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易,你說這個所謂的老爺,到底是什么來頭,咱們族長居然以奴婢自居!”
天色暗了之后,有一支杏在山間潛伏,心的看著亂石另外一邊的一眾兵營,其中有一個聲音低聲說著。
這北俱洲的山脈,占地廣大,單純聚焦一處,一點看不出是在山上,反而近似于地面,甚至山上有丘有陵,也要翻山越嶺。
此時,在距離貓族駐地不遠的一片空曠山地上,就有這連綿營帳,內里妖氣重重,給人以凝重之感,正是那狼族山主狼顧所領兵甲的落腳之處。
不時就有妖類從中走出,運轉妖功,左右探查,所以那十人并不敢太過靠近。
這十個人,正是邱喵按照邱言的指示,從族中選出來的勇士,那名在門前質疑邱言的人,赫然也在其中,正是那貓易。
這貓易算起來,也是貓族中難得的勇士,戰力超群,本就天賦異稟,堪稱貓族第一勇士,在攻玉長劍等人抵達之后,更是從攻玉手中學得了不少的功法招式,更上一層樓。
不過,自從邱喵回歸之后,這個第一的名頭,就輪不上他了,經過了邱言熏陶的邱喵本就神通驚人,又有攻玉等人撐腰,很快就在自己幾個兄弟的幫助下,登上了貓族大位,成為了貓族之長,任憑貓易幾次挑戰,都無濟于事。
不過一來二去,貓易對邱喵竟是起了愛慕之心,正因如此,今日見到平日里對自己不假顏色的邱喵,卻在邱言的面前那般恭敬,才會忍不住出言。
現在被身邊的人提起,這貓易只是冷哼一聲,跟著壓低聲音道:“那位老爺有什么本事,想來很快就能知道了。畢竟幾位長老的手段咱們都是知曉的,聽說便是幾位長老,也是那老爺的這麾下。”
“說的不錯”
其他人紛紛點頭。
這并不是他們在寫邱言,而是由于這北俱洲的人,并沒有禮儀等概念,哪怕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熏陶,也不足以扭轉心底最為根本的概念,所以在看到一個人之后,又沒有親眼見過其本領,其第一反應絕對不是依照傳聞。納頭就拜,而是質疑與懷疑,這種念頭在見到自己尊敬的頭領,也表達謙卑之后,反而回越發膨脹。
其實就是一種逆反之心。
更不要說,在來的時候,邱喵還隱晦的提議,讓他們注意保護邱言,蓋因邱言此時的肉身、非他原本的那一具,修為并不高,也沒有經過打熬煉化,雖然有一點實力和神通。但比起狼顧等人,當然是大有不如的。
這一點,同樣也助漲了貓易等人的逆反念頭,不由就輕視此時的邱言——
在他們的心底深處。或許也知道邱言的本體無比強大,但北俱洲乃是一個實際的世界,講究的是弱肉強食。你本體再強,來不到這里,終究還是白搭。
“怎么還不來?”正當這貓族的十名勇士,一邊觀察著那山營中情形的時候,不斷醞釀著逆反之情,卻也在亦或著邱言的去向。
原來,邱言領著他們這一群人來到這片山域后,就將眾人留下,說是自己要去處理一些事情,以方便他們探查敵營。
這樣的舉動,同樣讓貓易等人覺得摸不著頭腦,加深了對邱言的懷疑,覺得此人做事太過離奇。
現在,等了好半天,也不見邱言歸來,以至于這十人的心中,又泛起了其他心思。
“莫非是那位老爺見敵勢大,又不好拉下面子退去,最后直接就跑了?”有人低聲猜測。
“有可能啊,這敵人之勢,我等之前親身體驗過幾次,便是貓易這樣的勇士,都差點陷落,身上留下了諸多傷痕,想來那位老爺應該也有這樣的眼光,知道這椽地并不好惹”
“說起來,那位老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這時,又有人問出一個問題。
“嗯?此言何意?”這番話,就算是身邊人,也有不解的。
“就是打算怎么去探查敵營,”倒是貓易給出了回答,顯然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一般的探營,最多只是探查一下布局,繞著營地一圈,從而獲得大概的分布,以及幾個族群的劃分情報,這些信息,我族在付出了十幾條生命之后,都已經得到,在深入的情報,就不是輕易能夠得到的了,畢竟族群之間,有著明顯的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氣息也瞞不了他人,更何況我族新至,縱有擴張,但沒有底蘊,也收買不了其他族群中的人物。”
此方世界的,族群林立,相對抱團,彼此之間氣息不同,比如貓族之人的外表特點,和狼族就有明顯區別,一旦步入其中,很容易就會被分辨出來,減少了許多探查途徑。
沙沙沙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一處灌木叢中,忽的傳出一陣聲響,聲音不小,一下子就將貓族的十人所驚,他們身處敵營不遠,自是要時時處處心,否則就是殺身之禍,這時聽到異響,第一反應不是去探查,而是按著之前觀察好的環境,先把身子藏好,再去緩緩朝著退路移動,準備只要情況不妙,便要迅速離開,至于邱言的去向和安危,又哪里還顧得上?
