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小鎮暗巷中,控鶴軍正在暗殺第十五人。
楚定江選擇的是距離兵器庫最近的一條路線,為免在兵器庫被包抄,只能一路暗殺,能除掉幾個是幾個。但現在兵器庫就在眼前,時間已經過太久了,不能再分批行動。
遠處琴聲忽起,在疾風里忽強忽弱,縹緲山莊的殺手從睡夢中驚醒。
楚定江察覺到南邊有幾十個人在迅速靠近,不多久,隋云珠也感覺到了,但他沒有楚定江那么能沉住氣,壓低聲音提醒一句,“大人,有人靠近。”
“從此巷子直行就會到達縹緲山莊的兵器庫,那里有威力極強的弓弩,這是你們幾個的目標。”楚定江語速極快,“兵器庫周圍是九個八階高手,我和樓二負責解決他們,其余人想辦法盡快潛入取走兵器!那種兵器,梅十四認得,這是顧大人畫的內部圖,不一定對,僅作參照。”
這副圖,大家都曾看過,大概知道里面的內容。楚定江便想也不想的把圖丟給了安久。
楚定江曾經偷偷潛到此處,把外部出來之后,顧驚鴻便根據這棟樓的結構,繪出了內部圖,并且,在能設暗器的地方都做下了標記。
這純粹是顧驚鴻和魏予之智慧的較量,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眾人接了命令,閃身進入小巷,只余樓明月和楚定江。
兩人迅速潛入附近一個宅邸。
“讓老夫瞧瞧,何人如此大膽!”屋檐下,一個老者冷聲道。
楚定江沒有任何廢話,若鬼魅一般朝著相反的方向襲去,身至屋檐下,手中寒光一閃,長劍不知何時出鞘,整個人如一把巨大的劍。一劍轟出,屋瓦都發出了難以承受的“咔咔”聲。
一個身影從梁上掉下來。
楚定江一掌毫不停滯的拍上他的天靈蓋。
那老者瞪大眼睛,瞳孔里映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徹底咽了氣。
樓明月呼吸急促,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楚定江動手,卻給了她深深的震撼!沒有多么驚天動地,亦沒有那些花哨的招式,就這么輕輕松松的瞬殺了一個高手!
那老者是已經接近九階,樓明月能從她身上感受到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實力,在化境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在這一刻之前。樓明月作為同輩中的佼佼者,多少有些傲氣,心覺得以自己的實力,殺耶律凰吾也并非沒有可能,然而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坐井觀天。
化境……
“走!”楚定江道,“去戰,在戰中領悟。”
“是!”樓明月努力撫平心中的起伏,與楚定江分頭去阻殺其他守護兵器庫的高手。
楚定江讓樓明月阻擋的是一個八階中期武師。比樓明月功力還要低一些,但對方是經驗豐富的殺手,這一點遠勝樓明月。
而直奔兵器庫的安久等人,在進入院子的遭遇了阻力。
那是兩個九階高手。一個身著粗布群的微胖中年婦人,另一個是駝背老人。
而他們這邊功力的最高的只有兩個八階。
安久一眼認出,那個駝背是去劉家茶館取信的暗線。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駝背老人抬手抓向距離他最近的隋云珠。
隋云珠武功堪堪才到六階,之前挨了安久精神力一擊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此時在老者的威壓之下,竟然一動不能動。
站在他身邊的李擎之揮刀擋在前面,那駝背老人的手與厚重的刀身相撞。竟發出金石撞擊的蜂鳴聲。
駝背老人枯瘦的手指一動,穩穩抓住到脊,兩人僵持,李擎之身上青筋暴起,手臂散發的勁力將的衣袖崩碎。與此同時,那中年婦人亦逼了上來。
安久張開空弓,瞄準那個駝背老人的咽喉。
在駝背老人和李擎之的僵持中,是那老者占主動,他若是想退隨時都能退,否則安久就直接用實箭了。
那駝背老人余光看見了安久的動作,雖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是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他是經驗豐富的殺手,一有不妙的感覺,當即便松手。
安久瞄準的方向微移,雙指一松。
她低估了這老者的速度,那一箭擦邊過去。
即使如此,駝背老者也受遭到了威壓,他雙目微縮,再看向安久的眼神滿是駭然。縹緲山莊曾有個瘋子武癡,能夠空弓用內力凝實成箭傷人,威力之強,就連二莊主親自做的爆弩亦難匹敵,而眼前這個年輕女子的箭竟有異曲同工之意!那炕見的箭上,有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壓。
安久趁著他一愣神的功夫,張開弓連發兩箭,這次有一箭命中,駝背老者的身子一僵,其他人立刻蜂擁而上。
安久箭矢已經上弦,卻難以瞄準目標了。
在以前,安久的近身戰也不算弱,但在這個到處充滿武功內力的地方,她那點功夫實在不占優勢,所以非到不得已,她不會選擇自己沖上去。
這種混亂的戰況,安久避開眾人,獨自到了兵器庫門口。
她站在門側,伸腿踢開門。
里面毫無動靜。
安久對那種藍光弩印象深刻,其威力之大,讓她很是垂涎,她認為這個機要的地方不可能只有這點防備。
她抽出一支普通的箭,張弓朝門內放出一箭。
屋內立即傳出木頭摩擦的咔咔聲,緊接著有無數箭矢射出的嗖嗖聲。
嘭嘭嘭嘭嘭……
那些箭矢不知射中何處。
安久心中一沉,魏予之如此擅長布陣造械,若是這么貿然闖進去,恐怕生死難料啊。
想著,她揚手又放出兩只箭。這一次安久仔細辨聽,首先是嘭嘭兩聲,是她的兩只支箭射中了某處,隨后才是那些箭雨,也就是說,以這機關攔不住箭矢這么快的速度。
桑奴給的圖上,對于兵器庫著重標注,可他既然不得魏儲之和魏予之的重用信任,亦是難了解內部結構,他能夠大致的標注那種弓弩放在東南角已經花了一番大工夫。
東南角……
安久見院中戰至正酣,便悄身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