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
虛空破碎,化作一道道氣流。》.[]
這片承載著血獄文網的虛空,在毀滅力量的侵襲中,本身都承受不住,徹底破碎之后,構成虛空的概念、空間、立足點和維度,好似被加熱的水蒸氣一樣,蒸成一道道氣流。
待得光輝散去,周遭的景象,像是重回到遠古時期,有種開天氣息,而在那一道道氣流的纏繞中,有人凌空懸浮,身后的紅色披風迎風飄揚,臉上卻露出疑惑之色。
“一點蹤影皆無,更未見氣息殘留,就算是被混亂光輝徹底破滅,但那等濃烈程度的力量,將其人本體毀滅,依舊會留下影子,不可能毫無蹤跡,更何況……”
澎湃的意志波動,早已遍布四周,在跳動與探查的時候,更好似狂風過境,使得則會一片氣流越澎湃、旋轉,幾乎化作旋風!
這種旋風,若是出現在東華部洲的海洋上,足以化作過境臺風,給沿途的島國、大瑞的沿海帶來災禍,而在此處,卻只是被血獄亂尊用來搜尋黑煞半身的蹤跡。
“以劫煞的特性,這樣的毀滅光輝雖然足以對他造成重創,但不應該是徹底滅絕的,否則本尊也不用花費那么大的功夫,將千萬星辰聚集起來了,本尊煉化這些星辰,也是耗費不少功夫的。”
這樣想著,他又回想起之前的種種景象,眼睛慢慢瞇起。
“那劫煞分身在最后時刻,明顯又領悟了某種神通,竟是將那光陰運轉起來,將未來將會生在身上的諸多攻勢,都引導了之前一刻,同時釋放出來,抵擋住了毀滅光輝片刻,想來也不是無的放矢。必然就是為了下一步的布子。”
血獄亂尊想著想著,越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事已至此,不僅未能達成原本的目的,甚至連局面都開始變得不清楚了,那么就不吝惜其他,須得將這件事情做徹底了才對。”
這般念頭在心頭劃過,那散布周圍的宏大意志驟然收縮,帶動著周圍的氣流也回流過來,再次造成了一片恐怖的風暴!
好在這虛空中,除了血獄亂尊之外。就不存在其他事物了,所以風暴并未造成實質影響,甚至撲打血獄亂尊的身上,也未能動搖其人分毫。
跟著,那意志盡數收斂,其人身形一晃,居然就從虛空中離去,回到了血獄現世,又有一股無形波動從體內擴散出來。以其人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出去。
這波動急擴展出去,呼吸間的功夫,就掠過了整座血獄大地。按著波動中殘留的一絲意志,去探尋相關的景象、氣息,卻一無所獲。
這樣的結果令血獄亂尊的眉頭越皺越緊。
“難道真的是轉移出去,而不是隱藏起來?就算星辰凝聚。但那種程度的力量,其實還是能將虛空定住,封鎖周圍的維度。按理說一也不可能逃出虛空,即便有這個可能,但星域籠罩之下,也最多只能抵達血獄大地,但以本尊與血獄大地的聯系,探查之下,就算不能事無巨細盡數探查,可針對某種景象、氣息的探究,卻不該被壓制、躲避,如此說來,應該是去往了本尊無法探查道地方……”
想到這里,血獄亂尊心中一動!
“在血獄大地中,本尊無法探查的地方不多,但多數都與父尊有關,難道說,那劫煞分身是去往了那里?不對!”
越是想,他越是感到一絲不安。
“以父尊的境界,整個星空中,想要輕而易舉的、在短時間內沖破父尊的禁制,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也就是說,那劫煞分身幾乎沒有可能是去往那幾處,這樣說來,結論就已經很清楚了。”
想到這里,血獄亂尊的臉色凝重起來,甚至在之前看到那長劍一揮,將虛空一分為二的景象時,都沒有露出這樣的情緒來。
“劫煞分身,其本質終歸還是劫煞,如今看來,還是本尊想的簡單了,若是在關鍵時刻,那劫煞分身不管不顧,為求不徹底煙消云散,而去主動回歸本體,那么在這種距離之下,有直接的概念牽引,回歸本源,重新化作一體,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越是想,這血獄亂尊越覺得這個可能很大。
從他的角度來看,劫煞分身既然分裂出來,并且有了獨立的意志,就不會輕易回歸本源,因為本源太過強大,又處于混沌狀態,那分裂出去的個體的獨立意志,一旦回歸,就會被本源抹殺、容納、吸收,再無自我。
這種自我的消亡,比之死亡還要來的恐懼,可當面對徹底的湮滅時,選擇回歸本源,并非一個難以抉擇的事情,而且血獄亂尊所擔心的,卻不知是劫煞分身逃出去……
“若是那劫煞分身真的回歸本源了,那么說不定會將自身的意志融入劫煞本源里面,這樣一來,他固然是失去自我,但劫煞本源得到了這部分意志,就算催生不出獨立意志,也有可能喚起最初的靈性,然后逐漸演變,令父尊的煉化過程更加復雜!更不要說,那匯聚了人道精神的網子,也很有可能隨同過去!若真是如此,有了那般濃烈的人道意志匯聚進去,事情最后會演變成什么局面,著實難料!”
