平。”吳秋月道,“就是在第十九師參謀部當測繪處處長的那個。”
“哦!”王茂如想起來了,笑道:“給我做過速記員,我記得這小子記性特別好啊,過目不忘,對,過目不忘。這本領我以前只是聽說過,沒想到還真有人有。不過呢,李二丫以后可有苦了。”
吳秋月道:“咋么這么說?”
王茂如道:“何平記性這么好,你說以后李二丫做點啥錯事,或者說什么話,何平不得記一輩子?夫妻倆拌嘴,李二丫肯定拌不過何平,因為何平說話有理有據,還能把以前的事兒記得清清楚楚啊。”
吳秋月咯咯直笑,道:“你啊你,真不像是個元帥的人。”
王茂如道:“元帥也不能一天到晚板著個臉,在家里也板著個臉,我是外面的元帥,不是家里的元帥啊。”
吳秋月有些累了,說道:“我去后面休息了。”王茂如點點頭,她便走了,看起來還是有些生氣,王茂如有些莫名其妙。等吳秋月走遠,王茂如看了看一旁打瞌睡的臧浩,這小子比自己還木頭,沒啥話說,再看看王克,一雙眼鏡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王茂如好笑道:“過來,王克。”
“是。”這小子屁顛屁顛地跑來了,敬了個禮。
王茂如見王克傻笑不已,便拍拍一旁的石凳子說道:“坐下,來,說說,你六嬸為啥生氣?”他和王克的父親王有年是一輩人,盡管年紀比王有年小十幾歲,不過王克也得叫他叔,所以王茂如以家人口吻稱呼很是讓王克感動。
不過王克卻不能叫叔,還得叫秀帥,便說道:“秀帥,六嬸是氣你呢。”
“廢話,我知道,這女人真是善變,剛才還好好的,咋一下子就生氣了呢。”王茂如納悶道。
王克忙道:“秀帥,您不是答應給跟六嬸補辦婚禮啊,六嬸才會住將軍府,可是您一直都有事忙著。六嬸也不好意思說,所以你看,她剛剛提醒你,你沒明白……所以……”
王茂如一拍大腿叫道:“對啊,我怎么不知道呢,你小子可以啊,年紀輕輕研究女人心思挺透徹,這樣吧,我找一個宮里手藝好的公公,幫你做太監吧。以后肯定能成為魏忠賢一樣的大太監。”
王克掐著嗓子學著太監說話道:“謝主子嗯,奴才領命。”連臧浩都樂得不行,這時候有人拜訪,是美國大使館派人來的,原來美國駐華大使克萊恩任期到期即將離任,而新任的駐華大使乃美國駐中國長chūn領事舒爾曼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