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說這張天軍怎么老是板著一張死人臉,原來是省府一號的貼身警衛員,從中警局里出來的傳說人物,難怪如此了。
誰見過那些國家領導人身邊的警衛員一天嬉皮笑臉的?
到了老馬的家,鄭越秀也在家。
程空倒是嘴甜,見到鄭越秀就鄭大姐的叫個不停,引得鄭越秀高興無比。
到了吃飯的時候,程空才知道,今天自己過來,老馬可是準備了一天,決心讓程空知道知道自己的廚藝絕對不是吹噓出來的。
難怪,連接人,老馬都要讓張天軍來了。
老馬待自己倒是不薄啊。
接下來的兩日里,程空去了雙都大學,給堂妹程芊帶了不少東西,領著她與她的室友們一起出去游玩了兩天。
說實話,與程芊的室友在一起,對于程空來說,著實是一種嚴峻的考驗。
那幾個青春靚麗的妹子,絲毫沒有將程空當成外人,見面就是大哥大哥的叫著,就連出去游玩,也是爭先恐后挽著程空的胳膊,一邊一個美女掛在胳膊上,動作慢了的連位置都搶不到。
那一對對剛剛長成的淑鴿在程空的手道拐上不停的摩擦著,對于程空這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這就是往柴堆上澆汽油啊。
搞得程空走路的時候,姿勢都有些古怪,沒法,小旗桿不聽程空的指揮,老是直挺挺的立著,走路姿勢不古怪一點的話,那丑就出大了。
好不容易將這些姑奶奶陪好后,老馬的通知就到了,該上路了,否則的話,這時間就有些來不及了。
在老馬夫人鄭大姐的陪同下,程空兩人拖著行李上了飛機。
不過在候機廳的時候,鄭大姐眼睛紅紅的,看得程空著實有些不太好受,越發感覺自己連累了老馬,否則的話,人家老馬在A縣縣委當得好好的,夫人隔三差五的都可以來探探班,現在可好,連什么地都不知道,人家馬夫人想要探班都找不到地啊。
誰知道那人指辦會不會發瘋,將自己給流放到漠河去?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就霉大發了。
不管是誰,被發配到漠河那種屙尿都會凍掉小的地方,恐怕都不會好受的。
唉,自己是不是得了受妄想癥?程空不由得將拐了彎的思路轉了回來,享受起自己人生第二次的乘機生涯來。
相對于來說,這一次坐的飛機可要比上次考察的時候差上一些,沒法,上次可是公務考察,坐的是頭等艙,而這次是私人出行報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報銷機票錢,因而在買票的時候,老馬選擇了經濟艙。
好吧,實際上以上的情況都是程空對老馬的調侃,他倆之所以乘坐經濟艙,原因很簡單,老馬忘記訂機票了,結果事到臨頭,就剩下經濟艙的機票了。
這倒不能怪老馬馬虎大意。
老馬就算沒有擔任縣委之前,也是堂堂的正處級領導,平時有什么事情都是下屬去辦理的,比如訂票什么的。
照這么說,這訂機票的時候應該是程空的事情,不過程空現在暫時不是老馬的下屬,所以.....這個就有點說不清楚了。
不管怎么說,程空與老馬對于坐飛機實在沒有多少喜愛,畢竟對于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來說,飛在天上,自己的安危不受自己控制,這著實有些讓人不太舒服的感覺。
當然除此之外,程空的胃口還是不錯的,至少經濟艙那一份機飯真不夠他吃,別說程空了,說實話,就連老馬都沒吃飽。
但經濟艙的機飯就一份,想要點更多的食物卻是不可能了,畢竟經濟艙的票價與商務艙,特等艙差距甚遠。
因而在客機降落在京城機場,兩人下了飛機,隨即就在機場餐廳里飽餐了一頓。
吃是吃飽了,但那機場餐廳的飯菜味道卻實在不能讓人恭維,離開了機場,坐在出租車上,程空都感覺嘴里還有股味,具體是什么味也不知道,大概是某種醬料的味道,沒做好的樣子。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就算兩人快馬加鞭趕到位于宣武門附近的新華總社,恐怕來不及遞交調函,辦理組織關系交接了。
無奈之下,老馬只得帶著程空尋了一個酒店住下,等待次日再行前往。
初次來到首都京城,程空倒是有些興奮,在酒店開了房后就給慕容雪打了電話。
老馬別看在A縣當黨委,在京城卻是有著不少朋友,那手機接電話都接得發燙了。
看得程空只眨眼,心里估摸著老馬應該是個世家子弟,否則的話,平常的一個縣委怎么可能在京城有這么多朋友。
“程空,等會小雪來了,你們就別單獨出去玩了,有幾個朋友死活要給我接風,你們就幫幫忙,充當一下打手。”
程空正坐在床上喝著茶,看著老馬眨巴著眼睛,就聽得老馬這么一說,口里的茶水直接給噴出去,形成一團水霧。
朋友接風,不錯啊,總算是可以混一頓了,什么充當打手?
