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郊外密林處,風燁看著一地的焦土灰燼目光越來越冷。一旁的炎居也都感應到風燁身上的寒意越來越大,不由倒退幾步。
炎居心中哀嘆了一聲,拉著一旁的大禹走到一旁的密林中:“到底怎么回事?”
大禹和女嬌自夏朝開始就作為風燁還有女媧娘娘的配祀,在商朝一代,商湯雖然敢對履癸動手,但也不敢動了大禹和女嬌的祭祀,于是大禹和女嬌的配祀也就保留了下來。
“畢竟吾不是正經福神,不能如他等一般感應所有天福宮廟宇的情況。這處只是一處神廟別府,吾又不在場哪里知道詳細情況。
只是聽那些福神說,是殷壽來了這里留宿,然后看到陛下和娘娘的神像之后便嗤笑道。說是陛下乃垂垂老叟也不害臊,跟女媧娘娘的圣像放在一起,說什么老翁配嬌妻什么的。總之,話很難聽”大禹小聲跟炎居解釋道。
“然后呢?”炎居皺了皺眉,只是殷壽嘲笑兩句,這里怎么會引發大火?
“后來幾個廟祝不干讓殷壽道歉,由于殷壽也沒有標明自己的身份,于是兩方就打起來了。”大禹語氣古怪道:“老哥你也曾做過人主,也當知道帝氣的妙用。雖然目前商朝衰弱,人王帝氣也有所消減,但是那些廟祝的神術對殷壽也是不會起作用的,反而殷壽乃是天生神力直接就把那些廟祝給摔死了。”
炎居默然,在神廟中嘲諷神祗。然后將神祗的廟祝給打殺了,這不是明擺著逆神嗎?
“殷壽和廟祝爭斗的時候一時沒注意將燭火推到,然后大火燒到簾幔之上,這整座宮殿也算是毀了。”大禹一臉惋惜。
“炎居,你也來了?”女媧一道法身投影伴著精衛女嬌二人也走了過來。
“炎居參見娘娘!”炎居對女媧行禮道。
“免禮!風燁那家伙也來了吧?”
“啟稟娘娘,師祖在那邊站著呢。”炎居對著天福宮灰燼遺址處努努。
女媧讓精衛等人留下,自己便走到風燁跟前。
“這回道友怎么看?”
風燁看著遠處朝歌嘆了一口氣:“總算明白娘娘的感受了。”
神廟,這是一位神祗的臉面,毀廟殺人這是絕對的瀆神大罪,就算風燁作為仙人。仙神同修。養氣功夫還算不錯也受不得這份羞辱。可想而知當初女媧娘娘看到自己女媧廟中的亂子是何等氣憤了。
風燁遙遙看向朝歌上空的那只圖騰玄鳥,不由暗自思量起來。
殷壽,雖然你是命定亡國之君,但是貧道也懶得算計于你。任由你自生自滅全憑天命。便是女媧娘娘想要對你動手。也被貧道給攔下了。一是不愿意讓娘娘為此折了顏面。二是給盤庚一個面子,還有便是看在你家姜后的面子上罷了。但是吾等的仁慈,可不是你得寸進尺的底氣。
風燁大袖一揮:“娘娘!吾等回神域再說吧!”說完。風燁一腳跨入天福宮的神域中。
天福宮的神域和燁龍廟的神域一般,都是用一個神域溝通天下所有神廟,所以外界的天福宮被毀,對于這處神域的影響倒是不大。風燁還有女媧二人進入神域之中,就看到其中的福神都已經吵翻天了。而炎居等四人也跟著風燁二人走了進來站在角落里。
女媧和風燁落座之后,風燁輕咳一聲使諸神安靜下來。
“朝歌東郊密林中的那處神廟,雖然香火不盛,但是也是吾等諸神的臉面,殷壽如此行事也是不把吾等諸神放在眼中。福德正神”
“小神在!”一紅袍老者出列對風燁行禮道。
“這次你做的不錯,將那些人的魂魄放出來吧。”
社神點頭從腰間拿出一個黃皮葫蘆,從其中放出十幾個魂魄,這些人就是那處天福宮的廟祝巫女,有被殷壽打死的,也有之后被大火燒死的。
“到底也是為了吾等諸神的顏面不可不獎。”風燁看到亡魂并非早夭之相,壽元亦未耗盡,便對一旁的女媧道:“還要有勞娘娘出手。”
女媧頷首隨手一指,一股造化之氣將十幾個亡魂重塑肉身,就此獲得新生。
“此處神廟已毀,爾等便去朝歌附近其他神廟吧。”女媧玉手一揮,那些重生之人便去了其他的天福宮之處,而女媧也對那些神廟的主祭布下神諭,將情況告知于他們。
“敢問陛下娘娘,日后吾等要如何自處?”一位虎頭神問道。
“吾等福神庇護商朝日久,如今殷壽不德,行此瀆神之事,孤不會再庇護商朝!并且”風燁冷冷一笑:“當初盤庚遷都之時與吾等諸神訂下一份神約,祈求吾等福神在此朝歌之中展現神跡幫其遷都。而其子嗣后代則會代代尊奉吾等天福宮一脈為人族正統祭祀。
但是先是女媧娘娘的圣顏有損,后又是當眾辱罵于孤,燒毀吾等立身之所,豈是虔誠祭祀所為?孤要將當初的神約撕毀,爾等可有意見?”
