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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小小的空間中回蕩著，孟巖的聲音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持和強大的自信。
他挺起了胸，目光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驕傲。
是啊，我的資質，我的努力，讓我成為自由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先天強者。
我，有我的驕傲！
我不需要內定，我只需要一個競爭的機會。只要有這個機會，我一定可以脫穎而出，成為老祖所選定的弟子。
雖然孟巖并沒有將他的想法說出來，但是他的眼神，他的態度，以及他身上的氣勢，卻已經將他的心思盡數的表達了出來。
戎凱旋的雙拳重重的握住了，這樣的孟巖，才是他認識的，所熟知的孟巖。
男兒的一切，自然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搏殺，去獲取。若是依靠內定和暗箱操作，那么孟巖的日后，就再也沒有太大的前途了。
或許，他可以依仗這個關系順利的成為老祖的門下弟子，也或許能夠在修煉若干年之后，順利晉升宗師。但是，從此以后，他就將失去進取之心，失去繼續突破的可能了。
而如今的選擇雖然看上去魯莽了一些，但卻是對他心境的最好考驗。
曾冷秋又如何，同樣是他前進道路上的一枚磨刀石。
淬星老人眼眸中奇光一閃，他朗聲道：“好，孟巖，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站了起來，老人緩步而行，在這并不算太大的地方來回渡步。片刻之后，他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冷笑，道：“他們以為給你設立一道門檻，就能夠將你拒之門外。嘿嘿，但我淬星老人的徒弟卻有著打破大門的力量，我要讓你這老小子偷雞不成蝕把米，有苦說不出。”
戎凱旋一怔，和孟巖對望了一眼，他們隱隱的猜到，淬星老人肯定知曉其中原委。但是，老人不說，他們也就不敢多加詢問。
孟巖的目光一轉，突地道：“師父，其實您大可不必如此夸我。”他拍了一下戎凱旋的肩頭，道：“凱旋師弟才是真正的天才呢。”
確實，若是單以天賦而論，孟巖雖然強大無比，但又如何能夠與戎凱旋相比。
這小家伙如今僅有師級修為，但卻已經掌握了無以倫比的強大實力。同時被兩位宗師收入門下，無論是武道的力量，還是靈道的修行，都是個中翹楚。
孟巖若是在他的這個年齡，或者是在他的這個境界，那就是遠有不如了。
淬星老人用著怪異的眼神看著戎凱旋，許久之后，他輕嘆一聲，道：“哎，可惜。”
孟巖和戎凱旋都是心中一緊，這算什么話？
淬星老人緩緩的道：“孟巖，凱旋在修煉之時，若是只選一道精修，那么這一次肯定會被老祖收為門下的。”
眾人都是一怔，包括林農在內，目光都是有些狐疑不解了。
難道靈武雙修有著什么不妥之處，而且這種不妥還會有著巨大的隱患，甚至于讓無名老祖這樣的存在都要為之忌憚和唾棄么。
“師父，您為何要這樣說呢？”戎凱旋上前一步，深深一躬，詢問道。
淬星老人猶豫了片刻，嘆道：“哎，老夫與蕤散那老兒本來有過約定，此事在你的修為停滯之前絕不提及，但現在……”他搖著頭，道：“其實靈武雙修威能極大，若是能夠齊頭并進，則實力強悍別說是橫掃同階，哪怕是越階挑戰都有此可能。但是，靈武雙修在達到某一個境界之后，就會相互沖突，致使自己的修為再難精進。”他深深的看著戎凱旋，道：“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會怎么做？”
戎凱旋頓時愣住了，他膛目結舌半響，苦澀的道：“師父，你們為啥不早告訴我呢？”
淬星老人嘴角微微一撇，道：“告訴你又如何，你現在修行之時真氣靈力進展如飛，正是進步最快的時候，老夫等縱然告訴了你，難道你就會放棄其中之一么？”
戎凱旋磕巴了兩下嘴巴，不由地苦笑連連。
確實，無論是武道，還是靈道，他都不想放棄啊。
淬星老人目光一凝，道：“何況，我們也想要看看，你的極限究竟是哪兒，當你修煉達到極限之后，究竟是適合武道，還是適合靈道。”
如戎凱旋這般靈武天賦都是如此卓越平衡的人物，他們都是生平僅見。所以，哪怕是兩位宗師自己，也不敢斷定戎凱旋日后究竟會選擇哪一條道路。
或許，唯有當那一日到來之時，他們才會知道答案。
大手一擺，淬星老人朗聲道：“你們三個都是我的弟子，那么老夫問你們，在淬星劍法之中，哪一式最強。”
林農三人訝然抬頭，心中暗道，這不是廢話么。
淬星劍法雖然繁瑣，但是公認最強的一招自然就是星辰破滅了。
輕咳一聲，林農沉聲道：“師父，星辰破滅是淬星劍法中最強大的一式。”他為人老實忠厚，修煉之時腳踏實地，所以回答的時候也是中規中矩。
