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咬著花瓣一樣的嘴唇。
方寒笑道:“要開始了嗎?”
“你好像很高興?”安妮瞪向他。
方寒擺擺手:“估計會直接找你,這幾天小心點兒。”
安妮咬牙恨恨的道:“我那一腳太輕,這混蛋出不了院才好!”
方寒笑著搖搖頭,再次拿起一份報紙。
安妮嗔道:“你看得下去?”
方寒道:“想象力驚人,佩服!”
他開始時以為米國的小報與國內的不同,更注重嚴謹性,現在才明白天下烏鴉一般黑,只是手法不同,本質一樣。
夜色低垂,方寒與安妮科爾,還有喬安娜一起喝酒聊天,喬安娜拿著那份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覺得難以置信。
她不時抬頭看看方寒,最終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你這一幅畫,抵得上我二十年的努力!”
方寒笑著一指安妮:“我這一幅畫可比不上她一個月。”
“安妮吃了多少苦!”喬安娜沒好氣的道:“可不是你能想象的,方,老天太不公平了!”
方寒點點頭笑道:“這次是運氣好!”
怪不得所有人都往貝弗利山莊來,確實是成名之捷徑,他的畫要是掛在一般的畫廊,絕不可能一下賣到這個價格。
貝弗利山莊住的人都不差錢,只要東西好,準有人會買。
“喬安,他想在貝弗利山買房子不是空想。”安妮微笑道。
喬安娜瞪一眼方寒:“方,你真有這個想法?”
方寒點點頭:“我從不說謊。”
“再畫幾幅畫就能如愿了!”喬安娜搖搖頭:“我可知道,你一晚上能畫好幾幅!”
方寒搖頭失笑,給喬安娜又斟了一杯。
其實做畫是需要心情的,那天是初次搬到貝弗利山莊,與安妮初相處,所以思維興奮,現在想做出那種畫可不容易。
他動作忽然停住,皺眉看向身后方向一動不動。
兩女看他古怪。好奇的看他。
方寒扭過頭笑道:“咱們有客人了!”
“誰啊?”喬安娜問。
方寒搖頭:“我去看看。”
他起身離開客廳,兩女忙跟在后面,外面的燈光明亮柔和,綠草茵茵。那幾處樹林透出神秘。
兩女剛一出來就見方寒大步流星往東邊走,速度很快,眨眼間遠去,被一片樹林擋住了。
“是哈里夫斯的人?”喬安娜問。
燈光下安妮臉色蒼白,搖搖頭。
喬安娜忙拍拍她肩膀:“別怕。有他呢!”
安妮咬唇輕輕點頭,她對哈里夫斯的恐懼已經入心,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心驚肉跳。
喬安娜看她嚇得夠嗆,安慰的摟住她肩膀,盯著方寒消失的方向看。
片刻后,方寒大步流星回來,手里各提著一個人,這兩人都比他高壯,提在手上輕若無物,毫不費勁兒。
“砰”他把兩人丟到兩女跟前。拍拍巴掌:“安妮,報警吧!”
安妮咬著唇,打量著地上緊閉雙眼的兩個黑人:“是哈里夫斯的人嗎?”
方寒搖頭:“估計審不出來。”
安妮點點頭進屋拿起手機報警,警察很快過來,把兩人帶走后,又給安妮錄了一份口供,說會加強巡察。
這里的警察是貝弗利山莊的居民們雇用的,算是自成一體,需要向居民們負責,投訴達到一定數量會被解聘。
等警察帶著那兩人離開。夜已經深了。
方寒勸她們睡覺,安妮與喬安娜要喝酒,他搖搖頭先上了樓,這個時候可不能多喝酒。
喬安娜知道安妮恐懼。睡不著覺,于是兩人喝醉,直接睡在了客廳,第二天早晨睡來時,方寒已經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安妮與喬安娜洗漱過后,坐到沙發上翻報紙。
“哈。他們終于良心發現了!”喬安娜扭頭笑道:“說了真話!”
安妮也看到了,上面的娛樂八卦報導了月亮畫廊的拍賣,說買方寒畫作的是一位大導演,并盛贊這位導演的慷慨。
安妮科爾臉色蒼白,昨晚喝得太多,至今難受,她抖一抖報紙,哼道:“新聞已經報導了,由不得他們胡說。”
“一千萬的大畫家。”喬安娜扭頭沖方寒笑:“方,你出名了!”
方寒搖頭笑笑。
“安妮,兩千萬吶,你賺大發了!”喬安娜笑道。
安妮對方寒道:“方,要我付錢嗎?”
“好啊。”方寒笑道。
安妮哼道:“想得美!……喬安,你不上班了?”
“我今天陪陪你吧。”喬安娜道。
安妮擺擺手:“我沒那么弱,忙你的吧,今晚你也別過來了,不一定會住在這邊。”
方寒微笑,知道安妮是不想連累了喬安娜,她脾氣不好,心地還是挺善良的,僅憑這一點也要盡心保護她。
待喬安娜離開,方寒沖安妮笑笑:“別那么害怕,哈里夫斯還沒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誰能治得了他?”安妮沒好氣的道:“還不是你們警察沒用?!”
