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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應晚和顧綿一怔,接著急忙走進客廳。
秦應晚什么都沒看,只是第一時間快步走到妻子身旁,握住她的手。施然臉色蒼白,目光凄然中帶著一種強烈的想念,緊緊地盯著被秦世深推到面前的那個孩子。
顧綿也走了過去,她是看過秦意的照片的,現在這個孩子看起來和秦意還真的有六七分相似,而且秦世深故意給他穿上了白襯衫黑色小西褲,那是當年施然最喜歡給秦意穿的服飾,她說這樣很像貴族小王子。
這個孩子不過三歲左右,而秦意出事那一年也是三歲。顧綿心里冷哼了一聲,這些人還真是費盡心機,竟然找來這么一個孩子。
在場的不只是秦世深,還有他的妻子吳月,然后還有另一對青年男女,看起來不滿三十歲,而且施然的大嫂王家琴竟然也在,還真是熱鬧。
這些人見了顧綿都是一愣,像是沒想到她現在會在京城,然后就聽秦世深拉了拉那個孩子,教他說:“小義,這是姐姐,叫人。”
那個孩子轉了過來,怯怯地叫道:“姐姐。”
顧綿一笑,沒有出聲。小意?小義?功夫做得很足啊!姐姐?誰是他姐姐。但是一看施然,眼里的悲傷和想念更深了幾分,一直盯著那孩子看,就是秦應晚也有些迷惘,看來秦世深這一顆棋子是走得很妙啊。
秦意一直就是施然心中最痛的傷,這么個長得與他相似年齡又在他死亡那個年齡的孩子,重重擊中施然心底那個傷口。之前顧綿只不過是為她轉移了注意力,給她心理安撫,又治好了她的精神衰弱和失眠,并沒有令她心中那個無形的傷口真正痊愈。如果說這個孩子能真正讓她好起來,那顧綿也不會反對把他留下,可是看施然那個樣子根本不是這回事。
不管再怎么相似,秦意才是她心中真正的兒子,無人可替代,那么這個孩子的存在,不過只是時時提醒著她過去的慘事,提醒著她她的兒子慘死的事實,她會受不了。何況,施然腦子和精神沒有問題,秦意若還活著,現在已經快十九歲了,她心中很清楚這一點,一個還是三歲的孩子怎么會令她產生深厚的移情作用呢?這分明就是在揭她的傷疤。
所以,把這孩子帶來的人簡直就是該死。
其他人哪會想得這么明白。在他們看來,這么一個跟秦意死時一樣年紀的男孩子,又長得這么的相似,施然絕對是抵抗不住的,她怎么舍得拒絕和推開這樣一個孩子?也許這是普通人的想法,說到底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不是每個人都一樣的。
顧綿沉默了一會,便轉向那對青年男女,問道:“這兩位是?”
吳月忙介紹道:“這是義兒的父母,我表弟紀春林,弟妹曉曉,都是一家人。”
“哦?所以這個孩子的名字叫紀義?記憶?他是這二位愛情的結晶和對相戀時光的記憶存證吧?確實很有意義。”顧綿說道。話說,有這么巧嗎?人家叫意兒,他就叫義兒?還一家人呢,她的表弟,還不知道一表幾千里的,能成為秦家一家人?
在場的人心中都是一滯,秦世深忍不住就暗罵起顧綿來,這死丫頭真會搗亂,本來是為了混淆特意改的名字,被她這么一說,這孩子對父母來說這么重要,若還要送出去給別人當兒子那真是有點奇怪了。
施然聽了這話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看了看顧綿,道:“綿綿也過來了。”
顧綿眉一皺,她都過來這么會了,敢情剛才施然都沒注意呢?看來,秦意那事帶給她的傷痛遠比他們想像中要深。
“媽,你臉色不太好,要不上樓去休息一下吧。”顧綿給秦應晚使了個眼色。這個孩子雖然也令秦應晚有點震動,但是畢竟男人的承受能力要比女人好得多,接到顧綿的眼色,他便要扶起施然,送她回房。
秦世深見顧綿這樣自作主張,心里已經氣極,他的目的還沒達到,怎么肯讓施然就這樣走了,忙暗里拍拍那個孩子的屁股。
“阿姨,阿姨你喜不喜歡我啊?”紀義立即就沖了過去,抱住施然的腿,抬頭怯生生地問道。
施然一震,立即將手從丈夫手里抽出來,蹲了下去,摸摸紀義的臉蛋,溫柔地說道:“喜歡,阿姨喜歡你。”
秦應晚心里一酸。
顧綿不著痕跡地呼了口悶氣。看來,施然雖然不至于將對秦意的感情轉移到紀義身上,但是看著他,她也是不忍心拒絕的。
但是別說顧綿不喜歡孩子,就算她喜歡孩子,對這個明顯已經習慣聽大人擺布教唆的孩子她也喜歡不起來,而且這是懷著目的來的,她就不太可能把他留下來。但若是施然真的不舍得趕這孩子走,她似乎也不好太強硬。顧綿看了一眼秦應晚,這就是個妻奴來的,見妻子這樣,根本就束手無策。
鄙視。
秦應晚接收到了顧綿的鄙視,嘴角又是一抽。
秦世深和吳月心中卻是一喜,看來有門。正要開口,就聽顧綿說道:“喂,紀義,你怎么不去抱你大腿呢?”
