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妖嬈是在妖獸形態為九星級大宗師，固定在人形的時候，修為為中等宗師。
這話一出，秦懷玉猛地一震，目光爆射出無比亮碩的光芒。
陽頂天道：“為了之前你父親不讓秦七七謀奪西南？而恰恰在你從東離草原回來后，你父親讓秦七七攻打西南？因為在那之前，在你父親心中，你幾乎是唯一的繼承人，秦七七雖然狡詐智慧，但畢竟是女人。但是在東離草原爭奪玄火失敗，讓你父親非常失望。于是，他開始動搖，開始把繼承人目光放在秦七七身上，所以才有秦七七領十萬大軍，進攻西南。”
頓時，秦懷玉面色變得難看起來，點了點頭道：“沒錯。”
陽頂天盯著秦懷玉，道：“你失去了一朵玄火，我給你另外一朵玄火，你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起來。”
“說！”秦懷玉道：“那朵玄火，在哪里？”
陽頂天皺眉道：“至少，先表現出你的誠意吧。”
然后，陽頂天指著楊巖，楊錚，燕別離等人，道：“我要他們死！”
頓時，秦懷玉一愕。
“這玄火信息一說出來，就算是兌現了巨大的好處，所以你也要拿出籌碼了。”陽頂天指著楊巖，楊錚等人道：“我要他們死！”
秦懷玉寂靜無聲。
陽頂天冷冷重復道：“我要楊巖他們，死！”
秦懷玉面色肌肉輕輕一陣放松，然后大笑道：“陽頂天，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就算你說出某個位置，我怎么確定那里就就會有玄火，就憑借這個，你想讓我殺掉楊巖等人，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紅衣，用能量籠罩住我和秦懷玉。我說的話只能讓秦懷玉一人聽到。”陽頂天道。
“嗯。”陽紅衣淡淡地應了一聲。
然后，一股強大的能量瞬間籠罩過來，將陽頂天和秦懷玉籠罩起來。此時，陽頂天和秦懷玉之間的對話，只有他們彼此能夠聽見。
“對于玄火地點，你怎么看？”陽頂天忽然道：“我說的是天地級玄火，不是普通的玄火。更不是雜火。”
秦懷玉道：“說你的。”
“億靈妖火，在東離草原。幽冥海宋玉的冰心天火，在萬里冰川。”陽頂天道：“億靈妖火靠近天上紅海，冰心天火靠近極北幻境。這兩個地方分別是什么？別人不知道，你應該不會不清楚吧。”
頓時，秦懷玉身軀一顫。道：“世界之門？”
“沒錯，世界之門。”陽頂天道：“當然這個世界究竟有那些世界之門，對我們來說完全是一個謎團。但是目前已知的有三個，天上紅海一個，萬里北川的極北幻境一個，地獄海西邊的極西之地是一個。令尊的玄火，來自幽冥絕地。我師傅的玄火。來自紅血沙海。他們的玄火雖然威力上不太亞于天地級玄火，但是這些地方的玄火都是孤火，要么是陽性玄火，要么是陰性玄火。但是在東離草原的億靈妖火，不但分為陰陽兩朵，還有一朵幻影虛火。萬里冰川的冰心天火，同樣分為陰陽雙火，你覺得從中可以看出什么？”
秦懷玉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塊萬里以上的大陸都可能誕生玄火，不過卻是極度的渺茫。但是靠近世界之門的地方，一定會有玄火，而且是天地級玄火，而且有陰陽兩朵。”
陽頂天點了點頭。
秦懷玉呼吸一粗道：“你說另外一朵玄火在萬里冰川？宋玉才走了冰系玄火，還留下一朵陽性玄火？”
