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份么?”
終于被小水清理了傷口,全身包得好似一個粽子的程空掙扎著問了一句,這次虧大了,估摸著就算是回去了,也要在病床上躺上十來天了。
“有啊,問題是你能參加么?”
席同志這時倒是展現了難得的幽默,讓程空一陣氣結,還好席同志表示在程空傷愈之后才請客,否則的話,程空還真的從甲板上跳起來。
等到貝殼號靠港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漁船剛剛靠岸,一輛救護車就將程空送上去,拉著鳴笛就一溜煙開走了。
那是一家私人醫院的救護車,當然了,這里面的問題就不要過多去猜想了,總之,程空將會在那家私人醫院里得到最好的治療和康復。
就在程空剛剛躺上手術臺的時候,新發分社也迎來了檢查組的檢查。
為了表示分社對上級檢查組的重視,從社長,副社長到下面各部領堊導,總計四十多號人分成幾排守候在大門處,等待八府巡按的駕臨。
好吧,這個八府巡按是張麗之前對檢查組的調侃。
不過,此時的張麗可再也沒有了心情調侃。
原因很簡單,程空不見了。
嗯,只能說是不見,而不能說失蹤了。
畢竟在發現晚飯時,程空也不在時,張麗就問過老馬了。
不過老馬的回答極為含糊,說程空有人找,出去辦事了,自己也不太清楚。
最初張麗倒是放下了心,不過早上上班程空依然沒有回來,而老馬也不見了蹤影,這就讓張麗變得有些慌張了,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擔心。
程空不會出事了吧?
還別說女人的直覺倒是挺靈的。
分社大門口,一輛中巴車停住了從上面下來六七個人個個都是西裝革履,挺著大肚子。
分社社長一干領堊導急忙便迎了上去。
檢查組到了。
面對分社領堊導們的熱情相迎,那位走在最前面戴著一副眼鏡的中年人,臉色冷淡,與分社社長握了握手,淺淺的笑道:“這是何必呢上面三申五令,要求我們下到基層來,不要迎來送往的,何社長,你這可是頂風作案哦?”
雖然這位爺說的話是調侃,不過何社長還是聽出了一些東西,看來來者不善啊。
不過這個眼鏡中年人畢竟是此次檢查組的組長,雖說級別僅僅只是一個副廳,但代表上面下來,也是欽差大臣了。
何社長也不好太過于給他難堪,輕輕一笑:“寧組長還真是風趣幽默啊,上面下來的領堊導,講話水平果然比我們高啊,這邊請這邊請。”
由于這位寧組長的高傲與隱隱的不善,讓分社領堊導們心頭對這位主多少有些不滿。
因而在迎接了檢查組后,何社長便率先表示還有工作需要處理,吩咐辦公室主任一定要接待好上級領堊導后淡然離去。
不管怎么說,何社長作為新發香江分社,亞太總分社的正牌社長,也是副部級別,享受正部待遇的高級領堊導,能夠到大門處迎接一下就算是不錯了。
想要讓老子全程陪同,等你跟我級別一樣再說吧。
這就是何社長的傲氣所在。
按照慣例,何社長原本還應該表示在午飯時來陪客的,不過由于那位寧組長的不善,就被何社長刻意的忽視了過去。
何社長一走,沒多久,陪在會議室里喝茶的分社領堊導便按照從高到低的順序,要么是手上有重要工作需要辦理,要么就是有急事需要出去處理一趟,一一從會議室里溜走了。
最后那位辦公室主任也以社長的指示為借口,表示一定要去安排好上級領堊導的午飯,從而順利逃走。
到了最后,會議室里就剩下了那位分管接待工作的副主任,他是再也找不出理由來閃人了。
不管再重要的事情,他可是分管接待工作的副主任,就算是想要溜號,也溜不掉啊。
“咳,寧組長,不知道這次的檢查工作如何進行,還望告知,我們辦公室好配合。”
副主任輕咳一聲,硬著頭皮問道。
沒法,正如之前所說,這就是他的工作,逃不掉的,而這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即便是以他長袖善舞的風格,不硬著頭皮上前,恐怕自己也沒話可以交流了。
“先去體育新聞部吧。”
寧組長此時可謂是又氣又惱,之前新發香江分社的領堊導一個個離去,難道他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氣的是自己在組員們面前沒了面子,惱的是那些分社領堊導不識好歹。
至于寧組長自己對自己之前的態度,卻是沒有一絲反省的。
