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上前摸一下薇薇安的手腕。
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緊盯著薇薇安,她美麗的臉龐蒼白如紙,仍失血嚴重,他們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二十來歲,神色焦急。
青年醫生拿白紗布緊按薇薇安胸口的傷口,血仍在不停的外涌,另一個隨時準備急救,薇薇安的隨時會休克。
方寒放下她手腕,取出金針迅速的扎進胸口,道:“松手吧。”
青年醫生瞪大眼睛看著他,沒松手。
克拉拉沒好氣的道:“松手!”
青年醫生這才慢慢松手,小心翼翼的盯著傷口看,發現不流血了,難以置信的望向方寒。
方寒低頭對薇薇安笑道:“被咬一口的感覺怎么樣?”
“糟透了!”薇薇安苦笑。
方寒道:“運功配合我。”
他右掌按到她百會,薇薇安感受著滾滾熱流灌注而下,驅散了身體的寒冷與痛苦,暖洋洋的很舒服,恨不得睡過去。
“專心運功。”方寒道。
薇薇安無奈的振奮精神,開始運功驅動這股熱流,好在這熱流自動而行,只需要隨行即可。
運行一周天后,她精神一振,驅除了睡意,神志清明,感覺變得敏銳,胸口疼痛難當。
“可以搬運了,慢一點兒。”方寒道。
克拉拉不用兩個醫生,與方寒一人抬一頭,慢慢把薇薇安抬下飛機,鉆進了方寒的別墅。
這時候諸女已經回來,看到一身血的薇薇安,頓時圍過來,方寒一一吩咐她們做事,有的準備熱水。有的準備床鋪,還有準備消毒,還有的去買一些醫療器械。各忙各的。
薇薇安的傷口很大,近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確實是致命傷,兩個醫生在一旁觀看。
方寒一手止血的奇術鎮住了他們,他不必再有別的醫術,僅這一手止血的本事就可以在最頂尖的醫院立足,可以救無數人的命,尤其是現場急救,一旦出了重大事故,他的出現可以救很多人的命。
方寒先把薇薇安的傷品縫合。再補充一些營養,利用內功提升她的免疫力與恢復能力。
方寒照上自己的課,傍晚回來看,薇薇安的臉色變好,進入恢復期,沒有生命危險了。
方寒坐在薇薇安身邊跟她閑聊。
“這次你的雇主是誰?”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芳。”薇薇安搖頭道:“她是個乖乖女,沒想到會有狙擊槍來殺她。”
“狙擊手是誰?”方寒問。
薇薇安搖頭苦笑:“是個中年男人,絡腮胡子,戴著一個深度眼鏡。看起來很潦倒,應該是個職業殺手。”
她內力支撐下的目力過人,能夠看到遠處那男人。偏偏限于子彈的射程而打不到她,眼睜睜看著他從容的離開。
“他留下東西了嗎?”
“槍留下了。”薇薇安嘆道:“這些有錢人真是好笑,動不動就雇兇殺人,太過份了!”
方寒道:“報警了吧?”
“嗯,克里斯汀應該報警了。”
方寒沉吟道:“最好施加壓力給fbi,克拉拉?”
克拉拉點點頭:“沒問題!……是讓英格麗特查這個案子?”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方寒。
“這件事不能小瞧了。”方寒正色道:“弄不好會損了咱們公司的名聲,一定要抓住兇手!”
“……明白啦!”克拉拉正色道:“我會讓fbi插手的。”
“我會幫忙。”方寒道:“傷了咱們克拉拉安保公司的人甭想逍遙法外,一定要受到嚴懲!”
“這話我喜歡!”克拉拉笑道。
第二天中午他就接到英格麗特的電話,讓他去一趟fbi總部。接到一個案子,著名影星克里斯汀遇刺案。這件案子很棘手,職業殺手所為。
方寒痛快的答應。他表面上看與克拉拉安保公司沒有關系,股票是安妮科爾的名字。
克里斯汀是新晉的美女花旦,在新一代的女星當中算是頂尖的,最杰出之一,前途不可限量。
她還達到安妮科爾的地位,只要努力加上運氣,未來說不定能達到,所以遇刺案很受矚目,這也是fbi痛快接手的原因。
方寒下午直接坐飛機去了紐約,到了fbi總部跟英格麗特匯合,兩人在證物室拿到那把狙擊槍。
除了狙擊槍,還有一個望遠鏡,除此之外再無他物,狙擊槍與望遠鏡沒留指紋,還有四個目標證人。
殺手是在一家寫字樓開的槍,他來去從容,但氣質與寫字樓中上班的人們還是有區別,他再厲害也不能抹去自身的氣質。
他頗為惹人注目,警察一來詢問,他們紛紛回想起來,七嘴八舌,將事情的經過說得差不多,此人先用高價租了一間辦公室,租了一個星期,從克里斯汀遇刺后,此人再沒出現。
但僅憑目標證人無法查案,除了相貌什么也沒留下。
英格麗特在之前已經派人查了狙擊槍,是一把沒有注冊的武器,找不到主人,望遠鏡更找不到主人,案子一下就陷入僵局。
英格麗特信心十足,別人遇到這情況束手無策,卻難不住方寒,他直覺精準,只有留下證物就能找到證物主人,勝過警犬數倍的尋人能力。
她提前準備好了搜查令,看過證物之后馬上出發,兩人開著一輛車,往城北而去。
“這次你來,是因為克里斯汀?”英格麗特坐在副駕駛位上,歪頭打量著他,明亮的眸子似笑非笑。
方寒道:“公司一個職員受傷了,差點兒沒命。”
“哦,是因為安保公司?”英格麗特笑道:“你對這公司很上心吶。”
方寒笑道:“自己的公司當然要上心。”
“你私心太重了吧?”英格麗特沒好氣的瞪著他,想到克拉拉與他的親密就覺得不舒服。
“沒辦法,”方寒搖頭道:“現在公司剛成立,需要小心呵護。擋住冷箭暗槍。”
“安保公司很難做的,克拉拉夠天真的!”英格麗特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你為什么不勸勸?”