“不是。”陽頂天道：“萬里冰川的陽性玄火已經被無逅采走了，這個可怕的人物想必你也聽秦宗主說過。不分陰陽。所以不管陰性玄火，還是陽性玄火，他都吞噬了。”
說到這里，陽頂天忽然想起了一種可怕的可能性。不由得身軀一顫。
“那你說的另一朵陽性玄火，也在世界之門附近？”秦懷玉道。
陽頂天將那個可怕的念頭拋開，朝著秦懷玉點了點頭道。
“在哪里？”秦懷玉道。
陽頂天道：“萬血宮北邊五千里，鮮血沼澤！”
“那里？”秦懷玉顫聲道。
“沒錯，那里。”陽頂天道。
鮮血沼澤，方圓幾千里的鮮血沼澤。比起東離草原，這個地方或許更加神秘，更加恐怖了。
因為，它完全是邪魔道的禁地。東離草原至少還是半人族的地盤，而鮮血沼澤對于萬血宮的人來說，都算是一種禁地。
陽頂天去過萬血宮，但是絕對沒有去過鮮血沼澤。如果這個世界有修羅煉獄的話，那么大概就是鮮血沼澤的樣子。
“陽頂天，老實說我以前是絕對不相信你會將玄火信息告訴我的。”秦懷玉道：“因為盡管你已經有了一朵玄火，但是這個世界上誰會嫌棄玄火太多呢？但是你告訴我玄火在鮮血沼澤的話，我反而相信了。因為哪里是邪魔道的地獄禁地，就算宗師強者進入都必死無疑，甚至我父親都不敢獨闖進去，更別說你了。”
陽頂天點了點頭道：“我沒有膨脹到覺得自己可以闖入鮮血沼澤的地步，但是你未必不可以，因為你們已經和萬血宮結盟了是嗎？”
秦懷玉道：“但是這種脆弱的結盟，已經在東離草原被你破壞得差不多了。”
“那我不管。”陽頂天道：“我相信你們秦城可以付出足夠的籌碼，讓你進入鮮血沼澤的。”
秦懷玉頓時陷入了沉思。
此時，陽頂天道：“紅衣，可以卸下能量罩了。”
“嗯！”妖嬈淡淡應了一聲，陽頂天頭頂頓時一松。
秦懷玉望向陽頂天道：“第三個條件，你云霄城向我稱臣納貢？”
陽頂天點了點頭，道：“我可以正式想天道盟申請，親自帶領云霄城使團前往西北秦城，在天道盟的見證下，正式想秦城稱臣。日后，秦城如果要行攻伐之事，我云霄城也一同出兵。”
秦懷玉道：“你這樣做的話。只怕會得罪了陰陽宗。”
陽頂天道：“事關生死存亡，管不了這么多了。”
接著，陽頂天又道：“秦師兄，目前對你最重要的東西就是玄火，更更重要的是秦城之主那個位置。我的天賦，你應該看得非常清楚。如果有我的全力相助，你和秦七七競爭會占有巨大的優勢。”
“可是。你我有仇啊？”秦懷玉道。
“是有怨，但沒有仇。”陽頂天道：“你我之間，沒有任何死仇。你沒有殺過我的親人摯友，我也沒有對你做過不可饒恕之事。或者說一句更加直接的話，日后等我變得足夠強大，當然會帶著云霄城脫離西北秦城的控制。但是你覺得。我會侵犯你的西北秦城嗎？你覺得我未來的重心會在哪里？”
“陰陽宗之主，征服東方冰凌。”秦懷玉直截了當道。
“沒錯，我的目標是陰陽宗，是征服東方冰凌。”陽頂天道：“所以對于西北，我興趣不大的。當然，有朝一日我真的執掌了陰陽宗，或許會和你西北秦城有你死我活的爭斗。但是那應該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不妨礙我們現在的合作。”
秦懷玉沉吟不語，陷入了生死抉擇之中。
陽頂天繼續道：“為了表示誠意，你可以什么都不答應我，什么都不用做。先讓我救治天鳳閣主段汝妍，先讓我幫你的妻子寧柔兒重塑玄脈。”
秦懷玉緩緩閉上了眼睛。
頓時，楊巖，楊錚。燕別離等人目光緊緊盯著秦懷玉，甚至無法呼吸。
因為，秦懷玉的決定將覺得他們的生死。
秦懷玉一直閉著眼睛。
楊巖的身軀開始顫抖，他的胡須，他的頭發，也開始顫抖。他的面孔開始變得蒼白，變得無色。
秦懷玉睜開雙眼。望向陽頂天。
“秦師兄。”陽頂天喊道。