你們就不識好歹吧,以后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寧組長在副主任的帶領下,一組人朝著體育新聞部殺了過去。
寧組長此行是擔負著重要使命的,嗯,其一自然是奉上面使命對駐香江各單位進行檢查,其二則是不為其他人所知道的使命。
在離開京城之前,大名鼎鼎的秦少可是將他請了過去。
對于秦少的邀請,寧組長可是驚喜萬分。
在京城可是有個說法的,只要秦少賞識你,那么你的仕途就平坦了。
已經快四十的寧組長,還只是個副廳,如果四十歲之前不能謀求到正廳級別的話,那么就等著養老退休吧。
野心勃勃的寧組長自然不愿意自己的仕途生涯就這樣結束,這次能夠爭取到檢查組組長的職務,也是頗為花費了一番心血,準備用閃亮的政績向上級顯示自己的能力,以便謀求正廳職務。
因而,秦少的邀請,寧組長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不過在與秦少會面之后秦少向寧組長提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
雖然不知道秦少為什么會對新發香江分社體育新聞部的部長助理懷有那么大的仇恨,但寧組長依然是應下了這個要求。
作為京官,寧組長的消息應該算是靈通了,可惜秦少上次極為丟臉的事情卻不是寧組長這個階層的人所能夠知道的,因而寧組長始終認為自己所需要對付的就是一個沒有背景靠山的家伙。
在遭遇了新發香江分社領堊導層的冷遇后,寧組長連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了,率眾徑直朝著體育新聞部殺了過去。
那位新發香江分社的副主任倒是恪守職責,一路過去,不斷朝著寧組長介紹著周圍的環境。
“那棟樓是社會新聞部,寧組長,看見那片樹林了么?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小葉紫檀啊。”
副主任熱情洋溢的指著一片綠意盎然的小樹林說道。
寧組長頓時瞪大了眼睛,小葉紫檀?這個他倒是聽聞過的,據說這玩意做的家具很是珍貴,不說別的,就算是一張小葉紫檀材質的板凳,也要十來萬吧。
不過寧組長仔細一看,那小葉紫檀不過指頭粗細,別說做家具了,就算是做晾衣桿,恐怕也是無用的。
白歡喜了一場,寧組長心頭不由得越見憤怒,估摸著這副主任是在調戲自己吧?
因而此后,不管那副主任說什么,寧組長都是不聽的,埋頭走路。
“寧組長,寧組長。”
副主任叫了幾聲,見寧組長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的叫聲,不得不硬著頭皮將寧組長一把拽住。
“干什么?”寧組長突然被人拽住,一個踉蹌,轉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副主任拉著自己,不由得心頭冒出一股火氣來。
“寧組長,不好意思啊,體育新聞部已經走過了,情急之下,還望包涵啊。”
看著寧組長那張鐵青的臉,副主任心頭也有點擔心,不過心頭也是一股火氣,這位寧組長就好似丟了魂一樣,自己將他拉住,還朝著自己發氣。
不過自己干的就是侍候人的工作,就算是對方發再大的火,自己也得受著,真他娘不是人干的事情。
聽得副主任這么一說,寧組長方才明白過來,心頭略微生出一絲歉意,不過看著手下組員那強忍的笑意,那一絲歉意也蕩然無存。
就算是我沒注意到你說的話,走過了頭,你難道就不知道大聲一點么?或者攔住我?
非要拽住我?讓我在手下面前出丑?
其心可誅啊。
像寧組長這種人,典型的小人心態,不過對方如何善待自己,總會找出一些加在別人頭上的罪名來,至于三省自身這類事情,是不可能出現在寧組長腦海里的。
“嗯,前面帶路。”
寧組長吭了一聲,副主任也沒法跟他計較,在前面領路,一群人很快就到了體育新聞部。
對于上級檢查組的降臨,體育新聞部的周部長兼主編之前在大門處迎接過的,因而早就將此事通知了下去。
不過那些記者都在香江自由慣了,即便是見到檢查組來,也是自行其是,沒有一個前往大樓門口迎接檢查組。
唯獨周總編在門口迎接了一下,這算是他的職責了,不過見到寧組長那副高傲的模樣,周總編也不多話,帶著寧組長一行人在各個辦公室轉悠了起來。
第一個辦公室正是程空的辦公室,推門進去,里面沒人。
“這是誰的辦公室?”
