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逛街?沒時間!……是我師母,我有事呢,你們消停一下吧,老實呆在宿舍哪也別去,要去就去圖書館,別出校園!”
他皺著眉頭:“我真有事,……隨你怎么想吧!……不見就不見!……師母,好了。”
周小釵一直豎著耳朵,手機話筒很清晰,她聽得明明白白,收了電話歪頭打量他:“這李棠是你女朋友?”
方寒木樁子似的一動不動,只有嘴動:“不是。”
“不對吧……?”周小釵笑盈盈盯著他:“聽她說話的語氣,可不是一般的朋友。”
這李棠的語氣很親近,兩人的關系絕不止朋友。
“算是哥們兒吧!”
“不像!”周小釵搖頭:“我是過來人,這李棠挺傲氣的,應該是個美人兒吧?”
“算是吧,不過比師母差遠了。”
周小釵抿嘴笑,白他一眼:“油嘴滑舌!你跟李棠這么說話,她早是你女朋友了,你對女孩子太不溫柔了!”
方寒露出苦笑。
周小釵道:“她要去逛街,不讓別的男人陪,非要你,就因為你能打?”
方寒“嗯”一聲。
周小釵白他一眼:“笨死了!”
方寒道:“師母,我是真沒時間!”
“沒時間沒時間!這個樣子怎么交女朋友?”周小釵蹙眉道:“不趁著青春韶華談一場戀愛,浪費大好青春!”
方寒道:“師母,我要練功。”
“練功練功,你就知道練功!”周小釵沒好氣的道:“你功夫練得再高有什么用,女孩子要陪要哄的!”
方寒道:“這樣的戀愛不談也罷!”
“你……你……,真被你氣死了!”周小釵指著他,跺跺腳:“趕緊的,給我去陪人家!”
方寒默然不語。
周小釵明眸一瞪,哼道:“好啊,我這個師母說話不管用了,是不是?”
方寒無奈苦笑道:“師母,說實話吧,她原本是我的女朋友,現在分手了,她是閑得無聊才找我!”
“分手了?”周小釵訝然。
方寒道:“師母,我既沒財也沒貌,普普通通,哪個女人能看得上我?她就是玩玩!”
“她真的很漂亮?”
“算是吧。”
“你還喜歡她?”
“喜歡。”
“那就追呀!”周小釵恨鐵不成鋼:“拼了命也要追回來,……男人不能等著女孩來追你,要拼命去追女孩才行!”
“我有心無力,沒時間啊。”
“與其在這練功,不如去追女孩子!”周小釵哼道。
方寒道:“練功更重要!”
“你呀……”周小釵瞪他一眼:“死腦筋!”
方寒一動不動,仍維持伏虎樁,內息奔騰,笑道:“隨緣吧。”
“看來我得推你一把!”周小釵白他一眼,嬌嗔道:“等你自己,還不知猴年馬月呢!”
她拿起方寒手機回撥,里面傳來李棠的聲音,周小釵道:“是李棠嗎?我是方寒的師母,他正忙著呢,你們過來玩吧!”
片刻,她笑道:“我叫周小釵,李棠你是哪個學校的?……那好,半個小時后我的車在東海大學校南門接你們,都過來玩,我最喜歡熱鬧!”
“師母!”方寒叫道。
周小釵白他一眼:“你別說話!”
“都已經分手了,說什么都晚了!”
“她有別人了?”周小釵哼道。
“沒有。”
周小釵沒好氣的道:“那不就結了?她不是變心,那就有挽回的可能!……看樣子我不出手,靠你自己不行!”
方寒道:“師母,強扭的瓜不甜,何必呢!”
“哼,驕傲也要看地方,行啦,你練你的功夫吧,別管了!”周小釵擺擺手,搖曳婀娜的出去了。
方寒氣機正盛,努力維持樁子,一動不敢動,自己樁功火候還淺,要是能練到無時無處不是樁,才算高妙。
————
李棠盯著手機看,王瑩她們正準備一塊兒出去玩,想邀請方寒,他在身邊很有安全感。
聽到方寒拒絕,她們無奈,看李棠接完手機后猶豫遲疑,王瑩笑道:“怎么啦,李棠,方寒改主意了?”