“我說老馬,你這是朋友見面,還是仇人相逢啊?”
程空都來不及收拾有些狼藉的床被,隨即便滿臉驚訝的嚷了起來。
老馬說著話,可是與自己心目中溫文儒雅的縣委形象完全不同啊,感覺就跟一老大召集小弟跟人開片一般。
“呵呵,這里面有兄弟,當然也有背后下刀的朋友。”
老馬呵呵一笑,趁著慕容雪尚未趕到的時候,給程空解釋了一下。
原來老馬的身世的確與程空想象的差不多,他父親稱得上全國人民耳聞目染了,堂堂副國級,老馬雖然沒有明說是誰,但程空又不是傻子,全國的副國級有多少個?不到三十個頂天了。
想要從里面找一個與老馬姓氏一樣的,還不容易?
想明白這一點,對上號之后,程空看向老馬的目光就顯得截然不同了。
我x啊,這才是真正的汰漬黨啊,程空萬萬沒有想到,老馬的父親老老馬竟然就是軍委三號。
這位可不得了,當年在老山打仗,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親臨前線,指揮大軍半月時間就打到了小猴子的首都,人稱國之柱石。
牛人啊,不過問題是老馬怎么不子繼父業,反倒是跑到地方當官,著實讓程空想不通。
要說以老馬的家世,他的能力,這個歲數當今師長,副軍長什么的,怎么說也沒有問題了吧。
對于這個問題,老馬卻是笑而不語,讓程空好一陣疑惑。
反倒是今晚請客的幾人,老馬卻給程空好好的科普了一下。
老馬這邊的兄弟伙自然大部分都是軍中巨頭的子弟,比如京城衛戍區司令員的長子,東北軍區某裝甲旅參謀長等等之類的人物。
而老馬的對手則是幾個副部之子,比如商業部,農業部等等部門。
總之,這就是京城大少們的一次比拼。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比拼的東西就與尋常富豪不一樣了。
尋常富豪通常都是比豪車,比女人,而他們則是比人,很簡單,說白了就是比誰的人厲害,誰就是贏家。
因而這些汰漬黨沒事的時候身邊都會收攏一些奇人異士,這才是檔次啊。
別看老馬才到京城,對手的情況,他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某某帶了個號稱香港千王的賭王,而某某則是帶著白鶴門的高手等等,其中大部分都是國術高手。
這是必然的,像這些汰漬黨彼此之間過招,輸了就輸了,沒可能跑回找長輩出面,那掉價了。
自己被人打了,只要不是重傷,家里也不會管。
總之,勝了,風光無限,對手奉上好處,輸了的,也沒臉在京城待下去,須得給出一些利益。
聽到這里,程空不由得瞅了瞅老馬。
看到程空的神色,老馬自然明白程空的想法,不由得笑罵道:“我當年離京,是要進入仕途的必經之路,可不像你想的那樣,不過,這次回來,也不知道觸動了他們哪根神經,爭先恐后的跳出來想要與我作對。程空,這次就看你的了。”
程空之前也聽老馬說過,軍隊大院出來的孩子與政府部門大院出來的孩子,彼此之間多少都有些不太對付。
畢竟彼此父輩之間就不對付,孩子們之間的不對付就是一種連帶效應。
當然關于這一點,歷代掌權者都是愿意看見的。
畢竟如果軍方與政界勾搭過密的話,這個誰會放心?
