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天鬼族族人,將那名遭受烈焰焚燒的族老護住,匆匆往三棱大陸返回。
每一個天鬼族族人臉色都沉重萬鈞。
“多少年了?搏天族依然陰魂不散!”另外一個有著三層魂壇的大賢者,周身充斥著扭曲混亂波動,在他的魂壇上怒聲咆哮。
眾多族人一言不發,面色沉重,眼中有著濃濃懼意。
“時隔這么多年來,為什么還會有烈焰家族的后裔,恰窮動在附近?”
他扭頭看向另外兩個大賢者,陰沉沉地說道:“你們不是說搏天族已被各族擊潰,早就遁入域外星空了嗎?為什么我們才過來,立即就有搏天族族人出現?”
那兩個境界略低的賢者同樣表情沉重,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心中也充滿了困惑。
“究竟有多少人?還有,引起馬修體內烈焰烙印發作的家伙,到底在何種境界層次?”他繼續問道。
無人能夠解答。
在他旁邊,被稱為“馬修”的族老,焦黑如炭,身子縮成一團。
黑糊糊的身子上,隱隱有一個個烈焰憂,燦若紅星,內部有無數神秘符文涌動著。
隨著這人的漸行漸遠,那些烈焰憂內的虹芒,才慢慢變得黯淡。
馬修奄奄一息,顯然遭受了重創,回去的途中靈魂飄忽,沒辦法給出關于秦烈的消息。
一直來到三棱大陸中央腹地,馬修被擺放在一個骨塔的塔頂,通過天鬼族一種神秘儀式,耗費數十塊奇異的晶體,加一根根血淋琳臂膀,才助馬修稍稍恢復一些。
馬修重新睜眼。
眾多族人急忙匯聚過來,眼中都是征詢的目光,想知道發生了什么。
身為三層魂壇強者,被烈焰憂折磨了這么多年,他依然頑強活了下來。
這足以證明他的強大。
這個級別的存在。就算是被烈焰憂焚魂,也能通過敏銳的嗅覺,查探到引起烈焰憂異變的源頭。
“只是一個烈焰家族后裔,境界不到破碎境,他對血脈之力的認知也非常粗淺,他不懂得如何通過他的血脈,將我體內的烈焰憂力量全部點燃,否則我會被烈焰憂燒毀魂壇。”馬修精神疲憊,在骨塔頂端吸收著一縷縷精純力量,組織著言語。又道:“這未必就是壞事。”
眾多異族驚異起來。
“怎么不是壞事?”有人詢問。
馬修沉默了一下。旋即看向頭頂的空間縫隙處。道:“布托體內也被烈焰塚烙有烈焰憂!”
此人一出,眾多天鬼族的族人,都紛紛變色。
布托,便是處于沉睡中的最強族老。是現今天鬼族年歲最大,也是最睿智的大賢者。
曾踏入虛空境的布托,一旦醒轉過來,短時間恢復實力,必能帶領他們肆虐暴亂之地,助天鬼族繁衍族人,牢牢主宰這一塊天地的局勢。
布托是他們的依仗,是他們族群的希望,是族群恢復榮光的關鍵。
可布托體內同樣有烈焰憂。
雖然布托體內的烈焰憂。已經有千年時間沒有發作,但那些憂只要存在一天,就始終會有再次爆發的可能。
這一點馬修剛剛證實。
“對布托而言,那個烈焰家族的后裔,也是一個潛在威脅。在將來的戰斗中。那個人,如果在關鍵時刻出現,導致布托體內烈焰憂發作,會讓布托瞬間實力暴降,或許會讓布托因此魂飛魄散!”馬修面色陰沉,道:“因此,這個烈焰家族的小輩,必須要盡快找到,并且要提早抹殺掉,以免將來后患無窮!”
