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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以寒冰之力,用堅冰將全身封凍,讓陰蝕蟲的毒素不能繼續滲透下去。
從他看到陰蝕蟲,感覺到腦袋越來越沉重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不妙,但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沒有能立即阻止毒素蔓延。
等他停下龍骨玉的研磨,全力來抗拒毒素侵入時,已經來不及了。
手腳、筋脈、骨骼甚至血液的流動,都因毒素的擴散而變得遲緩無力,他很快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力。
好在,最為關鍵時刻,他一次次激發元府的寒冰之力,終于讓兩個冰球元府的寒冰能量瞬間涌了出來。
此時,他將靈魂意識一點點收入鎮魂珠,如處在無法無念的狀態,由鎮魂珠包裹著靈魂,聽著唐思琪、以淵、蓮柔三人的對話。
“我要先煉出藥汁出來。”蓮柔見秦烈自我冰凍了,一下子鎮定下來,“只要他保持現狀,等我將藥汁煉好了,以藥汁潑灑他全身,汁水慢慢滲入他體內……就能將陰蝕蟲的毒素給解開來。”
以淵突然伸手,把秦烈身上的陰蝕蟲一個個撿起來,湊到眼前細看,“陰蝕蟲就長成這樣啊?只聽說這毒蟲很厲害,還真沒有見過。”
“你別中毒了。”唐思琪放下心來,見以淵拿起陰蝕蟲,不由有些驚懼地后退了數步,和以淵拉開了距離。
“唐師姐不用害怕,我雖然沒有見過陰蝕蟲,但是對這毒蟲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以淵淡然一笑,“毒素,就是陰蝕蟲的生命精華,是它們的腦髓。是它們的性命。它們將毒素吐出來后,命也就丟了,不可能活下來的。”
看唐思琪平靜下來,以淵又道:“加上秦兄以極寒之力自我冰凍了,那冰寒氣息如此可怕……連我都有點吃不消,何況是區區幾個毒蟲?它們就算是還沒死,也被凍死了,哪還能做惡?”
“是這樣么?”唐思琪不信以淵,她只是望向蓮柔。
蓮柔也點頭。“以淵這神經病倒也不是笨蛋,他說的都是事實,陰蝕蟲的毒素就是生命精華,一吐出來,它也就死了。”
以淵聽她夸贊了。滿臉都是笑容,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我要先去煉制藥汁,要回焰火山的巖洞,這里就交給你們倆了。”蓮柔也知道事不宜遲,“要殺秦冰的人,一定會留心這一塊,你們最好能夠有一個人一直在。防止在秦冰自我冰凍的時候被人所害。”
唐思琪美眸閃爍出智慧光芒,定下心來后,也恢復了一貫的狡黠,“就說秦冰已死!”
她看向蓮柔。忽然冷哼道:“我們倆出去,讓以淵留下看照看秦冰,想他死的人,很可能也在外面觀望的人群中。要確定秦冰是不是真死了。我要和童長老說一下,讓他留神調查一下。看看最近誰問過陰蝕蟲的事,誰是從南邊返回的……”
“好主意。”以淵贊了一句,“就說秦冰死了,說不定有人就會放下心來,會松懈露出馬腳。”
三人在石樓內低聲合計了一下,以淵繼續守在秦烈身旁,由唐思琪蓮柔推門走出。
秦烈的石門外人頭攢攢,很多外宗和內宗的弟子聞訊而來,都聚集在門口昂著脖子往這邊望。
龐峰、田建豪、梁少揚和尹浩也在人群中,在靈紋柱下面靜修的歐陽菁菁也遠遠站著,留意起這邊的動靜來。
“思琪,來不及醫治了,毒素進了他腦海,誰也沒辦法救活他。”出來后,蓮柔輕嘆一聲,眼中都是無奈。
唐思琪美艷的臉上,也流露出遺憾之色,“那就算了,我們只能盡心了,實在救不活也是他自己命不好。”
講話時,蓮柔和唐思琪瞧向人群,觀察著那些靠攏過來的外宗內宗弟子。
“我先回去了。”蓮柔看了一會兒,叫圍觀者分開來,獨自往焰火山走去。
唐思琪反身將石門關閉,皺眉道:“人不行了,就讓他安靜安靜吧,大家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這件事我會和童長老說明,讓他將膽敢以陰蝕蟲陷害同門者揪出來!”她眼顯厲聲,重點瞄向梁少揚、田建豪幾人。
田建豪、梁少揚都是神色如常,瞧不出什么異端,身上沒露出破綻來。
于是她也離開石樓,去前院找童濟華,“童叔,那秦冰被人以陰蝕蟲咬了,有人想害死他。”
前院,器具宗外宗的一個修煉室內,唐思琪言簡意駭說明情況。
“秦冰以寒力封印了自己,陰蝕蟲的毒素沒有繼續擴散,蓮柔說有把握能醫治他,我讓以淵留下來以防不備。”唐思琪沒有在童濟華面前隱瞞,“我和蓮柔對外說秦冰已經不治而亡了,希望能讓下毒手者放松,能露出點馬腳破綻來。”
童濟華沉著臉聽完,“才幾個月時間,竟然就有這種事情發生,以陰蝕蟲來謀害同門,下手者如此毒辣陰狠,斷然不是一般的角色。”
“蓮柔推斷……下手者可能擔心秦冰與我過分親密,所以才會下了殺手。”唐思琪垂頭道。
“嗯,我心中有數,這件事你不必介懷。”童濟華點頭,寬慰了她兩句,說道:“事情發生在外宗,我自然責無旁貸,將會就陰蝕蟲的來源展開調查,希望能弄清楚最近一段時間誰打聽過陰蝕蟲的事,誰從南邊回來。”
“那就勞煩童叔費心了。”
“這是我的職責,你不用謝我,有了消息我會知會你一聲。”
“嗯,我先走了。”
“少揚,你還皺著眉頭干什么?那秦冰,不是已經死了?”尹浩詫異道。
梁少揚的石樓中,他陰沉著臉,眸中厲光并沒有消散,“未必就死了,我從小在暗影樓長大。我爹說過的一句話,讓我永遠都銘記于心——沒親眼看到尸體,沒親自檢查過,都不能當目標死亡!”
