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庫聽到喊聲快速的奔出,在船舷,他看到了遠處的燈光,方向居然是正對著他們。
“看來是被發現了。”
他沒再看,扭頭就回到了控制室,叫過站立的數人說道:“我們被盯上了,速度的差距頂多幾分鐘對方就能靠近,現在,已經在大炮的射程以內了。”
眾人沒人吱聲,雖然慌亂,但都看著董庫,等他給出方案。
“保持航向不變,速度不變,繼續航行。”
董庫扭頭沖著船長說了句,鋪開桌子上的一張紙,拿起筆來刷刷的畫著,數秒的時間,一艘軍艦就躍然紙上。
“對方的船有可能是峯風級、神風級、睦月級、吹雪級、初春級,獨自出航不會是重巡,也不會是戰列艦,更有可能的是速度快的輕型驅逐艦,我來分下工……”董庫鎮靜自若的在圖上標注出一個個位置,告訴劉忠、山子、十名獵戶,和杜飛、李開山、鐵羅漢各自的目標,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后方的燈光在董庫安排的時候越來越近,所有知道燈光臨近的人心都懸了起來,沒想到這么點背居然真的碰上了軍艦。
黑夜中,后面的船燈火通明,巨大的船身已經清晰可見,目標堅定,順著船隊的左舷方向高速靠近著。
董庫看出來避讓不過去了,遂下令船隊減速,他的船自船隊里脫離出來,行駛在左側。
沒用上兩分鐘,探照燈就照在了董庫的船上,另外兩艘船也各自有一道燈光逼住,照的船上通亮。
董庫很奇怪,對方為何不發電詢問身份勒令停船,卻直接靠近,難道就不怕惹火某個國家?畢竟船隊里一艘葡萄牙的船,一艘法國船,一艘荷蘭船,這三個國家多少還是有點名氣的,起碼一戰時是這樣。
燈光中,董庫隔著玻璃清晰的看到了高射機槍對準了商船,對方連高射炮都懶得掉,實在囂張。不過,對付皮薄的商船,高射機槍足以。
燈光在船上來回的掃視了一遍,緊接著發出了停船的信號。
與此同時,董庫也看清楚了距離二百米外的船弦上大大的31號,和側弦上菊月號的日本文字。
菊月號,董庫太熟悉了,1926.5.15號下水1942.5.4在圖拉吉港被美艦載機炸沉,現在正是該艦的黃金時期,等初春級服役列裝,并改進后,它就只能打醬油了。
董庫讓眾人做好準備,他下令停船,帶著杜飛走出了控制室來到了船舷處。
海里,此時已經有一只可運載二十人的小船乘風破浪的劃了過來。
董庫和杜飛放下繩梯,拿著手電晃著,示意這邊登船,極為的配合。
菊月號上的秋山中校拿著望遠鏡看了會,船上那個身穿日本服飾,拿著手電亂晃的身影讓他對這三艘船沒了興趣,如果是本國的人,那他追過來已經沒意義了。
“注意監視,別引起他國爭端。”
說著,他走出控制室,離開了艦橋。他不知道,他的這個命令讓他短暫的艦長生涯提前一年結束了。
“哈衣!”
大副一個立正,轉身舉起望遠鏡,借助探照燈的光芒查看著對面船只的動靜。不過,對方是貨船,他真就不在意,甲板上也沒有大炮的偽裝痕跡,幾十米長的貨船就算7.7的機關槍也能輕松的撕碎。
看了會,他見士兵已經開始登船,遂放下望遠鏡,端起咖啡呷了口,看著燈光里的船只,腦海里想著這兩個月的海上漂泊上岸后,回去該怎么享受下。
小船上留下了一名士兵,其他的都順著軟梯爬上了商船,他看到,十幾個士兵在打手電的人“熱情”的邀請下,紛紛走進了貨倉的艙門,停頓了大約分把鐘,沒有關閉的貨倉門里走出了幾個士兵,并帶著一群人,搬著著一箱箱的物品走向船舷,隨之,下船了幾人,用吊索開始往船上裝起了箱子。
“呦西!”
他在望遠鏡里看到裝的是酒和肉還有蔬菜,不由得舔了下嘴唇。商船很配合,這是給送來補給了。
“你地去,帶兩個士兵接一下。”
大副放下望遠鏡吩咐道。
“哈衣!”
