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進行交易了么?”丁楚柔首先打破了變得有些沉郁的氛圍,抬首輕望著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唐白。
唐白被丁楚柔的話語從愕然中喚醒,他無聲的點點頭,站起身示意丁楚柔稍等一下,舉步走進了自己當做工作室的房間。進去后反手關上門,從鏡世界里取出了分別裝在一大一小兩個玻璃罐子里的稀釋吐真劑和恢復劑。
這些藥劑都是唐白事先準備好的,其中恢復劑占據了起碼八成以上的比例。這也是丁楚然之前向唐白提出的交易要求。
打開門,唐白一手拎著一個玻璃罐走了出去,將其輕輕的放到丁楚柔身前的茶幾上。
“這就是恢復劑和吐真劑?”丁楚柔有些呆呆的看著眼前兩個一個五千毫升,一個一千毫升裝的大罐子。在她心里極為珍貴的藥劑,竟然就是用兩個普普通通的玻璃罐做容器,這讓丁楚柔心里有一種強烈抓狂的沖動。
這就像是大堆成品擺在柜臺上拿出來賣的鉆石,買下來竟然只是用一個破爛的布袋兜著一樣,讓人哭笑不得。
對于丁楚柔帶著幾分疑問的話語,唐白只是簡潔的回了一個是。
“這些藥劑應該如何保存?最長的存儲時間又能夠達到多久?還有,這種普通的容器,真的沒有一點問題嗎?”丁楚柔連珠炮似的向唐白發問著,說道最后,蔥白纖細的手指更是在盛載著藥劑的瓶身上輕輕叩擊著。
“最長的存儲時間應該能夠達到一年左右的時間。至于說正確的存儲方式……”唐白頓了一下,便將當初他從梅倫-沃茨那里得到的有關于恢復藥劑和吐真劑的存儲方式照搬著敘述了出來。
丁楚柔聽得很認真,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完整的將唐白的話錄音了下來。末了,丁楚柔饒有深意的看了唐白一眼:“唐先生似乎對這些藥劑很了解?”
“它們是我配制出來的。”對于丁楚柔那意有所指的刺探似乎恍然不覺,唐白一臉的神態自若。
丁楚然默然,對于唐白的真實能力和底細,她直到現在都沒辦法給予一個準確的定位。她曾經也利用過黎涂試探過唐白,但被她寄予厚望的黎涂,卻在試探中一敗涂地,甚至連自己如何失敗的都沒有摸清楚,更別說逼迫出唐白全部的能力和底細了。
縫隙里唐白的表現,也是出人意料的出彩。初次接觸縫隙世界時,場景的突兀轉換,任何一個普通人在那種情況怕是都會流露出幾分驚疑不定。但唐白卻能夠和事先已經有所心里準備的他們一樣,保持住自身的鎮定與冷靜。哪怕這種鎮定和冷靜,只是表面上的。
賭局中的唐白表現的也十分異常,由前半場的輸多贏少,險遭淘汰,到后來不可思議的逆轉翻盤。唐白在賭局后期,似乎有一種能夠洞徹場上所有賭客牌面,進而規避輸牌風險的奇異能力。丁楚柔無法保證,這種能力能否對某些危險也起到相應的作用。
而后有關唐白的事,丁楚柔大都是從自己哥哥丁楚然口里獲知。唐白拿出來的兩種效果奇異的藥劑,則是又為他自己增添了幾分神秘。丁楚柔本以為唐白能帶給自己的驚詫莫過于此了時,和國發生的一切,則是再一次讓丁楚柔心里生出一種無所適從之感。
直到現在,丁楚柔依然記憶猶新的記得,自己當初得知安培晴海生死不知的消息時的那種震驚。盡管在丁家的傾力排查下,沒有絲毫證據能夠證明,安培晴海的死亡與唐白有任何的關系,但丁楚柔卻自己堅信,安培晴海的死亡,與唐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安培晴海剛剛派人做出了針對唐白的舉動,而后不過短短十天不到的時間,安培晴海居住的別院,就被一群未知的危險生物突入。身為安培家族親裔的安培晴海,甚至連逃跑都沒有機會,就在這個世間徹底的煙消云散。
現實或許會有種種巧合,但丁楚柔卻絕不相信這種巧合。
在對某個人的能力底線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任何腦袋發熱的針對對方的舉動,無疑都是不智的。
“余下的款項會立刻打入唐先生的賬戶,希望我們日后的合作愉快。”丁楚柔站起身,向唐白伸出了手。
“你不需要檢測一下這些藥劑的真假么?”唐白也跟著站起身。
“沒有必要,唐先生是我們丁家的朋友。何況我們之間的交易也并不會只局限于這么一次。我相信唐先生應該不會如此短視的就此結束與我們丁家的良好合作關系,不是么?”丁楚柔臉上綻出一個嫵媚的微笑。
“后續的款項我不需要了。”唐白伸手握了一下丁楚柔的纖手,放開后回應了她一個笑容。
“什么?”丁楚柔覺得自己自己的思維有些跟不上唐白突如其來的跳脫。
“后續的款項我不需要了。”唐白很是認真的又重復了一邊自己先前的話語。之前丁楚然已經先交給他了大半的定金,金額在六百萬左右。
丁楚柔收斂了嬌顏上的笑容,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唐白:“為什么?”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當然,這個忙應該不會讓你,亦或是你背后的家族覺得有什么為難的。我想開一家女子會所,但是沒有人脈。”唐白攤開手,不等丁楚柔開口說話,便語速極快的將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
唐白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丁楚柔立刻就明白了他話語里未盡的含義。憑心來講,唐白的這個要求確實算不上是過分和為難,以她的身份和能力,她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所以唐白的話音剛落,丁楚柔便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做出了回答:“幫你可以,但是我要參股。”
“參股?”唐白蹙起了眉頭。
“是!店鋪人手,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去找。官面上的文件和事情,我也可以幫你處理和擋下。就是客源,你也不需要擔憂!但是我要參股。”丁楚柔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
“可以。但是我拿出來的東西,我擁有絕對的歸屬權。”唐白無可無不可的回道。
“這個自然。”丁楚柔點頭應道,她明白唐白話語里的意思。她突如其來的想要在唐白開設的會所里參上一腳,僅僅是為了能夠拉近唐白與她,以及丁家之間的關系,使兩者之間初步結成一個利益攸關的結合體。現在要做的,是將唐白一步步綁在丁家身上,其余的都可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