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天鳳大人的身上,就連聚靈者特殊靈體和戚朵朵也不例外。
上古之謎,是所有強者都在追尋的東西,為了這個答案,幾乎牽扯到了上古時代的所有強者,而如今宇宙中最強大的幾位存在,又何嘗不是為此而奔波。
如果天鳳大人真的在這具龍首之上找到上古之謎,那又將是何等動人心弦之事。一時間,所有人的眼眸中都充滿了灼熱之色。
然而,天鳳大人的臉龐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她的眼神緩緩的恢復了平靜,看著戎凱旋等人,半響之后,她苦笑一聲,道:“讓大家失望了,本座并沒有看到上古之謎。”
聚靈者特殊靈體發出了一道惋惜的長嘆聲,道:“鳳凰至尊,那您看到了什么?”
天鳳大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她緩聲道:“我,看到了毀滅和死亡。”
“什么?”眾人都心中一驚,毀滅和死亡對于真鳳這等至尊而言,其實并不算什么。在所有鳳凰分身成長起來的途中,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生靈因此而隕落了。那么,能夠讓她如此動容的毀滅,肯定是非同小可。“
天鳳大人緩緩的點著頭,道:“我看到的,是宇宙的大毀滅。”
戎凱旋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彼此對望,都感覺到一股寒意沿著脊椎骨直沖腦門。
天鳳大人口中的宇宙,自然就是他們身處的地方。那可是大千無數世界中所有生靈們的存身之地啊。如果那片宇宙毀滅,究竟會帶來何等惡果,只要想一想,就足以讓人不寒而栗了。
怪不得天鳳大人的臉色竟然會變得如此難看,若是易地相處。只怕他們的表現會更加的不堪了。
“不對。”戚朵朵的雙眉一挑,道:“據我所知,上古一戰雖然牽涉甚廣。但卻并未毀滅宇宙啊。若是連宇宙都毀滅了,那我們又是從何而來?”
眾人都是一怔。目光不由地狐疑起來。
天鳳大人苦笑一聲,道:“我說的大毀滅并不是指整個宇宙全部崩塌。”
眾人一怔,看向天鳳大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詭異和埋怨起來。
您知道您究竟在說些什么嘛,如此嚇人的話,是那么隨隨便便就可以說出口的啊。如果不是確定這里修為最高的肯定是天鳳大人,沒有人是她對手的話,那么此刻怕是連翻臉動手的人都有了。
天鳳大人目光一掃,頓時明白自己犯了眾怒。雖說此刻她擁有著足夠強大的碾壓眾人的實力,但卻是不敢怠慢,連忙道:“我說的大毀滅是指宇宙級的災難,無數世界和生靈的毀滅。”它停頓了一下,道:“上古末期,僅存的那些頂尖至尊們開始大肆殺戮,他們毀滅了無數世界和生靈,最終凝聚出了一絲死亡之火。”
戎凱旋的心中微動,他隱約的把握到了什么。
“天鳳大人,那一絲死亡之火呢?”
天鳳大人深深的看了眼戎凱旋。道:“上古時期,沒有任何生靈能夠掌握時間法則,也沒有任何生靈能夠掌握代表了死亡法則的死亡之火。所以……”她的聲音放緩。慢慢的道:“它們把死亡之火交給了一位最合適的執掌者。雖然這位執掌者因此而死亡,但卻將死亡之火保留了下來。”
“首代靈體帝王。”戎凱旋喃喃的說著,他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古怪之色。
至此,他終于明白第九十九座神殿中的那一縷幽火是什么東西,又是從何而來的了。
這是死亡之火,是無數生靈滅亡之后才凝聚的一點死亡法則。這是不屬于生靈的力量,唯有死而復生的他,才能夠掌控這一縷幽火。
聚靈者特殊靈體抬起了頭,喃喃的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首代靈體帝王的神軀能夠保存的如此完好,原來是因為有著其它至尊的功勞啊。”
戚朵朵緩聲道:“天鳳大人。后來呢?”
