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目光看向那失蹤的倒霉的第13步兵旅吧。大文學
在5月17日下午的時候第三師團王杰君下轄第13步兵旅在追擊蘇軍辛比爾斯克鐵軍第24師和蘇軍東方集團軍第一政委梅利尼科夫的過程中遭遇了沙塵暴,不顧戰況追擊蘇軍繼而迷了路。
5月18日上午,沙塵暴結束的時候第13步兵旅一頭扎進了阿雷斯鹽沼之中,旅團長俞文松趕緊叫過來參謀長薛清林和各個軍官在一起商量起來怎么辦。
更讓他們難辦的是因為追擊蘇軍,他們這個旅除了身上帶著武器彈藥和一個水壺,少量的餅之外干什么也沒帶,連旅部的輜重營工兵營以及機炮營都留在第三師團王杰君身邊了。現在他們成了一支輕武器步兵旅,沒有補給,沒有水,只有一個小功率電臺——還摔壞了。
更加重要的是,他們迷路了。現在身處鹽沼之中,天地之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家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越過遠處的鹽山見到一個湖,大家興奮地去喝水,結果被咸的不行。這里是鹽沼,這里的水不能喝啊。
俞文松焦躁不已地坐在沙子上,他的嘴角有些干裂了,是不是地盯著修理電臺的電報員,電報員也急得滿頭大汗。
“怎么辦才好,怎么辦才好?”副旅長兼25團團長郎奇柯郁悶地說道。
“修不好電臺了嗎?”26團團長鹿銘問道。
“摔壞了,昨天風太大。”旅部參謀長薛清林無奈地說道。維修的電報員說道:“我只會發報,維修電臺不怎么會……”
“唉。”郎奇柯苦笑道,“你連電報都會發。還不會修電臺?”
俞文松苦笑道:“別怪他,他們電報員也不是修理工,怪就怪這場大風,他娘的刮得太大了。大文學”
鹿銘舔了舔嘴唇,向地上呸了一聲,突出一口黑色的濃痰,抱怨道:“嘴里全是沙子。啥他媽破地方,太埋汰了。旅座,現在咱們得想個辦法。從這鹽沼中走出去,他媽媽的蛋的,聞著帶咸味的空氣都渴死老子了。想當初在老家的時候,一包鹽五十個大錢。在這兒他媽的全是鹽。隨便拿。誒,你們說要是咱們帶一些回去,是不是就發財了。”眾人大笑起來,27團團長張大偉說道:“咱們開一家食鹽批發公司,一定賺翻了,以后每個人不娶十個八個媳婦都不行。”
表面上微笑的俞文松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追擊敵人,鬧得自己丟了。丟人了!白茫茫的一片鹽沼區,甚至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怎么走出去?他笑了一會兒之后,嚴肅地做一個自我檢討,說是自己的問題導致部隊迷路的。
俞文松的道歉還是得到大家的諒解的,畢竟那個時候也不只是他一個人的錯,重要的是現在能不能走出這片鹽沼,然后怎么辦?
鹿銘建議說:“既然暫時找不到方向,先不要亂走,要節約大家體力,不如就地休息休息。”他的建議得到了俞文松的認可,俞文松下令全旅原地休息,大家繼續討論解決的辦法。
旅參謀長薛清林是個大學高材生,后來棄武從文在牙克石陸軍士官學院學習,然后到陸軍大學進修,出來之后一路順利地進入了西域軍區在最容易立功的第三師團旗下,成了第13旅的旅參謀長。
旅參謀長薛清林在大學學習的就是土木工程專業,現在是他大展身手的時候了,他根據風向,時間和太陽高度定位推測,他們現在應該是距離楚河與雷蘇河比較近,因兩條河流最終流到這里,最終在這兒形成了巨大的鹽沼和兩個面積很寬廣的咸水湖阿克扎伊肯湖與阿西克爾湖,那么他們應該距離克孜勒要塞差不多有兩百公里。大文學計算一下他們的口糧,薛清林無奈地說只能夠吃三天的,三天趕路兩百公里倒是不成問題,但是在沙漠和鹽沼中卻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事情,尤其是水的缺乏尤其嚴重。
“兩天的食物儲備,能不能趕到克孜勒要塞……”俞文松猶豫起來,他看了看手下,忽然盯著偵察連連長顧大釗,顧大釗一愣,結結巴巴地說:“旅長,你不是想把我宰了吃了吧?”
“不是,不過你們有戰馬,咱們旅就你們有馬。”俞文松道。
顧大釗一蹦三尺高,頓時叫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誰要是吃我的馬我跟誰玩命!”
