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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警堊察還是沒能躲掉,因為那邊開始起沖突了,他們得過去調解。
起因是有個路過的人說了句“不就是貓嘛,殺了也就殺了”,直接引發爭吵,這兩位警堊察要是不過去的話,那人估計會被群毆。
至于混在其中的記者,正忙著拍照,他們今天即便堵不到屋里的那人,也有東西交差了。
一個住周圍的老大爺背著手從巷子里走出來,連連搖頭,低聲道:“該說那人沒腦子呢,還是說他不識時務,不會看場合,想說也只能放心里說啊,也不看周圍都是些什么人。
”見到站在不遠處的二毛之后,那老大爺閉嘴,走人。
快中午的時候鄭嘆沒繼續在那兒盯著,回去吃飯,下午再出來看看。
回去之后鄭嘆分析了一下,他猜想可能是二毛通過監視器知道了那臺電腦的密碼,拷貝里面的虐貓視頻文件之后,便又返回去拆除了設在屋子里的監視器,所以,二毛這家伙才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根本不怕那些記者以及其他相關人員進去檢查。同時也動用了一下手段利用媒體、網絡并誘導輿論讓事情在短時間內就發展成這樣。
帖子上的截圖就來源于那人電腦里的視頻,這兩天那人應該還沒有再找貓下手,每隔一段時間抓一只泄憤,至于這個時間間隔,或許是幾天,或許兩三周,或許是幾個月,就看他心里的怨氣和憤怒積累到爆發的程度需要多久了。
那人一整天都沒回來,不過,網絡上已經有那人的更詳細的信息了,還有幾張多角度的清晰照,每天都有人去那家砸雞蛋潑油漆貼標語,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是處于什么目的才去做這些事情的,可能是真對此事憤怒,也可能有人想趁機起哄。
很快,關于那人虐貓的新聞接連被楚城晚報、楚城都市報、省報等各大報紙報道出來,甚至還有一些比較權威的心理學家的分析言堊論。
同時,有很多人借此事情來顯示自己的存在感,或者借機博取名利提高聲望,甭管那些人是不是在做戲,是不是真心愛貓而抨擊虐貓事件,做出來的事情讓鄭嘆和二毛滿意就行了。不管是哪行哪業的,無論男女老少,總有愛貓的人在,只要這件事被公共所知,那個人就不能在楚華市繼續安穩地呆下去,至少短期內如此。聽說那人已經被不知名的某愛貓人士揍過了。
而另一方面,這件事引發社會熱議依舊沒有降溫,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很多人覺得有些太突然了,匪夷所思,凡事總有個循序漸進吧?為什么這事會突然成為關注的焦點?在他們看來,這事頗有些小題大做的嫌疑,不就是虐只貓嗎?有什么好炒作的,虐貓這事以前也發生過,怎么就沒這次造成的轟動大?
原因是什么?除了二毛這個推手之外,當然還有其他的因素在內。
如果只是這次單一事件的話,這個話題也不至于突然就升溫得這么快,可是前不久剛出了個虐貓的高材生,那時候還有位專家說這不過是社會上的極少數現象,大家不用緊抓不放,可結果,那事情過去還沒幾天,這次又爆出來了個虐貓白領,那位專家的臉頓時被抽得啪啪響啊。
并且,這兩件虐貓事情離得這么近,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聲討也就更激烈了,貓友們的憤怒被很多人都低估了而已,就像當初有人暴力護貓一樣。很多人提出要趕緊制定相關動物保護法,不能再讓這些人這么猖狂下去。
第二個因素,就是二毛所說的,殺貓和虐貓不同,其意所指的主要是社會的反應不同。
殺貓殺狗對很多人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就像殺雞宰羊一樣,沒什么好吵的,就算是殺野生動物甚至野生保護動物,其懲罰也就那樣,除了部分人之外,社會主體的反應不會很大,特別是對每時每刻都要為生活奔波的小老百姓來說,頂多算是飯后看個可以討論的話題新聞而已,就算是殺一只一級保護動物,大多數人也不過是一聲不太在意的“哦”來回應。
可虐殺就不同了,而且,當輿論將話題逐漸推向另一個方向,讓人們的關注重點不在貓而在人身上的時候,人們就不會只是一聲平淡的“哦”了,也不只是道堊德上的譴責而已,而是需要防患于未然。
什么?虐貓傾向的人有可能會虐小孩嗎?!那不是說以后還虐人?簡直禽獸!不,禽獸都不如!