“后來……”天鳳大人的聲音愈發的緩慢了,就像是在夢中的喃喃細語一般:“生者。是無法破天而去,唯有死者,才能擺脫一切束搏,成就破天。”
“不可能。”戚朵朵厲聲道:“上古時期絕對有破天強者,而且,他們并未死亡,是使用破天而去的。”
戎凱旋和聚靈者特殊靈體驚訝的望了過去,他們在戚朵朵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強烈的激動。他們立即明白,在適才的時間震動之中,戚朵朵肯定是看到了一些東西。
天鳳大人微微的點著頭,道:“生者無法掙脫,無法破天。但卻有一捷徑可走……”它豁然抬頭,眼神完全的恢復了正常,道:“時間長河,唯有在時間長河之中,才能夠有生者破天的機緣。”
戎凱旋等人頓時為之嘩然。
“轟……”
一道無以倫比的巨響突地傳來,眾人轉頭望去,只見那座巨大的如同高山一般的龍首竟然開始崩塌了,它這一次的崩塌并非骨頭血肉碎裂,而是全部在瞬間化為了虛無。
一轉眼間,這座巨大的龍首就全部消失了,甚至于連一絲一毫的骨灰都未曾留下。
這里,就剩下了一片巨大的空曠之地,而目光凝望遠處,卻能見到那漫長的龍骨延綿無盡,仿佛能夠永久的存在下去。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心中驚駭。
時間的力量真是琢磨不定,它既能夠保證龍首無數年不朽,但是當時間力量失去之后,卻也能夠讓如此的龐然大物在瞬間徹底泯滅。
這種讓人琢磨不定的力量,或許才是最為強大的力量吧。
天鳳大人豁然叫道:“我明白了,這位神龍也是獲得了上古之謎的一員,它在穿越時間長河之時不慎隕落,所以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戎凱旋一怔,訝然道:“天鳳大人,上古之謎能夠被很多人得到么?”
天鳳大人猶豫半響,道:“我們都錯了,破天,只不過是一個境界而已,任何至尊都有可能達到這個境界,而上古之謎就是通向破天的最后秘密。”她一揚首,道:“既然如此,上古之謎被更多的至尊知曉,又有何不可。”
戎凱旋這才恍然,他原先以為破天之密僅能有一人達成,但現在卻知道,其真實情況絕非如此。
不過,不僅僅是戎凱旋一人弄錯,就連天鳳大人等莫不如此。若是這一次沒有遇到龍首,他們還真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恍悟過來。
“嘿嘿。”天鳳大人突地怪笑起來,道:“我好像知道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眾人一起向她望去,能夠讓鳳凰都說有趣的事情,肯定是非同小可了。
天鳳大人迎著眾人的目光,她不負眾望的道:“我好像知道了,為何所有與上古有關的記憶傳承都無法流傳,而我們對于上古的了解,就只能通過文字描述和時間逆流來觀察了。”
眾人的眼眸都是亮了起來,哪怕是聚靈者特殊靈體和戚朵朵都對此顯得興趣十足。
自始至終,無論是神獸,還是所有擁有傳承記憶能力的生靈,都無法在它們的記憶傳承中找到半點與上古有關的事情。
而所有與上古有關的流傳,在戚家老祖宗出世之前,其實都是從無數文字記載中推斷出來的一鱗半爪罷了。而能夠通過時間逆流觀察上古世界的,此前也就僅有戚家老祖宗一人,如今只不過是多了一個戚朵朵罷了。
若是這個疑點能夠解開,毫無疑問對探索上古之謎有著巨大的幫助。
天鳳大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她長出了一口氣,道:“抹去所有上古記憶的,其實就是這片宇宙的意志。”
戎凱旋等人膛目結舌,如果這句話不是天鳳大人所言,只怕其他人會以為,這家伙已經發瘋了。
宇宙,那是他們所處的空間,難道這個空間也會擁有智慧和意志么?
宇宙之大,無以倫比,至尊的力量雖然強悍,但卻遠無法與整個宇宙相提并論。如果真是宇宙意志做出了這種事,那豈不是說,它也能夠輕易的滅殺至尊級強者了。
天鳳大人苦笑一聲,道:“本座知道,這個推論確實有些駭人聽聞,但是除此之外,卻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她的表情無比嚴肅,道:“我們要破天,要破開這片宇宙,自然要受到宇宙力量的阻擾和攔截。嘿嘿,只怕我們要動手之時,最大的障礙就是它呢。”
戎凱旋等人相顧無言,但是不知為何,他們竟然都有著一種詭異的感覺,那就是天鳳大人所言,很有可能成為真實。
天鳳大人抖了抖身軀,她的表情豁然開朗,道:“好了,所有想要知道的秘密都已經知曉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戎凱旋一怔,訝然問道:“去哪里?”
天鳳大人笑道:“自然是通知戚兄他們,然而大家齊心合力進入時間長河了。”她的笑容愈發燦爛:“若是在時間長河之內,能夠復活首代靈體帝王自然是最好,哪怕是無法達成目標,我們也可以嘗試一下,看看凝聚所有至尊之力,能否破天而去。”
聚靈者特殊靈體喃喃細語:“破天,破天而去……”它的眼眸逐漸的亮了起來,終于是輕輕點頭,道:“好,既然你有目標,那就讓我等同行吧。”它豁然屈指一彈,一點寒芒頓時消弭于虛無之中。
然而,它轉頭看向戚朵朵,深施一禮,道:“朵朵姑娘,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