因而,不管是為了本質上的沖突,還是為了保證軍方的獨立性,兩者之間的矛盾都是不可調和的。
當然,這種矛盾都是小范圍的,不至于發生大的沖突。
而汰漬黨們之間的沖突正是這種矛盾的體現。
“嗯,交給我了,不過話說好了,出了事情,你得給我屁股擦干凈。”
程空也不是那種莽撞之人,抓住誰都是一頓海扁,生活在這世上,如果你不擁有絕對的實力,那么有些事情就不能做得太過分。
很快,慕容雪就來到了酒店,兩人見面自然是奸情火熱,不過慕容雪倒是拒絕了老馬的邀請,按她的話來說,既然對方有白鶴門的人,自己作為形意嫡傳也不太好出手了,要是將對方打個重傷半死,反倒是影響兩個門派世家之間的和諧關系。
至于程空出手就無所謂了,打死打殘,最多也就是找到老馬頭上來。
再說了,自己一個女的過去,必然會成為對方挑釁的對象,一個搞不好就會出人命,對于這一點程空倒是對自己心知肚明,要說別人侮辱自己,自己如果必須的話,還能夠忍下去,大不了找后賬了。
如果有人膽敢在言語上侮辱自己女人的話,程空就忍不住了。
倒是老馬不太好意思的給慕容雪道歉,明言自己有些疏忽了。
最后老馬出去打電話,而程空與慕容雪兩人則進了房間,半個小時后方才出現,慕容雪說自己老媽來了,回去晚了不好,嚇得程空都有些哆嗦,不管是誰,聽聞第一次見丈母娘,恐怕都不會太過輕松。
還好,慕容雪知道這還不是時候,自行打車回去,算是放過了程空一馬。
看到程空容光煥發的模樣,回來的老馬不由得打趣,擔心程空今晚還有沒有戰斗力,聽到此言,程空倒是有些惱羞成怒,挺了挺腰笑道:“放心,如果必要的話,我可以施舍肉身,讓那些大少知道什么才叫爆菊,嘿嘿。”
要說這些語言,老馬還真不是程空的對手,這小子也太粗了點。
兩人吃了一些晚飯,來接老馬的汽車就到了。
程空一看,好家伙,居然是自己沒有見過的軍牌車,全身漆黑,造型與悍馬有些相似,不過給人的感覺更加粗獷,掛的是衛戍區軍牌。
程空見了這車就有幾分喜歡,唯獨老馬皺了皺眉頭,輕聲道:“太張揚了。”這句話,程空倒是沒有聽明白。
見到老馬從酒店大廳里走出來,從車上下來一個氣宇昂揚的年青軍官,上校軍銜,看到老馬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
看他雙手抱著老馬的發狠模樣,程空還以為他要搞謀殺,雙手用力的箍著,都冒出了青筋,這沒有殺父之仇,也是奪妻之恨啊。
上校抱著老馬使了一會的勁,見老馬半點反應都沒有,納悶了,不由得低聲喃道:“馬哥,你不會穿著防彈衣吧?”
上校的自言自語自然落入了程空的耳朵,差點沒讓程空笑噴出來。
開什么玩笑,老馬的體質雖說比不上自己,可怎么說也是六臂大地人馬,完全超越了正常人類的力量,別說這一個上校,就算是幾個特種兵,恐怕想要將老馬給抱哭,都是難上加難。
“行了,剛子,都上校的人了,還玩這么幼稚的游戲,這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老馬倒是不動聲色,雙手輕輕一動,那上校就感到一股巨力從老馬身上涌出,將自己緊箍著的雙手瞬間震開,片刻,老馬的右手就搭在了上校的肩頭,輕輕一帶,上校就完全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跟著老馬面對了程空。
“嗯,這是我的兄弟,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你看好了,以后要叫程哥。”
老馬臉上沒什么表情,不過說出來的話,讓上校愣神了,什么時候傲氣無比的馬哥居然也會認兄弟了?
