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一個周,馬青峰與宋文邦看到手下的賣力,沒了開始的抵觸,個個聲嘶力竭的拼命吊嗓子。
待方寒周末過來時,他們二十六個人都有了冷熱交替反應,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很像高燒以后打擺子一樣。
他們的精神異常健旺,躺到床上睡不著覺,要不是方寒提前吩咐過,馬青峰與宋文邦絕不敢讓他們接著練。
有這處奇妙的異相,他們練得越拼命,島上整天鬼哭狼嚎,被海風送出海面很遠。
方寒再次在周六的傍晚出現,對他們的進度很滿意,冷熱交替是正常的反應,預示著他們練得對了。
他再次糾正他們的音,對音的要求更加苛刻,精細到了令人想起來頭皮麻的程度。
音比動作更難控制,微有一點不對就音不純,經過方寒矯正之后,他們一直在拼命的練,即使這樣,苦練一個星期也仍沒做到。
開始的時候,他們音十次才會有一次正確的,后來慢慢熟練,越來越好,從一次到兩次到三次,一直到六七次,卻達不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可見這音之難。
但這種苛刻到極致的音的效果是很顯著的,成功一次,他們身體就會有反應,清晰的體會到一股熱流驀然產生。
如果下一個音還正確,那繼續會產生熱流,如果一口氣六個音全部正確,那這六團熱流融合到一起。周身的毛孔一下打開,好像泡了一個溫泉,舒服得不得了。
可惜這種享受不常見,每個字的音正確率不夠高,而且這個正確下個未必也正確。
方寒這個周沒有過來,好像斷定他們沒能掌握,他們鼓足勁拼命的練,現在拼命練的基礎有了,身體不知不覺壯實,練上一天也不覺得累。
方寒周末沒過來。是呆在沈曉欣的家里。
沈曉欣是平常的別墅。三層樓很安靜,周圍的風景也不錯,是一個宜人的小區,周圍的鄰居都是中產階級。有禮貌有教養。他與沈曉欣一塊出去跑步時。常常會有鄰居打招呼。
對于這個美麗溫潤的女人,周圍人們都有好感,而且她是一位畫家。藝術家在米國的地位頗高,受人尊敬,認為是脫離了低級趣味,比蠅營狗茍活著的人上了一個層次。
清晨兩人跑過步回來,方寒坐在沙上看書,沈曉欣在廚房里做飯,兩人不時說句話,看起來像老夫老妻。
“叮咚……”門鈴響起,方寒起身去開門,外面站著一對夫妻,男的俊朗女的美貌,很相配的一對中年夫婦。
“嗨,你好,我是詹姆斯,鄰居。”中年男人微笑打招呼,他穿著西裝,好像正要去上班。
方寒微笑點頭:“你好,方寒。”
“我是珍妮芙,沈在家嗎?”中年美婦笑道,她一身毛衣加牛仔褲,簡潔休頭卻不俗氣。
方寒道:“她正在做飯。”
“你是沈的丈夫吧?”珍妮芙笑問。
方寒笑著點點頭:“是的。”
“你好。”珍妮芙笑道:“我們跟沈很聊得來……”
“快請進吧。”方寒請他們進來。
兩人擺擺手,珍妮芙道:“今晚在我家有個派對,方你跟沈一起過來吧,我們要回去準備。”
方寒笑著點點頭:“好的,謝謝你們的邀請。”
兩人告辭離開,方寒回到客廳,將珍妮芙夫婦的邀請跟沈曉欣說了,沈曉欣痛快的答應,她跟珍妮芙確實聊得來。
珍妮芙夫婦經營了一家家具廠,生意做得不錯,兩人喜歡開派對,邀請小區的鄰居一起。
沈曉欣曾經去過一次,氣氛很好。
傍晚暮色上涌之后,方寒與沈曉欣來到旁邊的珍妮芙家,他戴了一幅眼鏡,與平時的氣質完全不同,文質彬彬,斯斯文文。
珍妮芙家里已經很熱鬧,草地上開著燈,照得整個別墅一片通明,進了屋就聽到音樂,客廳的桌上擺著各種沙拉與點心,還有一些意大利面條,更多的是一些飲料與甜酒啤酒之類。
人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聊天,有的摟在一起跳舞,非常自由,做什么的都有。
他們過來之后,沈曉欣很快被珍妮芙拉走,去與幾個女人說話,詹姆斯來到方寒身邊,手里拿著兩罐啤酒,一罐遞給方寒:“方,很少見到你啊。”
方寒笑道:“是的,我一般不在家。”
“做哪一行?”
