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迅速后退,這個地方比較空曠他才能揮動整棵小樹,如果退入密林呢?顧綿邊退邊大聲道:“丘爾!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一定要殺我?”
丘爾舉著樹追了過來,“我不殺你,我答應過長官不再殺人!但是,你們這些娘們就應該滾出去!”
“你對黛絲動了手?”
“那娘們身手也不錯,可惜,還是個娘們!”
顧綿目光大盛,已經入了密林,丘爾手上的小樹只能是處處受肘。果然,那小樹一下子便卡到了兩棵大樹間。丘爾拋開它,又摸出小刀,直直向顧綿刺來。
“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你既然執迷不悟,我就成全你!”顧綿足尖一點,整個人便騰空而起,半空中一腳踏在樹身上,借力飛竄向前,狠狠地踢向丘爾的臉。
這一腳她是用了內力的,只聽一聲輕微骨折的聲響,丘爾高大魁梧的身軀轟地一聲倒在地上,竟然驚跑了一條小蛇。顧綿穩穩落地,看著他鼻孔兩道血,撇了撇嘴。她不想動手的,偏要逼她。已經做了決定,她不想給特訓營和柳老元帥惹事所以才一直控制著,丘爾還真以為她打不過。
現在踢斷了他的鼻梁,也只能算是輕傷了吧?她是可以悄無聲息滅了他,但丘爾是m方一直保著的人,如果真出了事,那邊肯定會徹查,她只是不想給柳家帶來麻煩。顧綿看著暈過去的丘爾,又忍不住踢了他兩腳泄憤,然后快速地離開了。丘爾只是暫時暈過去而已。很快就醒過來了。但是他不可能再追得上她。要報仇也沒機會了。
之后的時間,顧綿一門心思趕路,終于在第十三天的黃昏出踏出了這片雨林。這個時候她已經三天沒有好好洗過澡,也沒洗頭,故意沒有治的小傷口遍布了臉、脖子和手腳,全身沾滿泥巴青苔,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狼狽。但即便是如此還是讓在外面接應的人震驚了,因為她是第一個出來的。其實顧綿已經故意拖慢了速度。她甚至是在看到大衛他們的身影才沖出來的,答應了要給老元帥拿一枚最好的鷹章回去,她不想食言。
大衛和克里頓真正是九死一生才出了林,一出來兩個人堅持著向迎接他們的人行了個軍禮這才倒下了。在閉上眼睛之前看到了顧綿對他們眨了眨眼睛。
顧綿拿到了這一屆的金鷹勛章。那一枚勛章沉甸甸的,真正是足金制成。不過,這世上也沒多少人知道這勛章的存在和意義,不過,這幾個國家的軍方高層是肯定知道的。
要離開t國之前,顧綿向大衛打聽了亞奇的事,大衛將自己知道的跟她說了。并邀請她到了y國一定要到他家做客,顧綿笑著答應了。
回國的路上。顧綿這才有點頭疼,要怎么跟柳云東和柳老元帥說明呢?當初她一心只想為自己鍍金好多些強而有力的助力,當然也有想要好好多學習多提升自己的目的,墨清梧有說過幾次,她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一直沒有說得特別清楚,他并不知道特訓營到底是什么樣的所在,便也沒有認真勸她。
可能是這一次的特訓讓他察覺到特訓營的重要性來,他才真正讓她退出。顧綿之前總覺得不會有人查到她同時擁有的身份,多少帶著些有恃無恐,但是這世上不可能有絕對的秘密,如果出了萬一,她會害了柳云東。
只不過現在要她去說也挺為難的,難道要她說出墨幫幫主的身份?軍方會不會把她給滅了。顧綿苦中作樂地想。
出來后她只來得及打了個電話給墨清梧,手機就沒電了。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去聯絡站,送她的還是洪舜。但是洪舜說現在柳營長不在營里,顧綿便決定直接去柳家,這事既然決定了就不能拖。
顧綿問起他父親的病情,洪舜開心地應道:“手術很順利,已經沒什么大礙了,還剩了點錢,可以給我老爹加強點營養。”
“那就好。”顧綿笑道。
洪舜也是經常來軍區大院的,有通行證,所以很順利就進了。顧綿在快進了大院才打了電話,柳云東說老元帥也在,語氣很是興奮,叫她快點去。
顧綿是第一次進軍區大院,這里不同于別的地方的軍區大院,這里住的都是元勛,房子不多,也就十幾戶吧,但都是很大氣,也有一定的年頭,到處都整潔干凈得不得了。房子都是差不多的,洪舜直接開到柳家門口,顧綿下了車就有個勤務兵將她帶了進門。
柳云東穿著便服,看見顧綿便眼睛一亮。“顧綿!說,是不是贏了?”