于是,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一片草叢猛然間塌下來,就見一道人影從中走出,赫然便是邱言,奇怪的是,他肩膀上還套著一根麻繩,明顯在拖著什么,那之前的聲響,自然就是由此產生的。
“這人在搞什么?這么大的異象,很容易將那狼族暗哨給驚動了!”貓易等人面色不快,紛紛從躲藏之處走出來,正要將心中想法宣之于口,跟著先就看到了被邱言拖著的事物——
原來是一個竹筐,被邱言用麻繩拴住,一路拉扯過來,看邱言拖拽后在地上留下的痕跡,以及那倒伏的草叢,也知道那筐中之物沉重。
“這是”待看清了筐中之人,一行人更是目瞪口呆,就見里面橫七豎八的躺倒著幾個人,不過這些人的身上,卻又諸多不同的部位,有的是狼頭,有的是狼耳,還有身上覆蓋羽毛的,可謂模樣怪異。
不過,這是相對于東華之人而言的,對于這北俱之人來說,這樣的怪異模樣,并不值得意外,反倒是貓族十人中的幾人見了那幾人的身影,就有三四人突然就神色一變,露出憤怒和仇恨之色!
“是那人+我家兄弟斬殺于陣前的那人!”
“還有這個b人當初來我族中探查,隱瞞身份,裝扮成貨商,最后被識破后,連殺三人,揚長而去!”
“此人也是對方探子,第二次交戰的時候,就是此人提前過來,還殺了兩個兄弟!”
一聲聲滿含怒意的聲音,將這筐中的幾人身份,都表露無遺,甚至已經有人過去,拿出兵刃,就要將那筐子里的人割首,但余下的人,卻是去看邱言,臉上露出疑惑。
“這些人,正如諸位所知道的那樣,乃是斥候、探子,”邱言自然明白他們的疑惑在什么地方,“探子一般都是驍勇之人,而且兵馬未動,探子先行,我等探查敵營,地方也要探查我等,這是很正常的,抓諄兩個并不困難。”
話是這么說,可貓易等人仔細分辨之后,赫然發現那筐子里的人,不多不少,正好是十個,頓時就起心思。
隨后,驚疑之中,貓易忍不住問道:“不知邱老爺您抓這些人過來,有什么用處?”
邱言指著那幾人,說道:“這些人就是探查敵營的鑰匙,換上他們的衣衫,幻化成他們的樣貌,自可大搖大擺的入營。”
貓易則是曳道:“事情怕是沒有這么簡單,衣衫能換,外貌也可幻化,但氣息無法變動,碰上修為高深的,一下子就會被認出來。”、
邱言卻道:“這個無須擔心,我自有辦法,可保諸位安危,不必太過擔憂。”
在邱言的催促下,貓族十人卻也不情不愿,但邱喵的命令在,又有諸多因素制約,他們不得不遵從,就這樣半推半就的換上衣衫,卻被邱言吩咐,將那被抓人的一些血液,涂抹在額頭,最后有戰戰兢兢的走入了地方軍營,心翼翼的前進。
邱言所抓的這些人,五名狼族,余下的則是其他族群的探子,而幻化身影,并不能將原本的樣貌照搬過來,這樣就有破綻,讓貓易等人擔憂。
這入了營中,來來往往皆是敵人,自是緊張,好在尋常的士兵,倒也沒有多少探查氣息的本領,讓他們多少有些放下心來。
但好景不長,幾息之后,就有一隊雞族兵卒,將邱言一行人攔了下來,為首那人上下打量,最后疑惑道:“幾位,看著頗為眼生,不知是哪位將軍麾下?”
聽到了這么一句話,貓易等人悚然一驚,身上筋骨皮肉瞬間緊繃,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就等著一旦暴露,立刻就要暴起,但現在深陷敵營,就算是拼命,恐怕也逃不出去。
但邱言卻瞥了那人一眼,臉色沉了下來,厲聲喝道:“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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