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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二十分鐘不到,平子便跑了下來,背后跟著剛才那個接話的青年。“秦總,我們決定了,以后就跟著你!”
這么快就統一意見了?看來這幫人凝聚力和眼力決斷力都還蠻強的。顧綿滿意地點了點頭,從包里拿出一疊鈔票,遞給平子,“這錢你晚上先交了房租,剩下的就當伙食費了,明天大飯吃好些。過兩天我會派人聯系你,到時再給你們安排新的住處。”
平子和那青年怔怔地看著那疊鈔票,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話才好。過了一會,那青年抬起頭愣愣地問道:“你不怕我們拿了錢就跑了?”
“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我叫石頭。”
“唔,石頭。這里是一萬塊錢,我輸得起,如果你們的眼界就只限于這一萬塊,我也沒話好說。”顧綿淡淡地說道。
石頭立即搖頭,揚聲道:“秦總放心,我們不會跑的!”
“呵呵。”顧綿不由得搖頭一笑。
出了這個城中村,她便一邊攔著計程車一邊給古漢打電話,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他,讓他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把這些人安排過去,其余的就等過了年再說。
晚上,顧綿又是整夜修練。第二天就是除夕了。施然和秦應晚準備親手包餃子,顧綿就在一旁幫忙。中午吃了餃子,在家里跟他們聊聊天然后繼續努力地練功。
這兩天用掉一些靈氣,顧綿想起來還是有點心疼的。但同時她也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她記得除靈氣之外,自己還吸收了另一種能量的,那種能量更為龐大渾厚,為什么現在她不能調動起來為己所用?她相信如果能調動那種能量,自己的古武修練能更加快速。只能慢慢摸索了。
秦家的大飯是在外面吃的,還是上次擺認親宴那里,私菜館今天就開始放假休息了。而且這么多人在誰家吃都不好。
京城到處裝點一新,各商廈各商家都有新年促銷活動,到處喜氣洋洋,一片盛世繁榮景象。顧綿想起平子他們,微微嘆了口氣。
帝品軒同時裝飾上了許多大紅色金色的元素,整個餐廳看起來金碧輝煌又喜慶。秦家早就訂了一個大包房,里面擺了兩桌,還有真皮沙發,電視,自動麻將桌。
這一次顧綿和年輕一輩坐一桌。他們來得算早的,坐了一會其他人才陸續來到。顧綿感覺到一道強烈的目光,抬頭一看,心內笑翻了,臉上卻淡淡的,只有一抹很輕的笑容。
秦世恒啊,竟然黑了一層,而且額頭上有一道淺淺的新疤。關于這疤的由來,顧綿中午剛聽秦老說的,說他在非洲跟人家起了口角被揍了一頓,還被脫得精光丟在小巷里,結果他連那些人是什么來頭都不知道,只好啃了這個啞巴虧,丟臉丟到國外去了。
秦世恒一進門就死盯著顧綿,都是這個死丫頭害的,這恥辱他總有一天會討回來。
憤憤地拉開椅子坐下,就聽見顧綿含笑道:“嘿,健康膚色,粗獷風格啊,型男,敬你一杯。”說著端起眼前的果汁,動作優雅地喝了一小口,然后朝他舉了舉杯,長眉一挑。
“啪!”秦世恒一拍桌子,怒道:“死丫頭你什么意思?”這是紅果果的示威!
全場默然,都望了過來。
只見顧綿無辜地眨了眨眼,道:“不是新年說好話咩?我明明就是夸你來著。”
坐在顧綿旁邊的一個甜美可愛的女子,秦明的女兒秦脈脈率先開口了:“世恒哥,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綿綿她的確就是夸你啊,你怎么罵人?”
“世恒,你還有沒有個長輩的樣子?”秦家細叔公,秦明也皺著眉道。
秦老就直接多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不想吃飯就滾出去!”
秦世恒臉色白了又黑,噴火地瞪著顧綿。
崔蘭見自己兒子被指責,心里不樂意了,再加上她也一直看顧綿不順眼,立即就站起來嚷道:“大哥,可不能這么偏心的!昨天我可是在私菜館看見顧綿這丫頭了,你說憑她能訂到位嗎?肯定是大哥給她會員卡了!我本來想等吃完飯再說的,但你看她這成什么樣子?世恒沒長輩的樣,她就有小輩的樣?連一聲叔叔都沒叫!就是對我也是橫眉冷對的,根本就沒有叫過一聲!”
