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澤群的確是死在她手里,但是她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陳澤群是自己非要來尋死。
陳澤群死后,陳一飛還是在特訓營里,聽說表現還不錯,當時顧綿聽到還覺得陳一飛表現得還挺出乎她的意料,她曾以為陳澤群死了,陳一飛非垮了不可。
可是他現在怎么會出現在河富?
其實陳一飛是來出任務的,而且這次的任務很危險,天南緝毒隊跟了一個大毒梟已經跟了很久,陳一飛他們的任務就是配合及幫助緝毒隊把這個大毒梟抓起來,連根拔起。
陳一飛功夫好,又是特訓營派出來幾個人中的隊長,所以就負責跟蹤大毒梟本人,在看到顧綿和墨清梧之前,他們就是在路邊等著大毒梟的出現。
但是一看到顧綿,陳一飛覺得腦子轟地一聲,連任務就丟到了腦后,他覺得他父親的事一定跟顧綿有關,不然以陳澤群的身體,怎么可能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在看到顧綿的那一剎那,他想起來父親曾經跟他說過一句,他如果突然死了,肯定是顧綿下的手,因為陳澤群一直得罪著顧綿,他又覺得顧綿的背影肯定不會那么簡單。
陳一飛想起父親,又看著顧綿笑靨如花地跟未婚夫逛超市,活得很幸福的樣子。他不允許,他絕不允許顧綿幸福,憑什么?他都不幸福,她怎么可以過得幸福?
他一定要顧綿死。
陳一飛腦子一熱,立即就付諸行動。在京城,他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對付顧綿。現在在河富這個混亂的小城。誰都是人生地不熟。要是他做了什么事顧綿出了什么事,不會第一時間就有人發現。
他跟了那個大毒梟幾天了,沒有任何發現,所以他相信先處理顧綿的事情之后,任務還是來得及的。
陳一飛繼續地遠遠跟著,墨清梧嘴角一挑,突然加速,然后急速拐彎。兩天迅速下車,顧綿就將車子收進了空間。兩人施展輕功,掠向飛機的方向,這一系列動傷完成不過一分鐘,等陳一飛追到已經不見了兩人一車的影子。
“該死!”陳一飛憤怒地一拍方向盤,下了車在四處搜尋了半天,竟然連車輪痕跡都沒有找到。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這兩個人會飛天遁地不成?
他正要回到車上,卻看到幾道刺眼的車燈照了過來,瞬間他就被幾輛車子圍起來,其中一輛車上下來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人。他留著平頭,眼眶深陷。脖子上戴著手指粗的金項鏈,穿著格子t恤和一條紅色長褲,腰間的皮帶扣看起來似乎也是黃金的。整個人一副暴發戶的感覺,但是他的目光卻很是陰冷。
“之前是你打電話來的?”
這一句話問出來,陳一飛就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江湖人稱財爺的,自己是國境毒販,家族里的人都第六巷制毒,有后臺,有人脈,自己還養了一群窮兇極惡的打手,配備了武器。
說起打手,另外幾部車就下來了大概十二個穿著花衫的男人。陳一飛目光一暗,他看到他們腰間微微的鼓起,知道這些人帶著槍。
“財爺問你話呢,啞巴了?”另一男人指著陳一飛喝道。
陳一飛暗暗捏緊了拳手,沉聲應道:“什么電話?”
另一只手悄悄伸到褲袋里,摸索向手機的關機鍵,但是那男人動作比他更快,手里的手機揚了起來,已經是按了撥號鍵。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國歌奏響,來自陳一飛的手機鈴聲,無比響亮。
陳一飛心中微微一縮,意識到今天會有危險了。他暗暗打量了下目前的情形,思索著脫身的辦法,但是看起來不容樂觀。
他沒有想到顧綿他們會突然間不見了蹤影,也沒想到財爺他們會來得這么快,因為這兩點沒有把握到的,他自己就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找什么人,她在哪里?”財爺手指夾著一支雪茄,冷冷地問道、
“剛才還在這里,財爺不如派人到處找找?”陳一飛強壓著緊張,表面上淡定地說道。
財爺目光一閃:“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陳一飛想模糊過這個問題,但沒想到財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財爺看著這個年輕人,他不是普通人,這是一定的,他一定是軍人,因為軍人的站姿,動作都帶著一種經過訓練的利落,背部筆直,在目光犀利的人眼中與常人是有著很大區別的。
但是軍人也不一定就令財爺緊張,因為有很多退伍軍人也會被拉進這個圈子,管你以前是如何光明,一墜入黑暗便再也沒有爬回去的機會。這個年輕人眼中有他們這種人的黑暗。
這是財爺沒有立即動手的原因,他希望這個年輕人是他們這個圈中的人,那樣就好處理了。
“我們老大說的,老大知道財爺有點煩惱,讓我們當小的警醒著些,如果有發現那個女人的蹤影,一定要為財爺分憂。”
“你們老大?誰?”
