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草原,沖突的歷史,貫穿整條歷史長河,雙方不光有兵卒廝殺,更有修士間的拼斗。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不過,與胡人交手,就算大瑞有高手出手,對這第四境的修士,總歸就是牽制,不可能逼迫過甚,但這一次,邱言一未帶兵,二未集群,那左賢王招惹,就在草原上走了一圈,追殺胡王的同時,順手還把柔羅國師等人或封或傷,戰績著實駭人。
要知道,滿朝文武可不知道戰局的過程,不知邱言是借書就典籍的勢,才能成事,他們收到的只是一個結果,而這個結果,足夠震撼人心!
其實,消息不只傳到了朝廷里,連道門各家都有波及,他們也都知道了柔羅三圣飲恨之事,對邱言所為多有驚懼,但另一方面,還有一個消息,也隨同三圣敗落傳入道門。
“最近還有道門弟子出關么?”
御書房中安靜了一會,李坤再次開口問道。
白面老人便答:“潁泉道、天陵道、辭井道等三道也有異動,從南方啟程,看樣子也是往塞外去的。”
李坤冷哼一聲:“邱言書就的乃是人道典籍、兵家之法,要用于王朝行伍,這些道門之人卻傳說里面有什么絕世秘辛,窺之能得長生,當真好笑,若有這等本事,邱言自己會沒修成?”
邱言成就典籍之后,沒有幾天,道門中就有傳言,說邱言書內有乾坤,能助人修行,也不知怎么的就揚起波瀾,讓不少修士動心,紛紛出關,也去草原上搜索邱言蹤跡。
說完這些,李坤又問:“對了,有沒有聯絡到邱言?他書就人道典籍。于公于私,朕都要見他一面,見識一下那典籍的原本,到底有什么奧秘。”
白面老人心里一轉,大致摸到了皇帝的心思,卻不說破,只是道:“還未找到狀元公,不過已有些蹤跡,有幾名從草原部族里逃出來的中原百姓,說是見過類似的人物。將他們釋放,有留下指點,讓他們一路奔逃,不過,他們話中描述,似乎狀元公身邊還跟著名仆人。”
“這就好,”李坤點了點頭,表情變得嚴肅許多,壓低聲音。“大伴,朕也不瞞你,邱言這次的事,著實出乎朕的預料。他追殺左賢王、又大敗柔羅三圣,這等本領,滿朝上下怕是無人能及,眼看著又將被兵家看重。說不定會成兵家中堅,這與朕本來的想法不同。”
說到這里,他自嘲一笑:“朕本是想讓邱言成一孤臣。到時便是大儒,也能掌控,可現在看來,文臣中他或許勢單力孤,卻意外的得了兵家相助,加上鑄就典籍的聲勢,隱隱就要穩固了兵家大宗師的寶座,到時可就不好壓制了。”
他的話中透露出濃濃的擔憂之色。
白面老人心中了解,他雖也看好邱言,但對李坤更為親近,這時候也是推心置腹的道:“官家所慮正是,這般人物立于朝堂,五步之內就可危及官家安危,就算有祖宗余萌與大能坐鎮皇宮,也難以保全萬無一失,只是人才難得,依老奴的意思,不妨讓他在官場歷練一番,然后放其歸隱田園,著書立說、傳承所學。”
老人是擔心李坤一時猜忌,忍不住害了邱言性命,那可就太過于可惜了。
在他看來,邱言本領越大,對大瑞越好,越能安穩天下,也能讓李坤的位置更穩,少些憂慮,但凡事都有個度,超過了這個度,就算其人沒有異心,但只要有作亂的能力,對皇帝來說,就是威脅,就要加以防范。
邱言能成典籍,可見對人道見解不凡,這樣的人,一般不會危及皇朝統治,反而是王朝基石,但若離王朝權柄中心太近,卻難眠引起猜忌,再有小人作祟,訴說一二,說不定就會有禍事發生。
“大伴多慮了,田游青等人這些日子也說過一些,但朕很明白他們的心思,”李坤轉過身來,眼中閃爍著追憶之色,“皇考在位時,就曾有過這樣一個修有神通的能臣,可惜皇考顧慮再三,沒能重用其人,讓那人掛冠而去,朕每每思及,都是遺憾不已,而今這事落在了朕的身上,才知其中艱難,個人的安危只是一個方面……”
他搖了搖頭,臉上的疲憊之色越發濃郁。
白面老人擔憂的看著他,卻不能隨意插話,皇考乃是皇帝對已故父皇的稱呼,他一個閹人是沒有資格置喙的。
說著說著,李坤主動掠過話題,又道:“是了,后軍都督府不是在草原上與修士大戰了幾日,不知戰局如何了。”
白面老人這才能開口:“交戰之地靈氣混亂,神通光輝不絕,修為不足第三境,擦著就要傷亡,所以探子不敢靠近,還沒有消息傳來。”
李坤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局面還不清楚,不過柔羅三圣不出,余下雖然還有高手,卻不會將施公如何,而且這一場拼斗,也將草原有限的修士,都給牽制住了,創造出了更好的時機,出兵之日,還是盡快定下來吧。”