顧綿聞言“哎”了一聲道:“三叔婆,昨天我明明叫了你一聲的,加上這一聲可是兩聲了,您別冤枉我。”
秦脈脈忍不住撲哧一笑。
秦老冷哼了一聲,道:“老三弟妹,你也別挑事了,昨天綿綿可是當客人去的,這個有記錄可查。你們如果不想好好吃飯就自己回家去吃,不要在這里掃興。”
秦老難得對家族里的人說這么重的話,崔蘭和秦世恒聞言訕訕地坐了下去,不敢再多句。只是那眼刀子嗖嗖地往顧綿身上射,顧綿閑閑地吃著美食,視若無睹。
秦脈脈見顧綿那樣子就覺得好笑,別人是氣壞了,她卻吃得開懷。“綿綿,來,跟姑姑碰個杯吧。”
呃,姑姑——
顧綿跟她碰了碰杯,有點小郁悶。心理年齡上她倆差不多好不好,竟然就成了兩輩人。不過對秦脈脈她還是有好感的,秦家這么一大家子,也就是細叔公一家人讓她看得順眼。
碰杯之后兩人就聊開了,本來就是年紀相當的年輕人,還是有不少話題可聊的。
飯后開了電視聊天,秦老秦明和二叔婆三叔婆開始打麻將。顧綿接到了沈令的電話,便出去聊了幾句,結果一回房就發現氣氛有點僵,秦老的臉色很不好看,而施然眼睛微紅。
顧綿眼睛微微一瞇,走到她旁邊,摟住她的肩膀,問道:“怎么了?”
施然正要開口,二叔婆錢云香便瞥了顧綿一眼,不屑地道:“這些事輪不到你過問,一邊坐著去。”
“這話可真是好笑了,我的女兒怎么就不能過問秦家的事?”令其他人意外的是一向溫柔的施然一下子炸毛了。
秦應晚也沉聲道:“小然說得對,二嬸別忘了,綿綿是我的女兒。”
“什么女兒?不過就是個養女而已!”錢云香被他們夫婦這樣堵著,心頭便冒出了一股子火,指著顧綿道:“你們不會真想著把秦家的家業留給她吧?那是不可能的!”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根本不用提。”崔蘭白了顧綿一眼,道:“應晚,我們不過是希望你給遠昭世深他們升個職,有這么難嗎?”
秦應晚冷哼了一聲道:“升職?怎么升?咱們秦家可是在我爺爺那輩就分家的了,只不過當時說好了家分名不分,所以所有公司都掛在秦氏名下,但是,賬可都是獨立的。遠昭和世深他們是自己公司的總經理,這職還要往哪升?”
顧綿有點訝然,她本來一直以為秦氏未分呢,卻原來已經分得清清楚楚的了,只不過都還掛著秦氏的名字而已。可是他們說這些事,又跟施然扯得上什么關系?施然可是不管公事的。
正這么想著,答案就來了。秦家二叔公的大兒子,秦遠昭扯了扯唇角,笑得有點冷漠,“大哥,你是忘了我們秦家祖訓了吧?你手里的秦氏企業,其實最后還是需要我們來幫著管理,我們不過是想提前點時間先去熟悉一下,免得有突發狀況措手不及而已,這可是為了公司著想。”
秦老一聽這話,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秦遠昭:“你,你,你——”
顧綿忙轉去拍拍他的背,勸道:“爺爺,別生氣,你寬心點。”事實上她自己心里是氣壞了。秦遠昭這不是明擺著說秦應晚無后,公司遲早要分給他們嗎?而且這話里的意思還有點詛咒人家早亡的意思,真是惡毒無比!這還是大過年的呢,存心讓他們過不好年?
“姓顧的,你別忘了你可不姓秦!現在我們秦家愿意賞你口飯吃就不錯了,你還敢在這里插嘴?”秦世恒這會兒也沒顧慮了,兩頭長輩在那里頂著呢,還怕秦淮這老頭子?
“反了,反了!我看你們今晚都是居心叵測,不是來吃團圓飯的!”秦老氣得對麻將桌用力一拍,幾顆麻將被震下地,零散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秦老想到剛才只是因為自己贏了萬來塊就引出這些事來,胸口就一陣陣發疼,他哪能不知道這些人只是借機發揮?
“二嫂,三嫂,遠昭,這大過年的,就不說這些掃興的話吧。”沉默寡言的秦明也聽不下去了,插了一句。
錢云香“哈”了一聲,鄙視地看著他道:“小叔,你以為我們跟你一樣缺心眼,給人家做牛做馬的天天下廚炒菜?你愿意無私貢獻是你的事,別來管我。”
秦明被這話一堵,也不由得漲紅了臉。他知道自己是沒本事,除了做菜之外一事無成,也只能靠著,卻沒想到在別人眼里這話就偏了。
顧綿沉默著,本來她就覺得這是秦家的家事,事關家產,她不該插嘴的,就算這些人說她什么她都忍了。可是他們太高估她的忍耐力了好嗎?聽聽這說的是什么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