“何老強。”陳一飛說出一個名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半點心虛。他們要出這個任務,自然是把河富的情況都摸清楚了,財爺跟何老強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也沒有明顯交惡,跟財爺都不算是任務目標,但他們的情況陳一飛也是知道不少的。
果然,財爺聽了何老強的名字,疑惑撤去了幾分,但還是皺著眉繼續問道:“何老強怎么突然關心起我的事情來了?”
“其實我們老大早有了跟財爺交好之心,這不是一直沒找著機會嗎?這次有心想趁這次機會跟財爺約個時間喝杯茶聊聊天的,但是我沒本事,人跟到這里,給跟丟了。”
財爺吸了一口雪茄,“你叫什么名字?”
“老大向來叫我阿飛。”
“阿飛是吧,上車,跟著咱一起四處找找。”
陳一飛心中一喜,連忙點頭應是,就要轉身上自己的吉普,但是財爺咳了咳,便有一男人走了過來,“財爺請你跟他同車。”
什么?
陳一飛無奈,與財爺上了同一部車。
七八部車在周圍找了一大圈,什么都沒發現。
財爺的臉色有點晦暗不明。
“阿飛啊,不知道你看到那個女人是跟誰在一起?來做什么?”
陳一飛道:“跟一個小白臉在一起,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從超市出來,好像買了不少東西,我跟到剛才那個地方之后他們突然不見了——”
“哦,小白臉嗎?突然不見了嗎?”
財爺敲了敲車窗,“回去。”
陳一飛心中一凜,“財爺,不找了嗎?”
“不找了,阿飛,去財爺那里喝杯茶吧。”財爺說了這句話之后便閉上眼睛沒有再出聲。
陳一飛的心沉了下來。
之前他們查到的情況是財爺一個情婦偷跑了,偏偏那個女人頗得財爺寵愛,她跑了之后財爺一直沒放棄過尋找。本來陳一飛的計劃是,只要讓財爺看到了顧綿,到時他只要說自己是認錯人了便好,以顧綿的姿色,財爺也一定能看上她的,而在河富,被財爺看上,你還能跑得了嗎?
他不要顧綿這樣輕易地死掉,等她被財爺上了,看她是不是生不如死!而且從此之后顧綿便只能跟毒販,毒品整日為伍!總有一天她也會受不了的,如果她敢跑,財爺會要了她的命!
但是,為什么會找不到顧綿?
他不知道,顧綿和墨清梧上了飛機,便讓卡米駕駛飛機起飛,去另外找個地方降落了,他們不會遁地,但確實會飛天!
顧綿這次沒想要陳一飛的命,只是要避開他而已。可惜的是陳一飛自己撞進了死路。
陳一飛看著幾輛車子陸續開進了第六巷,心里便愈加緊張起來。這個地方他是自然是知道的!
到了巷尾,財爺的那所大院子,陳一飛前后左右都有人,被逼跟著走了進去。空氣中有些刺鼻的味道。
陳一飛忍不住曲了食指頂在鼻下。
“阿飛剛跟了何老強沒多久吧?”財爺發現他這個動作,不著痕跡地問道。
陳一飛點了點頭,正要說話,財爺又接下去道:“在這一圈混的人大多都習慣了這個味道了。”集中制毒的地方,味道能有多好?
陳一飛聽不出來財爺的意思,心中暗罵了一聲死老狐貍,卻見財爺突然大步走開,緊接著,其他人就圍了上來。
“財爺,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財爺站得遠遠的,仰頭哈哈笑道:“阿飛,你知道我那女人是為什么跑了嗎?”
不是因為受不了財爺的施虐嗎?他們收到的情報是這么說,但因為財爺不是他們的目標,這種男女之事并不會特別注意。
財爺笑罷又冷下臉來:“就是因為何老強放話,他也要那個女人!我懷疑,那女人就是被何老強藏起來了,我正找不著機會上門去要人呢,你說,何老強會要手下幫我?”
陳一飛大驚。
該死!他只知道何老強和財爺井水不犯河水,哪里知道這兩人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對上了!
他全身緊繃了起來,知道這一回肯定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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