白面老人則道:“官家,那楊家老將軍日前曾經提過,說是狀元公念合兵家秩序,能在戰場上壓制超凡與軍勢,出兵的時候,如果有狀元公在場,可以事半功倍。”
“這事朕也知曉,所以才急著尋找他的下落,行了,大伴,你也歇會,這事急不來,還是要先將糧草輜重備好。”李坤說著站起身來,吩咐身邊的小黃門,“去讓幾位宰執過來,朕有事要與他們商議。”
話落,他回頭笑了笑:“王卿等,這些天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吧,出兵與否,他們也在矛盾著呢,現在消息確切,倒能給他們個心安了,只是……”
他看向那幅萬里河山圖圖,面含期待。
“不知道出使三水的使節團,現在是個什么情況,邱愛卿已經給了朕驚喜,不知道孟青賓他們,是否還能在讓朕有個意外地收獲,若是三水部愿意出兵,實乃喜事一件,可以錦上添花。”
有了邱言所作所為,李坤如今已經越發有了底氣,這心里的念頭和之前也有不同,本來是將希望寄托在三水部的回應上,現在卻是不再怎么看重,成固可喜,敗亦無憂,大不了重創柔羅之后,再給三水足夠的教訓
事到如今,他還沒有真的奢望,能夠一戰滅柔羅!
就在李坤念叨著出使三水的使節團的時候,使節團那邊,卻是陷入了困境之中。
“這三水部真是不識好歹,欺人太甚!全然不把咱們大瑞朝放在眼里!”
趙參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整張桌子抖動不已,不過他沒有練過武,細皮嫩肉的,這下含怒出手,毫無保留的一拳頭,反震回去,著實是吃痛不已,疼痛爆發,表情一下子就扭曲起來。
邊上,鐘炎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道:“所謂縣官不如現官,大瑞離這三水路途遙遠,中間又隔著柔羅和諸多草原部族,連柔羅都難以壓服,又如何能威脅到三水?更何況,三水胡現在也被柔羅壓制,若是激怒了柔羅,更有滅族之災,他們又如何敢真的與我等親近?”
他說話的時候,也是眉頭緊皺。
趙參越發不滿:“既然如此,那柔羅王子多魯,就不該將話說的那般滿,結果來到這里,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豈不是欺瞞我等?更可恨的是,不愿意和我等相談,但帶來的禮品,卻被一搶而空,無恥至極!”
鐘炎還是搖頭,跟著站起身來,走到帳邊,掀起窗簾往外一看,下一刻就被負責看守的三水族人一瞪眼,給逼了回去。
“這已經不是軟禁,而是明刀明槍的要囚禁咱們了!”感慨了一句,鐘炎收回目光,一扭頭,視線落到端坐著的狄艾身上。
狄艾默然不語,似在沉思,注意到鐘炎的目光,才嘆息一聲說道:“這次是失策了,沒想到那三水國主,竟咬定了要見邱言,除此之外,根本不愿意與我等多說,使得局面難以打開,這才變成這副田地。”
鐘炎冷笑一聲:“要見邱言?我看不過只是借口,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那大王子速該,已經是決意要歸屬柔羅了!其人言語間,儼然已經將自己當成了柔羅附屬,處處維護,不能讓人說柔羅一點壞處,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三水人,還是柔羅人。”
趙參卻是眼珠子一轉,忽然從狄艾的話中,品味出一點不一樣的信息,跟著則道:“說起邱言,確實是這次出使最大的問題所在,如果最終失敗,不光是不能與三水聯盟,還有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此族投入柔羅,我等固然是難辭其咎,但歸根結底,還是邱言擅離職守所致!”
他這話一說完,迎著其他兩人的目光,轉而低語道:“事到如今,兩位難道還沒看清這三水部的局面?老汗也拔律,年歲太大,再無雄心,一心只想安度晚年,而那位大王子速該,則是雄心勃勃,只是意屬柔羅,根本不會與大瑞相合!就算是邱言來了,又有何用?與其這樣,倒不如準備好退路、先手,省的留下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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