淬星老人微微一笑，道：“為師見過你們三人施展的星辰破滅，雖然領悟不同，但卻都能夠將這一式的威能全部釋放。嘿嘿，老夫門下弟子無數，但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唯有你們三個了。”
每一個人的天賦和對于招法的領悟都是不盡相同的，所以，林農三人在施展星辰破滅之時也是有著細微的區別。林農是將星辰之力匯聚在一起，以無以倫比的大力，堂堂正正的碾壓對手。孟巖則是將一個個星辰直接破滅，將所有的破滅之力轟擊敵人。這兩者雖然用法不同，但效果卻是大同小異，同樣的令人難以抵抗。
而戎凱旋的實力無法與他們兩人相比，但他也有著自己獨一無二的優勢，那就是靈道修為。
他在星辰破滅之中摻和了氣系咒法，當這一招釋放之時，靈武兩道完美的結合為一，若是單以這一招的威能而論，已經不會遜色于普通先天強者的絕招了。
當然，這樣的技巧雖然能夠提升星辰破滅的威能。但因為實力相距太大的關系，依舊無法與林農和爆發了心靈之力的孟巖抗衡。這一點，他們三人都是心知肚明。
淬星老人話鋒陡然一轉，道：“不過，星辰破滅只不過是老夫在先天境界之時所創造的最強招法而已。”
林農三人都是心頭一顫，他們抬眼看去，眼眸中無不是流露出了驚喜交加之色。
淬星老人在先天境界之時，就已經創出了星辰破滅這樣的大招，那么，他如今晉升宗師多年，是否另有突破呢？
淬星老人淡淡的瞅了他們一眼，道：“老夫在晉升宗師之后，也曾創出一式招法，你們可要看上一看。”
“請師父指點。”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林農三人一同喊道。
他們三人能夠有今日之修為，除了本身的天賦卓越，遠勝普通人的緣故之外，他們對于武道的癡迷同樣也有著重要的原因。
如果沒有這份對武道的癡心，那么就不會有堅持不懈的努力修煉，他們也斷無可能達到如今的這般高度。
淬星老人輕輕的點著頭，道：“老夫給這一招起了個名字，就叫明月滿樓。”
他手腕微微一抖，一抹寒光頓時釋放了出去。
這是一把如同秋水般光亮的長劍，當它展現在眾人的眼前之時，竟然有著一種奪人心神的奇異力量。
看著手中長劍，淬星老人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一絲復雜之色，他輕嘆一聲，道：“老伙計啊，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動用你了。嘿嘿，你也有些迫不及待了吧。”
“嗡……”
手中長劍不斷的顫動著，似乎是在敘說著它的不甘和委屈。
戎凱旋心中駭然，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就連這把靈兵也擁有了自己的靈智么……這，這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淬星老人目光微凝，低聲道：“你們，看好了。”
戎凱旋身體微微一顫，瞬間收斂心神，精神意念更是脫體而出。
這是他第一次在淬星老人的面前讓精神意念出竅，那是因為他知道今日的機會可謂是千載難逢。
如果不是孟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淬星老人絕對不會越階傳授技藝。
習武之道，講究的是循序漸進，將宗師之技傳授給先天武者，或許能夠讓他的實力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但最終是否好事，就沒有人敢確定了。
戎凱旋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孟巖領悟了心靈之力，淬星老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傳授的。
眉頭微微的揚了一下，淬星老人瞅了戎凱旋一眼，他隱約的覺得，這小子的身上發生了一種神奇的變化。
若是給他充分的時間去感知，或許能夠猜出一絲端倪。但是，此時他手中長劍已經開始綻放出一抹溫柔之光。
輕嘆一聲，淬星老人收回心思，將心念集中在長劍之上。
明月滿樓，縱然是他也需要動用心靈之力才能夠完美釋放啊。
下一刻，淬星老人手中的劍芒頓時擴散了出去。
林農三人的眼中亮了起來，他們似乎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銀盤從虛空中浮現而出，在這一面銀盤的輝映之下，整個天空一片明凈。
這一瞬間，他們的心志被奪，似乎順著這一片銀光而無限制的蔓延了下去，整個世界似乎都被鋪上了一床巨大的銀被。
明月滿樓惑人心，皎然如盤無邊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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