旅參謀長薛清林說道:“如果我們向南走,只需要走一百五十到一百七十公里,就能抵達錫爾河沿岸的草原,在錫爾河沿岸有村莊,或許我們可以得到補給。”
“不是或許,是必須要得到補給。”副旅長兼25團團長郎奇柯冷冷地說道,“我們不能看著自己的弟兄被渴死餓死。”
“向南抵達沿著錫爾河沿河繼續行走的話……”薛清林計算著說道,“按照我軍的正常行軍速度,需要前后有五天的時間抵達克孜勒要塞。”
“不行。”這時候俞文松不再猶豫了,他說道:“我們主要的目的就是阻擊敵人的部隊之后增援要塞,五天的時間太久了。”他堅定地說道:“兩百公里,兩天,從這里向西出發,兩天后抵達克孜勒要塞,必須抵達!”
薛清林苦著臉說道:“這一切都是我根據大概位置計算的出來的,保險一點的話,還是向南。”
“不能以誤戰機了。”俞文松道,“迫在眉睫啊。”
郎奇柯面無表情地說道:“怎么沒有看到偵察機了?”
“是啊,偵察機也看不到了。”其他軍官抱怨道。
薛清林忽然驚訝地說道:“能不能是我們追錯方向了,現在我們在阿西克爾湖北面的鹽沼中,如果這樣的話,就不是兩百公里了。”他在地圖上用手量了一下,苦笑道:“那就是兩百四十公里。”
“就算多了四十公里,也要去。”俞文松道,“貽誤戰機,你我大家都要受罰,如果因為我們貽誤戰機導致戰役失敗,我們這把骨頭算什么呢?”他看了看大家,說道:“服從命令吧,告訴戰士們,食物和水盡量均勻使用。”又看了看顧大釗,說道:“如果兩天之后斷糧了,殺馬!”
“旅長,不能啊,不能啊!”顧大釗撕心裂肺地叫道。
俞文松拍了拍顧大釗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難過,可是如果真的走不出去,你就看著兄弟們餓死吧。”顧大釗說不出話來了。
在5月18日這一天中,第13步兵旅提心吊膽地開始了向西長途跋涉,從中午開始溫度不斷升高,大家不敢輕易喝水,只好喝一口含在嘴里不咽下去,以此來節約用水。到了傍晚的時候天氣轉涼,隊伍為了防止走錯方向原地休息。哨兵們四處打探,卻也沒有找到出路,全旅上下哀聲一片。
5月19日一早上五點多一點,天就蒙蒙亮了,大家在鹽沼上睡了一宿之后,渾身都是一粒一粒的鹽粒,粘附在身上很不舒服。由參謀長薛清林和顧大釗的偵察連負責帶隊尋找方向,中午的時候終于走出了鹽沼來到了一片鹽堿地。士兵們歡呼起來,總算是走出鹽沼了,回望那巨大的鹽沼,白茫茫一片,卻是毫無生命的死亡之所在。
下午的時候偵察部隊忽然遇到一個水坑,因為在鹽沼中的經歷讓大家不敢隨便喝水了,喝了水之后更渴。原本大家準備讓開的,但是偵察部隊的那些馬兒卻主動跑過去喝水,這時候大家才意外地發現了這居然是一個淡水水坑。
水坑里面的水不多,顧大釗建議大家裝滿水之后留下兩個人給后面部隊看著,薛清林覺得時間有些晚了,大家還是在這附近休息,等待大部隊。
步兵第13旅后續部隊走了一天之后來到此處口渴異常,連那旅長俞文松嘴唇也干的起了一層層的白皮,看到水源之后興奮得哈哈大笑說天不亡我。也許水坑的水太少了,也許是士兵們渴壞了,總之對于這四千士兵來說,水坑中的水遠遠不夠,很快水就沒了。大家滿是遺憾地盯著泥沙,臟兮兮的地上透著陰涼,此時此刻誰也沒有想過,平日不注重的水居然這么重要這么寶貴。
偵察連長顧大釗說道:“泥沙下面應該還有一部分,咱們往深了挖一挖,興許就是泉眼呢。”但是讓大家失望的是挖了四米深,除了累積了半米的泥水之外也沒找到泉眼。
“泥水過濾一下,也是能喝的,總比渴死強。”顧大釗又想方設法多弄出一些水,他一拍大腿說道:“用衣服過濾,兩層或者三層,應該行,防水壺里面沉一會兒就行。”他下令偵察連把現在水壺的水都讓給別人尤其是傷員,偵察連的人接泥沙的過濾水來喝。但是其他兄弟部隊自然不干,雙方謙讓來去了好一會兒,都不好意思要。便又決定一起連夜多弄一些水來過濾,明天就要進入沙漠了,水是必不可少的。
大家連夜濾出了幾百壺的水來,都大為興奮,更讓他們高興的是有人在其他地方也挖出了泥水來,俞文松立即下令大家連夜過濾水來,倒是暫時解決了水的問題。(。。)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