天福宮之所以不如火云祠還有女媧廟一般有所衰落,也是因為當初風燁跟盤庚定下神約之故,但是目前殷壽瀆神在先,風燁也可就此名正言順的斷了這份神約。
“撕毀神約?那豈不是說日后吾等不再作為商朝之正祀了?”灶神問道。
火云祠和女媧廟的香火都被打壓了,天福宮沒有商朝許可日后恐怕日子也不好過。而風燁等大神倒也罷了,像灶神這類小神可是要倚重香火生存,尤其灶神如今修為到了一個關鍵時刻正要香火補充。
“如今殷壽失德,商朝亦有破滅之禍。而西岐已有明主出世,當如夏朝一般有改朝換代之勢。”女媧解釋道。
“天福宮的重心,日后會從朝歌向西岐轉移。”風燁說道:“西岐那邊有西伯侯治理民風淳樸,吾等的神廟亦是不少香火繁盛,也不會損了諸神的利益。”
諸神聞言,心中稍安。然后風燁手中顯出一道金卷使勁一捏,一道神火從掌心竄出將金卷點燃。隨著風燁將金卷燒毀,朝歌上空的玄鳥也是一聲悲鳴,身上仿若被烈火燒焚一般。這玄鳥便是商朝的國運圖騰,隨著風燁將自己和盤庚定下的神約被燒毀。商朝的根基也有所動搖。
“爾等如此欺辱與孤。真以為孤是那種良善之人不成?”風燁頭頂飛出一根撼天鞭對著玄鳥頭頂就是一擊,而女媧娘娘見此隨手將造化鞭給取了過來。
此造化鞭便是當初女媧娘娘的造人鞭,有生衍人族之德,也是人族最高的圣器之一。女媧和風燁一般。拿起神鞭對著玄鳥圖騰揮動而去。金鞭和青鞭在玄鳥身上打出兩道鞭痕。加上那身上的熊熊業火,玄鳥直接就涅槃了。撼天鞭也好,造人鞭也罷。都是人族的鎮運圣器,兩鞭之下,商朝的氣運直接就被打落三成。這時,殷壽正在后宮之中和一個新晉妃嬪交歡,突然感覺周身一輕,精元就此射出。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他頭頂之處,也有兩道人王帝氣被風燁二人打散,生生折去十八年帝運。
風燁等人司掌人族正統可不是一句虛言。風燁、女媧聯手催動圣器要剝奪殷壽的帝氣,除非伏羲反對,不然的話便是人王又如何?不是三皇五帝那種圣王,根本就不能反抗風燁二人聯手。
北海郡那邊,正在平叛的太師聞仲直接吐了一口鮮血,腦袋看向朝歌這邊。太師也就是帝師,和帝辛氣運相連自然也有所感應,
“撤退!撤退!快叫全軍撤退!”聞仲抓起一旁的親衛便讓其出傳令,全軍撤回軍營。
然后聞仲將軍隊交給門人之后,便直接飛遁回朝歌。真是該死,原本北海侯已經快要被自己等人圍殲了,結果朝歌那邊就出了事情。
將神約焚毀,消減殷壽帝氣之后,風燁還不滿足,伸手對著天空一指。
“孤以福壽之神的名義,不再庇佑朝歌一地的百姓善終。”風燁話音剛落,一道赤色靈光從朝歌沖天而起,然后消弭于空中。
“本宮以社稷女神的身份亦不會再庇佑商朝國祚,那新生之人亦不會得到本宮的祝福。”女媧隨后跟著風燁宣言,一道七彩靈光也是從朝歌飛出。
看到這兩位大神出面,剩下那些福神也是有樣學樣。
“吾以姻緣月老的身份,不再庇護此地之姻緣。”
“吾以社神之身份,亦不會再調和此地之地氣,守護此地生靈。”
“吾以五谷稷神的身份,也不會再保佑此地五谷豐登。”
“吾以灶神之身份,不再保護家宅安康,消弭火患。”
隨著諸神的宣言,一道道靈光被諸神收了回來,這朝歌日后也就成為了神棄之地。沒有諸神的靈光照耀,那些妖魔鬼怪也就可以隨便入侵這里。
而且沒有風燁庇護百姓善終,那些兒童會幼年早夭,那些中年人亦會突然橫死,便是那些老人也會病魔纏繞痛苦而亡。至于女媧娘娘不再庇護商朝國祚倒也罷了,更重要的是不在司掌接生之事。
接生本是九死一生之事,有娘
娘這位豐產之神在,去神廟中求取一道靈符,或許可以保佑母子平安。但是隨著女媧娘娘將神力撤走,這里日后便是生死由天,與女媧娘娘無干了。
沒有風燁的神力日后此地不能善終,沒有女媧的神力此地亦不能安穩接生,生死這是人類的一大,不能平安的生,也不能安樂的死,導致日后商朝的人丁稀少,百姓也怨言四起。就是殷壽本人從此也沒有一男半女的出生,也是女媧娘娘暗中下的詛咒。
至于其他那些神祗的權能也是很重要,日后朝歌地煞起伏招君魔,土地貧瘠不可有作物豐收,日后家宅亦無人保護安康,火災也是頻頻發生,就是商朝太廟也被燒毀了三次。
聞仲剛剛回來,就聽到諸神的宣言,不由又是一口鮮血吐出,然后就看到玄鳥涅槃之后所化的一顆靈胎勉強安心下來。
好險好險!只要玄鳥沒有直接被打死,不過三日便又可孕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