寧組長此時好似一個鐵面包青天,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冷聲問道。
不過他心里卻是樂壞了,這個檢查組的使命就是檢查各單位所存在的問題,并且督促整改,當然主要是檢查紀律方面的問題。
畢竟香江實行的是資本主義制度,駐香江各單位所接觸的花花世界就很容易引發各種問題出來,嗯,這個需要檢查的。
“這是一個警衛的辦公室。”
周總編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程空的名字,不過看著寧組長一副專門找碴的模樣,周總編自己不可能將自己的手下給推出去,再說了,真要是查出什么問題來,還不是自己的領堊導責任,對于這一點,周總編是心知肚明的。
“警衛?”寧組長一聽,感覺有些失望,沒什么價值啊,區區一個警衛,估摸著是臨時工,算不了什么大把柄。
再說了,寧組長的心思又沒在自己的本職工作上。
寧組長正待轉身離開,卻不小心看到桌上的簽牌。
“程空?”這名字怎么這么熟悉?
寧組長皺著眉頭,突然腦海靈光一閃,終于想起了這個名字的由來。
記得秦少在提到那個馬立志的時候,臉上神色很是不爽,但提到這個程空的時候,可謂是臉色鐵青。
由此可見,秦少對這個程空的恨意可是遠超過馬立志的。
也不知道這個程空是如何得罪了秦少,不過現在嘛,自己倒是可以將秦少給的兩個任務完成一個了。
沒錯,秦少找自己去,就是想要借自己之手整治馬立志與程空這兩個人。
馬立志應該是正處享受副廳待遇,估摸著要不了多久,這副廳待遇就能夠轉為副廳級別了。
說實話,寧組長怎么都想不通,堂堂秦少想要整治這么個正處,還用得著借我的手?
難道是想要借機將對方的副廳給搞掉?
寧組長對此有些疑惑,他萬萬沒有可能想到馬立志的背景和身份,認為馬立志僅僅只是個沒有背景靠山的家伙罷了。
而那個程空則是正科享受副處待遇,嗯?有些不太對勁,怎么一個小小的警衛都是正科級別?還享受副處待遇?
這里面絕對有問題!
有大問題!
寧組長再一聯想到馬立志就是體育新聞部的部長助理,寧組長腦子隨即浮現出賣官鬻爵這四個字來。
哼哼,這次還怕抓不住兩人的把柄?
“請周部長將程空叫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身為警衛膽敢無視紀律,擅離職守。”
寧組長直接就將擅離職守的罪名扣在了程空頭上。
在場眾人面面相窺,他們都算是人精了,怎么可能看不出寧組長找碴的意味,不過程空就是一個警衛,至于這樣盤根問底么?
“去問問,程空是不是去上WC了?”
周部長面對寧組長的咄咄逼人也無法,只能讓一個記者去尋找程空,不過言語之間還是對程空諸多維護。
那記者去什么地方找程空?還不是只能去問與程空關系最好的
張麗。
而張麗就算是急得全身冒汗也沒法找到程空,還好就在這時,老馬開著車回來了。
見到老馬,張麗與那記者將事情一說,老馬就明白過來了。
相對于張麗和記者來說,老馬怎么說原來也是京城衙內圈子里老大級別的人物,一聽上面來的檢查組找碴,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沒事,我才去見過程空,程空出了車禍,正在醫院治療呢。”
說完話,老馬就朝著程空辦公室過去了。
張麗一聽此言如受雷擊,正待追問程空在什么醫院治療,老馬都走得沒了人影。
到了辦公室門口,門沒關,里面帶著一群領堊導呢。
周部長倒是眼尖,見到老馬過來,急忙使眼色,他以為這寧組長是專找老馬的麻煩,不然怎么會找程空的麻煩?