“她還年輕,為什么不試試呢?”方寒笑道。
英格麗特哼道:“你對她夠好的!”
方寒笑道:“一樣的。”
英格麗特白他一眼沒有反駁。他為了自己升職而重返fbi,讓她很感動。沒什么可說的。
汽車停在一家三星賓館前,方寒坐在車里皺眉看看高樓。
“在這里?”英格麗特打量著這間賓館,搖搖頭:“真夠奢侈的!”
方寒道:“職業殺手很賺錢。”
英格麗特道:“我先去把經理叫來。”
“悄悄的。”方寒道:“跟他們說一聲,我們要暴力撞門。”
“明白。”英格麗特點點頭。
她下了車進入賓館,片刻后方寒下車,與英格麗特在大堂會合,坐電梯上到十二樓。
電梯開后,方寒摟著英格麗特。與對情侶無異,漫不經心的往前走,到了1208房前,他忽然一腳踹出。
房門往里飛去,他一個箭步緊隨其后,“砰砰砰砰”一串槍聲響起,隨后恢復寂靜。
英格麗特沒急著進去,兩人配合不是頭一次了,知道憑他的身手,兩三個人傷不著他。
方寒喚一聲。英格麗特進去后看到一個中年人倒在地毯上,被很有技巧的綁住,動彈不得。
綁人是一門技術活。特工訓練有一項脫身術,他們被一般人五花大綁也能脫身,他們只要綁兩下就讓人動彈不得,無法擺脫。
方寒道:“是他吧?”
英格麗特走過來仔細打量中年人,點點頭:“沒錯,是他!”
“對面還有一個人,小心點。”方寒道。
英格麗特皺眉:“同伙?”
方寒點頭。
他擺擺手示意英格麗特先別出去,自己則兩步沖到對面門前,猛的一腳跟著往旁邊一讓。
“砰砰砰砰……”一連串的子彈從里面傾瀉而出。差點射中他。
方寒踹開旁邊房間的門,房里空蕩蕩的沒人。他進去后朝著墻壁開了兩槍,一連串的槍聲頓時戛然而止。
他出來回到旁邊房間。房門后躺著一個中年,肩膀與大腿都挨了一槍,沒力氣動作。
方寒來到他跟前,在他身上點幾指,止住流血后捆起來。
剩下的不用他再管,一切都有fbi負責收尾,他是高級顧問,不是fbi的職員,不用理會這些。
他當晚返回劍橋城的別墅,第二天上午,英格麗特便打來電話,已經審出結果,那人認罪了,確實受雇于人刺殺克里斯汀,可惜是網絡委托,查不出幕后的主使。
方寒點點頭,他再大的能耐也查不出幕后主使,抓住殺手就算震懾,是一種警告。
第二天傍晚,博格納再次登門,兩人坐在書房里喝茶,博格納苦著臉看著方寒。
方寒擺手:“博格納,我這次真的幫不上忙。”
“方寒,我知道你為難,不用你救人。”博格納道。
方寒松一口氣,博格納做事很講情義,他怪不好意思拒絕。
“這樣罷方寒,你幫我確認一下尼古拉斯的狀態。”博格納沉吟道:“有沒有營救的可能。”
方寒道:“你們真要救他?”
“是。”博格納點點頭:“不惜一切代價救他回國!”
方寒看看他,無奈的道:“你想要我去蘇俄?”
“勞煩你了。”博格納鄭重的道:“除了你,別人找不到他!……又不能動內線!”
方寒沉吟不語。
博格納道:“方寒,拜托了!”
“……好吧。”方寒嘆了口氣,苦笑道:“我這是自找麻煩吶!我會去一趟圣彼得堡。”
“謝謝。”博格納緩緩吐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