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滴青翠欲滴的液體,來源于木靈,由封魔碑煉化后饋贈給他。
那三滴液體,融進他鮮血之中,令他血肉涌現濃郁無窮生機,讓他渾身都覺得暢快。
他旋即以煉血術嘗試煉化。
血典上記載的煉血術,能以自己的鮮血提純,形成妙用無窮的本命精血。
也能將一些純凈,沒有殘余意念的精純血液,通過自身鮮血的滲透,靈魂意識的慢慢溫潤,烙印上自己的本源意志,從而形成本命精血。
三滴火麒麟精血,就是通過這種方法,慢慢煉化而成。
如今,在那三滴火麒麟精血之中,不但混有他的精純鮮血,還烙印著他的靈魂憂。
所以那三滴鮮血才能和他心神互通。
他開始故技重施。
由封魔碑先一步煉化的三滴綠色液體,沒有一絲雜質在內,沒有一毫殘魂碎念,乃純粹的生命精能,非常適合他的煉化。
心念變動間,在他血管中流淌的濃稠鮮血,在血靈訣的作用下,如一條條溪流長河,悄悄匯聚向掌心。
他的手掌慢慢變成詭異的血紅色,一根根血管清晰可見,血管內的殷紅鮮血,都能隱隱看見。
一縷縷鮮血朝著他掌心匯聚,同時,他靜心凝神,將他魂湖中的靈魂記憶念頭,也分出一絲絲出來。
魂絲如無形靈線,融入鮮血之中,令那一縷縷鮮血有著他的靈魂氣息和憂。
“汩汩!”
他腥紅如血的掌心,如變成沸騰的血泉。傳來鮮血燃燒的詭異聲音。
三個墨綠色的光點。在他掌心一閃一閃。如三顆璀璨奪目的星辰。
那是從封魔碑內飛逸出來的木靈精華!
“以血為火,以魂為引,鮮血祭煉!”
秦烈雙眸暴出赤紅光芒,一道血光也從頭頂飛射出來,如血色虹芒刺入天穹。
一陣陣猛烈的氣血波動,不斷從他身上蕩漾出來,充斥著瘋狂暴戾的氣息。
他的掌心燃燒出血紅色火焰,鮮血在沸騰。在洶涌燃燒著。
一絲絲獨屬于他的靈魂憂,在鮮血燃燒中,慢慢滲透到那三滴翠綠色的液體之中,如輕煙注入其中三株幼小的精致樹苗。
時間匆匆。
安靜的林間,秦烈以煉血術煉化精血,遠處謝靜璇正在接受一種古老的傳承,杜向陽、宋婷玉一邊恢復靈力一邊護法。
三個時辰很快過去了。
杜向陽率先恢復過來,看了一眼身旁的謝靜璇,又望了望還在凝神恢復的宋婷玉,他悄悄站了起來。
“怎么了?”宋婷玉睜開眼。
“秦烈那小子好久沒有動靜了。我過去看看他。”杜向陽心生疑惑。
秦烈獨自一人離開,借助于封魔碑修煉。正以煉血術煉化本命精血,那種強烈的血氣動蕩,其實早已被杜向陽感知。
他一直忍著沒有過問,也沒有過去查探。
因為他知道每一個人都有秘密,秦烈刻意躲開一段距離,顯然是不想人發現他的秘密。
杜向陽很識趣,一直沒有過去打攪,沒有去刨根問底弄明白其中奧妙。
然而,在三個時辰過后,秦烈那邊濃烈的氣血波動,不但沒有中止的跡象,還變得越來越洶涌了,這讓他覺得很驚異。
“我怕那家伙會有麻煩。”杜向陽憂心忡忡道。
宋婷玉皺了皺眉頭。
謝靜璇還在進行傳承的蛻變,暫時不能被打攪,期間最好有人在一旁護法。
她知道秦烈修煉血靈訣,她也感受到了那邊的濃烈氣血波動,她本想讓杜向陽留下來照看謝靜璇,由她過去秦烈那邊看看情況。
一深想,她發現她并不了解杜向陽,和這個人也不熟悉。
她沒辦法相信此人。
“秦烈不會有事,你別擔心他,他……應該也不想有人打攪他。”宋婷玉如此說道。
杜向陽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隨意道:“那好吧。”他重新坐了下來。
古樹下。
封魔碑豎立在秦烈身后,碑面上七道神光交織閃爍著奪目光芒,不高的封魔碑,在林間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秦烈身上一道道血光吞吐不定,正全神貫注地煉化掌心三滴生命精華,一刻不敢松懈。
他離成功已近在咫尺。
一道倩影忽然途徑此地,她本欲一閃掠過,無意中瞥了一眼,一下子看到了封魔碑,還有分明處在關鍵時刻的秦烈。
“咦?”