“陰蝕蟲的毒素雖然緩慢,卻極其可怕,半夜時分中了毒,清晨就滲透全身,一旦入了腦,基本上就沒救了。”尹浩心中計算著。“按照時間來看,他百分百毒素入腦了,如今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必死無疑了。”
“理論上是這樣,可萬事都怕有意外。”梁少揚眉頭深鎖。手指不住敲打著桌面,突地問:“你陰蝕蟲怎么得來的?”
“從一個外宗客卿手中購買來的,他前段時間去了南邊毒沼澤尋藥,捉了這幾只陰蝕蟲回來。”尹浩瞧出了梁少揚的謹慎,臉色也嚴肅起來,“外宗的客卿,一般不會在宗門活動。我和那家伙的來往也是在城外,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什么事情都有萬一,我最恨這個‘萬一’!”梁少揚眼顯毒光,低聲道:“弄干凈了。”
尹浩看著他。心底一寒,輕輕點頭,“我這就去處理。”他神色敬畏地退走,出了石樓后。覺得后背都有了汗跡。
他了解梁少揚,他知道如果他處理不干凈。讓人將陰蝕蟲一事聯系起他,梁少揚為了防止自己有嫌疑,必會提前一步下手——會連他也給殺了。
因此,為了自己能夠不引起梁少揚的殺心,他只能將那個外宗客卿及早解決了。
“秦兄,你追求的目標太矚目了,所以才會兇險重重。呵,我就輕松很多,蓮柔在大多數人眼中都很稀疏平常,她又經常和唐師姐一道兒,就顯得更加不起眼了,所以我的競爭對手真是少之又少。”
以淵搬了個椅子,就在秦烈身旁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啰嗦著。
“不過這趟我對唐師姐的印象也有所改觀,沒料到她其實心地還不錯,我還當她發現你中毒之后,會幸災樂禍,會暗暗松一口氣。她和你爭吵了那么多次,她每次來你這邊,都是冷著臉進,然后怒火中燒的出,嘿!我還當她恨不得你早死呢……”
“秦兄,我能看出你的境界,你是開元境初期。但你身上釋放的冰寒氣息……可真是不同尋常。我就見到你對田建豪出手一次,之后沒見你繼續動手,但我感覺你的真正實力應該不弱,而且你的來歷我也不知,所以我對你有點好奇呢。”
在秦烈無法無念的狀態下,以淵或許閑得無聊,輕松隨意的說著話,一個人自言自語。
秦烈身不能動,口不能開,靈魂意識縮入聚魂珠,只能被動去聽,聽著以淵的廢話。
中午的時候,唐思琪走了進來,“以淵,你先去弄點東西吃,我剛吃過,特意過來換你一陣子。”
“童長老那邊怎么說的?”以淵問。
“他說他會盡力調查此事。”唐思琪道。
以淵點了點頭,“我還是相信童長老的能力的,嗯,我先去吃飯了,半個時辰后回來。”話罷,他出了石樓,又將石門給關好。
這時候,秦烈中陰蝕蟲而亡的消息,已經傳播了出去,外宗、內宗很多弟子都知道了。
也是如此,也就沒有人繼續聚集過來,不會堵在門前觀望,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唐思琪坐在以淵離開后的椅子上,別頭看向化為冰雕的秦烈,第一次認認真真去看秦烈,“不講話不擺著一張臭臉的時候,其實樣子還不錯,就像現在身體不能動,意識也被冰凍,就還可以……”
她當秦烈沒了意識,封印了一切,忽然大膽來到秦烈身邊,俯下身子盯著秦烈的臉龐,還伸手小心翼翼地在秦烈臉上摸了一把,然后玉指一顫收回,低聲自語道:“這家伙,也不知道修煉的什么靈訣,這么冷……”
過了一會兒,她美眸漣漪點點,看著秦烈忽地喃喃道:“你真是因我而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都是為了讓我留意你么?你到底是誰呀?我都不認識你,以前也沒見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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