方寒點點頭:“警方其實一直在搜集他的罪證,可惜甘比諾家族太狡猾,沒什么破綻。”
“那當然嘍。”安妮哼道:“他們可是經驗豐富,再說那種事也不用自己做,怎么找到罪證!?”
她說話中透著莫名的怨氣,這種垃圾還在社會上逍遙自在,不就是警察無能嘛,現在方寒就成了警察的代表,惹得她一肚子火氣。
方寒皺眉道:“確實挺麻煩的。”
事情的關鍵是警方找不到人證,物證就更沒戲,要是哈里夫斯只身一個人,再兇惡也有人敢做證,逮進監獄里就沒什么威脅了。
關鍵是哈里夫斯是甘比諾家族的,哈里夫斯不能報復,還有甘比諾家族呢,為了立威,證人一定會死得很慘,甚至連累家人。甘比諾家族可不會遵守規矩,比警察更可怕。
“今天沒行程吧?”方寒問。
安妮搖頭:“已經推了。”
方寒滿意的點點頭:“吃飯時招呼我,我先打個電話。”
他撥通了凱瑟琳的手機,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在吃飯時跟安妮說,他今天要去一趟警局。
安妮不滿的白他一眼,卻同意了,剛把人抓了,哈里夫斯會消停一陣。不會馬上再派人。
方寒從洛杉磯回到紐約,匆匆趕到了十三局,他已經拜托凱瑟琳把那兩個人移送到十三局。
這兩人進了貝弗利山莊警局后一直不開口,警局也沒辦法,只能判他們一個擅闖私宅之罪。
凱瑟琳以紐約重案組的名義要求接手這兩人,貝弗利山莊警局痛快的答應,當天就移送。
方寒一進到十三局,發現周圍人的目光有異,直勾勾看著他,好像在看什么怪物一樣。
方寒摸摸臉。來到他的小組,凱瑟琳三人都在。
凱瑟琳一身白襯衫,牛仔褲,干凈利落,清新而美麗,正低頭看文件,迪克與福克斯打著電話,玻璃屋里透著忙碌的氣氛。
方寒進屋后輕輕敲門,咳嗽一聲。
“哇哦,安妮科爾的新男友!”迪克抬頭看到方寒頓時歡呼一聲。放下電話來到方寒跟前伸出拳頭。
方寒握拳與他碰了一下,笑道:“你們都知道了?”
福克斯也握拳碰了碰:“伙計,真沒想到!”
凱瑟琳笑道:“方,這幾天很快活吧?”
方寒苦笑:“被媒體這么對付。我能快活起來?”
凱瑟琳搖頭笑道:“哪有只占便宜不吃虧的道理?”
“方,把安妮帶來我們見一見吧。”迪克說道:“只在電影里見過,沒見過安妮的本人啊!”
方寒笑道:“她很忙的。”
“嗨,方,你太不夠意思了!”迪克瞪大眼睛。
福克斯笑瞇瞇的道:“方,你真是安妮的男朋友?”
方寒笑道:“隨你們說吧。”
“安妮真愛上你了?”福克斯打量著他:“不會有什么內幕吧?”
他覺得不可思議。方寒是能打,但能打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大本事,那些職業拳擊手個個厲害,也沒見過哪個女明星撲上去。
現者說,方寒身材外貌都平平無奇,在他看來甚至不如普通人,怎能得到安妮科爾的青睞!
“福克斯你嫉妒啦!”迪克嘿嘿笑道:“別忘了,方可是大畫家,一千萬吶一千萬!”
他一臉的激動神情,雙眼放光,好像一千萬就在自己眼前,恨不得撲上去不起來了。
“方,這是真的吧?”福克斯問:“真的賣了一千多萬?”
方寒點點頭。
福克斯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方寒攤攤手無奈的道:“天賦吧,我也沒做什么。”
“唉……”福克斯搖搖頭。
迪克也搖頭,這是羨慕不來的,要說別的還能努力,可想畫出一千萬的畫絕不是努力就能行的,是真正的天賜。
“方,你都有一千多萬了,還做什么警察啊!”迪克嘆道:“咱們這一行太危險了。”
方寒笑道:“我喜歡做警察。”
“好啦伙計們,該干正事了!”凱瑟琳拍拍巴掌:“方,跟我來吧!”
福克斯笑道:“方,你回來得正好,又有一件案子。”
方寒笑道:“好啊。”
凱瑟琳擺擺手示意福克斯忙去,她帶著方寒來到一間審訊室。
在審訊室前,凱瑟琳搖頭:“他們是老手,問不出什么的,我看你是白費力氣。”
方寒微笑:“試試看吧。”
“別做過份的事。”凱瑟琳不放心的道。
方寒拍拍她肩膀:“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