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起來的突兀,炮聲驚擾了整個天津,隨之,租界里防范日軍亂兵的各國駐軍也在原有的基礎上,加強了戒備。
日軍,也知道沒有地方可退了,港口別說沒船了,就算有船,敵人的炮火已經封鎖了港口,想離開是不可能了。
日本人本來就一根筋,大多寧死不降,他們在劇烈的爆炸聲中,已經知道除了拼命,沒有它途。先遣軍,還沒有留活口的習慣,雖然一直沒有聽說殺俘虜,可也沒有一次交涉中,對方給俘虜的。
曲軍剛號稱瘋子,打仗足夠瘋狂,在炮擊一輪后,就下達了全線進攻的命令。
在他下令的同時,大沽口那里的戰斗已經是短兵相接,高射機槍的火力直接撕碎了日軍堅守的幻想,在卡車顛簸著沖進大沽口的一刻,戰士們紛紛跳下卡車,在黑暗中,一枚枚的曳光彈照射下,沖向了港口和炮臺。
“殺!!”
數千上萬人的狂吼震天響,大沽和港口的日軍區區不過三四千,在卡車上的重機槍和高射機槍的掃射下,本就潰不成軍,戰士們的密集彈雨,在吼聲中瞬間湮滅了反抗的日軍,在成片倒下的尸體隨之被高射將撕碎的一刻,戰士們就沖進了港口和大沽。
短兵相接,日軍的三八大蓋是處于劣勢的,在密集的彈雨中,無以抵擋,成片的倒下。
追趕了幾天才見到人影,戰士們一個個早就憋足了勁,在卡車開路中,短短兩三分鐘,就完全控制了戰局。一面倒的屠殺開始了。
密集的彈雨日軍連拼刺刀的機會都沒有,無論怎么戰術奔跑,也擋不住子彈的穿射,大多開上一槍,就隨之被打成了篩子。不甘的倒下。
自走火炮完成對港口內的船只轟炸后,已經放平炮口,繼續前沖,給卡車趟平道路。
日軍,在猛烈的火力下,拼命。也只不過是多幾具尸體,根本擋不住先遣軍前進的步伐,在曲軍剛沖進天津市區的一刻,他們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的絞殺,高射機槍和槍槍口微紅中,調轉車頭。直撲天津。
這里的日軍已經不用去搜索了,在密集的彈雨中,日軍依舊悍不畏死的沖鋒,活著的,哪怕腿被高射機槍子彈帶走,也攥著手榴彈爬向沖來的先遣軍,隨之。沒等手雷爆炸,就被打的稀爛。
十幾分鐘的戰斗,慘烈而熱血,日軍的瘋狂在這里足見一斑。戰斗意識和意志,都無比堅韌。但就算如此,也沒有擋住先遣軍前進的腳步。而他們自殺式的沖鋒,在經歷了數次大戰的戰士眼里,那就是送上來的菜,扣動扳機絕不手軟。
曲軍剛在港口方向的戰斗宣告結束,車隊掉頭沖向天津的一刻。順利的突進了天津,隨之,在大街上開始了瘋狂的追殺。
日軍,也是拼了性命,迎著高射機槍的火焰。還兀自發動沖鋒,讓扣動扳機的曲軍剛到省事了,槍口基本不用太移動,扣動扳機即可。
激烈的戰斗讓租界里的日軍噤若寒蟬,他們不敢沖出租界,而租界防守的各國駐軍,看到遠處屠殺的場面,一個個也都心驚肉跳。看到那剛剛還奔跑的身影,轉瞬被打成了肉糜,鮮血在昏暗的路燈照射下,是那么的刺目。
“買糕的!絕不能讓他們進入租界,否則……”
“把守各個路口!!”
這些駐軍紛紛喊叫,快速撲倒掩體內,子彈上膛。
曲軍剛沒有理會那些防御的家伙,開著卡車一路追殺滿大街的日軍。
日軍,在擋不住卡車的密集射擊下,潰不成軍,紛紛向馬家口退卻,并隨之進入了租界。
激戰連半小時都不到,老龍頭等要點,全部被先全軍清絞干凈,在大沽的卡車沖進市區的一刻,戰斗,已經沒有懸念。
“師長,日軍撤進了紫竹林!”
激戰漸漸落幕,曲軍剛接到了匯報。
接到匯報后,他大吼道:“清理戰場剿滅殘余,包圍租界!”
下完令拎著還在滴答血滴的大刀就跳上卡車,指著馬家口方向喊道,“沖過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槍!”
看到先全軍蜂擁而至,租界里的駐軍立時緊張起來,攥著槍的手都微微顫抖,唯恐對方沖過來。
卡車,在距離租界門口蘇五十米的位置停了下來,一門門的自走火炮粗大的炮口陰森森的指著前面的防御陣地,讓掩體后面的守軍頭皮簌簌發麻,心跳加快,口干舌燥中,更不敢先一步開槍。
曲軍剛站在卡車上喊道:“把你們的槍放下,別逼著老子打進去!老子最他嗎的不愿意別人拿槍指著!”