“不是他。”李棠盯著手機搖搖頭。
“那是誰呀?”王瑩問。
“他師母。”
“師母?”王瑩越發好奇,笑道:“什么師母呀?”
她跟著問:“他還有師父?……什么師父?”
李棠蹙眉搖搖頭:“聽聲音很年輕,不知道呢,她說請咱們過去玩,方寒正在她家。”
“去她家?……貿然登門不好吧?”王瑩道。
宋玉雅笑道:“你能忍得住?”
王瑩天性好奇,見到這種事非要去不可的。
王瑩笑嘻嘻的:“李棠拿主意吧。”
宋玉雅道:“方寒沒說你們分手了?”
“可能沒說吧。”李棠道。
羅亞男淡淡道:“他應該說了。”
李棠扭頭望過去,羅亞男道:“可能是有別的原因吧,去不去?”
“怎么不去!”李棠哼道:“我倒要看看他忙什么!一天到晚的忙!……半小時后有車來接咱們!”
“咱們開車自己去唄。”王瑩道。
“算啦,接就接吧!”李棠道。
她拿起鏡子理了理自己頭發,又整理衣裳,宋玉雅道:“李棠,跟他分手了,何必在意他師母?”
“誰在意了!”李棠哼道。
宋玉雅搖搖頭看一眼羅亞男,羅亞男沉靜自如看不出異樣。
她們換衣裳,化妝打扮,半個小時很快過去,來到東海大學南門時,一輛保時捷卡宴正停那里,旁邊站著一個面容姣好的青年女子,黑色套裝,精明干練。
她迎著四女走過來,問明她們身份,自我介紹叫宋月,乃周董的秘書,請她們上車。
保時捷輕盈的滑進濱海大道,她們坐在車里,車內很安靜,窗外景物無聲無息掠過,車又快又穩,幾乎感覺不到在動。
李棠打破沉默問道:“宋姐,不知周董是……?”
“周董是彩虹國際的董事長。”宋月言簡意賅的回答。
“彩虹國際……”李棠扭頭看其余三女,她們搖搖頭,沒聽說過,她們畢竟是學生。
宋月道:“彩虹國際主營設計。”
“叮……”一聲悅耳聲音,李棠打開手機,是王瑩發來的短信,掃了一眼,上面是王瑩在網上搜索來的,彩虹國際是一家中外馳名的頂尖設計公司,包括建筑、園林、裝修、廣告,員工上千。
彩虹國際的董事長很神秘,網上沒圖片也沒姓名,在信息發達的現代社會很是蹊蹺。
車子上山,然后駛進一座別墅群,看到別墅外站崗的軍人敬禮,她們越發好奇,王瑩問道:“宋姐,這里是軍區大院么?”
“是。”宋月點頭。
車停下,周小釵扯著方寒迎出來,笑靨如花的打量著四女,個個美貌,各有風采,宛如四朵鮮花競相開放。
方寒給五人介紹了一下。
“快進屋坐!”周小釵熱情的招呼。
李棠四女倒沒多大拘束,王瑩家就是億萬富豪,這小區很森嚴,但她們知之甚少,不覺如何了不起。
進屋之后,周小釵一通忙碌,看方寒呆坐著,踹了他一腳:“還不趕緊上水果!”
方寒無奈的搖頭苦笑,把水果端上來。
周小釵又道:“行啦,知道你功夫緊,忙你的吧!”
方寒掃一眼李棠羅亞男她們,道:“我待會兒再下來!”
“去吧去吧!”周小釵擺擺玉手。
方寒剛做完伏龍樁,內力奔涌,不趁機做龍息術確實浪費,對四女頜首然后上了樓。
李棠瞪他一眼。
王瑩道:“周姐姐,方寒上去做什么呀?”
“練功!”周小釵搖頭道:“他們男人呀,也不知道想什么,這么迷戀武功,又不能當飯吃!”
“方寒真的練武功?”王瑩驚訝的問。
周小釵點頭:“他武功很厲害,你們不知道?”