面對周部長的眼色,老馬完全無視,他到醫院去看望了程空,心頭原本就不太舒服,偏偏又遇到有人找碴,心里的怒火是一股股的上躥。
老馬走到寧組長面前,眼睛盯著對方,看得寧組長心頭一陣發憷。
寧組長雖說知道老馬這個人,不過沒見過照片,見到對方走過來,不說話,盯著自己,心頭納悶別是遇到瘋子了吧?
此時的氣氛極為尷尬,辦公室副主任正想開口詢問,卻被周部長拉了拉衣角,頓時住口不提。
周部長大概明白老馬的一點底細,知道老馬的背景神秘,底牌不小,就讓他自己去對付這個寧組長吧,最好是讓對方灰頭土臉的離去,以免攪得分社不得安寧。
“你是誰?這么沒禮貌?沒見到領堊導在檢查工作么?”
寧組長也不是孤家寡人,此行出來,組員里也有兩個心腹的。
就在寧組長感覺尷尬無比的時候,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年輕人就站了出來,嚴聲叱責老馬。
“哦,我還以為是上堊訪戶跑到這里來了。”
老馬倒是捉狹,臉色平淡,說出來的話,卻是能夠讓人暴跳如雷。
什么?以為上堊訪戶跑這里來了?
先別提這香江有沒有上堊訪戶的問題,光是上堊訪戶這三個字,就刺得寧組長快要跳起來了。
搞了半天,這老馬以為寧組長一行人是跑來鬧事的?
當然,寧組長心里就是這么解釋這個名字的。
還沒等寧組長說話,老馬轉頭朝著周部長匯報了起來:“程空因為救人出了車禍,我們部里是不是準備去探望一下比較好?”
“啊,程空救人出車禍了?”
周部長不由得一陣驚訝,不管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總算是將事情給糊弄過去了,將這個寧組長的嘴巴堵上了。
“救人是好事,因此出車禍了,我們部里不能不管不問,小馬,去準備一些慰問品,我們馬上出發。”
周部長隨即就接上了話,也不管那寧組長了,準備將其就丟在這里,你愿意怎么找碴就繼續找吧,爺不侍候了。
說實話,寧組長感覺自己被當頭打了一棒,原本以為抓住了對方把柄,可以借題發揮,可沒想到對方竟然出了這一招。
就在周部長一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寧組長反應了過來,不行,這事有蹊蹺,救人出車禍?別開玩笑了,這一定是假的。
哼哼,等我戳穿了真相,看你們怎么下臺?
在上級檢查組面前弄虛作假,這是何等惡劣的性質啊,沒想到啊,沒想到,對方竟然愚蠢至極,送了這么個把柄到自己手上來。
“程空同志做好事出了車禍,既然我們檢查組遇到了,一定要去看看的,不能讓同志流血又流淚嘛。”
寧組長是死皮懶臉的要跟著去了,周部長也無法,跟著就跟著吧,看老馬的臉色,這是應該是真的。
到了大門處,寧組長還故作高姿態,讓體育新聞部的人一并乘坐檢查組的車輛。
老馬自然不會客氣,一馬當先的上了車,還不停的催促著司機開車。
寧組長上了車,與副主任坐在了一起,笑容可掬的問道:“那位同志叫什么名字啊?”
副主任倒是一愣,這寧組長不是要來找馬立志的碴么?怎么連人都不認識?
“那是體育新聞部的部長助理,馬立志同志,一個能力很強的同志。”
副主任這么一說,寧組長愣住了,搞了半天,這個破壞自己好事的家伙就是此行的目標之一啊。
寧組長這時正想朝著自己臉上扇一耳光,如果早點知道是馬立志的,在辦公室里自己就可以先發制人的責問他了,從而占堊據主動權,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懊悔啊,懊悔!
此時的程空正躺在病床上,幾個行動隊員穿著便裝在病房外站崗,席同志倒是很難的坐在病床前給程空削蘋果。
對于席同志的好意關心,程空是沒齒難忘,可問題是你一彪形大漢坐在病床前幫一個男人削蘋果,大哥,這很容易引起人誤會的!
沒看見那個換藥的小護士眼睛里都開始發光了么?
