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亞男的別墅里,柔和的夕陽照在陽臺上,方寒與宋玉雅坐在遮陽傘下喝著飲料。
羅亞男與王瑩在做飯,方寒特意找宋玉雅談談。
宋玉雅穿著簡單,白t恤衫加牛仔短褲,修長大腿肉光致致,方寒需要定力不讓眼睛往那邊瞟。
方寒放下杯子,靜靜看著宋玉雅,她清冷秀麗依舊,一株蓮花般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宋玉雅也靜靜打量著方寒,莫名的升出物是人非之感,眼前的方寒已經光芒萬丈,超級警察之名響徹世界,不復原本的平凡。
如此出名的他,卻沒想象中的意氣風發,神采飛揚,依舊如原本的平凡普通,站在人群里很難注意到。
他舉止神情平穩隨和,與從前沒有兩樣。
“玉雅,你真要去哈佛?”方寒溫聲問,目光在她細膩臉龐上流轉,最終盯住她雙瞳。
宋玉雅直視他,點點頭。
“你真要做醫生?”
宋玉雅道:“不為做醫生我何必這么累?”
方寒嘆了口氣:“你為什么要當醫生?”
“喜歡。”宋玉雅道。
方寒道:“我覺得你不適合當醫生,還是做醫學研究吧,更利于發揮你的聰明才智。”
“我要當醫生。”宋玉雅淡淡道。
方寒無奈的看著她。
她外冷內熱,宛如一團火,做了醫生會受傷,不停的受傷,直到自己一顆心麻木。
方寒不想宋玉雅變成這樣。
宋玉雅道:“方寒,你想勸我放棄?”
方寒嘆息一聲,搖搖頭:“我只希望你考慮清楚,是不是真要做一個醫生,每天面對生老病死。”
“我沒那么嬌弱。”宋玉雅明白了方寒的想法,笑了笑:“我爸媽都是醫生,我從小是在醫院長大的。習慣了。”
“不一樣的……”方寒嘆道。
宋玉雅道:“不管行不行,我都要試試看!”
方寒點點頭:“好吧,祝你心想事成!”
宋玉雅靜靜看著他,忽感悵然若失。進了哈佛要專心學習,很難有機會見到他了。
手機鈴忽然響起,他看了一眼皺眉接起來,片刻后沉聲道:“嗯――?……跑了?怎么跑的?”
他深吸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埃爾頓,我在國內呢,趕不回去,再者說我能做的已經做了。”
他說的是英語,宋玉雅聽得明白。
方寒搖頭道:“這次我不想插手了,免得他們更尷尬。……德州的警察也太無能了!”
他接著道:“他們為什么迫不及待的趕走你們fbi?……這回看他們怎么收場吧!”
他放下手機搖搖頭。
宋玉雅道:“怎么回事?”
方寒笑笑:“沒什么,不用理會,什么時候去哈佛?”
“八月末。”宋玉雅道:“有事就先走吧,羅亞男能理解的。”
方寒道:“難得陪她一天,不管其他事。”
“是德州重犯杰克森吧?”宋玉雅道:“他逃跑了?”
方寒笑道:“你知道得不少哇。”
“要去那邊留學。當然提前了解情況,超級警察先生。”宋玉雅道。
方寒點點頭:“是,杰克森逃跑了。”
“他傷得挺重吧,怎么會逃了?”宋玉雅問,根據對方寒的了解,下手絕不會輕了,爬不起床才對。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方寒攤攤手。
宋玉雅道:“你不過去看看?”
方寒笑了笑:“我不是救世主。世界不是離了我就轉不了。”
“夠不負責任的。”宋玉雅笑道,對他的態度很贊賞。
手機鈴聲再響,方寒接起手機,很快變得無奈:“英格麗特,現在是周末,我在國內呢。……現在飛回去也來不及!”
“不是錢的問題!”方寒嘆道:“一個受了傷的杰克森,德州警察們能解決的!”
“好了,英格麗特,我回去再說!”方寒沒好氣的把手機掛斷了。
他無奈的搖搖頭。
宋玉雅道:“你真不回去?”
“甭理他們。”方寒道:“你還有什么要準備的?”
“沒了。”宋玉雅道:“一切就緒,只等入學了。咱們以后見面的機會很少了。”
方寒點點頭:“是啊……,入了學會很辛苦。”
“我會走下去。”宋玉雅道。
王瑩拿了一碟菜跑過來讓方寒嘗嘗味道,羅亞男她們已經做得差不多,可以開席了。
她們一宿舍的人都在關注著方寒的消息,知道了他在米國大展威風的每一件事,追問他一些細節。
方寒滿足她們的好奇心,一一說了。
王瑩放下紅酒撇撇紅唇,柔和的燈光下她秀美宜人:“方寒,你一點兒沒大作家的風采,一件很刺激的事被你說得干巴巴的!”
方寒笑道:“這是本來面目,沒那么刺激。”
“你可以渲染啊,哄托啊,用上修辭方法啊!”王瑩白他一眼道:“是不是,羅亞男?”