要知道,這兄弟與小弟,在汰漬黨這個層次完全就是一個不同的概念。
小弟,就是跟班,沒啥地位,可兄弟就不同了,那是同一階層,只有在完全認可對方之后,才會這么說出口的。
說白了,這個兄弟認下之后,就算是他整出天大的破事,老馬也得給他兜著。
這事傳出去,恐怕整個京城的汰漬黨都會感到不可思議。
老馬倒是沒有管上校的呆滯,右手用力一樓上校,朝著程空道:“這是我一個院子長大的發小,王成鋼,以后隨便使喚他就走了。”
隨便使喚?人家可是上校啊,程空也有些呆滯了。
不過這位上校此時正扭曲著面孔,哎喲喲的直叫喚:“輕點輕點,影響不好。”
程空樂了,別看老馬之前看上去正直無比,讓王成剛別玩這么幼稚的把戲,可到他身上,都讓人家求饒了。
待到上車后,王成剛一邊開車,還一邊揉著胳膊,小聲嘀咕著:“。”
那神情完全不符堂堂上校的威武,倒好似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媳婦,讓程空差點就笑出聲來。
的確,老馬年紀比王成剛大上一點,兩人都是小不點的時候,老馬對王成鋼經常玩這一招,整得王成剛不得不叫老馬老大。
現在王成剛怎么說也長大鍛煉出來了,原本想著老馬從政,在官場里混,在體格上怎么也不可能比在軍營里摔打這么久的自己吧。
可讓王成剛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老馬也太了一點,都當了這么久的官老爺,不但肚子不挺不說,連力氣都要比自己大上好多。
玩笑歸玩笑,沒多久,王成剛便與程空熟絡了起來。
原來王成剛就是老馬說的那個東北軍區裝甲旅的參謀長。
在與程空熟絡之后,王成剛有些話也好說了:“我說馬哥,這次張天佑可是叫嚷著要您好看,都請來了白鶴門的高手,說要讓您帶來的人在醫院里躺兩個月。還好,猛子有個手下身手不錯,倒是可以抗一下。”
王成剛說著話,眼睛卻是通過后視鏡朝著程空瞅去。
那張天佑說這話,不就是沖著老馬這位兄弟來的么。
畢竟老馬現在已經是正處級領導,那張天佑就算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人將老馬給打了。
這可不比年少的時候,有了官家的身份,誰要走動了粗,這事情就麻煩大了。
因而想要對付老馬,就只能從老馬帶來的人入手,只要老馬帶來的人被打了,這打臉的效果也是一樣的。
“不用,人家是來找我,又不是找猛子的。白鶴門,就算是白鶴門掌門來了,在我兄弟手下恐怕也只能吃屎。”
老馬呵呵一笑,完全不在乎對方請什么什么人來,說實話,如果不是自己身份不允許的話,老馬都想要自己赤膊上陣了。
話說,老馬曾經也赤膊上陣過,當然,那個時候老馬也就十五六歲罷了。
現在不同,自己算是主帥,總不可能,別人來個小兵小卒的,都要自己上陣吧?那樣的話,就算是勝了,自己臉皮也沒了。
程空聽到老馬這么一說,不由得笑了:“知我者,老馬啊。”
看到老馬與程空兩人相互吹捧,王成剛倒是對程空有了幾分好奇,光看這小子的身材很一般啊,看上去身上也沒幾兩肌肉。
不過話說回來,老馬做事一貫都很穩重的,不至于找個沒本事的來自尋苦吃。
總之,王成剛雖然相信老馬,但心里也是打著鼓,怎么說老馬也是自己這邊的領頭羊,如果被對方壓下去的話,自己這群人臉上也無光啊,不行,得讓猛子再帶幾個高手來,否則老馬被剝了臉皮就慘了。
王成剛心里盤算著,倒是沒有注意到程空臉上的自信,對于程空來說,還真如老馬所說的一樣,對方就算是請來白鶴門的掌門,自己也不虛,一力壓十會啊。
何況自己又不是只會蠻力的那種人。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程空都會盡心去做好,也算是補償老馬被自己連累的愧疚之心了。
雖說路上出了堵車等等一連串的麻煩事,王成剛還是在天色漸黑的時候將汽車開到了郊外一處園林式的俱樂部外停下。
說實話,在羊城之行后,程空對于俱樂部這種地方都有了應激反應,剛一看見俱樂部,腦子里就浮現出這里是不是與英雄聯盟有關的念頭。
程空瞟了老馬一眼,結果發現老馬也似乎在思考什么,看樣子,兩人的想法倒是比較相同。
不過轉念一想,程空與老馬對視笑了,這里可是京城,恐怕英雄聯盟再囂張也不敢在這里干些什么事情出來的。
至于俱樂部這玩意,現在經濟開放了,到處都有,何況京城這全國的中心?