“知道他的樣子嗎?”一名大賢者詢問。
“當然!”馬修咬牙切齒。
這般說著,他眼中射出一縷縷灰色幽云,幽云慢慢變幻著,漸漸凝成秦烈的樣子。
“竟然是這個家伙!”兩層魂壇的大賢者,臉色一冷,突地又怪異地笑了起來,“我能重新鎖定靈域的左邊,找到這個連接空間亂流的縫隙,就是通過這個家伙的一縷靈魂念頭!”
“還真是巧了。”馬修哼了一聲,說道:“我暫時沒辦法動手,還有,后來的那些家伙,體內有烈焰憂的,暫時都不要離開這兒。”
他看向周邊人,“你們盡快動手,將這個擁有烈焰家族血脈的小子,給我脆骨揚灰!”
“明白!”
“我通過深藏血脈中的記憶,看到一幕畫面,那一幕畫面是這樣的。”另一邊,秦烈皺著眉頭,道明他所見的場景。
許然,童真真,雷閻,林涼兒四人,神情凝重地默默聽著。
待到秦烈講解明白,四人依舊沉默了許久,臉色依然沉重。
“不愧是自詡為‘神’的種族,他們竟然能夠在血脈之中,烙印上如此多的知識訊息,簡直是匪夷所思!”許然驚嘆不已。
“那個叫做烈焰塚的家伙,至少也是虛空境級別的存在,他如果出現在暴亂之地,足以令暴亂之地生靈涂炭,無人能抗衡他的兇威。”雷閻忌憚不已。
“或許,至今還沉睡中的那個最強大賢者,也曾被烙上烈焰憂。”童真真思緒清晰,“如果是那樣……”
她驚異地看向秦烈,道:“將來的戰斗中,你興許能發生奇效!至不濟,先前那個三層魂壇的老鬼,只要一出現在你周邊萬米,就會立即遭受厄運!”
“以秦烈所說,天鬼族的族群中,絕對不僅僅只是這一個老鬼被烙印上烈焰憂。”許然摸著下巴,也是眼睛漸亮,看出了秦烈的價值,“這意味著在將來的戰斗中,秦烈這家伙,可能會在關鍵時刻,對天鬼族族人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雷閻猛地一震,再看秦烈之時,眼中分明有著強烈的驚喜。
“雷閻,你一定要記著,不論如何都要保證秦烈的安全!在未來,如果天鬼族那名最強的族老醒來,讓他恢復了全部力量,南正天想要以一己之力勝過他,都不太現實!”許然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到時,秦烈的存在,說不定能扭轉乾坤,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秦烈!你小子不要繼續呆在這兒,現在就往后方撤離,在我大哥沒有到來之前,你絕不準靠近三棱大陸!”雷閻喝道。
他已下定決心,必將傾盡全力保證秦烈活著,他已經將秦烈當成了一件不世利器——對付天鬼族的神器!
“切記一點,秦烈體內流淌搏天族血脈一事,一定要嚴格保密!”童真真叮囑。
“放心吧,除了我們四人,還有我大哥以外,再不會有人知道此事!”雷閻拍胸脯保證。
看向眾人,聽著他們的交談,秦烈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過了一會兒,等他們談論結束了,秦烈便在雷閻的安排下,往撤離到后方的兩艘黑鐵巨船上而去。
他重新有了一間套房。
將有著一肚子疑惑的楚離推開,垂著頭,秦烈精神恍惚地進入設有種種結界的修煉室,默然坐了下來。
“嘭嘭嘭!”
他心臟跳動的有些反常,隱約間,他知道血脈發生了點變化。
他靜下心來檢查血脈內的異常。
心神意識凝聚,體內如開了一個個天眼,他暗暗觀察著血管內流淌的鮮血,認真感知其中細微變化。
他稍稍變動著情緒。
體內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鮮血,又重新沸騰起來,又有神秘的烈焰符文,從血液內跳躍出來。
他的靈魂意識凝為一點,在那些烈焰符文內穿梭著,用心感知。
一縷縷飄忽的訊念,斷斷續續,模模糊糊,從那些烈焰神文內傳遞出來。
他仔細感知著,眼睛漸漸亮了起來,臉上煥發出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