顧綿雙手奉上金鷹勛章,柳云東激動了,盯著那枚金鷹,接了過去,翻來覆去地看,“哈哈!金鷹啊!金鷹啊!金鷹啊!”柳云東激動得只會重復這一句了,同時又立即想起來,對顧綿道:“老元帥在書房,我去跟他說——”
“營長!”顧綿忙叫住他,道:“我有事要報告。”
五分鐘之后,柳云東拍桌而起,“你說你要退營?!”
顧綿跟著站了起來,迎上他的目光,道:“對。”
“你給我說清楚,理由呢?”
“這事是我的不對,當初思慮欠周。”顧綿正想說出墨幫來,當然不能說她是墨幫幫主,只能說她與墨幫關系不淺。就在這里,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大門口響起,“柳老,我來下棋了!”
柳云東瞪了顧綿一眼,迎向來人。
“管老將軍,今天老爺子在家等你呢。”
顧綿心思一動,管老將軍?這應該是管束的爺爺了吧?她轉過身去,愕然發現管束也來了。管束一進門見了她就愣了愣,然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管老將軍望了過來,目光中帶著審視。顧綿一時不知道還應不應該行軍禮,但轉念一想,她無論如何是決定的了,就以晚輩對長輩般微微鞠了個躬,叫道:“管老將軍好。”
管束在旁低低哼了一聲。顧綿有點不解,倒好像她得罪了他一樣,“管大哥。”
“你是顧綿?”管老將軍問道。
“晚輩是。”
“今天干嗎來了?”
顧綿看了柳云東一眼,管老將軍一揮手說道:“不要看這個看那個,直接說!”顧綿見柳云東沒有反對,便知道管老將軍肯定是知道特訓營的,就坦白道:“今天過來申請退役。”
這話一出,便發現管老將軍和管束同時睜大了眼睛盯著她,而后兩人好似微微松了口氣,管束更是緩了臉色,對她道:“這才對,這時補救也未算晚。”
顧綿便知道管束是知道她入了特訓營了。管束是極少數知道她黑邊身份的,再知道她進了軍隊——怪不得剛才那樣的表現。
管老將軍點點頭,叫上柳云東一起去了書房。客廳里剩下顧綿和管束,管束忍不住便敲了敲她的頭,道:“妹子,你怎么這么大膽?這事可不是兒戲!”
顧綿苦笑。只不過是重生之后總有一種急于想脫離自己厭惡的,急于想抓住自己喜歡的,急于過上想要的生活,才會這樣不想錯過任何可以令自己成長壯大的機會。這種心思,估計誰都無法理解。
其實說到底顧綿也不過是凡人一個,有時候難免被這些誘惑。當時她想的是,有了軍功,有了軍銜,以后她便可以對付類似陳澤群這般身份的人,而不是總被說,這人你不能動。她不是要出人頭地貪圖享樂,她只想有力量掃清一切阻礙到她自由和感情的障礙,而且,她也有了那么多要護著的人,她便只想著,多些力量多些背景總是好的。
現在看來,管家和柳家倒是同道的,她更是得抽身而退了。
管束見她苦著臉,自己又不忍了,又接著道:“行了,放心吧,這事我早就跟老爺子說好了,讓他去和老元帥說清楚。你就別管了。”
顧綿沒想到管束竟然會幫她到這個程度,心里一暖。“管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們季教官是我兄弟!”管束橫了她一眼。
顧綿恍然。
這事在老元帥書房里靜悄悄解決了。管束并沒有將顧綿真正身份說出來,但卻堅持她絕對不適合這位置,靠的是老元帥對老將軍的信任和對管束的喜愛和了解,柳家和管家感情非比尋常,所以管束要保的人,他們不會動,也心知肚明,顧綿的身份他們還是不知道為好。
顧綿從特訓營退了出來,所有的檔案自然有人會處理好。而營員那邊只是說了句她退役而已,他們是簽了保密條約的,誰也不能泄露任何消息。只除了陳一飛,但顧綿不怕陳一飛說什么,他也只能跟陳澤群說而已,而不管他說不說,她與陳澤群都已經是敵對關系。
老元帥和柳云東之后卻還是忍不住遺憾得心都痛了,一個可以奪得金鷹勛章的人才啊,竟然不能留下。為此,顧綿那天被幾人罵了半天才放了出來。
墨清梧知道了這事已經解決,便心情很好地問她:“以后不用去訓練了,不知道你那位季教官會不會失落?”
顧綿這才發現墨大爺原來一直吃著季末寒的醋,不禁一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