旁邊的士兵領命離開了艦橋,招呼兩個守在高射機槍旁的士兵,來到船舷,放下繩梯和吊索,準備搬運物資。
拉著一船物資的小船僅帶著兩名日軍,其他的是對方船上的船員。不遠處的貨船在這艘小船靠近菊月號的時候,在一名士兵的指揮下,也放下一條小船,裝著物資。
大副掃了眼船舷那里昏暗光線下往艦上搬運物資的數人,和跟士兵嘻哈說笑的人影,見無異狀,遂端起咖啡,享受的呷了口。
就在這時,艙門突然被打開,沒等他回頭,嘣的一聲輕響,他只覺一個物體鉆入了腦海,絞碎了他意識。
剩余的幾人跟大副的反應差不多,僅有一人回過頭來,看向門口,可也同時看到一個異物一閃,就在瞳孔里迅速放大。
他驚愕的張大嘴,可喊聲卻被刺入眼眶的異物卡在了咽喉里。
董庫快速上前,挨個給尸體補刀,割斷咽喉,伸手拍了下依舊緊張的直喘的獵戶,示意他看守這里,他則跟山子帶著另一個獵戶順著去內倉的通道悄悄的潛向了艙里。
與此同時,高射機槍那里的三個士兵已經倒在了甲板上,艦首這邊的探照燈也沒人看守了,就這么直直的照在不遠處的商船上。
杜飛和李開山一人一把匕首,獵豹一般的穿行在船的黑暗處,快速的清理著甲板上的目標。他們此時顧不上思考董庫這個瘋狂的計劃,船上一百五十多的士兵,加上還有沖鋒槍,高射機槍,大炮,董庫居然輕松的說,要把這艘軍艦搶過來。
劉忠帶著三名獵戶進入了下輪機倉的通道,直奔輪機倉而去。
鐵羅漢帶著四名獵戶撲向了二層,開始逐個房間清理看到的一切目標。
大海上,對付幾艘小商船,菊月號從上到下都沒有緊張的,連警報都沒有拉響,大多士兵還在艙室里做著春秋大夢。
董庫憑著記憶直奔船長臥室,沿途清理了兩個在走廊里走動的日軍,一把拉開了船長臥室的艙門。
“混蛋!”
秋山正坐在那里看文件,突然拉開的艙門讓他大怒,這也太沒禮貌,沒紀律了!可就在他暴怒的抬起頭時,耳朵里傳來一聲輕微的震動聲,眼前一黑,他仰頭靠在了座椅上,無神的眼睛里怎么也不相信有人居然敢襲擊軍艦。
兩分鐘的時間,在另一艘小船靠近軍艦,船上的人開始攀爬上艦的同時,董庫成功的控制了指揮塔,報務室,殺死了艦長。
山子留守在報務室,董庫帶著另一個獵戶開始逐個船艙清理。
就在這時,已經轉的頭暈的鐵羅漢沒有找對下一層的通道,而是轉向了廚房方向。就這個差別讓他們的獵殺出現了紕漏,一個士兵看到了艙門拖行的血跡,遂拉響了警報。
槍聲,在警報響起的剎那砰砰的劃破了夜空,那噠噠的密集子彈讓獵戶們體會到了什么叫彈雨,只一兩個日軍就將他們壓制在過道的一端,無法過去。這可是現今最為先進的MP-34沖鋒槍,菊月號剛剛列裝還不足三個月的德國先進武器。
“嗎的!這么猛!”
鐵羅漢雖然手上有數條人命,可畢竟沒打過戰,不知道怎么沖過著彈網。
槍聲一起,董庫快速的將連弩收起,拽出兩把駁殼槍,帶著獵戶直奔彈藥庫。
獵戶們經過短暫的慌亂后,紛紛收起連弩,掏出駁殼槍開始了強行突破。霎時間,船艙里到處是槍聲,一些沒有值班的日軍紛紛慌亂的抄起沖鋒槍,連衣服都顧不上穿就涌出了房間。
劉忠此時剛剛摸到輪機倉,上面的槍聲在他被發現的時候也傳進了艙底。劉忠記著董庫說的,輪機倉不能開槍,里面的日軍也一般不配備武器,遂沒理會那些揮舞扳手,滿臉油污的身影,穩步前進,扣動著扳機。他身后的獵戶交替掩護,弓弦嘣嘣的震動聲中,快速的收割著輪機倉里的生命,短短不到一分鐘,偌大的輪機倉就被劉忠占領。至此,艦橋,炮塔,高射機槍,雷達室,報務室,以及輪機房全部被控制,而董庫也在這一刻堵住了彈藥倉,留下了背著兩把沖鋒槍的獵戶看守,他依舊是兩把駁殼槍,沖向了槍聲最密集的二層。
李開山和杜飛謹記著董庫的安排,將那些能通往甲板的倉口全部反鎖,別上了鐵棍或槍支。
倆人一家一把沖鋒槍,在擊斃最后一個探照燈那里的日軍后,將甲板控制在了手里。
后上來的有獵戶也有暗堂的幾個成員,他們的武器都是駁殼槍,在艙里槍聲傳來的一刻,各自奔向之前在圖紙上看到的位置,增援那些固守的節點。
董庫自艙底一上來就看到通道里四十幾個日軍,正準備強行突破,沖出倉外。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兩梭子子彈沒有一點浪費,全部打進了前面通道里的日軍身體里。
突然遭到攻擊,日軍一部分翻身抵抗,一部分展開了對那邊的強攻。
但沒有掩體的通道里肉體怎么能夠擋住子彈?,倉促的抵抗在董庫前后夾擊的情況下,短短兩三分鐘就留下了滿通道的尸體,和橫流的血漿。
“傷者能行動的跟上,倆倆一組,搜索所有艙室!”
董庫顧不上看損傷,簡短的下令后,拎著兩把已經槍口微紅的駁殼槍就沖進了下一層通道。
十分鐘后,戰斗結束了,滿船清點出一百四十一具日軍尸體,加上登船檢查的十五個日軍,全船加上艦長一百五十六個日軍一個沒跑了,全部擊斃。
在這次襲擊中,暗堂死了三個人,其他都帶傷。獵戶由于經過訓練,到是只有六人受傷,一人被打中肚子,失去戰斗力,但沒生命危險。這還是對方是快搶,要是三八大蓋,在突襲占優的情況下,不說零傷亡,可也不至于死傷這么多。
不過,跟龐大的菊月號相比,這些損傷簡直就是毛毛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