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回去吧。”安妮科爾道:“別耽擱了你的學習。”
方寒道:“想回來住以后有的是機會。”
“但愿吧……”安妮科爾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她其實不想回去,想跟方寒盡可能的住久一點。
一旦回到米國,方寒就不是自己的了,需要與很多女人分享他的時間,每次都是匆匆來去,實在讓她不滿足。
方寒看她這樣,當然不能馬上回去:“這次的事還要小心,我覺得你還是再過一陣吧。”
“你真能留下?”安妮科爾患得患失。
方寒笑道:“再住一個星期!”
安妮科爾露出笑容。
方寒笑道:“就是不知道你這么久不出現,影迷們會不會忘了你!”
“一部作品出來就解決問題。”安妮科爾道:“現在導演們都有片子了,我還是等等吧。”
方寒點點頭,他們在這里看似悠閑,克拉拉那邊沒閑著,安妮科爾決定自己開一家經紀公司,由克拉拉她們幫忙打量。
克拉拉一直在搜集好萊塢的內線情報,哪個導演要拍什么片子,找什么樣的演員,什么劇本。
他們知道了這些消息,才能有針對性的挑選角色,如果不知道這些,當放出消息時已經晚了一步。
那些闖蕩好萊塢的生手想真正面試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有一大半因素就是落后一步,一步遲步步遲。根本沒機會。
這天中午時分,方寒與安妮科爾一塊逛待回來,坐在沙上歇息,討論中午吃什么飯,忽然有人敲門。
方寒過去開門,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人進來,面容清瘦,溫和而有威嚴,氣度不俗。
方寒眉頭挑了挑,平靜的看他。
中年男子露出微笑:“你好方先生。我姓蔣。蔣平江,我父親病重,想請方先生過去看看。”
方寒眉頭挑了挑,請他先進來坐下喝杯茶。
他腦海里思維電轉。能找到自己門上的絕不是一般人物。而且還自恃能夠請動自己的。身份也絕不簡單。
“安妮,這是蔣先生。”方寒笑道:“我女朋友安妮科爾。”
“你好安妮小姐,打擾了!”蔣平江用英語說道。
安妮科爾卻用漢語微笑道:“你好。蔣先生。”
“安妮小姐的漢語真的很好。”蔣平江微笑道:“音非常純正,佩服!”
漢語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之一,有四個聲調,對外國人來說非常不適應,他們都只會兩個聲調,所以說起漢語往往會有僵硬感。
安妮科爾微笑道謝,然后起身幫兩人沏了兩盞茶,坐到方寒身邊。
方寒請他喝茶,笑道:“蔣先生知道我會醫術?”
蔣平江喝一口茶后搖頭嘆道:“我來得冒昧了,但實在沒辦法,家父的病確實沒辦法了,只能請方先生了!”
他笑道:“我跟江海是好友,跟他通過電話!”
方寒笑著點點頭。
蔣平江從懷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老江,我到方先生這里了,……好的。”
他把手機遞給方寒,露出笑容:“江海的電話。”
方寒接過手機,江海的聲音傳來:“老三。”
方寒道:“大哥,蔣先生在我這里。”
“嗯,蔣平江跟我是小,兩家也關系很好,你能幫就幫幫他吧,蔣老爺子雖然跟父親不對付,畢竟以前是朋友。”
“好的。”方寒沒多問,痛快的答應了。
“要是不能治也別逞強。”江海道:“早是撤手。”
“嗯,明白。”方寒答應。
“好了,掛了,你跟安妮過來吧,看看你嫂子。”江海道。
方寒笑道:“好吧,看過蔣老爺子就過去。”
江海掛斷了手機,方寒把手機遞給蔣平江,笑道:“我收拾一下咱們馬上出,是在京師?”
“是。”蔣平江點頭道:“飛機已經準備好了。”
方寒道:“好的,失陪一下。”
安妮科爾跟他一塊上了樓,低聲道:“我要一起去嗎?”
“去吧。”方寒點頭。
安妮科爾明眸陡然一亮:“真的?”
方寒笑瞇瞇的道:“一塊去吧!”
安妮科爾聰明過人,當然明白蔣平江絕不是一般人,應該是很厲害的大人物,方寒要是帶著自己,意味著自己身份確定,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安妮科爾又遲疑一下:“沒關系嗎?”
方寒搖頭道:“不能太委屈你了!”
“謝謝你,方寒!”安妮科爾摟住他,紅唇送上來。
方寒親親她紅唇,笑道:“好啦,趕緊換衣服吧,盡快出!”
安妮科爾忙活開了,給方寒搭配衣服,再給自己換一身,忙了一刻鐘兩人才下了樓。
蔣平江看到他們下樓忙站起來,方寒笑道:“走吧!”