“我在麻省理工讀書。”
“哦,高材生!”詹姆斯贊嘆一聲;“麻省理工號稱天才的聚集地,呆那里一定很爽吧。”
方寒苦笑:“是很爽。”
詹姆斯放聲大笑,搖頭道:“沈的畫非常好,我們都很喜歡。”
方寒點點頭:“她是專業的畫家,很有前途。”
“你很讓羨慕,沈是個很好的妻子。”詹姆斯笑道:“就是太封閉了,應該多參加社交活動。”
“是啊……”方寒點點頭。
“你們的愛情很讓人羨慕。”詹姆斯伸出啤酒:“祝你們幸福。”
“謝謝。”方寒微笑,兩人啤酒罐碰了一下。
外表看上去兩人差不多,方寒氣質成熟厚重,反而沈曉欣看起來更年輕一點兒,但方寒正上大學,沈曉欣已經是專職畫家,兩人顯然年紀相差不小。
米國的大學沒有年齡限制,往往都是上完高中,工作幾年攢夠了學費再上大學,但麻省理工不一樣,往往都是年輕的天才們才敢進去,每年百分之九十九的淘汰率令人心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聊聊天氣。再聊聊政治,罵一罵總統與政客們,頗有共同語言,至于別的,懾于方寒所讀的學校,詹姆斯不敢賣弄。
“咦,教官?”忽然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美女進來看到了方寒,驚奇的叫道。
她穿著一件白色風衣,身材修長火辣。身邊跟著一個帥哥。兩人摟在一起進來的。
方寒笑道:“勞倫斯,你也在這邊住?”
“是呀。”美女勞倫斯笑道:“沒想到教官也在,教官是詹姆斯的朋友?”
“新結識的朋友。”方寒道。
“勞倫斯,這位是……?”她身邊的帥哥禁不住打斷她的話。盯著方寒看。
勞倫斯道:“馬修。這是我的教官。”
“教官?”帥哥馬修皺眉問。雙眼不善的瞪著方寒。
“是的。”勞倫斯興奮的點頭:“教官,很久沒見了,怎么不來了?”
“太忙了。沒時間。”方寒笑道。
“唉……”勞倫斯搖頭無奈的道:“你不在,太沒意思了!”
詹姆斯驚奇的看向方寒,又看看勞倫斯:“勞倫斯,什么教官?”
“是的詹姆斯,你不知道?”勞倫斯驚奇的看詹姆斯,剛要說話。
方寒打斷了她的話:“好啦勞倫斯。”
勞倫斯看方寒的神情,恍然的點點頭,覺得可能是隱瞞身份,很可能在查一件大案。
她知趣的不再多說,笑道:“那我先進去啦。”
方寒點點頭。
“勞倫斯,你說清楚!”馬修追著勞倫斯不依不饒的問:“他真的是你們的教官?”
“是的。”勞倫斯不耐煩的道:“好啦,你去找點吃的吧,我跟表姐去說一會兒話。”
“珍妮芙正忙著呢。”馬修拉住勞倫斯:“他怎么會是你們教官?”
他看方寒戴著一幅眼鏡,文質彬彬,一幅小白領的樣子,根本不像是f逼的教官。
勞倫斯無奈的道:“馬修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話?”
“你覺得他像是你們教官嗎?”馬修指指不遠處的方寒,他正拿著啤酒與詹姆斯對喝。
“你不懂。”勞倫斯懶得再理他,教官很可能在查案,不能泄露身份,馬修是大嘴巴,不告訴他為妙。
“勞倫斯,你是覺得我是笨蛋嗎?”馬修扯住勞倫斯,不滿的瞪著她:“自從你加入f逼就變了,開始瞧不起我了!”
“變的人不是我,是你,馬修!”勞倫斯沉著臉哼道。
馬修搖頭失笑:“我——?”
“是你變得敏感自卑了,沒自信了!”勞倫斯哼道:“你不是說f逼不算什么嗎?”
“f逼是沒什么了不起的,不過臭警察而已!”馬修道。
勞倫斯皺眉:“馬修,不要侮辱我的職業!”
馬修冷著臉哼道:“我說得有錯嗎?你覺得f逼就了不起?”
“我不想跟你吵。”勞倫斯冷冷道:“這是我表姐的派對,咱們回去再說!”
“你心虛了!”馬修冷笑。
勞倫斯深吸一口氣,把郁悶之氣壓住,然后轉身就走,馬修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的質問到底是不是她教官。
方寒耳力過人,無奈的搖搖頭,清官難斷家務事,情侶之間吵架自己還真的管不著。
方寒跟詹姆斯聊了一會兒,就找個清靜的地方坐著吃東西,這里的沙拉做得不錯,很新鮮,主人顯然是用心做的。
正吃了兩塊涼爽的西瓜,馬修忽然來到方寒跟前,英俊的臉龐漲紅,雙眼直勾勾盯著方寒:“你跟勞倫斯什么關系?”
他感覺到勞倫斯對自己冷淡了,一定是愛上別的男人了,一直沒現,直到今天勞倫斯露出興奮表情,她見到自己從沒這么興奮過。
“馬修,你醉了。”方寒溫和的說道,想安撫住他的情緒。
“我沒醉!”馬修大聲道:“說,你跟勞倫斯到底什么關系?……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方寒朝匆匆趕過來的勞倫斯攤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