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淞筠姐妹剛走門迎便報告說京師jǐng察廳長吳炳湘求見，大概是因為昨天的事兒而來的。レ♠思♥路♣客レ王茂如對吳炳湘的印象不錯，幾個月之前根據張奎安的報告，那時張宗昌的軍隊發生兵亂，所有軍隊都袖手旁觀只有京師的jǐng察不顧危險保護běi精市民，以至于張宗昌的亂兵并未怎么破壞běi精，造成的影響甚小。不過這檔口吳炳湘怎么來了，難道是因為昨天的事兒？昨天吃飯的時候不開心王茂如早就忘了，只是當時生氣而已。
等吳炳湘見到王茂如之后，先是一個敬禮說道：“卑職吳炳湘，敬見尚武上將軍。”..
王茂如的職務很多倒是封號只有一個，那便是尚武將軍，其后被馮國璋冊封為尚武上將軍，徐世昌曾玉冊封其為尚武大將軍，但是王茂如拒絕了，上將軍已經是極致了，大將軍實不敢當。古代封號之中大將軍便代表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武職人員最高官銜，換成外國官銜便是最高元帥，王茂如堅辭不就，于是他現在的封號只是尚武上將軍。但是在民間百姓間，大家到時習慣稱之為尚武大元帥，此時的元帥對照古代封號之中的上將軍，到時并沒有突兀。
王茂如還禮之后，示意他坐下，道：“吳廳長有何貴干？”
吳炳湘道：“昨rì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完畢，有人打著我的名號在外招搖撞騙，那丁三只是曾經宴請過我一次，便在外號稱我的拜把子兄弟。實在可惡。”..
王茂如笑道：“狐假虎威者大有人在，不必介意。”
見王茂如不以為意，吳炳湘放下心來。又道：“昨rì開始，běi精的難民逐漸增多了，屬下擔心會發生事端，聽聞東北開發需要大量難民，屬下的意思是，由國防軍出面，將這些難民轉移到東北。”
王茂如點點頭道：“可以。只是這件事需要自愿。”
吳炳湘苦笑道：“秀帥，若是自愿，便真沒人去東北苦寒之地了。關內關外畢竟兩個世界。自古以來關內都是咱們漢人的領地，但是關外不是，縱然關外漢人占大多數，但是關內百姓卻不知道。還以為關外除了旗人就是蒙古人呢。闖關東的人都需要莫大的勇氣，離家之前都寫好遺囑，這些難民哪敢去啊。因此非強制不可行也。”
移民之事并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個人有個人的活法，縱然此時個人的追求只是活下去，可是若能活的好，誰也不愿意去危險之地。王茂如也知道吳炳湘的手不夠長，管轄不到那里。便“哦”了一聲笑道：“如此，便由你和移民廳的人一起負責吧。你久居běi精。對此更加熟悉，流程交給你cāo作。還有，běi精實行宵禁，你要積極努力配合，jǐng察白天要巡視街面，běi精兩萬名jǐng察，一定要給běi精百姓一個安全的環境。”
吳炳湘說道：“是，秀帥。”然后拿出一個檔案袋，放在王茂如跟前，說：“這是昨晚發生一起命案的調查卷宗，我覺得應該交給秀帥您。如果沒什么吩咐，秀帥我回去了。”
“好。”王茂如贊賞道，“你在京師jǐng察廳位置上不錯，好好干。”
吳炳湘欣喜不已，等的就是這句話，拜謝之后便離開了。他走之后，王茂如拿出檔案袋卷宗，見到筆墨未干，原來是盡早發現的宋二爺自殺命案卷宗，驗尸官發現了總總疑跡，最終結案是投河自殺，看來吳炳湘對此掌握甚深，憑借著線索一個早上就發現了端倪，并且敏銳地猜到了這件事深挖下去一定會牽扯處國防軍，于是才交給自己。王茂如讓臧浩燒了，心說這個吳炳湘倒是jǐng察天才，而且會做人，只是屬于皖系，不知道能不能給他挖過來。
送走吳炳湘后，王茂如便又去了一趟陸軍部，這次總軍務司長換成了韓碩，領著所有陸軍部人在此。他遞過來點名冊，所有人除了前總軍務司長換成自己之外，其余人都悉數在此，當然有外出公干的人都標注好了，的確是有政事外出。昨rì那種故意不來給王茂如臉色的，也因為王茂如一把擼掉了段祺瑞的學生而嚇壞了，再也沒有不到的，甚至連生病的人也在此，站在隊伍之中咳嗽不已。
王茂如問韓碩這生病的人怎么回事，韓碩尷尬地說這人得了花柳病，一直都在家休養也不見好轉。