事情展到這個一步,其根源其實就是兩個,一個是劍光將虛空一分為二,但這最多還是拖延,其次便是黑煞半身引動今后的因果,將之逆轉,把外來之人迎來對付他的力量,引導到了眼下,阻擋了毀滅光輝片刻。
正是這片刻的遲滯,使得戰局轉變,向著不可測度的情況展。
“只是,父尊煉化劫煞,如今卻不能去驚動,否則很有可能影響到整個血獄大地的穩定,值此之際,正是需要穩定的時候,這樣一來就難辦了……不好!”
血獄亂尊正在想著,忽然間面色再變,跟著身形一晃,人就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在那血獄虛空,剛才的戰場之地,正在生著急變化。
虛空破碎,化作氣流,但這種局面并不會長久存在,虛空本身的慣性和穩定性,會緩慢的修復這種局面,令那破損的虛空逐漸恢復過來。
不過,在這些變化中,卻又一絲與原本不同的力量,也隨之誕生出來,起初非常微弱,但隨著虛空的恢復,這股力量也逐漸增強,并且與虛空結合在一起,并且借助虛空和現世的聯系,有著投影到現世的跡象和先兆——
這片虛空所對應的現世,毫無疑問正是那血獄大地!
光影一閃,虛空中重新出現了血獄亂尊的身影,他看著正在不斷融入虛空的那股奇異力量,面色格外難看。
“失算了,未料到這具分身,已然明了劫煞本質!劫煞并非是煞,而是劫數,煞不過只是外在的表象,是劫數這個概念,在星空中的投影而已,這一次本尊毀滅了這一片的虛空,對于此處虛空而言,也是一種劫數,正好暗合了概念,所以能被那劫煞分身,無聲無息的將力量留存在里面,如今混合在虛空中一同復原,日后投影到血獄大地,那么大地上生靈的種種劫數,就有可能化作他的力量!”
這樣想著,血獄亂尊并未遲疑,伸手一抓,就有無形力量蔓延開來,阻止著虛空的復原,更試圖將劫數的力量從中抽取出來。
只是這虛空的復原,乃是依據的天地間的一種規律,就算是崇尚混亂的血獄亂尊,也最多只能將之遲滯些許歲月,至于那融于其中的劫數之力,就更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抽取出來的——
不然的話,這歷史上也不會有那么多人的拼死拼活,就為了擋了自身的劫數。
更何況,此時的血獄亂尊還在擔心其他事情,那東華即將升格,紅日殿堂中的諸多大能,以及可能歸于本源的黑煞半身,都令他心頭難以平靜。
此時的亂尊,就像是下棋時的孟青賓,心中惦記著的東西太多,終究不能全神貫注,是以未過多久,其人身形一變,只留下一具化身,那本體則是回歸血獄。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也要通知父尊,至少不能讓父尊毫無所覺,不過,那道劫煞分身,看樣子已經領悟了不少的神通,莫非都是以這一戰為契機?若真是如此,那他的資質太過驚人,智慧也堪稱高絕,是絕技不能疏忽的……”
“這里的煞氣太過濃郁,即便有星圖護持,文網也難以堅持太長時間……”
另一邊,在那血海深處,純純的猩紅時間中,一團漆黑被困于其中,不斷的蠕動、變幻,本身介于有形無形之間,更似乎有著無邊無際的存在感,只是難以突破猩紅的阻隔,但在漆黑的深處,卻又突然就多了異物,正是一個球形星圖,在星圖里面藏著的正是文網精華。
不過,若非星圖表面的一層薄薄黑霧,怕是在出現的一瞬間,星圖連同文網,都要被漆黑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