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那塊藍翡解出來了,雞蛋大小,藍綠色,純正半透明,很是漂亮。正在看毛料的人又涌過來。
“這是大漲了。”
“蛋清種,但因為是藍翡,價值提升了不少。”
“蛋清種藍翡,很不錯啊!”沈令摸著下巴,他賭石只是愛好,家族中并沒有做珠寶生意的,其實賭漲了也多是賣給寶翠軒,而且眼下這翡翠名義上是他的,當然不可能開價。
管束倒是想替姨媽把這藍翡買下,想了想就開價:“哥們,二十八萬賣不賣?”
眼睛卻是看著顧綿。
華征程上前撫摸著那塊藍翡,道:“三十萬。”
李總舉了舉手,道:“我出三十二萬。”
“三十一萬五千。”
顧綿轉頭看著舅舅,心里不禁鄙視。這價喊得,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其他人應該也有這意思,有人輕聲笑了出來。宋子平俊美的臉有些發紅。
沈令繼續在顧綿耳邊說話,“小綿羊,咱家舅舅長得這么好看,可是不怎么大氣啊。”
顧綿不著聲色地退開一步,“別攀親認戚,我跟你不熟。”
喊價在繼續。
“三十五萬。”
“三十八萬。”管束雙手抱胸,準備拿不下來就放棄了,反正寶翠軒又不是他的。
華征程倒是看了顧綿一眼,又加了價:“四十萬。”
其他人不再往上加價。藍翡雖然稀少,但這塊藍翡種水不算上品,也只有雞蛋大小,做兩個墜子加兩三個戒面也差不多了,這個價格再往上加就賺不了多少。
沈令看見顧綿微微點頭,就笑瞇瞇地對華征程說:“成交,我讓我家小跟班給你寫個帳號,轉帳過來就行了。”
小跟班?這家伙還真能占便宜。顧綿和華征程走到一邊,報上了自己的銀行帳號,華征程打了個電話,不一會,顧綿就聽見背包里的手機傳來信息聲。下午辦卡時她順便辦理了短信業務,帳戶有現金轉入會有短信提示。
華征程看著她善意地笑著說道:“小姑娘辦事很穩妥啊。”
顧綿知道他看出來那毛料是她的,但他沒有揭穿,她也承他的情。于是回以一笑,道:“謝謝華董。”
現在她帳上有四十萬了,一下子就成了小富婆,顧綿心里像吃了牛奶冰淇淋一樣,又甜又爽。
華征程頗為欣賞她落落大方的態度,便禮貌地要了她的手機號碼,而顧綿當然不拒絕,這可是她的第一個客戶。
第二塊翡翠也解了出來,油亮晶瑩的冰種黃楊綠,顏色十分鮮活,給人一種生機盎然的感覺。
老周下巴都快掉了,直呼走眼。沒想到這兩塊上好的翡翠都被他劃到三等料里了。
顧綿手臂突然被用力一扯,扭頭一看,宋子平臉色很不好地瞪著她,壓低聲音對她說道:“顧綿,這塊就不要競價了,讓你朋友賣給我。”
顧綿氣樂了。果然和沈令說的一樣,這舅舅長相不錯,人卻十分之不大氣。微帶譏諷地問道:“舅舅你打算出多少錢?”
宋子平眼里精光一閃,說道:“等會帶你朋友回店里談,不著急。”
顧綿一看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無外乎想私下好打人情牌,拿她來壓價。只是,憑什么?
甩開手,實在討厭他總是扯自己的手臂,還不知把握力度。“舅舅,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他們聲音雖低,但站在顧綿旁邊的沈令卻聽得清清楚楚,心里也看不起宋子平,轉頭看向華征程,很和熙地問:“這位先生還要買這種黃楊綠嗎?”