王瑩道:“知道他會氣功,確實挺能打的。”
“你們見過他打人?”周小釵嫣然一笑。
王瑩嘻嘻笑道:“他英雄救美呢。”
周小釵暗松口氣,笑道:“他一個打十個沒問題。”
王瑩贊嘆:“這么厲害?!”
李棠暗搖頭,一個打十個?這也太小瞧方寒了,二十個三十個都打不倒他,他是她們想象不到的厲害。
“原來他有師父呀。”王瑩道。
“他師父可打不過他!”周小釵笑道:“他大上個月才拜的師,他師父教的也不是打人功夫,是家傳的強身健體法門,傳男不傳女的,規矩忒多!……算啦,不說他了!”
她氣質高貴典雅,用心與她們打成一片,幾句話的功夫便拉近了距離,笑道:“你們要去逛街?”
李棠道:“周末沒事,好幾天沒出去了,想透透氣。”
“那正好,我也想逛街,咱們一起!”周小釵笑道。
李棠遲疑一下。
周小釵笑道:“是不是嫌我礙手礙腳呀?”
“我是怕周姐姐貴人事忙……”李棠道。
周小釵抿嘴笑道:“走吧!”
眾女跟著她一塊兒出去,開了兩輛車,宋月開保時捷,周小釵開一輛奔馳,讓李棠跟她坐一起。
車內放著輕柔的音樂,李棠坐副駕駛位。
“李棠,你跟方寒分手了?”周小釵看著前頭,漫不經心的問。
李棠點點頭:“嗯。”
“為什么分手?”周小釵扭頭沖她笑笑:“別嫌我多管閑事,方寒這還是不錯的!”
“我們倆八字不合,在一起總吵架,太累了!”
周小釵訝然,失笑道:“他是個挺寬容溫和的孩子啊。”
“他對別人是很溫和,對我可沒好脾氣!”李棠搖搖頭:“我又不是沒人要,干什么非要受這委屈?”
“這臭小子!”周小釵恨恨道。
“他講原則,傳統又保守,我們實在合不來!”李棠搖頭嘆道:“周姐姐想勸我么?”
周小釵嘆道:“我原本想勸你來著,可我沒想到他這么混蛋!”
李棠道:“不能全怪他,我們倆都有問題!”
“你這么漂亮的姑娘,要求高一點兒情有可原。”周小釵笑道:“我沒想到他能找到你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李棠道:“他也有許多優點的。”
“方寒是個苦命的孩子!”周小釵嘆口氣:“可惜你不是他女朋友了!”
“他會找到好女孩的!”
“但愿如此吧,他值得好女孩去愛。”周小釵搖頭道:“人聰明,又能嚴格自律,我還沒見過比他更優秀的男人呢!”
李棠笑笑。
她聽不得別人說方寒不好,但周小釵這么夸方寒,她覺得不忿,好像自己倒配不上他了!
李棠明眸一轉,笑道:“他其實原本有一個女朋友的!”
“嗯——?”周小釵訝然,這小子看著木訥,以為找不到女人呢,竟這么有女人緣?!
李棠抿嘴笑道:“就是羅亞男,他們在高中時就有感情,后來方寒遇車禍耽誤了入學,復讀一年,羅亞男有了新的男朋友,……我跟方寒在一起兩個月而已。”
“這樣呀……”周小釵搖頭失笑:“倒小瞧他了!”
“羅亞男現在還喜歡著他。”李棠道。
周小釵搖頭嘆口氣:“可惜他們緣份到頭了!”
“嗯——?”李棠驚奇。
周小釵道:“我了解這孩子,高傲得不得了,絕不會原諒背叛的!”
“不會吧?他還喜歡羅亞男呢!”
“即使喜歡也不會在一起了。”
“……說不定他情難自禁,改變主意了呢!”
“你想他們復合?”周小釵笑瞇瞇的問。
李棠點點頭:“那最好不過。”
“你還真大方!”周小釵嘆口氣。
她搖搖頭,看來李棠沒真正愛上方寒,天下間絕沒有這么大方的女人,愛情本就是自私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