如果將席同志換成張麗,程空倒是不會拒絕的。
“我說,我明天能出院么?待在這里簡直就是要人命啊。”
程空被包成個粽子側臥在床上,不斷的哀嚎,他倒不是對住院有恐懼感,而是住院的話,就沒法進英雄世界了。
因為執行這個任務,自己進入英雄世界的時間都推遲了快一個星期了。
雖然說老馬給慕容雪打了電話,轉達了程空的意思,讓慕容雪注意黑鴉城的安全。
但光一個慕容雪,想要護住黑鴉城的安全,也想得太簡單了一點。
黑鴉城可是自己的根基啊。
“不行,醫生都說了,至少還要住院觀察三天。”
席同志面無表情的回答,隨后將削好的蘋果塞入了程空的嘴里。
程空惡狠狠的將蘋果咬了一口,就好似一口咬在了那個可惡醫生的身上。
程空正感覺閑極無聊,納悶著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聲傳來,不由得精神一振,耳朵就豎了起來。
嗯?有老馬,還有周部長,其余的人倒是有些陌生,老馬不是才走沒多久么?怎么又回來了?
一群人走過來,老馬走在最前面,直接進了病房,結果包括周部長在內的一群人就給幾個行動隊員給攔住了:“你們是干什么的?”
“我們是干什么的?我還要問你們是干什么的?”
寧組長被攔在外面,見到老馬一個人進去了,擔心兩人串供,不由得有些發急,聲音頓時變得大聲了起來。
隨即就有個小護士走了過來:“對不起,這里是醫院,如果再高聲喧嘩,我們就報警了。”
到了這時,寧組長反應了過來,這里不是內地啊,要低調,低調,隨即朝著那小護士表示歉意:“我們是來看病人的,不好意思了。”
還別說,這寧組長倒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物,為了能夠盡快進入,連以往看都不看一眼的小護士也是笑臉相迎。
“嗯,不用報警了,我就是警堊察。”
攔著寧組長的行動隊員掏出個警員證,在寧組長面前一放。
寧組長英語學得不錯,當然證件上面也有中文對照的,一看,香江皇家警堊察某某某。
雖然寧組長辨識不出證件的真假,不過聽說香江法規執行很嚴厲,恐怕也沒有人敢在醫院里冒充警堊察吧?
那個行動隊員的確是警堊察,國安香江分站的人堊大部分都有著正當職業用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
一個以警堊察為兼職的國安人員,在香江分站里并不奇怪。
寧組長感覺舌頭都有些大了:“這位警堊察同志,請不要阻攔我們探望病人,前面那個人都進去了。”
至于對方一個皇家警堊察是不是同志,寧組長倒是沒有去考慮,說話習慣了嘛。
“這個病房的病人是不能讓人隨意探訪的。”行動隊員這么一說,寧組長不由得眼睛一亮,警堊察把門,不讓隨意進去,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門道可言的?
不過沒等寧組長琢磨出什么東西來,老馬就出來了,朝著幾個行動隊員招了招手,示意放行,周部長一行人方才得以進去。
對此,周部長幾個倒是沒有半點怨言,總之丟臉都是那個寧組長在丟,關自己屁事。
進了病房,被裹成粽子的程空倒是讓他們大吃了一驚,也不知道是怎么樣的車禍才會造成這樣的傷勢。
程空已經得到了老馬的叮囑,自然是裝得奄奄一息,連進來一大群人都沒有抬一下眼睛。
至于老席,早已從側門躲了出去,作為香江情報工作的具體負責人之一,老席的面孔可不能輕易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即便是從內地來的檢查組也是不能的。
總之,寧組長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什么名堂來,還不得不代表上級領堊導向分社的好青年程空同志表示了由衷的慰問。
周部長等人安慰了幾句后便放下慰問品離開了,寧組長也不得不跟著離開,心中卻是憤憤不已,尋思著回到分社后就查找老馬賣官鬻爵的證據總之先拿下一個再說。
這程空反倒是有些不太好對付了,救人出車禍,如果自己想要對他干點什么,恐怕影響就不太好了。
不過這樣也好,將這個程空出車禍的消息傳回去,恐怕秦少睡覺也會笑醒的。
也算是天隨人愿,老天替自己辦成了一件任務。
且不提那寧組長心里想著如何將老馬拿下的齷蹉心思,待到眾人一走,程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費力的伸了伸懶腰,看著老馬,不由得埋怨了起來:“老馬啊,老馬,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人家秦少都千里迢迢的派人來整你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進監獄吧。”
這倒不能怪程空說話這么毒,以秦少與老馬之間的惡劣關系,如果老馬有可能進監獄的話,那位秦少保證會借機猛推一把的。
“哼,就憑他?明天就讓他乖乖滾回去。”
老馬冷哼了一聲,想要對老馬家的下黑手,那位寧組長還真是吃了豹子膽。
老馬已經打了電話回京城,對此,老馬家的長輩們很是震怒,如果是老馬自己出現了錯誤,被人整了,那么怨不得人。
可這種特意陷害的行徑,卻不為老馬家所能容忍。
老馬的話在第二天就兌現了。
正在分社裝模作樣檢查工作的寧組長接到了一個來自于京城的電話。
寧組長一看,是頂頭上司的電話,隨即右手一擺,示意其他人噤聲,然后寧組長身體站得筆直,接通了電話,心里還琢磨著領堊導會有什么指示。
電話剛一接通,寧組長的腰桿又隨即彎了下去,臉上堆著笑容:“于主任,我是小寧,您有什么指示?”
