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可測的危險面前,最保險的做法兒就是先往最壞處設想,然后盡最大努力去補救應對。
僥幸心理拖延心理,從來都要不得。
在阿圓發出要求眾人都聽她指揮的時候,她的腦子里已經飛速的轉動起來,張大山出城搜尋還沒回來,朱陽縣城內已經被盧千總查找過一遍了,目前的狀況就是毫無頭緒。
看起來已經毫無辦法的時候,其實一定是有突破點的,不要緊張使勁兒想……
千總的三百個府兵還有縣衙的衙差在,此刻都在迅速的聚攏起來,在大道上列成幾排,盧千總和胡不語站在隊伍前方,握緊了拳頭等待郡主的安排。
腳下這塊土地已經成了阿圓的封地,這些人都是她的子民。
“不語,把衙差分組到各個街道和村莊去擴散消息,不必避諱擄掠案件的宣揚,我要整個朱陽縣全體百姓齊心協力,務必不給任何賊匪強盜肆虐的機會,我相信,只要有人引領,朱陽縣的每一個犄角旮旯都能被我們打造成銅墻鐵壁!”
阿文第一個明白了阿圓的心意,上前與胡不語站在一起:“嫂子,我跟胡公子合力去做這件事,讓每一個村莊和街道都能成為剿滅賊匪的戰場!”
胡不語也是個心思剔透的人,對阿圓深施一禮:“不語還要通知父親,火速通知周圍的幾個縣城,如果采蓮真的是被賊匪擄掠走的,上天入地,我們都要跟賊匪死戰到底!”
胡不語的話里運用了一個“如果”,因為他還實在難以確信采蓮的失蹤,就一定是遇到了不測。
阿文和胡不語迅疾安排衙差的分組工作,然后一票人立刻奔赴各自的方向……
阿圓的第二道命令,看起來非常荒誕不經。
“千總,分出一多半兒人到莊戶家里去借狗,還有縣城里流浪的也行,能找到多少就找到多少。拴上繩子送到這里來!”
府兵們個個訝異的不行,盧千總也差點兒就質問出來,可是白老二在關鍵時刻是最聽從阿圓的話的,立刻就從懷中掏出了一沓銀票和一把散碎銀子。
“嫂子說要借狗,那就請千總馬上去做,這些錢是讓兄弟們購買使用的,不夠的,留個印記我白承宗明天再還。”
盧千總擺手不接銀票,只把散碎銀子分給十幾個得力的手下:“每去到一個村子找狗,都要確定一家留下銀兩。然后請這一家主人代為記錄。等任務完成。立即歸還,統一再付報酬。”
一百多名府兵立刻縱馬離開,火把四散,在夜空下格外分明……
很快。狗叫聲此起彼伏由近到遠傳開來。
難道,在這個其實依然貧瘠的地方,養狗的人家還很多嗎?
最起碼,聽這個動靜,就這塊空地的兩邊的民居家里,養狗的就不少。
盧千總還沒琢磨明白郡主的用意,推一推黑鐵塔似的白承光低聲問道:“白將軍,這找那么多狗來,做什么用?”
白承光那腦袋瓜兒更不夠用的。除了上戰場的時候轉悠的快點兒,跟著媳婦的時候,那就屬于立刻死機,根本不會自己再琢磨了。
“我也不知道,阿圓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們照著做,就沒錯!”
傻漢子回答的聲音有點兒高了,得到了媳婦兒一個淡淡的眼神兒。
這次得算表現不錯,關鍵時刻不會質疑媳婦的決定,不過,老兄做的還遠遠不夠,沒看見這一會兒,白老二從附近的居民家里找來了一件大大的棉衣么?
“嫂子,給你披上,能擋點風!”
白承光的黑臉膛其實紅透了,這原本應該是丈夫想到的舉動,卻被這個狡猾的弟弟給搶走了表現的機會。
事實上,阿圓的上下牙齒都在打顫,自己能聽出“咯吱吱”的輕響,肚子里也沒有食物,“咕嚕嚕――”打鳴兒似的……
可是,這時候沒人想到還沒吃飯那回事兒,一溜兒火把正迅速的蔓延過來。
張大山恨不能肋生雙翼展翅飛翔,搜尋到朱陽城外的一條道旁水溝時,竟然真的發現了采蓮的馬車夫,只是,原本活生生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
“郡主,可以確認,采蓮小姐一定是被賊人擄走了!”
馬車夫的尸體上,只有咽喉部位一道血痕,一看就知兇手肯定是訓練有素的。
府兵里面有專業人士,上前查看了馬車夫的尸體,匯報結果:“根據死尸的僵硬程度判斷,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時辰……”。
就算是裹上了白老二送來的棉衣,阿圓的身軀也再一次顫栗起來,甚至,她很想彎下身來狠狠的嘔吐一回。
但是,不能,最起碼現在不能!