三人出了別墅,外面已經有四個黑西裝大漢站在兩輛奧迪車旁,蔣平江請兩人坐到前面的車,然后坐到副駕駛上。
汽車緩緩加,沉穩的在車流里穿梭,蔣平江道:“父親從去年開始就一直臥床,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了。”
方寒道:“是什么病因?”
“腦梗。”蔣平江道:“作了一次之后,半邊肢體不能動,雖然經過醫生的調理與康復好一些,去年底日子又作了一次,就不能下床了。”
方寒點點頭,這沒什么辦法。
蔣平江道:“今年開始,父親的身體衰弱得很快,胃口越來越差。什么補藥也沒用。”
方寒皺眉道:“沒再用藥吧?”
“一直吃著藥。”蔣平江道:“但效果很一般。”
方寒道:“每個人都有其壽元,壽元一到,神仙難救。”
蔣平江嘆了口氣:“方先生你去幫忙看看吧,我知道方先生你醫術如神,能起死回生,要是先生你也沒辦法,我們也就不再抱希望了。”
方寒點點頭:“我盡力而為。”
三人很快到了軍用機場,然后乘機到了京師,再坐車來到一座山腰的別墅,別墅戒備森嚴。
方寒對這樣的氣度不以為異。安妮科爾卻是頭一次見到。論權力之盛,國外與國內完全不同。
安妮科爾也是見過場面的,見過不少的議員與高官,卻沒有一個有這種森嚴氣勢與壓迫感。
方寒在蔣平江的陪同下很快進了別墅。來到客廳時看到一幫人坐在沙上說話。愁云慘霧籠罩著客廳。
這些人多數是中老年。沒有年輕人,看到方寒三人進來,忙站起來。
“平江……”
“這位就是方先生!”蔣平江道:“諸位長輩。我帶方先生上樓看看父親,稍后再說話。”
“去吧去吧,快去吧。”眾人三三兩兩的答應,好奇的看著方寒,方寒的年紀太輕了,而且又是中醫。
他們的想法跟平常人一樣,中醫是一門講究經驗的技術,沒有充足的經驗根本無法形成高明的醫術。
方寒的年紀太輕了,甚至還沒有畢業,不過方寒的名氣又是極大,讓他們生出一絲希望。
方寒來到二樓一間屋子,一個老者躺在床上,鼻子戴著氧氣管,一個少婦正靜靜坐在床邊。
方寒來到近前打量這老者,一臉的皺紋與老人斑,看不出年輕時候的樣子了,閉著雙眼靜靜躺在那里,顯得非常瘦小。
方寒皺眉,少婦扭頭看過來,蔣平江道:“這是方先生,給父親看病,這是拙荊孟穎。”
“方先生。”少婦孟穎輕輕打招呼,似乎怕把老者驚醒了,低聲道:“爸他還有救嗎?”
方寒上前來到床邊,摸了摸老者干瘦的手腕,片刻后輕輕點頭:“老爺子壽元未盡。”
蔣平江眼睛一亮,忙道:“這是說……?“
方寒扭頭看他:“我可以試一試!“
蔣平江激動的道:“好好,謝謝你方先生,拜托了!“
方寒道:“我只能盡力而為。”
“我們有什么要準備的嗎?”蔣平江忙道。
方寒道:“準備一根人參吧,切成片沏成水,慢慢給老爺子用。”
“爸他很難進食了。”少婦孟穎說道。
方寒笑道:“待會就好了。”
他說著拿出金針,好像是隨意的扎進去,一眨眼扎了九根針在蔣老爺子胸口,右掌按到他額頭。
蔣老爺子忽然一顫,跟著金針輕輕顫動,有的左右擺動,有的前后擺動,方向各不相同,甚至有的撞到一起。
慢慢的這些針變得一致,好像風吹麥浪般起伏,方寒慢慢松開手,金針也慢慢平息晃動。
蔣平江與孟穎目瞪口呆的看著。
“哦……”蔣老爺子忽然呻吟一聲,慢慢睜開眼。
方寒迅拔下針,扭頭道:“準備人參吧。”
“我去準備!”孟穎忙道,飛快的離開屋子。
蔣平江激動的握住蔣老爺子的手:“爸!”
蔣老爺子目光漸漸清明,看看蔣平江又看看方寒,最終又看向安妮科爾,安妮科爾擺擺招呼。
“爸,這是方先生,我請來的神醫,這是方先生的女朋友安妮。”蔣平江握著蔣老爺子的手說道。
蔣老爺子輕輕點頭,目光落在方寒身上。
方寒微笑道:“老爺子安心靜養吧,休息一陣就會好的。”
蔣老爺子開口說話,聲音澀,卻還是說了出來:“我要見馬克思啦。”
方寒搖頭:“老爺子目前還見不到馬克思。”
“甭折騰了。”蔣老爺子輕咳一聲:“我也累了!”
“爸,方先生醫術神奇,一定能治好你的!”蔣平江忙道。
“我這不是病,是老。”蔣老爺子的話越流暢了:“誰能治得了衰老?誰能長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