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孫立文只是在故意裝作失去信心,他的演技頗佳,連王茂如也給他騙了還在給他打氣說首先中國生產力富足,地大物博不足為懼。因為戰亂中國人的平均壽命三十五歲,人口四點四億,但是戰亂停止之后,中國四億多生產力每年生產價值十銀元的資產,國家便增加了四十億銀元的gdp。這并非不可能之情況,一個人一年生產十銀元,平均下來一個月才不到一塊錢,而東北農戶一年可生產二十塊銀元的價值。
第二由于稅法改革,各處的國稅不斷增加,中央財政大幅度上升,盡管如今農稅還是稅收大頭,但是從今年的商業稅收收入趨勢來看,五年之后商業稅定然會超越農稅
。而的當商業稅超過農稅的時候,也就是中國開始逐漸工業化的開始。
同時國家的資源豐富,同時國防軍測繪司全國各地發現資源礦場,甚至在甘肅玉門和河南濮陽發現了兩處油田,其中河南濮陽油田開采難度高一些,但戰略價值大,因為它處于中原大地,可以向國家任何地方輸送原油。而甘肅玉門油田開采難度很小,只是地理wèizhì偏僻深入內地,向外運輸不宜。許多國內實業家紛紛投標,準備開采兩處油田,可見統一之后的中國各行各業都開始了蓬勃發展。
王茂如笑道:“外國人說中國是沒有石油的死地,可事實證明,中國是有石油的。我相信中國的石油不止一處。”
在王茂如笑著介紹的時候,孫立文其實內心中對王茂如越發忌憚起來,國家大事。王茂如甚至掌控強于大總統,很多情報大總統一無所知要靠王茂如來告訴,這不能不說明王茂如其實在某些地方用一種羞辱性的方式壓制大總統。
孫立文不是黎元洪,王茂如也不是段祺瑞,孫立文比黎元洪在民間威望更高,而王茂如不單單在民間威望高,他還掌控著媒體輿論權。孫立文這才意識到他中了王茂如的一個圈套。王茂如故意將國務院民生部讓給民黨,將民黨陷入矛盾重重和質疑之中,而將看似無用的文化部掌控在自己手中。管著天下人的嘴。只要他做什么錯事,王茂如立即發動輿論工具可以立即將孫立文趕下總統寶座,且名聲敗壞。
送走王茂如之后,孫立文坐在辦公桌前久久不語。王茂如啊王茂如。你這個九尾狐,你在多少年前就給我挖了一個坑啊,當真是算無可算算計天下的人,你這樣的人,縱然得了天下有什么意思呢?你這么聰明,萬事不能裝作糊涂,怕是遇事之后更加痛苦吧。孫立文也很聰明,同時他會裝糊涂。尤其是對于民黨內部的爭斗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也是使得他有時候面對民黨元老的時候頗為無奈的緣由。
孫立文想的有些過了。并非王茂如算無可算,只是王茂如將目光越過中國,雙方看問題的眼光不同而已。他自己陷入了一個魔怔而已,算是一種對敵人的心理上的弱勢也因此他更加痛苦。
只是王茂如也有自己的苦楚,他越來越感覺因為對于國防軍的控制有些不如從前,在東北的時候自己一聲令下三十萬東北軍如臂使指,可是如今他總覺得有些人正在逐漸的創造能夠對抗自己的勢力。王茂如也曾想過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歷史上蘇聯建立時期斯大林那種神經病一樣的敏感,掀起了肅反運動,將所有反對自己的人全部消滅。他害怕自己成為斯大林,因此他極力避免以軍人身份強壓于人。也許所有最高領導人都在時時刻刻擔憂自己的wèizhì不穩,時時刻刻擔憂自己被暴力推翻,尤其是暴力上臺的人。王茂如反對暴力上臺,更要防止別人暴力上臺,這讓他頗感心力交瘁。
他過的沒有孫立文想象的那么美好,除了政務,家事也是他煩惱之一,他對于自己最小兒子的宿命論也不知如何對待。當他來到醫院的時候見到烏蘭圖雅抱著孩子正在安慰著溫小婉,守衛的衛兵說溫小婉的表弟晁靖安昨夜去世了。
晁靖安發病快去得也快,經歷的痛苦很少,但是給家人的痛苦卻極大,溫小婉的舅媽一病不起,舅舅也老了十歲萎靡不振,原本拮據的一家更加生活困難了。
王茂如揉了揉太陽穴,走了進去,兩個女人抬頭看到王茂如,但見他胡子唏噓休整不齊,儼然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著忘記打理。王茂如胡須生長很快,五天沒有刮胡子,整個下巴布滿了胡須,他摸著扎手的下巴說道:“溫老師,你家發生的一切,我感到非常難過。”