寧組長的表情神態讓人看了,還以為那位于主任就站在寧組長面前一般。
“小寧啊,馬上回京,檢查組的工作由小錢負責。”
就一句話,電話掛了。
寧組長頓時愣住了,這叫什么事?有心打回去問問具體情況,可寧組長還沒那么大的膽,不得不轉彎抹角的打了幾個同事電話,結果什么信息都沒收集到。
不回去?寧組長也沒那膽,不得不在眾人的歡送下登上前往京城的客機。
在回去的路途中,寧組長心里很是納悶,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出什么大事了?
這人一靜下來,就會想東想西的,在不知不覺之間,寧組長冒出了一身冷汗,不會是自己東窗事發了吧?
寧組長之前做過的事情,自己心里明白,真要是被人掀出來的話,死刑夠不上,坐一輩子牢是足夠了。
一想到這里,寧組長坐在飛機上原本還有點燥熱,瞬間就全身冰涼了。
等到下機走出機場時,一個中年人帶著兩個西裝年輕人走了上來,出示了證件:“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中年人話音剛落下,寧組長就渾身癱軟再也站不起來了。
被帶到一個秘密地點后,寧組長還沒等對方問話,就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期望從輕發落。
寧組長的識趣倒是讓中年人省了不少事情,雖說這次調查主要是讓寧組長吐出秦少指使自己陷害馬立志
的事情,不過寧組長自己的交代也足以交差了。
總之,在一個月后,這位曾經威風凜凜的寧組長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了代價,被判處無期徒刑,送進了監獄。
而那位秦少,也因為老馬家的嚴正抗議,被秦家送出了國。
沒法,如果還讓這小子留在國內的話,恐怕老馬家一出手,搞不好就送到牢里去了。
畢竟這位秦少做過的事情,也足夠送進去關上不少年了。
消息傳回香江,讓程空心頭爽快了一下,如果老馬家不出手的話,自己也不介意親自出手教訓一下那位秦少,至于會不會缺胳膊斷腿,就不知道了。
畢竟自己還有親人在A縣,如果不小心被那位秦少盯上,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就在周部長等人慰問程空之后的當晚,程空就拽著老馬一起進入了英雄世界。
老馬原本手上還有點工作的,不過程空威脅他如果再不進去的話,恐怕那些海盜炮手都要死光了,一想到這里,老馬還真有點擔心,不得不跟著程空進入了英雄世界。
還好還好,當老馬進入英雄世界后,落足之處就是七彩噴泉,程空正驅使著海盜炮手們將鐵炮炮口對準里面的通道。
“程空,你在干嘛?”見到海盜炮手們完好不損,老馬松了一口氣,隨即便朝著程空問道。
“準備干一筆大買賣。”
程空嘿嘿一笑,隨后將自己的想法給老馬說了。
原來程空想到,這些炮手既然已經將鐵炮給拖進了這里,總不可能什么不做就離開吧?這也太浪費了一點,因而程空就想著將那個穴居人將領給引過來,爭取將其干掉。
總之,雙方已經是敵人了保不住以后就可能會遇到,先干掉比晚干掉好。
程空既然已經下了決定,老馬倒也無所謂,有了這三十多門鐵炮加上自己的三具弩炮,程空的巨螳螂在這地形狹小的地下通道里簡直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就算是六級兵種在這里,恐怕也沒有辦法沖過來。
老馬既然進來了,程空就將海盜炮手交給老馬指揮而自己則是帶著巨螳螂朝著通道深處進去。
