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笑彎了腰。
顧綿恍然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才是真正符合二十歲的年齡,偶爾還是得卸下那些身份放松一下啊。
安亞莉最終沒有抓到雞,因為她踩到了一坨雞糞,嚇得花顏失色。羅森說要再往上走再往里面的山脈走才清靜,放養的雞只在這一帶活動。
他們繼續爬山,這里的山峰并不高,但是山脈連綿不斷,往里走有大大小小的山谷,高低起伏的山勢。
越走風景越好,顧綿的耳力比別人好太多,她一早就聽到了水聲,但是他們再走了半個小時之后其他人才聽到嘩嘩水聲。
“前面有一個小瀑布,瀑布下的小溪流兩旁有些大石頭,我們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羅森道。
從幾棵大樹繞了過去,果然見眼前有一道小瀑布飛泄而下,也不過三四米多高,水流不太大,山壁中間有些山石尖尖地突了出來,將水流分開,飛濺出來的水珠在陽光下顯得晶瑩清亮,卻是讓這小小的瀑布顯得有幾分趣感。水流落下形成一個小水潭然后往下成一條小溪流,溪流兩旁有不少的鵝卵石,還有很多表面還算是平整的大石頭,三三兩兩的游人正坐在那些石頭上吹著山風看著瀑布聊著天,還有人在吃零食。
顧綿等人也各選了塊石頭坐了,吃東西喝水,順便聽周圍的人八卦。顧綿看著那瀑布,不免也仔細看看了那個水潭,這里的水非常清澈。不過因為水沖擊下來的水花。瀑布下方的水底看得不清楚。太陽正在西移。陽光斜照在那一處,顧綿突然發現那水里有很多的鵝卵石,而且是有顏色的,透過水看著也很漂亮。
“綿綿,你看什么呢?”姚青見顧綿目不轉睛的,不由問道。
顧綿說道:“我見那水潭里的鵝卵石很漂亮呢。”
幾個人都走近水潭去看,他們的目力沒那么好,得很仔細地看才能看到一點。羅森道:“你剛才坐那么遠是怎么看到的?”
顧綿沒有回答。總不能說她能透視吧?而且經過水的,她能看得更清楚,那下面一堆鵝卵石是色彩斑斕的,很是漂亮。
安亞莉來了興趣:“我們去撈!”
羅森拉住她:“那里正好是瀑布砸下來的中心,你這小身板過去被那些水砸一下肯定痛死你。”
這話有道理,水流沖擊下來,這不大不小的,但有這高度,沖到人身上會不好受。
姚青就跟著說道:“而且我們可都沒帶衣服來。”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她們弄一身濕的貼到身上也不舒服。還可能走光。
顧綿聳了聳肩道:“確實不方便去撈。”但是她不用下水就可以拿到的不是?正要用寶瞳“吸”兩塊,忽聽到后面有腳步聲。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道身影跳進了水潭朝著那水花游去。
“乖乖,還真的有熱血青年!”安亞莉叫了起來。
顧綿卻瞪大著眼睛看著水里那人,只覺得腦子里突然一片霧茫茫。
那人到了瀑布下,潛在水里撿那些鵝卵石,瀑布沖擊在他肩上背上,水流擊打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提著心為那人緊張。這擊打久了搞不好別受傷啊。
水里的人不一會便游出了來,泳技十分好,一手抱著鵝卵石,一手劃水,如一條魚一般地靈活。
等他站了起來,從水里走上岸,走到顧綿面前時,所有人才發現這是一個相當英俊而且神色冷淡的男人。
他撈到的鵝卵石大概有五六塊,很圓滑,上面有彩色的波紋,很是漂亮。男人將鵝卵石捧到顧綿面前,道:“拿去吧。”
顧綿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怎么會在這?”
這是季末寒啊!季末寒不是在京城嗎?怎么會跑來這個地方?這是多不可思議的事!顧綿覺得自己有點凌亂。
“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季末寒率先向一邊走去。
顧綿安撫了姚青等人,轉身跟著季末寒走開。
兩人走得遠了些,那溪流邊所有人都不可能聽到兩人的說話聲了,季末寒才將那些鵝卵石塞給顧綿,然后動手去擰衣服上的水,一邊淡淡地說道:“收到消息,陳澤群可能會對你不利。”
顧綿愣了愣,隨即道:“管大哥沒告訴我。”
“嗯,我跟他說了,由我告訴你就好。他讓我告訴你,這幾天小心一點。”
“那你打個電話通知我就行了,我小心一點就不會出任何事。”顧綿有點莫然的郁悶。
“我反正沒事,青洲是早就想來看看的,這次就當順便。”季末寒說得云淡風輕。
還順便,順便怎么會從青洲順便到栗鎮來?想來還動用了軍方資源查她的下落了。再看雙手捧著的幾塊鵝卵石,顧綿的郁悶又重了幾分。
“季教官,你——”
“反正你也是來玩的不是嗎?要吃什么順便帶我一份就好。”
顧綿目瞪口呆,從來不知道季教官還有這一面,這是粘上了?一定要跟在她身邊了?
