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昏噩噩,她坐著飛機來到京師的4505醫院,參謀部的保密醫院,一般人并不知道。
她來到一座重癥監護室外,看到了葛思壯,他靜靜躺在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床邊圍繞著各種儀器,呼吸機,起搏器,體外循環機……
周小釵看到這一幕,身體癱軟下來,身后的軍官一把托住她,低聲道:“嫂子,是我不好!”
周小釵扭頭看著這個年輕的小伙子,國字臉,短平頭,濃眉大眼炯炯有神,正一臉愧疚的看著她。
“團長是為了救我受的傷。”他低聲說道。
周小釵挪到旁邊椅子上:“老葛他哪里受傷了?”
“子彈擊了團長的心臟。”年輕軍官聲音低沉:“要不是團長生命力頑強,現在已經……”
周小釵輕聲問:“你們是在哪里打仗?”
小伙子道:“新僵。”
周小釵慢慢點頭:“跟我公公打過招呼了嗎?”
“擔心老首長的身體,所以只通知了嫂子。”青年軍官道。
周小釵看看重癥監護室,嘆道:“能救活嗎?”
青年軍官低下頭,然后慢慢搖頭:“子彈穿過了團長的心臟,除非馬上有心臟能夠移植,不然……”
周小釵道:“他還能活多久?”
“醫生說還能堅持一個星期,團長的生命力格外頑強。”青年軍官低聲道:“要是一般人當場就死了,團長卻堅持下來。”
“我明白了。”周小釵點點頭道:“我想進去跟老葛說說話。”
“嫂子……”青年軍官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說什么好,要不是為了救自己,憑團長的機敏,沒狙擊手能打他。
“我不要緊。”周小釵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開自己。
這一會兒,周小釵堅持了許多,當初他堅持上戰場,她已經有了這個心理準備,誰能知道自己足夠幸運,子彈沒眼睛不會繞著人飛。將軍難免陣上亡。他一直戰斗,總有被子彈擊的時候。
青年軍官慢慢放開她,隨時準備再扶她。
周小釵深吸一口氣,神情恢復鎮定。去旁邊的房間換衣服。換衣服時摸到了口袋里的小玉瓶。
她一怔。想到了方寒的叮囑,精神陡的一振,眼神發亮。
她穿好了衣服。先掛了一個電話給方寒,將這邊的情形說了一遍,方寒聲音平靜沉穩:“師母,別慌,師父不會有事!……先把護身符給師父戴上,然后出院回家,在半路將金丹給師父服下,吞不下就把金丹沾點兒師父的血,放到心臟位置。”
“老葛他真能活?”周小釵忙問。
方寒聲音依舊沉穩從容:“只要沒斷氣就能救回來,師母,行動吧。”
“……好。”周小釵恢復了冷靜,緩緩點頭,看看重癥監護室里的葛思壯,下定了決心。
她讓青年軍官管同運找來院長,要放棄治療,堅決帶他回家,遭到院長的反對,葛思壯不僅僅是病人,還是英雄,需要上級簽字才行。
周小釵無奈,只能打電話給葛老爺子,將情況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葛老爺子很快趕過來,斷然決定出院。
葛老爺子的地位不同,院長只能同意,簽了字后,撤去了維生儀器,然后把葛思壯抬進葛老爺子的奧迪suv車里。
院里的醫生們原本以為一撤去儀器葛思壯馬上不行了,結果卻沒什么變化,破損的心臟仍在跳動,并沒惡化,不由感嘆他生命力的頑強。
他們是軍隊醫院,見過不少的厲害人物,個個生命力超人,像葛思壯這么厲害的還是頭一個。
車里的空間很大,周小釵身形嬌小,坐在他身邊很寬敞,先從小瓶里倒出龍眼大小的金丸,燦然生輝,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葛思壯牙關緊閉,一動不動,臉色卻紅潤,好像熟睡過去,周小釵撬了撬他嘴沒撬動,于是低頭用力咬一下他嘴唇,是真的用力,恨意洶涌。
嘴唇很快流血,她金丹抹了一下,然后放到心口位置。
金丹陡的綻放出一道光芒,好像燈泡一下亮了,隨后光芒鉆進他心口,光芒消失后,金丹也不見了。
葛老爺子緊盯著葛思壯,數次呼吸之后,葛思壯慢慢睜開眼,茫然的看看車頂,扭頭看四周,看到葛老爺子的笑臉,周小釵紅通通的眸子。
“這是哪里?”葛思壯“呼”一下坐起來。
“小心!”周小釵嗔道。
葛思壯道:“部隊都回來了?”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部隊!”周小釵抹一把淚,沒好氣的道:“你差點兒死了!”
葛思壯笑道:“我命大死不了!……其余人都沒事兒吧?”
“你救的那個小伙子一點兒問題沒有!”周小釵哼道:“其余的不知道,都被你嚇死了!”
