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吃大嚼著的托爾猛地停了下來,將手里拿著的糕點直接拍回了盤子里,拉起桌子上的桌布擦了擦手,在黛茜和簡幾個的注視下,起身從自己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繞過椅子和桌子,走向了說話的那名男子。
“那里怎么走?”托爾拍了一下男子的肩膀,一臉的微笑。
被拍中肩膀的男子側首看了托爾一眼,用手指向著門外指了一下,“從這向西五十英里。”
托爾聞言頓時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店鋪那狹小的空間,若不是可以壓低了自己聲量的話,說話聲根本瞞不了在座的客人。不僅僅是唐白,簡、黛茜、還有艾瑞克賽爾維格,也都聽到了托爾和那名男子的對話。
看到托爾向著門外走去,簡和黛茜幾個對視了一眼,也趕忙起身離座,跟了上去。她們還沒從托爾那里拿到自己想要的情報呢,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讓托爾就此離開?
“對不起,我想我需要處理一下……”艾瑞克賽爾維格也被這一幕給弄得有些無措,他向唐白比劃了兩個手勢,抱歉的匆匆說了一句,便緊跟著也追了出去。
看著托爾大大咧咧的走在街上,引得街道一片混亂與咒罵,唐白也站起了身。他并不打算去勸解和參合什么,現在的托爾可不是一個適合結交的對象。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找到雷神之錘,找回自己的力量,然后回到阿斯加德。
換而言之,此刻的托爾,從來就沒有與人結交做朋友什么的心思。唯有在他受到打擊,并且熄滅了返回阿斯加德的心愿,打算在這里長安久居后,他才會變換心思。
這種心思的變動很正常。很多場合下的人類都是如此。
用一個公司的某個部門來舉例,一個十分確定自己只是一個短暫過渡。干不長久的職員,又有多少心思會與之后可能永遠不會再見面的同事打好交道?
有需求,然后才會去考慮和面對。這才是任何生物的本性。
受過打擊,并且心理開始逐漸變得溫和與成熟的托爾,更容易打交道。反正唐白也沒什么心思和他建立起更加親近緊密的關系。就是想,后續也有著很多的機會。所以唐白在此刻將自己完全視作了一個旁觀者。
艾瑞克賽爾維格和簡、黛茜三個暫時棲身和工作的倉庫內。一群穿著西裝,面色冷漠的男子。正有條不紊而又極具效率的將倉庫內擺放的儀器,以及各種資料文件,分門別類的塞進幾個貨車之內。
在忙碌的人群中,一個同樣穿著黑衣,身材相對有些瘦弱的男子,正一手抱胸。一手抵著自己的下頜,如同一座雕塑一樣站在一輛黑色越野車前。
“未經主人允許,就搬空這里的一切,這可是強盜的行為。”
一個男聲忽的在靜立著的那個黑衣男子身邊響起。男子側首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唐白,抵著下頜的手上探,將臉上的黑色墨鏡從鼻梁上摘取了下來。
“唐先生。”男子將墨鏡掛在衣兜上,向唐白遞出了一只手。
“我可不認為我有那么出名。”唐白敷衍的抓住男子遞來的手輕晃了兩下。然后便松開。
“很神秘。說的自大一些,只要我們愿意,只要我們肯花費時間,這個星球上百分之九十九人,其從小到大的所有信息都逃不過我們的搜查。”男子有著一副讓人親近和松緩的笑臉,“但你很顯然是個讓我們失手的例外。”
“當然,你現在有了一個可以查詢的到的身份,并且還有了一份周密嚴謹。而又毫無漏洞的檔案。但你不應該委托托尼斯塔克來幫你辦理這一切的。他自己也是一個我們密切關注的人物。他最近以來的一切事物,但凡能夠觀察的,都在我們的觀察之列。你很不幸。”男子嘴角彎出一抹古怪的輕笑。
“也許我就是那百分之一呢?”唐白笑了笑。
“那百分之一一般不存在,除非你從一出生開始,就從來沒有和外界有過任何的接觸。除此之外,那百分之一大多指的是某些天外來客。事實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種來訪者了。那是最復雜和糟糕的情況。儀器沒有出錯的話,你百分百是一個純正的人類。”男子將自己手指間帶著的那個烏黑不起眼的戒指在唐白眼前晃了晃。