黃姝麗停下腳步,不敢離秦烈太遠,而是隱匿著身子,潛藏在一顆大樹后面暗暗觀察。
她在觀察秦烈的一舉一動。
“好濃烈的血煞氣息!這個秦烈分明修煉血煞宗的邪術,這人也是血煞宗余孽!”暗中窺探了一會兒,她漸漸明白了過來,明眸泛出冰冷的光澤,“難怪他拼命護著雪驀炎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看了一會兒,黃姝麗暗暗冷笑,嘴角泛出陰森殺意,默默運轉幻魔宗的靈訣。
一縷縷流光,如神奇的畫筆在她臉頰上勾勒描繪,不一會兒功夫,她竟然變幻成雪驀炎的容貌。
她陰寒的眼神陡然一變,變成清澈透亮,一下子連神韻和氣息都和雪驀炎相近了。
取出一塊晶鏡,她又稍稍修飾了一番,發現連她自己都看不出破綻后,忽然悄悄向秦烈靠攏而來。
神葬場中,空氣中沒有天地靈氣存在,這導致武者的靈魂感知大幅度減弱。
在這里,有時候眼睛比靈魂的感知要管用許多。
當黃姝麗離秦烈只有十米的時候,秦烈終于覺察到細微動靜,他立即睜開眼。
“雪驀炎!”秦烈先是一驚,旋即迅速鎮定下來,淡然一笑后,說道:“你現在明白了?”
他一直在以煉血術煉化本命精血,他以為雪驀炎和上次一樣,也是通過濃烈的氣血波動追尋而來。
“明白了,原來你是我們血煞宗的人。”黃姝麗輕輕點頭,然后問:“我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我修煉血靈訣,怎么知道我是血煞宗的人?”
“呵呵,你我之間的淵源很深,我之所以幫你,也不是因為我修煉血靈訣。”秦烈當她就是雪驀炎,坦然說道:“我幫你,是因為你父親!你父親在我進神葬場之前,曾囑托我,要我盡量幫你,你父親……還活著。”
黃姝麗眼睛突顯異芒。
血煞宗的前任宗主,千年前縱橫天地的血厲,竟然還活著?
她心中充滿了巨大驚駭。
“不相信是么?”秦烈咧嘴一笑,點了點頭,“說起來的確有些匪夷所思。不要緊,我可以用一樣東西證明,證明我所言屬實!”
這般說著,他從空間戒內,將那半部血典取出。
“這是血煞宗的立宗根本,所有靈訣的基礎,血典!”秦烈喝道。
黃姝麗眼中陡然綻放明熠光芒,“能給我檢查一下嗎?”
“當然。”秦烈不疑有他,隨手就將那半部血典遞出去。
在他來看,雪驀炎乃血煞宗真正的繼承者,是血厲的親生女兒。
絕對是最有資格持有血典的那個人。
他絲毫沒有懷疑什么,干脆利落地,就將那半部血典交到了黃姝麗手中。
黃姝麗眼中光芒越發明亮了,就連接過血典的小手,都在不斷顫抖著。
血典,為血煞宗立宗根本,是無數年來黑巫教暗中找尋的至寶!
很少有人知道,在整個暴亂之地,血煞宗和黑巫教一直都是最古老的兩個勢力。
血煞宗的血之始祖,和黑巫教的巫之始祖,甚至在上古時代就是對手,兩人留下來的傳承也都一直存在著競爭關系。
血煞宗之所以滅亡,有姜鑄哲的原因,有蘇家、林家、夏侯家的原因,但真正在暗中出力的始終都是黑巫教。
“太好了!竟然拿到了血典!”黃姝麗心中在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