韓碩說道這人倒也不是什么壞人，只出去玩了一次，眾人去白俄開設的jì院說征服白種女人，這人沒經得起眾人的勸說便去了一次，只是一次便中了標，從此之后惡疾纏身。
這人也夠倒霉的，而且這性病是治不了根的，只要得了便終身留在身體里，王茂如搖了搖頭道：“安排他精簡下去吧，回家好好治病。”韓碩忙說是，又說今天沒有人敢不來了，陸軍部所有人都在這。
由此可見，昨天王茂如撤掉軍務司長之事，輕而易舉地將陸軍部內所有反對聲音給消滅，給講這些老人都給鎮住了，誰都不知道三把火之中的第二把火燒到哪。
既然全體都到了，那就召開會議吧，韓碩說陸軍部的會議室不夠，一旁臧浩建議說不如在廣場上嘛，扯上喇叭誰都聽得到看的著。王茂如笑說這是個好主意，便將會場安排在廣場zhōngyāng，準備好了一番之后，韓碩召集所有人到廣場開會。王茂如就站在一輛卡車車頂上，俯視眾人，下面沒有人敢竊竊私語，一個個低頭來。
烈rì炎炎下，王茂如穿著黑色軍裝，莊嚴肅穆，但是有苦自知，這黑色軍裝帥氣是帥氣了，就是太吸熱，他站了一會兒后背已經濕透了，臧浩連忙遞過來一把濕毛巾。見所有人到期之后，王茂如對著喇叭說道：“我是一個做事講求投入的人，所以我也希望大家都要做事投入，休息的時候也盡情休息。從現在開始，陸軍部實行周末休息制度，周rì休息一天，周六休息半天，可隨時申請調休，調休時間由軍務廳負責。軍人也是人，也要勞逸結合，并且休假的時候帶薪休假。”
沒想到王茂如就任頒布的第二條命令居然是增加福利，彼時民國襲自清末點卯制度，盡管時間沒有前朝那么早，可也是早上七點就要上班，全年無休，退出周末休息一天半的制度，倒是讓大家高興起來。
“那么假期有了，休息的時間就有了，工作就應該更有效率，是不是？”王茂如問道。
“是。”有人呼應道，大家看過去，原來是王庚，王庚卻沒想到這時候除了自己沒有別人，尷尬地笑了起來。
王茂如看著年輕的王庚，恰如人群中的某個誰誰誰一般，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剛剛我聽韓廳長說，因為內戰，陸軍部居然兩個月沒有發薪水了？”他揮著手掌道：“胡鬧，陸軍部的錢哪去了？”他憤怒道：“陸軍部的錢，一直以來都掌握在軍務司手中，可是軍務司卻不給大家發薪水，豈有此理！今天大家就去領薪水，所有欠薪必須第一時間償還，并按照銀行利息給予補償。從現在開始，軍務司分為兩司，一個是軍務司，另一個是財務司，財務dúlì，不允許再做糊涂賬，花糊涂錢，辦糊涂事。合并軍馬司和軍需司，仍然保留十個司。至于人員的安排嘛……”他斜眼看了看韓碩，道：“韓司長你負責遞交人員名單交給我。”
韓碩激動地說道：“是。”握緊了拳頭。
站在一輛汽車車頂上，王茂如環視四周，眼神凌厲，縱然環境簡陋，卻氣場強大。這就是權力，這就是男人追求的一切，放眼望去，人人低頭的權力。王茂如冷聲而道：“我的規矩少，但是每一條規矩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第一條就是全心全意為國家服務，不得勾結外國，不得出賣國家利益，不得出賣國家秘密，否則立即執行死刑。第二條，按規矩辦事，不要三心二意勾結國內軍閥，如果勾結的話，我也不會殺了誰，內戰無過錯，只是以后就不要做官了。第三條規矩，我知道很多人抽大煙，可是抽大煙需要錢，陸軍部的薪水我算了一下，就算是我，都不夠抽一個月大煙的，所以為了籌集大煙的煙資很多人會收受賄賂鋌而走險，做一些出格的事兒。可是你們要記住，你們是軍人，不是百姓，不是地主，不是富商，你們是軍人，保家衛國的軍人，抽大煙才能打仗的軍人，能有什么用？所以，我宣布的第三條，陸軍部所有軍官，從現在開始，戒煙！”
此要求一出，下面一陣嘩然。北洋軍官抽大煙的習氣由來已久，北洋的官場歷來如此，經常是幾個官員相約去花街柳巷躺在婊子床上一邊抽大煙一邊處理公文，誰會真正在工作地點老老實實上班。在做的諸位，沒有一個是沒沾過大煙的，就連門口的衛兵在休假的時候也跑到大煙館去抽兩口放松放松。所以王茂如的前兩條規矩一出，倒是沒有人反對，可是第三條規矩一出，眾人反對聲漸漸多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