恐怕細數下來,整個京城的俱樂部數量不會低于兩百。
那英雄聯盟再厲害,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俱樂部給控制了吧?再說了,里面不少俱樂部的背景實力雄厚,也不是英雄聯盟所能夠染指的。
就拿這家紅森林俱樂部來說,其后臺老板乃是某位開國大將的嫡孫。
光這一點,就不敢有人來搗亂了。
不過這位汰漬爺交際廣泛,沒有明顯的派系,較為中立,因而這俱樂部的生意倒是紅火得很。
老馬的對手宴請老馬都選在這里,可見這俱樂部的火爆程度了。
如果將選擇一個有偏向性的俱樂部,那未免就顯得小氣了,誰也丟不起這臉。
汽車剛停穩,一個門童就迎了上來,從王成剛手里接過鑰匙,自行開車去了停車場。
而另外一位門童則是引導著幾人朝著俱樂部里面走去。
相對于羊城那個俱樂部來說,這個紅森林俱樂部整體就是園林式結構,從大門進去便是幾條青石小路,青石小路兩旁都種著楓樹,此時正是楓樹樹葉全紅的時候,因而一路走過去,滿目紅色,微風輕吹,便會有無數紅葉落下,倒是無愧于紅森林這個名號了。
而俱樂部里面的主體建筑物都是江南園林風格,在這京城倒算得上是獨樹一幟了。
老馬與程空并肩走著,王成剛堂堂裝甲旅參謀長倒好似一個跟班走在后面。
“今天宴會的地點是紅森林俱樂部的饕鬄樓,聽說那里的廚師手藝不錯,今天我們兄弟好好吃他一頓。”
老馬此時興致勃勃的看著四周景色朝著程空說道,言語之間完全不見曾經A縣縣委的威嚴,反倒是生出幾分京城大少的紈绔。
或許這才是老馬平日官場威嚴之下掩蓋的東西吧。
“套題樓?什么意思?”
程空不由得有些納悶,難道說那位開國大將之孫讀書考試的時候喜歡找老師套題,然后成年后懷念愉快的讀書生涯就取這么個名字?
程空的想法一經小聲說出,頓時引得老馬哈哈大笑,倒是后面的王成剛沒有聽清楚,看著哈哈大笑的老馬有些愣神,他已經打電話通知猛子了,讓他多帶幾個好手,到時候就算是讓別人說自己以多欺負人少,也要比老馬的面子被人拔了強。
這便所謂是老馬面子在,大家面子在,老馬面子亡,大家面子亡啊。
“你小子讀書的時候,耳朵打蚊子去了?饕鬄乃是龍生九子里貪吃之龍子,據說能夠吞食天地,以此來命名,可見對自家廚師手藝的信任了。”老馬笑過之后,倒是給程空上了一課。
程空有些面紅耳赤,草,早說嘛,就是這個饕鬄啊,一時沒想起來,倒是讓老馬給笑了,不過這里也沒外人,倒不用太擔心臉皮的問題,看來自己在這里得慎言了。
這些汰漬爺,哪一個不是家學淵博,就算不是家學淵博,請的老師也是一個個淵博之輩,自己那點見識還是收好,別跟在A縣一樣狂吹,免得收不了場。
尚未走到所謂的饕鬄樓,一群十來個穿著名牌,氣質不凡的年青人就圍了上來,一個個稱呼老馬為馬哥,看來這些家伙應該就是老馬原來的小弟了。
這些汰漬爺圍著老馬,都將程空給擠到一邊去了,倒是王成剛在一旁小聲給程空介紹這些人的身份。
里面有某某軍區副司令的兒子,有軍委某某的孫子,有部某某的兒子等等等等,總之,這些家伙都是苗正根清的汰漬爺,最小號的一個也是某省副的孩子。
這些人看上去也算是成功人士了,可看到老馬后說的話,在程空看來,與那些街頭混混差不多。
什么娘的,今天一定要將某某打得他娘都不認識之類的話,在這群汰漬爺口中層出不窮。
一幫熱血上頭的年輕人啊,程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輕聲嘆氣。
在老馬與這些小弟一一打過招呼之后,方才將程空推了出來,介紹說,這是我老馬的兄弟云云,引得這群汰漬爺眼睛里都有些嫉妒了。
當即就有個汰漬爺不滿意了,問了一句:“這位兄弟,在哪里混啊?”
