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口中默誦著的咒語驀然開始變化,睜著的雙眼也閉合了起來,在咒語的效用下,唐白的精神像是暫時脫離了的桎梏,以以一種不輸于移形幻影咒的速度,在這個世界上飛速的閃掠著,他的身體周遭飛快的閃過一幅幅身臨其境般的畫面,就像是剪輯的那般,凌亂而迅速。
當所有的畫面都于頃刻間寂靜穩固了下來,唐白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房間內。
房間里有兩個人,一個精神矍鑠,面龐光潔沒有半點皺紋,渾身都透著一股冷寂和滄桑的老人,還有一個人,就是唐白尋找的主角——邁克爾柯文。兩個人正面對面的分別對坐在一張黑色木桌的兩邊。邁克爾柯文正一臉拘束的聽著對面那個老人給他說著什么。
忽的,老人像是感覺到了唐白窺探的目光一樣,面對邁克爾柯文時溫和柔慈的眼神,霎時間鋒銳如刀,直接向著唐白意識所在的方向凌厲的掃了過來。
盡管唐白并不認為有人能夠看到他的存在,但老人的目光,卻是著實給了他這么一種感覺。就像是在一個顯微鏡下一樣,自己身上一切的一切,在那雙銳利迫人的眼神之下,都有一種無從藏匿的曝光感。
似乎那個老者能夠輕易的看透唐白他整個的內心一樣,那種感覺,就像是面對著攝神取念,任由他人窺探著自己的思想一樣!
哪怕兩者現如今相隔了重重距離,唐白在此地的目光也只是一個肉眼無法看到的意識投影。但在老人的那雙目光下,唐白卻敏感的覺察到,老人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
一股洶涌的無形的精神風暴。霎時間自老者身周,向著唐白在這個房間里意識所在的方向浪潮般涌去,一波接著一波,沿途木質的地板,在那股精神風暴的沖擊下,如同被炸彈爆炸時掀起的沖擊波掃中一樣,片片龜裂。進而化作木刺和木屑,在這個房間內狂舞翻飛。
邁克爾柯文,早在第一時間。便身不由己的直接被一股無形之力拽到了老人的身后,眼下他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發生在他眼前的這一幕。
唐白在意識到老人已經發現了他存在之后,就果斷中斷了供應咒語的魔力,穩定的畫面如同來時那般。又一次如同快進后的電影那般。凌亂的閃爍了起來。
但即便是唐白退得快,老人的攻擊卻也發動的極快,唐白的意識終究還是被掃中了一絲。那種感覺,就像是猛烈左右搖頭一百次不停歇,然后驟停之下,靈魂被甩出軀殼,正一點點縮回軀體時,突兀的被一柄無形的大錘從證明給砸中了一樣。隨著靈魂意識的復歸,連帶著那種疼痛感。也一起降臨到了身體之上。
唐白猛地悶哼了一聲,身子緊跟著晃悠了一下,手臂下意識的撐在了地面上。
在老人那磅礴的一記意識攻擊之下,唐白雖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損害,但腦子如同被木棒敲中一樣暈乎乎的一陣,卻是不可避免。
老人那股猝然打出的精神攻擊,實在是有些超出了唐白的預料。要不是唐白這些年精神意識和身體素質都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優秀的程度,面對著老人這一擊,他肯定受不了什么好。
唐白的意識投影能夠感覺到,那個老人,在出手時可是沒有絲毫的留手。那一記精神攻擊,換做一個普通人,怕是直接就會爆體而亡,哪怕是路西恩和瑞茲這樣優秀的高等狼人,面對那一擊,哪怕也只是被掃中,單憑自身那素質優秀的驚人,恢復力也同樣驚人的,也不可能完好無缺。正面對上的話,骨折筋裂都是輕的。
這個世界能夠擁有這樣實力的,目前也就只有所有不死族共同的祖先,那個神秘無比的——亞歷山大柯文納斯而已。來著身上滄桑的氣質和光潔的面容,以及皮膚,也都側面烘托證明了這一點。
唐白感到不解的是,亞歷山大柯文納斯,究竟是怎么注意到邁克爾柯文的?印象中,這兩人并沒有什么直接而又深刻的交集。若非要說兩人之間有什么關系,那就是邁克爾柯文的身上,潛藏著一些亞歷山大柯文納斯的完美血脈,算是亞歷山大柯文納斯不知道多少代的后裔而已。
“怎么了?找到邁克爾柯文的行蹤了么?”路西恩對手扶著額頭的唐白,語氣略帶幾分急切的詢問道。
“找到了。”唐白手指揉捏著自己的腦袋,那陣眩暈感很快就消退了下去,并讓唐白恢復了清晰而冷靜的思考能力。他看著布達佩斯上那一條干涸的血跡,點頭回道。
“在哪里?”路西恩立刻追問著道。
“一幢古老的房屋內。”唐白在地圖上指了一下血跡盡頭的地點,描述了一下自己意識投影所看到的房屋風格,周遭的建筑物還有環境。
唐白說的很細致,語言也具備極強的畫面感。在他還沒說完時,路西恩和瑞茲兩個已經差不多可以確定,唐白口中所說的地點,究竟位于哪里了。畢竟他們在匈牙利和布達佩斯生存了這么久,什么地方有什么景物,有什么建筑,有什么歷史淵源,他們要比當地人還要的熟知。
“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在探查他們。”唐白說完,又加了一句。
“我立刻就安排人手,在他們離開之前盡可能的攔截下他們。”瑞茲聞言,立刻站起了身,眼睛瞟向路西恩著急的說道。已經丟失了一次目標的蹤跡,要是這一次再錯失時機,讓對方再次失蹤的話,那么他們就該統統都去撞墻了。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唐白靜靜的提醒了一句,在路西恩和瑞茲兩個莫名不解的眼神瞥過來后,干脆的坐到了地毯上,一手搭在弓起的膝蓋上,接著道:“那里很危險,哪怕是路西恩你親自過去,也是討不了好的。”
“你知道我在哪里看到了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