紀義只是孩子,但是聽到這話竟然立即說道:“我很喜歡阿姨啊。”
三歲多的孩子,竟然也有了一定的心計。秦應晚和顧綿又對視了一眼。這是訓練了多久才帶過來的?
就是顧綿不說,秦應晚也知道不能留他下來,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再說,他還沒找秦世深算帳呢,把施然刺激成這樣子,還指望如愿以償?簡直就是做夢。他立即對顧綿使了個眼色。
丫頭,交給你處理。
顧綿瞪了回去。
你自己不能處理啊?
秦應晚咳了兩聲,話說,我沒有你狠,再說,我還要陪著我親親老婆。
顧綿翻了個白眼。看著那個孩子還繼續抱著施然的大腿,她伸出右手,五指就抓住他背上的衣服,微一用力硬將他拉了過來,那孩子竟然抱得死緊,讓她感覺就像在抓一只章魚。
反正不管他巴得多緊,總是敵不過顧綿的力氣的,顧綿將他抓了過來,然后走了兩步,將他推進那個曉曉懷里。“這位大姐,在別人家里還是要看好自己的孩子。”
曉曉臉一白。
秦世深和吳月臉色都不好看了,吳月收到丈夫的目光,就看向顧綿,不悅地說道:“綿綿,你看,我是你嬸嬸,那我的弟弟弟妹你也應該叫聲舅舅舅媽,怎么能叫大姐呢?還有,咱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這么講究做什么?”
顧綿沒回答她,而是轉向王家琴,疑惑地問道:“舅媽,是這樣嗎?”
王家琴本來就一直沉默著看戲的,但這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她丈夫是施然的大哥,那顧綿叫她這一聲舅媽理所當然,這也是她和秦家親密關系的證明,但是吳月那一表三千里的表弟算什么顧綿的舅舅?那從鄉下來的曉曉怎么就可能跟她同個輩份級別上來擔得顧綿一聲舅媽?要是這樣,這顧綿的舅舅舅媽還不得滿天飛了!個個都成了施然娘家人不成!真當是什么人都能成秦家一家人了,笑話。
想到這里,她就淡淡地說道:“吳月的親弟弟你倒是應該喊一聲舅的。”這話赤果果地說,這個不是親弟弟,只能列為閑雜人等。
顧綿心里暗笑,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地問吳月:“嬸嬸,這是你親弟弟嗎?親堂弟?親表弟?”她給的范圍夠寬的了吧,嫡親堂弟表弟都算進來了。
吳月臉漲紅了,有點結巴地道:“這,這,不,不是——”
顧綿立即接道:“那我還是叫大姐吧,這位大姐,你們今天帶著兒子來我家有事的嗎?”
這話問得,真教人無語。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只等著施然做個決定罷了,但是被顧綿這么直白一問,他們簡直就無從回答。秦世深更是在心里將顧綿罵得狗血淋頭,死丫頭真多事!他們好不容易找了這么個孩子,還是親戚家的,那紀家也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好控制,只要施然認了這個兒子,以后秦家所有家產幾乎就在他秦世深手里,甚至還沒秦家其他人什么事。這是如意算盤沒錯,但他今天出門的時候就有點預感,這個如意算盤非常打得!剛才看施然的態度,這事明明就快成了,誰知道這死丫頭竟然在這里,還非來搗亂!
曉曉哪里見過這場面,她本就是鄉下女人,也沒什么見識,本來說要將兒子送給別人還有點不樂意,但是來了秦家,看到這豪華奢侈的別墅,想到這些以后會是她兒子的,她哪還有什么不樂意的?她倒是很想直接說出來,說我兒子要送給秦家當兒子,但接到秦世深的目光,話就咽了回去。
秦世深笑道:“顧綿你可不知道,這孩子可長得像我們家秦意,這也是緣份,所以他們是想就讓紀義在大嫂這里住段時間,陪陪大嫂也是好的。”現在他只能退一步,先不說認干兒子的事,先讓紀義住進秦家,施然與他朝夕相處了,還能不產生感情?到時就水道渠成了。而這話他索性就直說,免得顧綿又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讓紀義留不下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