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在回青洲的路上已經和李僑說好,不要將她在玉都發生的事告訴黃珊,反正都已經過去了,省得她白擔心,李僑自然也答應了,連她都是撇開他們單獨行動的事都沒說。
顧綿站起來,倒了杯水,遞到黃珊嘴邊。黃珊就著杯喝了兩口,笑道:“還是女兒貼心。”
“小僑哥也很細心的。”
李僑坐在一旁看她倆聊,突然想起來問:“媽,你頭不痛了?”
黃珊聞言,頓時也驚訝地叫了起來:“是啊,一點都不痛了,我感覺很好啊!”掀開薄被就下了床,精神抖擻,動作靈活。
“我去叫醫生來看看。”李僑立即跑出去叫醫生。
不一會,一個醫生走了進來,為黃珊做了檢查,還把紗布拆開看了傷口,驚異地道:“你的傷口恢復得相當快啊!應該不是疤痕性膚質,看來有可能不會留下疤痕了。”
昨晚還是頭破血流的,血肉翻了出來,足足縫了八針。他還想著這留疤是肯定的了,沒曾想只過了一個晚上,這傷口恢復情況這么好,血肉都已經在收緊了,真是奇跡。
顧綿湊上去看那傷口,竟然有四厘米長!聽醫生這話的意思,若是沒有她的異能療傷,黃珊的額頭上以后就要有一道這么長的傷疤了!這不是近乎毀容了嗎?!李俊竟然沒有告訴她,這傷口還縫了八針!一時間,顧綿的怒火又猛地燒了起來。
那老太,怎么會這么毒!別以為不來醫院就可以躲著了,這事沒完。顧綿暗暗咬了咬牙。
既然沒什么事了,黃珊當然想立即出院,誰也不喜歡在醫院里呆著。
李僑見醫生同意,就要去辦出院手續,顧綿拉住他,不容拒絕地說道:“小僑哥你在這里陪著珊姨,我去辦手續。”
出了病房,顧綿去了收費處,醫藥費住院費共計一千一百多。顧綿立即就給顧建華打電話,用的是醫院的電話,她手機還沒充電呢。
顧建華過了很久才接電話,聲音有些不耐煩,甚至沒有聽出顧綿的聲音:“誰啊?我吃早餐呢,有事等會再打!”
“爸,我在醫院呢,姍姨要出院了,麻煩你過來交醫藥費。”顧綿淡淡地說。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
“李俊叫你打的電話?”
顧綿譏諷一笑:“這還用人家說嗎?這事責任歸誰就誰付帳。我在收費處等著。”這一千多元李家不缺,顧綿更不缺,但是這不是錢的問題,把人打傷了,什么責任都不用擔,這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顧建華不耐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過去!都不知道你是姓顧還是姓李!”
啪的一聲就掛了電話。
十五分鐘之后,顧綿看到小姑顧建芬慢吞吞地走了過來,雙手插在護士服的口袋里,走路微仰著頭,像只驕傲的孔雀。
顧建芬一樣遺傳了顧家的好相貌,只是眉眼凌厲了些,一臉的精明驕橫讓這美貌生生減了幾分。
“喲,綿綿,一早就來守著你珊姨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是你媽呢。”顧建芬一看到顧綿,就夸張地叫了起來。
這是顧綿重生后第一次見到顧建芬,其實就連在上一世顧綿也很久沒見到她了。不過這樣看來,不見反而自在,她還是和印象中一樣尖酸刻薄,性格十足十像顧家奶奶。
“小姑,我以為你身為護士應該知道,這是醫院,禁止高聲喧嘩。”
顧建芬切了一聲,倒是略微收斂。
“你爸沒空過來,叫我先墊付黃珊的醫藥費。”顧建芬拿出銀行卡過去交費,一看帳單,又叫了起來:“這么多?不就是額頭破點皮嗎?消消毒止止血包一包就可以了吧,怎么要這么多錢?”
顧綿怒了,什么叫額頭破點皮?如果不是她有異能,那都要破相毀容了!“珊姨的傷口縫了八針你知不知道?這是很有可能會留疤破相的!”
顧建芬瞪大眼睛看著顧綿,這丫頭什么時候會大小聲了?她不是向來死氣沉沉半天發不出一個P的嗎?“你沖我鬼叫什么?有這么嚴重嗎?”
顧綿冷哼道:“你最好叫吳珍做好心理準備,這是足以構成故意傷害罪的!”吳珍是顧奶奶的名字。
“你個死丫頭,難道還想幫著外人告你親奶奶?”
“敢做就要敢當!”顧綿看到收費處已經刷好卡打出單來了,就把那些單據都收了起來,也沒理顧建芬,轉身就走。
回到病房,李僑已經收拾好了,見顧綿回來,三個人就一起離開了醫院,回了李家。
黃珊被顧綿按坐在沙發上,有點疑惑:“綿綿,你這是要做什么?”
顧綿小心地解開她頭上的紗布,拿出手機,快速地對著傷口拍了幾張照片,然后抽出靈氣,在傷口上小片運轉著,幾秒之后,把紗布又重新包扎好。這樣應該就不會留疤了。本來她可以等黃珊睡了再治療,但還有一天時間呢,她怕這一天當中傷口會長得不好,多少有點影響,畢竟她又不敢一次性就將傷口弄沒了,而這樣慢慢一點一點來的又還沒經驗,只能小心為上。
黃珊只覺得傷口處又如同早晨那般清涼舒適,不禁驚訝:“怎么感覺好舒服?”
“怎么樣,珊姨,我吹吹就舒服多了是吧?可見我這吹的是仙氣呢。”顧綿嘻嘻笑著道。
黃珊被她逗笑了,點點她的額頭,“什么仙氣啊,我看你是吹牛。”不過心頭的疑惑倒是被她這一打岔拋到了一邊。
李僑拿起她的手機,看著照片,問道:“你拍我媽的傷口做什么?”
顧綿把手機搶了回來,坐在黃珊旁邊,收起笑容,很認真的說道:“這是證據之一。”
“什么證據?”
“珊姨,你得去告我奶奶故意傷害罪。”
黃珊差點跳了起來,“什、什么?你讓我去告你奶奶?”
李僑也一臉凝重。
“沒錯!她侮辱了你,傷害了你,難道不該去告她嗎?”
“綿綿,算了,”黃珊回過神來,頓時一陣感動,這孩子這是幫理不幫親啊,但是她怎么可能去告顧家奶奶,“醫生都說可能不會留疤,我現在也沒什么不舒服的,你奶奶也不是故意的——”
顧綿打斷她的話,斬釘截鐵地道:“不告不行!不能讓你白白受苦!我出去洗相片。”
黃珊和李僑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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