“不要叫我師兄。”秦懷玉露出無比溫潤的笑容，上前拉著陽頂天的手，朝身秦不醒和天羅摩沙道：“記住，從今天開始。陽頂天就是吾弟，就是你們的半個主人。”
這話一出，楊巖身軀一顫，徹底面如死灰。
陽頂天一笑，喊道：“秦大哥。”
“好弟弟！”秦懷玉大笑道：“這樣，云霄城事了之后，你就跟我去秦城一趟，我們當眾結拜。不，我們還要親上加親，嬌嬌是我父親的嫡女，是我秦城最尊貴的千金。我去稟告父親，讓他把嬌嬌許配給你，做你的側夫人。”
這下，陽頂天都猛地一驚，西門夫人也嬌軀一顫。
秦懷玉竟然將秦嬌嬌都推了出來。
沒錯，陽頂天是看不上秦嬌嬌，雖然她也是萬中無一的大美人，但是可比不上焰焰。關鍵她那個脾氣品行，陽頂天實在很不喜歡。但再怎么說，秦嬌嬌也是秦萬仇的嫡女，而且是未婚之身。不像西門懼的妻子，不但是庶女，而且是再婚之身，甚至還和別的男人生過兒子了。
側夫人說得好聽是夫人，但實際上卻是小妾啊。
秦嬌嬌如此身份，稍稍用力一些，去給三宗的繼承人做正妻都足夠了，現在卻來做陽頂天的小妾，秦懷玉這個本錢下得實在是太大了。
在這個世界上，原本陽頂天的正妻是東方冰凌，后來她悔婚了。那么陽頂天的正妻就成了西門焰焰，這個正妻可是唯一性的。接下來，陽頂天可以擁有無數女人，但全部都是小妾。
但凡有些身份的，都不可能把女兒送給別人做小妾的。
“怎么？賢弟，可是嫌棄我那妹妹嗎？”秦懷玉道。
“怎敢？”陽頂天道：“只是秦嬌嬌天之嬌女，給我做側夫人，實在是于理不合啊。”
“沒什么？你是天之驕子，未來很有可能問鼎天下至尊的人物，是嬌嬌高攀了。”秦懷玉道：“如果沒有異議的話，那我們就定下來？”
“好的！”陽頂天道。
秦懷玉拿出兩塊回影玉，將自己的手放在回影玉的一面，陽頂天將手掌放在回影玉的另外一面。
“西北秦城秦懷玉，在此和陽頂天結成金蘭之義，并且代表父親秦萬仇，將秦城嫡女秦嬌嬌許配給陽頂天做側夫人。兩家結成秦晉之好，正式留影立約，永不叛誓！”
“云霄城陽頂天，在此和秦懷玉結成金蘭之義，并且迎娶西北秦城嫡女秦嬌嬌為側夫人，兩家結成秦晉治好，正式留影立約。永不叛誓。”
兩個人說好誓言之后，雙掌用力一合。頓時，回影玉一閃，正式將這短暫的畫面留了下來。
這個世界立約方式有很多種，但是最神圣的便是這回影立約。一旦立約，便被視為永不叛約。否則會召到天道盟的嚴厲審判。
“賢弟，從今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秦懷玉笑道。
“陽頂天，拜見秦大哥。”陽頂天躬身道。
“好，好……”秦懷玉笑道，然后將其中一面回影玉交給陽頂天，另外一面自己留下。
簽下了回影契約的話。那一切真的就塵埃落定了。至少在很長時間內，任何一方都不會違約的，否則代價實在太大了。
簽完了契約之后，陽頂天頓時朝楊巖望去。
“賢弟，接下來就是你云霄城的家事了，我作為外人，就不好插手了。”秦懷玉笑道：“楊巖這些人怎么處置，就完全是賢弟你的權力了。”
他的笑非常溫文爾雅。但是在楊巖和楊錚的眼中，確實無比的絕情，無比的冷酷。
這個契約的簽訂，就完全判定了這些人的死刑了。
說罷，秦懷玉就直接走了出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轉過身道：“對了賢弟。西門懼終究是我的姐夫，也是你的姐夫，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他以前冒犯過你。在這里我代讓給你求歌情面。”