“要不要回去檢查一下?”葛老爺子打量著他。
周小釵忙道:“爸,不能回4505醫院了。”
“嗯,明白。”葛老爺子點點頭,明白她的顧慮,自己兒子醒得太驚世駭俗了,會惹來大風波。
“壯壯,你感覺怎么樣?”葛老爺子問。
葛思壯笑道:“沒問題!”
他能感覺到身體恢復到了最佳狀態,心臟跳得用力,血氣涌動,恨不得仰天長嘯,前所沒有的好。
“你這次呀……”葛老爺子搖搖頭。
周小釵道:“老葛,不準你再上戰場了!”
“我命大,沒關系。”葛思壯笑道:“這次不是又活了?”
“這次要不是方寒,你又死了!”周小釵嗔道。
葛思壯得意的道:“我這個徒弟是收著了!”
周小釵這會兒才真正放下心。摸了摸他心口,手掌傳來“砰砰”的跳動,強壯有力,確實沒問題了:“最好還是做個檢查。”
葛老爺子說道:“讓人來家里吧。”
方寒做完早課下樓,飯已經做好了。
羅亞男三女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他下來,宋玉雅與王瑩斜他一眼,沒什么好臉色,羅亞男看也不看他。
方寒有點兒奇怪,打個招呼坐到羅亞男身邊。淡淡幽香撲鼻。他的心蠢蠢欲動,恨不得摟她入懷。
羅亞男往外挪一下,不搭理他。
李棠慢慢下樓,動作優雅從容。臉如白玉抹一層胭脂。白里透紅。嬌艷欲滴,艷光四射,讓人不敢直視。
三女沒好氣的瞪著她。李棠一怔,隨后恍然,臉頓時紅了。
方寒輕咳一聲:“我吃了飯要去一趟京師,師父那邊出了點兒問題。”
“葛叔叔?”李棠問。
方寒點頭。
李棠愀然不樂,卻無可奈何:“不要緊吧?”
方寒道:“去看看才知道。”
“很危險?”李棠一怔。
方寒道:“師父是軍人,而且一直在戰場上。”
“那快去吧。”李棠沒多問。
吃過飯后,方寒坐著高鐵很快來到京師,進了葛思壯家,一進門,看到葛思壯正在練拳。
他正穿著一身短衫,精神抖擻,渾身冒著白氣,看到方寒進來,招招手:“方寒,過來!”
方寒近前,打量幾眼:“師父,沒問題了?”
“能打死熊!”葛思壯拍拍自己胸脯:“小子,又被你救一回。”
方寒道:“師父,您老還是悠著點兒吧,師母一定嚇壞了,是不是?”
“她呀……”葛思壯無奈的搖搖頭。
自從找人過來拍了片子,檢查了身體,確認無恙之后,周小釵就開始鬧騰,不給他好臉色。
正在這時,周小釵從屋里出來,招招手,方寒忙舍了葛思壯來到師母身前,笑道:“師母還好吧?”
周小釵的臉色可不怎么好,有點兒憔悴,經歷了大悲大喜,很消耗精神。
“早晚被他氣死!”周小釵哼道。
方寒笑道:“憑師父的功夫,照理說沒什么問題的。”
“哼,他逞英雄,去救手下!”周小釵沒好氣的瞪一眼過來的葛思壯。
葛思壯道:“情況緊急,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方寒無奈的道:“師父你的護身符呢?”
“我們掉進圈套,五把狙擊槍。”葛思壯搖搖頭:“這次是有內鬼,也是我大意了!”
“師父這次又要升官了吧?”方寒笑道。
葛思壯苦笑道:“不追究責任就算不錯了!”
“為了救手下舍死忘生,這樣的英雄越來越少了,我覺得上級不會追究,一定會豎立典型!”方寒笑道。
葛思壯道:“但愿如此吧。”
方寒又給了他一張護身符,葛思壯沒客氣的收下了,吃了一頓飯后,來到了江家別墅,與江承見面。
江小晚不在家,與江承匯報了去見師伯白希云的經過,江承笑著說,師兄對他很滿意,提醒他小心黑手黨,黑手黨也有高手,沒那么容易對付。
當天傍晚,他又返回了海天,沒回望海花園,而是到了半山海灣,是羅亞男所在的別墅小區。
兩人宛如心有靈犀,沒提前說過,她卻好像知道方寒要來,已經在里面等著,見了面后,二人不說話,只是抵死纏綿。
羅亞男終于知道李棠昨晚為什么那樣,方寒的壞東西變得很奇怪,好像電棒般迸射著電流,僅僅幾下就讓她渾身電流竄動,無法自抑的,很快達到了高峰。
第二天清晨,方寒早課做完,吃了羅亞男的早餐,羅亞男有課,讓他不用陪自己,去找李棠好了。
方寒沒假意拒絕,找到李棠所在的教室時,還沒上課,恰好看到一個英俊男生正給李棠獻花,教室眾人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