華征程本就是來買明料的,這塊黃楊綠翡翠地好水好,這種翡翠很得年輕女孩青眼,當然是想買下的,聽到詢問就點點頭道:“華某對這塊黃楊綠挺喜歡的,五十萬。”
他一開價,那李總又立即接著揚聲說:“華董剛收了塊藍翡,這塊就讓給小弟吧?五十三萬。”
“呵呵,李總說笑了,我的風華珠寶對翡翠的需求量可不小。五十五萬。”
“這位先生,我是顧綿的舅舅,賣生不如賣熟,這樣吧,我出五十六萬,這塊翡翠就給我了。”宋子平瞪了一眼顧綿,不無威脅之意,說著就要去拿那塊翡翠。
顧綿低眉順眼,只當看不見。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舅舅是這種人,看來自己家里確實是極品集中營啊。
管束伸手一攔,痞氣頓出。“這是我哥們,我出六十萬。”
華征程淡淡地說:“六十二萬。”
“六十五萬。”一道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
管束看了一眼來人,“喲,謝老。”
沈令又蹭到顧綿身邊,繼續壓低聲音當解說員:“謝老是管束姨媽的公公。”
謝老穿著深藍中山裝,手里抓著一對獅子頭核桃,頭發胡須花白,人卻精神抖擻。
宋子平不認識管束,卻是識得謝老的,知道是寶翠軒的老爺子,自知實力不如人,就避到了一邊,不敢再出價。
華征程和李總卻不懼,于是現場就成了三個人的競價。
最后,這塊黃楊綠以一百一十萬的價格被謝老拿下。謝老自是成精了,一眼就看出來沈令并不是這塊毛料的主人,但也沒說什么,打了個電話把錢轉到了顧綿帳上。
成了百萬富姐的顧綿,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樂開了花。真是異能在手,發家不愁啊!
本來打算繼續再看一等料的,但掃了一眼舅舅那陰郁的臉,還是算了,她現在不想太招人注意,而且,老周這么多毛料也不可能一次賣完吧?下次她自個來就行了。
“管大哥,沈令,你們不去看一等料?”
“等會去。”管束其實不太爽謝老也在這里,但他這次就是為那些毛料來的,自然不想這樣就走。
沈令同樣。但聽了顧綿的話卻有些郁悶,“小綿羊,為什么你叫他管大哥,叫直呼我的姓名?這樣不太禮貌哦。”
他的嗓音溫暖磁性,帶著些妖冶味道,惹得顧綿在心內陣陣抗拒。其實她對這種桃花男特別不來電,總覺得這種人時時在釋放雄性激素,太過濃烈!不是說厭惡,而是承受不來。
相反,管束這種一身剛硬的男人,更容易讓她感覺親切。而且管束近三十歲了,稱他一聲大哥也不虧,沈令在她眼里,不過是同齡人,因為她實際上已經二十歲了。但這些她自然不用也不好跟沈令解釋說明,所以只是眼睛一挑,什么都沒說。
管束倒是哈哈一笑,拍了拍顧綿的頭,“我倒是想要個妹妹!”
“管大哥。”顧綿無奈地從他大掌下逃了出來,這當兵的,手勁真大,別把她拍暈了。
管束看著她的模樣,禁不住一樂。
顧綿與他們互相存了手機號,又要了老周的號碼。“我想先回家了,你們繼續看毛料吧。”
“別呀,一起吃飯去。”沈令拉住她。
“你們不是還要看一等料嗎?”
“吃完飯再來,他們買不完的。”管束一揮手,沖謝老說了一聲,就帶著顧綿和沈令出了老周家。
顧綿這才知道原來他們跟她想的一樣,準備等人少了再來。不過管束在省軍區,沈令在京城,都沒時間多呆,就決定出去吃個晚飯再倒回來,反正現在都晚上七點半了。
顧綿自然是樂意的,于是繼續三人行。
晚上是顧綿請的客,管束和沈令知道她剛賺了一百五十萬,也不和她客氣。三個人去吃了頓頗為精致的粵菜。
相處了大半天,三個人也熟悉了,聊天就隨意得多。管束和沈令知道顧綿是青洲中學的初中畢業生,剛參加完中考,顧綿知道管束今年29歲,家里老爺子地位很高,沈令的爹是排得上富豪榜的人物。
三人的結識緣于沈令的荷爾蒙突漲,但聊著聊著,管束和沈令就越發喜歡這個剛中學畢業的小丫頭,還挺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意思。
這丫頭簡直是什么都能聊兩句啊,地理,史志,文學,甚至兵事政治,都能跟得上他們的話題。這還是中學生嗎?這還是女生嗎?太牛叉叉地博學了。
顧綿本來是要和他們一起返回老周家看那些一等料的,但事情卻有了變故,老周打了電話給管束,很抱歉地說他有急事要離開青洲,估計得大半月才能回來。這讓顧綿三人都有些遺憾。
沈令和顧綿告別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舍,惹得管束一陣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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