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永一行人站在原地,一時還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從茶館里面是走出來一個作掌柜打扮的中年人,然后就是站在門口高聲地說道了。
“什么?喝個茶而已,還要對什么對子?你當你們店里的茶都是貢品?”
其實現場不僅是秦永他們一行人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其他還有許多跟他們一樣,同樣是對此一頭霧水的讀書人,所以,聽到對方的這番話,他們頓時就是叫起來了。
這也難怪,因為在以往的時候,他們要是想去哪一間酒樓或者是茶館吃飯或者喝茶的話,有哪一家的掌柜敢怠慢了他們的啊?好歹可都是舉人的出身呢,所以,那社會地位已經是比普通的酒樓或者是茶館掌柜要高得太多了的!
可是沒有想到今天,在這一座的茶館前面,他們倒是吃了一個“閉門羹”,所以你說,他們如何能夠不怒?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發作出來,那還是因為身處汴梁城,這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多少還有些顧忌。可是一旦是有人出來“吆喝”了,他們頓時就忍不住了,于是就在下面高聲地說道。
“沒錯,沒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汴梁城中,多的是茶館,本公子去到哪里,都是上賓!”
聽到有人“出頭”了,其他心中本就有些疑惑的人自然是“跟”上了,于是一時間,茶館的前面是“群情洶涌”了。
“嘿嘿,是嗎?”
看著人群中,那些怒氣沖天的學子們在大嚷大叫,那位中年掌柜也不急。因為,類似的情景,他在這些年里,實在是看過太多太多了,可以說,每一年的會試開考,他基本上都會經歷這樣的情況,于是,他笑了笑,又繼續說道了:
“……只是,各位公子也許是有所不知吧?我們這店里的茶水,與別家的確實是有些差別的。因為這個茶葉吧,雖然并不是貢品,可是卻是從同樣出產貢品的茶園里流出來的,所以,它的色澤和茶香與真正的貢品無異。更何況,它還有另外的一番名稱是叫做‘及第茶’的!這及第杯吧,顧名思義,那就是專給即將金榜題名的才子們所喝的!所以,那可是金貴得緊呢……”
“哼!你說及第就及第啊?別不是在招搖撞騙吧?”
聽到中年掌柜的話,人群中卻仍然是有人不服的,于是又是大聲地喊道。
“嘿,話可不是這么說。這位公子怕還是第一次到這汴梁城里參加會試吧?不瞞你說,我們這個‘及第茶館’,屹立在這個汴梁城中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事實上,每一年的恩科,本店都會推出‘及第茶’,而最終,有超過三分之二的高中的才子,那可都是考前在我們‘及第茶館’喝過茶的……”
“嘶……此事當真?”
聽到中年掌柜的話,底下那些原本還搞不清狀況的才子們通通都是倒吸一口冷氣!因為,這事如果是真的話,那可真的是太過厲害了,每一年的科舉考試,那不過是只取前三百多名的才子賜予進士出身而已,可是沒有想到,就有超過兩百名是在這“及第茶館”里喝過茶的?
這么說來的話,這“及第茶館”的“及第”二字還真的是當之無愧啊!也難怪人家打開門做生意的,還要往外頭趕人呢,原來,這一切不過都是因為想要進“及第茶館”里喝茶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設置一定的限制條件,那還是應該的。
“好了,金掌柜,例行公事都完了吧?那還不快快公布最新的一組上聯?”
在中年掌柜的話后,有人是歡喜有人愁,有的人更是顯得相當的不耐煩,于是就開口說道了。
他們這些人,其實都是一些早就已經知道了“及第茶館”規矩的“老人”了。只是他們這些人中,有些人是在以前的幾年便已經是知道了這個“及第茶館”的規矩的,而有些人則是在這幾天的時間才知道的。不過,不管他們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都好,那規矩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對出他們“及第茶館”的一道“對子”,然后才能獲得進入“及第茶館”的資格。
而他們對此,可都是趨之若鶩的,因為他們知道,那位中年掌柜剛才所說的話是一點沒有錯,每一年的科舉考試中,最后位列前三甲的考生,基本上可都是在“及第茶館”里喝過茶的。說什么有超過三分之二的人數是在這個“及第茶館”里喝過茶,事實上,這樣的比例是去到將近百分之百的,所以說,每一個想要金榜題名的考生,那是一定要來喝上這杯“及第茶”的,因為只有喝上了這杯“及第茶”,你才有比較大的機會能夠考上三前甲,而一旦是在考前沒能夠喝上這杯“及第茶”的話,那想要高中的機會可就渺茫了!
“真……真的有這么神?官……官人,那你趕快去喝一杯!”
“對啊!秦……秦公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您……您還是去喝上一杯的好!”
柳落瑤等人聽到周圍的議論聲,于是她們也都是紛紛動容了。因為,在她們看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這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那可是為國家取士的一次重要的活動,可是,這樣一個活動,如今卻是被一間茶館給徹底揣摩透了?
那不是說,這科舉考試的成績排名,都是由這樣的一間茶館來“定”的?要真是那樣的話,其他人還去念什么書啊?干脆通通都跑到這間“及第茶館”里喝上一杯茶,那不是比什么都管用?
“呃!”
聽到她們那樣的一番話,秦永倒是有些無語了。
這事其實真不是她們所想象的那樣,因為,這間“及第茶館”之所以是那么神,主要還是要歸功于他們立下來的“入門規矩”!
剛才他們不已經是是說了嗎?要想是進到這茶館里面喝到“及第茶”的話,那可就必須是要對上他們茶館所出的一個“對子”的。
也就是說,他們其實是事先對這喝茶的人進行了一番的梳選,因為如果不是才華比較突出的人的話,一般應該是對不出來他們茶館所出的“對子”的,而與之相反的是,只要是能夠對出他們茶館所出的一個“對子”的話,那說明此人還有一定的才學,也就是說,還是有可能高中的,所以,他們自然是會讓他進館了。
只是,這進到茶館的人數是并沒有固定限制的,再加上,他們也并沒有說是進了茶館就一定能夠中得進士,而是說,中了進士的人,大多是在他們茶館里喝過茶的。
所以,這根本就是兩個意思,只是在一些有心人的故意渾淆之下,再加上那些才子們內心正是彷徨之際,急需一種可以帶給他們自信的心理慰籍,所以,他們都更愿意是相信前一種的說法,最終,這才造就了這間“及第茶館”的神奇。
“唉,其實你們都誤會了。這個‘及第茶館’沒有那么神奇,它只是耍了一點小手段而已……”
秦永迎著柳落瑤、林黛兒等人熱切的目光,最終無奈,只好是把那“及第茶館”的騙人伎倆說出來了,只是,他沒有想到是,即便是他把這“及第茶館”的騙人伎倆通通都說出來了,可是,那柳落瑤、林黛兒等人,最終也還是“逼”著他上前的。([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