“我知道的，秦大哥。”陽頂天笑道。
“好的，那我就不耽誤你清理門戶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大哥就在外面。”秦懷玉道，然后直接走了出去，西門懼等人稍稍猶豫后，也跟著走了出去。
頓時，洞府之內，只有陽頂天，蛇尾嬌，妖嬈，楊巖，楊錚，燕別離六人。
雙方誰也沒有先說話，洞內是死一般的寂靜。
“陽頂天，你的無恥遠超我的想象。”楊錚忽然說道：“你的正直，你的熱血呢？”
陽頂天沒有理他。
“你以為秦懷玉真的會相信你？”楊錚冷笑道：“他今天將我們棄如敝履，明日就會將你也一樣出賣拋棄掉。”
陽頂天仍舊沒有理他。
“你以為我會求你？做夢吧？”楊錚怒吼道：“來殺我啊，來殺我啊，我在地下等你，我在地獄里面等你。”
然后，楊錚猛地拔劍，厲聲吼道：“大長老，燕別離，拔出武器，我們和他們決一死戰。”
楊巖望著陽頂天，整張面孔徹底沒有任何表情。
聽到楊錚的話后，楊巖緩緩拔出利劍。
妖嬈美眸一凝，拔出利劍。
西門夫人和蛇尾嬌，也拔出利劍。
雙方的最后戰斗，一觸即發。
但是……
楊巖沒有戰斗，而是雙手捧劍，直接在陽頂天面前緩緩跪下。
“罪人楊巖，拜見陽城主。”楊巖恭敬磕頭道，雙手將自己的寶劍高高舉起。
楊錚頓時大怒，道：“楊巖，你為何要如此？臨死之前，你還要丟盡我楊氏的臉面嗎？”
西門夫人楊佩佩也忍不住冷笑道：“這個時候跪下，這個時候效忠，未免也太晚了吧。“
蛇尾嬌道：“城主，此人心機極深，心如蛇蝎，往往不能相信，萬萬不能心軟。”
楊巖跪在地上，繼續道：“城主，我楊巖和西門無涯斗了幾十年，沒有屈服，沒有死。和西北秦城爾虞我詐十幾年，也沒有屈服，也沒有死。但是今天，我屈服了，我跪在您的面前，請求您的原諒。”
“你給我起來！”楊錚暴怒，猛地橫劍在楊巖脖子上，厲聲道：“我是楊氏之主，你這個老賊竟敢投降？我數到三，你不起來，我立刻殺了你。”
說罷，楊錚的利劍一壓，頓時鮮血從楊巖脖子上流出。
楊巖眼眶中蘊含著淚水。
無聲無息，朝陽頂天磕頭。
磕頭一下，頓時他額頭鮮血淋漓。
“一！”楊錚大聲吼道。
“罪人楊巖，跪求城主原諒。”楊巖磕頭第二下，頓時鮮血滿臉。
“二！”楊錚暴怒，橫在楊巖脖子上的利劍猛烈顫抖。
“罪人楊巖，跪求城主原諒。”楊巖磕頭第三下，額頭血肉模糊。
“無骨老賊，你去死吧！”楊錚猛地一劍斬下。
楊巖跪著抬起頭，望著陽頂天，道：“城主可誅盡叛逆，但是請給我楊氏留下一條血脈，老朽楊巖拜求！”
說罷，楊巖雙手握著自己的腦袋，猛地一擰。
“噗……”鮮血飆射而出。
楊巖，活生生將自己腦袋徹底擰斷。
鮮血，直接飆射在楊錚的臉上。他斬向楊巖脖頸的劍剛到一半，就徹底定住，望著失去腦袋的楊巖，渾身激顫。
不止楊錚，在場所有人，包括陽頂天，包括西門夫人，全部身體激顫，不敢置信望著眼前的一幕。
楊巖自殺了！他用最慘烈的方式自殺，活生生擰斷了自己的腦袋！
此時，楊巖的身體依舊沒有倒下，直挺挺跪在地上，雙手捧著被自己擰斷的腦袋，獻給陽頂天。
陽頂天望著楊巖那顆已經斷掉的腦袋，此時雙目中，留下兩行血淚。
盡管已死，但是楊巖的雙目仿佛依舊充滿了泣血的哀求。
“請城主為我楊氏，留下一絲血脈，不要斬盡殺絕！”
“啊！”良久之后，楊錚猛地發出野獸一般的嚎叫和痛哭！
ps：雖是反角，但楊巖是個英雄。
站在他的角度，他所做一切，都是應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