羅亞男道:“挺嚇人的。”
她穿著一件白裙子,清純柔美,一雙眸子熠熠閃光,要不是王瑩與宋玉雅在一旁,早就撲進方寒懷里。
方寒道:“其實很容易,真的沒那么刺激。”
“這種事還是少做吧。”羅亞男道:“你做警察只是兼職,在國外長長見識就行了,沒必要拼命。”
“明白。”方寒點點頭,安下羅亞男的心。
周一早晨,他接了凱瑟琳,開車來到十三局時,埃爾頓與英格麗特已經等在他的辦公室。
兩人一臉無奈神情看著他。
方寒不客氣的道:“兩位,我不是說過不管了嘛。”
“方,這件事很古怪。”埃爾頓打開筆記本電腦,推到他跟前:“這是醫院的監控!”
方寒掃一眼,前一杰克森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下一刻消失,好像會瞬移。顯然監控被動了手腦。
方寒道:“有黑客高手?”
“是的。”埃爾頓道:“這不是一般的高手,應該是某個組織。”
“我能做什么?”方寒問。
英格麗特道:“方,你有獨特的追蹤技術,幫忙找到杰克森吧。”
方寒道:“先讓德州那邊查吧。”
“這件案子昨天已經移交fbi。”英格麗特道:“算是咱們自己的案子。方你不會推脫吧?”
方寒心思一轉,實在不想跟德州的警察打交道,自討沒趣,移交到了fbi倒可以出手。
他搖頭道:“局里有厲害的追蹤專家,計算機高手,讓他們來吧,我要歇一歇,太累了!”
“方――!”英格麗特無奈的看著他。
方寒攤攤手。
埃爾頓道:“方,我們沒什么線索。”
方寒道:“那我更沒辦法了。”
單獨收拾一個杰克森倒沒什么,收拾就收拾了。不怕他打擊報復,現在則不同,還要想想安妮的安危,這些黑客的破壞力比杰克森更強。
英格麗特扭頭道:“咱們走吧!”
埃爾頓不死心的看著方寒:“方――?”
方寒搖頭。
看兩人離開,凱瑟琳道:“方寒。你拒絕了fbi?”
方寒道:“局里沒案子吧?”
“這一陣很安靜,”凱瑟琳指指他:“超級警察的震懾力很強,沒人敢犯事,尤其那些幫派分子!”
方寒笑著搖搖頭。
兩人正說話,埃爾頓與英格麗特忽然返回。
埃爾頓臉色陰沉,咬牙道:“方,找到杰克森了!”
方寒眉頭一挑:“這么快?不愧是fbi!”
英格麗特道:“兩位同事殉職了!”
方寒臉色頓時變了。皺眉道:“為什么不呼叫支援?”
“來不及。”英格麗特搖頭道:“三位同事只有一位幸存,目前在醫院里接受治療!”
方寒看一眼凱瑟琳:“幫我替托尼請假吧。”
凱瑟琳點點頭:“去吧。”
方寒與埃爾頓英格麗特直接坐飛機去了醫院,來到那位幸存特工跟前,他叫菲爾格蘭。
菲爾格蘭三十多歲,身形削瘦,看上去像個宅男。像是坐辦公室的,絲毫沒有fbi特工的氣質。
方寒卻能感覺到他的危險,無神的雙眼很有欺騙性,人們很難發現他目光的銳利與狠辣。
方寒坐在一旁只是聽他們說話,聽埃爾頓與英格麗特問菲爾格蘭。問他們在什么地方發現的杰克森,杰克森是死是活,身邊還有誰。
菲爾格蘭記憶力很好,杰克森受傷不能動,身邊有三個人,個個都是神槍手,下手狠毒,一看到他們就開槍,逃之夭夭。
這三個都是黑人,一個壯實另兩個又黑又瘦像是非洲人,槍法很好,要不是他運氣好也被射中了。
方寒讓人拿來了紙跟筆,然后讓菲爾格蘭說,他速寫出三幅人像,在菲爾格蘭的幫助下修改,很快描出三個人來。
埃爾頓拿著三幅畫去發通緝令,英格麗特陪著菲爾格蘭說話,抒解他的壓力與情緒,生死的經歷會產生龐大的心理壓力,很多人抗不過這一關。
埃爾頓很久沒回來。
英格麗特看菲爾格蘭睡過去,低聲問:“方,你有辦法找到杰克森嗎?”
方寒沉吟一下:“我靠的是感覺,沒有儀器可靠,而且只能短距離追蹤,太遠沒辦法。”
“找到他吧!”英格麗特道:“現在只能靠你了!”
方寒道:“只能試一試了!”
他起身就往外走,再矜持下去有特工受傷或者死亡就成他的罪過,有損功德,當然不能由其發生。
“我跟你一起!”英格麗特緊隨其后。
兩人出了醫學樓后,方寒開著英格麗特的車一路往西,很快來到一座教堂前,下車打量教堂。
“杰克森在這里?”英格麗特皺眉問,裝作無意中的行人,沒東張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