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接待王茂如的是日本的內閣元老、加藤博文的弟子、前首相西園寺公望。王茂如作為此次訪問日本的最重要的嘉賓,也是中國政府高官自甲午海戰之后,第一次拜訪日本,在日本政府憲政派看來,這將促進日本的經濟發展。因為接待美國工業部長奧克萊爾,西園寺公望要晚四個小時才會來到東京灣,然后引導中國訪問艦隊前往船橋,于是西園寺公望便安排他的朋友海軍大臣加藤友三郎做接待人員引導中國出訪艦隊抵達船橋
。加藤友三郎此君是日本軍方的少有的支持黨政治國而非軍人治國的高級軍官,但是此君身體一直不太好,這次受到西園寺公望的邀約,還是秉著對王茂如的好奇,抱病前來。
中國人出訪艦隊的旗艦就是13300噸的老人星號戰列艦,與之相比同期的日本最小的戰列艦金剛號戰列艦27500噸,中國的戰列艦尚且不足日本最小戰列艦的一半。當然更讓中人郁悶的是,日本政府不知是出于保護還是出于丑化中國艦隊,故意派遣33800噸的長門號戰列艦和27550噸的比睿號戰列艦一左一右保護著中國訪問艦隊。可是一對比之下,人家那么大個頭,自己的艦隊這么小個頭,著實很難看啊。
“我操他大爺的,他們一定是故意的。”袁方喬怒道。
“得了,日本有這個實力,我們海軍不如他們。正常。”王茂如淡淡地說道。
袁方喬道:“秀帥,你說當初要是甲午海戰我們好好打,有沒有可能贏?”
王茂如道:“在戰略戰術上。我們估算吧,有這個幾率。可是戰爭打的是什么呢,是訓練,是后勤。日本艦隊被干掉了,人家可以在生產,咱們艦隊被干掉了,就完蛋了。所以。我們的戰敗是必然的結果,只是沒想到敗得那么慘。清朝的朝廷,那真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眾人微微苦笑起來,沖散了一絲因為日本戰列艦對比的陰影。
“秀帥,日本臨時接待大臣加藤友三郎就在長門號戰列艦上。為什么不過來?”楊度忽然說道。“這不合情理啊。”
“在日本沒有什么是合乎情理的,加藤友三郎這老頭子參加過甲午海戰和日俄海戰,是個老狐貍了,他在觀察我們。”袁方喬說道。
王茂如笑道:“你說得對,這只老狐貍是日俄海戰能夠獲勝的第二大功臣,他就像一條毒蛇一樣,當他出現的時候,就是要人性命的時候。所以。我們仔細等待,他一定會出來的。卻不是現在。”
中國海軍士兵們看著這兩艘日本的戰列艦,心中的不快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尤其是日本海軍站在長門號戰列艦上低著頭輕蔑地看著中國海軍艦隊的時候,那種恥辱感怎么也消除不掉。有的日本兵挑釁地拿出白襯衫,上面寫著“甲午”兩個大字。
日本人稱甲午海戰為日清海戰,因為日本并不是按照天干地支來計算年數,而這個日本人故意用中國人能看得懂的“甲午”二字懸掛出來,目的就是為了挑釁和羞辱中國。
中國海員們暴跳如雷,叫喊聲傳到了王茂如的耳朵中,王茂如問道什么事,馮尹彬報告說日本水手挑釁,懸掛白色襯衫上書“甲午”二次。頓時會議室中的軍官們也暴跳如雷,王茂如冷冷地說:“有沒有槍法好的,給我把那那襯衫給打下來。”
近衛中隊長烏熱松立即說道:“秀帥,您似乎忘了我了吧。”
王茂如一看他,便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好小子,你去,給我把那襯衫打下來。”
“好咧。”烏熱松笑道,隨后他回到自己的船艙中,翻了一下床底拿出一個箱子來,打開來卻是一層一層的盒子。他從盒子里翻出三枝步槍,仔細想了想挑出其中的一支日本三八式步槍,選擇三八式步槍的原因就是三八式步槍的射程是這三支步槍中最遠的,這三支步槍分別是德國毛瑟k98,日本三八式和中國E1師步槍,單單從射程上看,日本三八式完全勝出,烏熱松很快將槍組裝好之后走了出來。中國海軍士兵們站在甲板上大罵日本人,那些日本人揮舞著襯衫也大聲嘲諷,這時候烏熱松背著槍走了出來。
烏熱松是近衛中隊長,近衛中隊一共有十二支小隊,全部歸他負責,權力極大。他的服裝和海軍的藍白色服裝不同,他穿的是近衛隊五色碎紋迷彩服,一般國防軍陸軍是身穿四色蝴蝶斑紋迷彩服,因此當甲板上走出這么一個人來,大家同時愣住了。烏熱松的軍銜是上校,盡管他管的人不多,但是他的職務卻非常高。而在海軍中,上校擔任的都是艦長和艇長,甚至老人星號戰列艦艦長袁方喬才是海軍準將。海軍士兵們立即立正敬禮,烏熱松還禮。他抬起頭,見到日本兵嘲弄的眼神,冷笑一聲,然后將身后背著的槍舉了起來,日本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