溫小婉忙站起來說道:“將軍,謝謝你。”她心中對王茂如很是復雜,有一種少女的崇拜,又有一種對舊觀念的沖擊,王茂如的諸多妻子說明了他是一個對待感情并不專一的人,當然不能說他薄情,他對烏蘭圖雅如何,溫小婉看在心里。只是溫小婉作為新時代的女性受到西方的文化影響頗深,認為一夫一妻制才是真正的合理婚姻,對王茂如的那種少女的懵懂感情,注定了那是她這輩子的一次暗戀吧。溫小婉也放棄了那種單純的感情,現在對他而言王茂如是自己少女時代的一個夢中情人而已,僅此而已。
“你坐,你坐。”王茂如笑道,溫小婉這個溫婉可人的少女是自己妻子的救命恩人,他對她極為客氣,但也許出于憐憫也許是出于其他,但卻不是男女私情。王茂如但見烏蘭圖雅拉著溫小婉坐下,便問道:“你們兩個倒是……關系很好啊。”
烏蘭圖雅道:“小婉救了我的性命,而且為了救我,差點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所以我跟她結拜為姐妹了。從此之后,小婉就是我的妹妹,誰敢欺負她,我用馬鞭子抽死他。”溫小婉哀傷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烏蘭圖雅又道:“秀盛,我準備讓小兒子認小婉做他的干娘,你覺得怎樣?”
王茂如立即說道:“阿雅別鬧了,我們漢人的規矩是小孩不能認沒結婚的女人干娘的。”
烏蘭圖雅頑皮地吐了吐舌頭,抱歉道:“小婉妹妹,我真不知道你們漢人有這個規矩。”
溫小婉道:“姐姐嚴重了,我做寶寶干娘也好,將來我找不到男人嫁了,還有干兒子給我養老送終也很好啊。”
烏蘭圖雅立即說道:“那哪行,你還找不到男人嫁了?肯定有人娶你,我相信,絕對有人。你看你長得這么漂亮,學問又好,身家清白,當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秀盛,你說是不是?”
王茂如笑道:“是,是。”
“要么你給找一找?”烏蘭圖雅建議道。
王茂如苦笑道:“我又不是月老……對了,我倒真有一個人選。”
“誰啊?”烏蘭圖雅道。
王茂如道:“這人你也熟悉,人品才華俱佳,年紀相當。”
烏蘭圖雅驚奇道:“這樣的人還沒有妻子?”
王茂如點頭道:“當然了,這人還出身名門,乃望族之后。”
烏蘭圖雅笑道:“讓我猜一猜……是馮繼華是不是?”
王茂如笑道:“還是阿雅聰明,的確是他。”
溫小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個人一唱一和,這才有機會插嘴道:“姐姐,將軍,你們真是的,我現在哪有心思找男人嫁了啊。”她臉色通紅道,有些羞澀,尤其是當著自己偶像的面前說嫁人。
王茂如一拍腦袋,道:“這倒也是,現在晁家出事,等過一陣子吧,咱們倆還真是……”
“對,過一陣子再說。”烏蘭圖雅道,又叮囑道:“你別忘了啊。”還沖門外站崗的馮尹彬怒了努嘴,王茂如點了一下頭,這邊溫小婉只能苦笑不已了。
等溫小婉回去病房休息之后,烏蘭圖雅這才擔憂地說道:“秀盛,我擔心咱家小寶寶是個啞巴,他都不哭的。”王茂如奇道:“不對啊,他出生的時候哭聲震天,怎么現在不哭了呢?”
“是啊,我也奇怪了,還有啊,你看看咱家孩子的后背的胎記,我總覺得古怪。”烏蘭圖雅便要解開,王茂如攔住說道:“我早就知道了,不用給我看。”他過了一會兒,下定決心才說道:“阿雅,你知道納蘭師傅在臨終之前跟我說了什么話嗎?”
烏蘭圖雅立即說道:“什么話?師傅他老人家說了什么?”
王茂如長嘆一口氣道:“納蘭師傅對我說,這個孩子克父克母,我們不能自己帶在身邊。”
烏蘭圖雅立即抱住了孩子說道:“不,我的孩子,我不給別人帶。”
王茂如苦笑起來,道:“我原本不信的,可是他尚未出生我在日本險些被殺,他一出生你便險些喪命啊。”
“那都是……那都是巧合。”烏蘭圖雅反駁道,不過她反駁的力量不足,因為這是她一直尊敬的師傅納蘭海昇算定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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