從他的神態語氣來看。這個不起眼的戒指很顯然還有某些特別的用途。就和他身上那一身看起來就像是一套普通西裝的黑衣一樣,熟知的它的人自然不會輕易的認為它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從那個部門出來,并且擁有極高權限的人,身上不說武裝到牙齒。但起碼各種各樣的小物件是層出不窮的。
“你想說什么?”唐白有些啞然失笑。
即便不是煉金物品,但科技產品在某方面也與一些煉金物品是相同的。在一個頂尖的煉金大師面前,哪怕不去刻意的觀察和警惕,對方身上的那些精密的電子產品,也都如同陽光下的影子,無處遁形。其作用和構成,只要稍微精通一些類似的監測等等技術方面,也能夠很輕松的被識破。
修改,或者是讓它們發生一下故障什么的,對一位煉金師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更遑論唐白了。更重要的是,唐白的確是一個人類,一個身體完美程度有些過于讓人驚訝和贊嘆的人類。
這個世界里不少人的身體素質,或者說很多世界里人類的身體素質,都是要比現實優秀的多的。簡單的一個例子,加勒比海盜里的杰克船長能夠從懸崖上摔下而不死,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不提他究竟是不是被施加了什么防護魔法,又或是來自戴維瓊斯的詛咒在保護著他,單就摔下之后,能夠輕松的站起身重新開始戰斗這一點,就值得讓眾多普通人瞪圓了眼睛。
這個世界的托尼斯塔克也是如此。要是他事先沒有注射過什么超人藥劑之類的東西,那么哪怕這個世界的醫學再怎么發達,在彈片刺向心臟時,在那般簡陋的手術條件下,他竟然還能夠頑強的活下來,不得不讓人為之嘖嘖稱奇。
而托尼斯塔克在穿著一身戰衣就能夠和美國隊長、乃至洛基、托爾之流的強者對戰,就像是視物理如無誤般被摔打的暈頭轉向,仍然生龍活虎,活潑的像個沒事人一樣,這已經不能簡單的用一句戰衣的防護性能與沖力抗壓性能來解釋了。
當然,唐白也不否認這個世界的規則與其他世界別有不同,但這里人的身體素質優越,也是毋庸爭議的。
“科爾森,神盾局下屬的科爾森探員。你的車子很不錯。”男子顯然并不想再繼續之前的話題,向著唐白自我介紹了一下后,一手指著唐白開過來的那輛經過大改裝的黑色越野車說道。
“托尼的。”唐白的眼神也瞥了一眼那輛黑色越野車。
“我知道。”科爾森點頭。
“這些東西都要不經主人允許搬走么?一點都不留?”唐白指了指搬運工作即將進入尾聲,開始清理和清點收獲與遺漏的眾人。
“這和你有關系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來這里,并在這里,但你可不是這里的主人家。”科爾森仍然是那一副看上去像是時時刻刻都在微笑著的表情。
“事實上,這些東西在日后不久,所有權會有我的一多半。當然,現在還是讓它的主人家來和你說吧。”唐白說著,側著身子讓開了一步,一臉慌張并且怒氣沖沖,就像是一直護食的母獅子一樣向著這里直沖過來的簡,就在唐白的這一讓之間,暴露了出來。
“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你們是誰?”簡福斯特一邊跑,一邊憤怒的大聲質問道。
“福斯特小姐,我是神盾局的科爾森探員。”看著被唐白一個動作和手勢引來的科爾森無奈的瞥了唐白一眼,上前一步,擠出一副和煦的微笑對接近的簡福斯特道。
“天啊,讓他們停下來!你們不能這么做!”簡福斯特的兩手臂上下飛舞著,滿臉的憤怒。
“事實上,我們可以的。我們正在調查一項安全威脅,所以需要征用你的檔案,還有大氣數據,以及你這些儀器。”科爾森手指來回指點了一下變得有些空曠的四周。
“你們所說的征用,我可以理解為是強盜么?你們闖進了我的地盤,然后把我辛辛苦苦研究和積累下來的數據一掃而空,在我發現了你們的行為之后,你們就只是給我一個征用的借口?”簡福斯特憤怒的咆哮著,一邊用她那纖弱的手臂阻止著科爾森手下的人繼續搬運她的東西。
只是簡福斯特的氣力和阻止,在那一群膀大腰圓的黑衣男子面前,就像是一只柔弱的小兔子妄圖反抗群狼的暴政一樣滑稽,沒有起到半點作用。那些人幾乎無視了她的阻攔,該怎么做還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