對面,一名中尉壯著膽子喊道:“這里是租界,你們要是開槍,就是對我們帝國宣戰!”
“草泥馬!”
曲軍剛一聽大怒,拽過高射機槍,咔嚓就上了膛,并隨之喊道:“你們他嗎的聽著,租界,那是你們跟政斧的事,老子就是殺日軍,你們居然當著老子的面把日軍放進去了,你們這是向我宣戰!”
“我不管你們狗屁的條約,要不是看在我老大跟你們美國,英國都有生意往來,就憑剛才你們把老子的生死大敵放進去,老子就能突突了你們這幫雜碎!”
“識相點,把槍放下,我耐心有限!”
曲軍剛喊著,隨之下令:“各部準備戰斗!!”
曲軍剛不吃他們那一套,讓租界的守軍大驚,他們可是目睹了剛才遠處日軍和先遣軍大戰的全過程,不說那機槍掃射,就是那些黑漆漆的大刀,砍腦袋就跟削蘿卜一樣輕松,黑暗中都能看到血劍噴射。
這是個莽夫……
所有駐軍心里都冒出了這個念頭。這一刻,中國的古話秀才遇見兵,他們真正的理解了。
可他們不敢冒著被絞殺的危險跟對面的隊伍發生摩擦,目前,他們還不知道對方是屬于那支部隊呢。
接到大門這里危機,英國駐天津司令官麥迪倫匆忙開著吉普趕來,當他聽到對方準備發動進攻的一刻,忙大聲喊道:“請問你們是誰的隊伍,我要見你們長官!”
曲軍剛怎么會真的下令進攻?起碼在董庫命令到來的一刻,他是不會下令進攻的。
聽到喊聲,曲軍更舉起了右手,示意戰士們稍等,大聲問道:“你是準備放出那些日軍嗎?如果不是,我跟你沒有什么好談的!等我抓完日軍,要談,你找政斧談去!”
麥迪倫一愣,對方似乎誰的帳也不買,跟土匪差不多,蠻橫不講理。
“真是個野蠻人!”
馬滌綸嘟囔了一句。
“法克!你說誰野蠻人!”
曲軍剛大怒,流利的英語問道。
“啊?!”
麥迪倫一驚,對方的英語水平來看,絕對不是什么野蠻人,也不是土匪武裝。
“對不起先生,我道歉。”
麥迪倫紳士的站出掩體,鞠躬道歉。
曲軍剛看到對方不囂張了,遂也放緩了口氣說道:“我接受你的道歉,看在史摩萊少將的面子上,我給你個機會,先遣軍在上海對租界秋毫無犯,想來你知道,在這,要不是你們將日軍放進了租界,我也不會做攻打租界的動作,現在,讓你的人放下槍,我們進入租界,只抓捕日軍和日本人,至于你們的公民,我們先遣軍不會侵犯,呆在家里就好。”
麥迪倫一聽是先遣軍,心里松了口氣。先遣軍到目前,對上海租界兜沒有絲毫侵犯,雙方恪守規矩,絲毫不犯界。
但他也知道,先遣軍對日本人絕不手軟,就連上海方面也默許,并配合將租界內跟日本人有關的,包括日本人,全部清理了。他們雖然不是政斧行為,但,政斧都不干涉他們,加上先遣軍的戰斗力的確強悍,還真不能得罪。
可就這么讓先遣軍進去抓捕日本人,得罪日本人是小事,他們的面子可就丟大了。
在周圍稀疏的槍聲里,麥迪倫一陣頭疼。暗罵那些放日軍進入租界的家伙,要不,還可以有回旋余地。
曲軍剛看到對方沒有讓路的意思,遂大聲下令,“五分鐘后進入租界,遇到反抗,格殺勿論!”
“是!格殺勿論!”
戰士們齊聲大吼。
麥迪倫一抖,一股寒氣自心底冒起。今天的事一個處理不好,這些殺神恐怕真的會殺進租界。
就在這一刻,一片車燈照亮了曲軍剛他們后面,隨之,曲軍剛的步話機就響了。
他掏出步話機喊道:“我是曲軍剛,隊長您到天津了?”
董庫在那面說道:“我已經進入天津,正趕往租界。”
哈……
曲軍剛天心里暗樂。隊長到了,這個難受的皮球就不用自己踢了。
“隊長,我部正在馬家口,就地待命,等待您到來。”
黑暗中,麥迪倫只看到有信號燈閃爍,卻不知道這是什么新式通話設備,心里震駭的同時,感覺到了對方的首腦到了。
看來還是有轉機。
他暗自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