陳澤群就算想對她不利又能怎么樣,他難道還不知道她的功夫嗎?就算是暗地里的招數,墨幫也能接下來,難道他還以為自己需要他保護?
“季教官,你沒必要這樣。”顧綿嘆了口氣。
“我怎么樣?誰規定我不能來這里嗎?”季末寒說話冷冰冰。
“你——”
“那些石頭你不要就還我。”
顧綿愣了愣,看著他緊抿著唇似是發怒地要來奪回那些鵝卵石,立即抱緊了,“誰說我不要!”
季末寒便哼了一聲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顧綿轉過身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
因為有季末寒的加入。他們的氣氛有點兒怪怪的。其他人不時偷瞄一下一身濕漉漉的季末寒。然后目光又轉向顧綿。
在山里又轉了近一個小時。看了另一個瀑布,他們才往回走。
“你有沒有帶衣服來?”顧綿無奈地問季末寒。他是專門來保護她的,但是從京城到青洲,總不至于一套衣服都不帶吧?
季末寒還是那冷冰冰的語氣:“沒有,到鎮上你去給我選一套。”
呃——
回到山下飯莊已經是六點多,顧綿看著季末寒那一身濕,始終還是忍不住。對她差的她可以冷血,她也可以殺人不眨眼。但是對季末寒這樣的她還真是沒轍。而且季末寒一開始的身份是她的教官,下意識的總有一種師長的感情留在顧綿心里,盡管他對她的感情如是,她卻還是對他是尊敬的。
問了飯莊的服務員哪里有服裝店,顧綿便跟姚青等人說了一聲,讓他們先點菜,她去去就回。
剛走出飯莊門口,季末寒就追了上來。
“一起去,到店里直接換上。”
這樣也對。顧綿點了點頭。她是拿了李偉程的車鑰匙出來的,正要去開車。季末寒又道:“不是說很近嗎?走過去就好,別把車弄濕了。”
“是。教官。”顧綿行了個軍禮。
季末寒眼底的光芒一閃而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但是總想著能夠努力留下一些只有他和她的記憶就好,哪怕是片斷,哪怕沒有半分曖昧。
走在她的身邊,聞得到屬于她的獨特的氣息,這樣踏著夕陽走在小鎮的街道上。
看著她在不大的服裝店里安靜地為他挑選衣服,這樣就很好。
突然,顧綿有點促狹地抬頭問道:“那個,教官,好像還要買內褲吧?你穿什么碼?”
季末寒的冰山臉瞬間有點破裂。
顧綿轉過身去問那個年輕貌美的老板娘:“老板娘,幫我目測一下他穿什么碼的內褲!”
她這句話的聲音不可謂不低,季末寒忍不住磨牙。但那老板娘還真的走了過來,掃了他腰際以下一眼,然后說道:“身材很標準,應該m碼就可以。”
季末寒哪里被這樣的眼光掃過那樣的部位,磨牙聲又響了幾分。
顧綿憋著笑,丟給他一盒m碼內褲,“將就先穿吧,不能先洗了。”
季末寒換了一身的新衣服出來,臉色很不好看。但是在顧綿沒察覺的時候,他的唇角卻忍不住地微微上揚。
如果能夠一輩子一起,那多好。
兩人回到飯莊,羅森等人已經點好了菜。先是一人一碗藥材煲雞腿,湯非常鮮美,帶著肉香和淡淡藥材香,讓人唾涎不已。而雞腿也是煲得正好,肉沒有散,但是很嫩,一點都不柴。
“這么一碗湯和一個雞腿下去,還有肚子吃別的嗎?”李偉程嘆道。
安亞莉就忍不住鄙視:“作為一個男子漢,竟然吃一個雞腿就飽,你不臉紅?”
“這也得臉紅?”李偉程黑線。
“當然!等下還有招牌叫花雞,鮮菇燜雞,野菜炒雞腎,這幾個可都是美味,你要是吃不下就虧了!”
“我一定吃得下。”顧綿說道。
姚青目光灼灼盯著端著一盤雞肉過來的服務員:“這明顯是我們的菜,來了來了。”
那服務員確實是向他們這一桌走來的,眼看就要到了,突然在一旁伸出兩手來直接從她托盤里端走了那盤雞肉!
是鄰桌的一個年青男人,端著盤子的手腕上戴了一串很粗的黃金手鏈。
安亞莉就跳了起來,一拍桌子叫道:“喂,那是我們的!”
那一桌聽見這聲音,齊齊望了過來。
最近情緒好低落,事事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