第一批狗隊伍被送來了,大小胖瘦各種模樣的土狗占了大多數,就連拴狗的繩索都千奇百怪……
這絕對不會是經受過訓練的好狗,朱陽縣地勢平坦,還不如祁陽那里有可能碰到一只獵犬呢!
可是,目前的狀況,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管住這些狗,帶它們都來聞聞我的手心,然后,跟著大多數兒狗走的方向尋找馬車,尋找采蓮……”。
阿圓終于攤開了一只手心,里面緊緊攥住的,是一片猶自散發著香氣的玻璃片,給每一個傻乎乎或者兇巴巴的狗兒嗅上一遍……
盧千總終于看明白了阿圓想要做什么,神情呆愣了片刻,就走上前來搖頭勸解:“這些都是最低賤的土狗,沒有用的。”
據說富貴人家有的會豢養身形高大的犬類,除了可以用于看家護院,還能野外打獵,憑借靈敏的鼻子搜尋到獵物。
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誰家農戶的土狗有這些本事的。
其實阿圓也知道,沒有受過訓練的狗,很難做的順從人意。
但是,一件事兒還沒做呢,不能輕易就說投降。在目前沒有任何搜尋的線索的時刻,誰又敢說,這種離奇的法子就一定不會有效果?
張大山帶領的都是自家的護衛,他們習慣于身上揣著互相報警的東西,出自皇家的“信號彈”,關鍵時候完全可以派上用場。
“大山,把咱家的護衛分開,每人帶領一小隊人馬跟在狗身后,觀察一會兒,只要能夠奔著馬車夫遇害的方向跑去。就一定是嗅覺靈敏的好狗。可以繼續讓這樣的狗帶領跟蹤下去。每到一個拐彎的路口,互相用信號彈聯系……”。
其實狗群真的很混亂,聞過了阿圓手心的犬類,放開繩索就四下里亂竄。大部分是奔著自己的家園撒丫子想跑回去。
張大山接過一塊玻璃碎片握在自己的手心,跟著第一組出發,對于一出動就方向不對頭或者根本就沒方向感的傻狗,就直接安排人在后面牽拽著走,他舍不得放掉它們,第二天還得跟狗主人結賬呢,不能給人家弄丟了。
第二批狗群和府兵們也出發了,瘋狂的吠叫聲就沒有間斷過。
最后一批是從朱陽縣城找來的犬類,屬于貧富格外懸殊的一支隊伍。除了富貴人家豢養的油光水滑的猛犬,就是瘦骨嶙峋的街頭“流浪漢”,身上的毛皮都要潰爛了似的……
阿圓伸開了另一只手,為了讓這香水味兒盡可能的多留住,她一直緊緊的攥著第三塊兒玻璃碎片。
一只渾身臟污卻依然比別的黑狗子顯得毛白的大狗。是猛沖到阿圓的身前的,它似乎很激動,渾然不理會身后牽拽他的府兵唯恐這狗傷害到郡主。
這狗兩只前爪高高的抬起,腦袋拼命的抬著,幾乎要跟阿圓的胸脯一般高,它的喉嚨里發出一聲聲嗚咽,就好像要訴說些什么似的……
白承光攔到了阿圓的身前,畢竟,狗咬人是不用區分地位的。
可是非常奇怪,這只臟污的流浪狗,見到白承光也很反常,因為距離近了,竟然張開了狗嘴,伸出舌頭來舔向白承光的大手,嘴里“嗚咽”的更帶勁兒了……
阿圓和白老二同時叫了起來:“是小白?”
是那個曾經在迷糊陣養過的小白犬嗎?還有一只大黃狗,后來搬走,都留給了阿英和李柱子,再后來,據說是大黃死了,小白跑丟了……
隨著這一聲呼喚,流浪狗更加激動,把腦袋抵在也上前來的白老二大腿上磨蹭。
這就是白家原來那只小小狗無疑了,看起來,“小白”在流浪狗的隊伍里還是有身份地位的,身后那些同伴兒的神態都很迫切。
阿圓再次把手湊到了小白的鼻子尖兒,口中囑咐:“小白,這是采蓮姐姐的香水味兒,你很聰明的,去循著這味兒把采蓮找回來……”。
小白舔了舔阿圓的指尖兒,喉嚨里依然只有“嗚咽”。
牽拽它的府兵已經忙出了一頭汗,心有余悸的說道:“這狗子最兇悍了,抓它可沒少費勁兒!”
白承光同樣接過了阿圓手心里的最后一片碎玻璃,飛身一步抓過小白的繩索:“交給我,我帶這一組!”
人喊,馬嘶,狗吠,在這個夜晚,格外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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