聽了這句話,老馬很是不滿,惡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看來自己離京這些年,對于小弟們的掌控力度有點差了。
程空倒是無所謂,嘿嘿一笑:“一個小正科罷了,就是手上拳頭硬罷了,有興趣我們可以玩玩。”
程空這句話,大家倒是聽明白了,今天是給馬哥押陣來了,什么事還能比拳頭大?人家都說了拳頭硬,你要是認為比人家拳頭硬,你也可以上去試試。
那個汰漬爺在家里的地位也不算高,不像其他幾位那樣風光,一句話之后就后悔了,平白讓馬哥惡了,用屁股想也知道,馬哥帶來的人,又被認作是兄弟的,沒點本事么?
何須自己沖上前去討死。
隨后老馬又將一個長得好似張飛的壯漢給拖到了程空面前,介紹道:“這是張猛,這是程空。”
程空在之前王成剛的介紹里已經知道了這個張猛的身份,國安總局三處緝拿科科長,這個科長也是副處,父親部第一副部長,據說就快要接任部長之職了。
兒子國安,父親,可謂是一脈相承了。
能夠得到老馬這樣單獨的介紹,可見張猛在老馬心中的地位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只有從事正途的才能夠得到老馬的認可,王成剛是副旅長,張猛是實權副處。
至于其他的汰漬爺,大多數都經商去了,少部分雖說還掛著職務,但主要精力還是在商業上,這必然很難得到老馬的認可。
兩人在老馬的介紹下,雙雙伸出手來握手。
不過程空的手剛與對方一握上,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對方的手勁可不小,并且還面帶微笑不斷開始加勁。
程空明白了,這是想要稱量稱量自己,旁邊老馬的臉上也帶著詭異的笑容。
當然,這詭異的笑容不是對程空的,而是對張猛的。
誰不知道,老馬還能不知道?程空的力量會有多大,老馬這是憋著笑呢。
不過話說回來,張猛這一臉的絡腮胡掛著微笑,還真有些滲人。
嗯,程空喜歡你來我往的交流,因而在張猛手勁加大后,他突然之間感覺不對勁了,對方的手掌就好似一塊橡膠,不管自己怎么捏,都使不上什么勁。
就在張猛準備松手的時候,程空驟然加力,張猛那臉上的微笑頓時一僵,片刻之后開始微微冒出冷汗。
旁邊的人都納悶了,張猛這也太熱情了吧,握著人家的手不松手,難道想要將馬哥的兄弟給捏殘廢了?
感情,在這圈子里,大家都知道張猛的這個性,握手喜歡和人較勁。
記得上一次,有位汰漬爺帶著某地局長來拜會部長汰漬,副廳的局長。
這位局長原本是想要溜須拍馬,謀求一要職的,可沒想到這位汰漬爺一握住手就不松開了,痛得這位局長滿臉青紫,在張猛松手后,找了個衛生間,抱頭痛哭。
事后,張猛還對朋友說,那局長不行,握個手都軟趴趴的,怎么對付罪犯,結果沒幾天,那位局長就因為收受賄賂,東窗事發,被一擼到底,到監獄里去唱鐵窗淚了。
此事傳出之后,就再也沒人愿意找張猛這位汰漬爺溜須了。
尼瑪,這也太恐怖了,握個手,都將別人給握到監獄里去了,這誰愿意啊?
不過話說回來,那位局長進監獄還真與張猛無關,完全是自己的問題,只不過剛好與握手的時間不遠,人云霧云,一陣瘋傳,就變成了張大少見那局長握個手都要哭,肯定有問題,然后就查出了事情。
好吧,且不說國安能不能去查貪污的案件,就說一個副廳,值得張猛這樣窮追猛打么?還不夠掉份的。
鏡頭轉回來,此時感覺要哭的不再是局長了,而是好似張飛一樣的張猛。
之前想要稱量一下馬哥帶來的兄弟,可讓張猛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卻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這手勁可有些了,哎喲,手骨都感覺要斷了,發出啪嗒啪嗒的輕響,張猛感覺腿都有些軟了。
要說張猛在國安局里面前算是高手了,不然怎么能夠坐到緝拿科長這個位置,這可不是部。
可當著眾人的面說些求饒的話,張猛還真拉不下這張臉。
張猛用祈求的目光看著王成剛,就指望著老王出言相救了,可王成剛這小子竟然與老馬有說有笑的話,連眼珠子都沒有朝這邊看過來一眼。
最初兩人握手,一群衙內還憋著壞,想要看程空的笑話,畢竟張猛喜歡握手時捏人手這事可謂是人人知曉。
但時間走過去兩分鐘了,那個叫做程空的年輕人可謂是氣定神閑,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臉上掛著淺淺的笑,顯得那么的真誠。
而反觀張猛,竟然臉色有些發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掉落下來。
我草啊,眾衙內不由得目瞪口呆,這是要變天了么?