上次進來過一次,程空對這里自然是熟門熟路,在地下通道里快速奔跑著,巨螳螂依然縮小趴在程空頭上這是必須的,螳螂原本就是昆蟲界突襲的高手,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敵人面前,并不是巨螳螂的風格。
在地下通道里獨自一人行進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不過程空倒是沉浸在回憶中,據席同志說,任務完成情況已經匯報了上去,就等著嘉獎下來了。
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獎勵,程空倒是有些好奇。
在疾速奔跑兩個多小時后,關隘遠遠在望,程空隨即停下了腳步,開始緩慢步行,借以恢復體力。
程空現在的肉身雖說已經進化到超越常人的地步,不過基本機能并沒有改變,在連續疾速奔跑兩個多小時后,程空已經有點氣喘吁吁了,如果一屁股坐下去的話,恐怕在十多分鐘內都無法恢復到戰斗狀態,如果出現意外的話,根本就無法應對戰斗。
走了二十多秒,體堊內沸騰的氣血平復了下來,此時程空已經能夠清楚看見關隘上晃動的人影了。
好吧,應該是一群群的穴居人和鳥身女巫。
嗯?連魔眼都沒有?難道是那穴居人將領為了減少可能出現的損失,而只駐扎了低級兵種?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倒是可以殺個痛快了。
程空開始加快腳步,掛在后背的大弓取在了左手,而右手則是從箭囊里取出了一支箭矢。
當程空射出第一箭時,關隘上的鳥身女妖也同時發現了程空的存在,隨即尖銳的鳴叫了起來。
隨著一只鳥身女妖被箭矢射了個對穿,關隘上頓時沸騰了起來,鳥身女妖們開始一只只撲出關隘,扇動著短小的翅膀,發出尖銳的鳴叫,朝著程空這邊撲了過來。
而那些穴居人從關隘的大門處沖出,揮動著短矛結成方陣,邁動著小腳推了過來。
以程空現在的實力對付這些一二級的地下系兵種已經沒有多大壓力,何況這個關隘上駐扎的兵力并不多,鳥身女妖就十多頭,而穴居人不過四十頭,這完全是給自己送菜的節奏啊。
程空再度射出三箭,將三頭鳥身女妖射殺后,便激活了龜盾,在自己身上釋放了護盾,石頭皮膚乃至于祝福術后,程空后背的羽翼隨即伸展開來,一頭扎入了穴居人群里。
那把大弓此時猶如死神的鐮刀,弓弦不斷從穴居人,鳥身女妖的脖子上劃過,如熱刀切牛油。
前后不到十分鐘,從關隘內沖出的穴居人與鳥身女妖就變成了一具具破碎的尸體躺在地上,再也無法起身戰斗了。
在吸收了這些穴居人,鳥身女妖分解轉化的進化光球之后,程空感覺進化之力越來越活躍,看來再度進化的時機就要降臨了,希望這次能夠斬殺一頭大家伙,以便進化得更加強力一些。
說實話,程空對于老馬的六條手臂,倒是有些羨慕,不過,程空走的進化道路與老馬是不一樣的。
踏上關隘,程空檢查了一番,關隘上已經變得空蕩,再度升起了自己的旗幟。
巨螳螂對于回到這里倒沒有什么可興堊奮,依然趴在程空頭上,而程空則是跑去測試了一下那個召喚法陣。
結果讓程空很失望,這個召喚法陣似乎只能召喚一次,上次將巨螳螂召喚出來后,現在已經沒用了。
在關隘上休息了一會,吃了一點食物,程空沒有等到那個穴居人的出現,似乎那個穴居人放棄了這個關隘。
程空不得不繼續前進,不過這樣也好,說不定自己有機會能夠見到那穴居人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