一貫以握手握得對方痛哭流涕的張衙內竟然自己要哭了?
這是什么情況?
一群衙內相互望了一眼,高人啊,在不動聲色之間就將張猛給捏得欲哭無淚,這個程空還真是高人!
就在張猛真痛得快要流出眼淚的時候,程空輕輕一笑,松開了手,笑道:“張哥好大的力氣,小弟甘拜下風。”
張猛這時候可顧不上接話,左手在右手上一陣猛搓,不斷發出吸氣之聲,可見這手真的痛了。
揉了半晌,張猛感覺沒事了,方才苦笑道:“程兄弟,別替我掩飾了,我有眼無珠,算是栽了,之前想要試探你一下,不好意思,哥哥給你賠罪了。”
這張猛敢作敢當,極為豪爽的性格倒是讓程空生出了好感,也不想因此讓張猛的手掌留下后遺癥,因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幫你看看。”
說著話,程空左手一探,將張猛的右手抓在手里,隨后兩只手輕輕一揉,內勁暗吐,一股纖細的內力在張猛右手掌上游動一圈隨即收回經絡。
這內力外輸,便是暗勁中層以上的標志,話說國術到了暗勁層次,能夠察覺到暗處的攻擊,更上一層自然便是內力外輸,替人舒經活絡,只不過這樣做,對于自身的消耗還是很大的,不能經常用之。
就這么一下,程空就感覺跟舉了幾十次千斤鼎一般,不過還好,這樣的消耗對于程空來說不算太大的負擔。
不過,此時的張猛感覺一股暖流從手掌上流過,之前遺留下來尚未去掉的酸麻感覺頓時一掃而空。
這種感覺讓張猛的眼睛瞪大了,內力這個曾經在無數武俠小說里出現的名字頓時浮現在張猛的腦海里。
這不可能吧?不過之前的感覺,張猛不會感覺錯的。
張猛可是個國術狂熱愛好者,從六歲開始就跟著父親手下的擒拿高手鍛煉學習,略微大一些后,便四處拜師求藝,總之這三十來年下來,練得了一身的好武藝。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傳說之中的內力,張猛可是從未見識過,這可是張猛的遺憾。
“程兄弟,這是內力?”
張猛激動之下,隨即拉著程空就竄到了一邊去,湊到程空身邊就急切的詢問了起來。
程空頓時一陣惡寒,這張猛也太不注意了點,抓著自己的雙手,含情脈脈的盯著自己,這也太搞了吧?
“有話好好說,別湊那么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搞基呢。”
程空不由得本能反應,將張猛一堆一拉,兩人之間拉開距離之后,看著張猛那熱切的目光不得不點了點頭。
要是不給這家伙一個明確的答案的話,程空真懷疑,張猛會不會做出比較夸張的事情來。
但程空還是低估了張猛對于國術的狂熱,得到程空的肯定答復之后,張猛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啪嗒一聲,雙膝一軟,竟然跪在了程空面前,來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我草,這也太狂熱了點吧?雖然在之前王成剛的介紹里,程空知道這張猛對于國術有些愛好,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的狂熱。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前,絲毫不顧及自己堂堂衙內形象,就跪了下去。
程空不得不伸手去扶,可張猛卻是執意不肯起來,就算是被程空抬起來,雙腿也不愿意伸直,整個就跟一沒有要到玩具,耍無賴的孩子一樣。
老馬倒是對這一出不太意外,站在一旁呵呵的笑著,也不出聲相助。
程空一看老馬的架勢,就知道沒法找到同盟軍了。
瑪德,你敢跪,老子未必還不敢收個徒弟?
“行,既然你誠心誠意拜我為師,有些規矩,為師就得與你說清楚。”
程空既然放下了心,要收這徒弟,無形之間倒是擺出了的架勢,如果不是程空下巴沒有留長須的話,恐怕他還得摸摸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