人們不會允許周圍有這樣的人存在,即便是疑似虐貓虐狗等,都是人們近期高度防備的對象。就連省臺某個教育節目類與家長互動的時候還有人提到過。誰會允許自家孩子的生活成長環境里有這樣的危險因素在內?
那個高材生應該慶幸這時候有人來分擔他的壓力,分擔人們的罵聲。
鄭嘆這段時間在外面遛彎的時候經常聽到有人們在議論著周圍有誰比較可疑,尤其是那些無故踢打動物的,都是人們的重點觀察對象。就連被阿黃噴了一輪子貓尿的車主都只是扭曲著臉深吸幾口氣平息怒意忍下將這只貓踹飛的沖動,然后開車走了,連罵都沒罵,大庭廣眾之下,又是“敏感時期”,還是先忍著吧。
不然吼出來了,別人沒看到貓亂撒尿,只看到你吼罵貓踹貓,不用等明天,今晚那些外出竄門的大媽們就能讓你知道貓尿為什么這樣臭。
看了看什么都不知道正立起來在樹干上自顧自磨爪子的阿黃,鄭嘆打了個哈欠,準備找個地方補覺,最近想得太多了,而且白天上網時間太長,貓的睡眠時間本就比較多,鄭嘆動著爪子算了算,確實睡眠不足。
真準備回大院那邊找樹,鄭嘆被二毛叫住了。
“黑煤炭哪晚上出去嗎?”往校門外走的二毛說道。
鄭嘆看向二毛,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二毛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晚上八點,東區大院后面那個側門見到時候沒看到你的話我就不等了啊。”
晚上?
鄭嘆隱隱覺得應該是關于那個虐貓人的,這幾天二毛只是利用媒體和輿論來達到一定目的鄭嘆一直覺得他還有下一步。
不管怎樣只有等到晚上才能知道答堊案了。
焦家晚上三人都在,鄭嘆也不怕小柚子獨自在家不安全,外出也放心。在焦家客廳的掛鐘指針指向七點四十的時候鄭嘆就往外跑了,到達側門外的時間不過十分鐘。
鄭嘆蹲在沒有花壇攔著的人行道旁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不遠處那個公交站點有人下車見到鄭嘆那些人還想逗逗,被鄭嘆呲牙給嚇跑了。今兒鄭嘆可懶得跟這些人糾纏。
一輛看起來很普通的家庭轎車駛過來停下,車窗打開,見到是二毛之后,鄭嘆就從打開的副駕駛座車窗跳了進去。
一進去鄭嘆就聞到熟悉的氣味,有那個虐貓人的,還有那只花貓的。
沒見到那人,只看到后座上蹲著那只花貓。
鄭嘆疑惑地看向二毛。
二毛撇撇嘴,“我開車經過那里,見到它蹲在路邊就叫了一聲,然后,就這樣了,進車的時候還到處嗅呢。一邊嗅一邊低吼。黑煤炭,你說,它是不是知道我們要去修理那個家伙?”
鄭嘆看了看蹲在后座上垂著頭瞇著眼睛像是在打盹的花貓,還真搞不懂它到底是啥意思。
沒再說那只花貓,二毛開車離開。
二毛開車和衛棱有些像,車里開著廣播,嘴巴也閑不住:“那家伙在后備箱,連車都換了,看來去找他聊天的人確實很多,我找到他的時候他頭上還纏著紗布呢。”
原來是去綁人了。鄭嘆心想,果然還有后招。
車往三環外開,一直開到郊區,基本見不到高建筑物了,車才停下來。
鄭嘆看了外面的環境之后,第一個想法就是:二毛這家伙是打算殺人棄尸!?
“乖啊,別亂跑,跑了我就不管你了。”二毛下車的時候說道。
這話鄭嘆可不認為是在對自己說,后座上那只花貓抬頭往外看了眼,然后微微張了下嘴巴,懶洋洋地“喵”了一聲,還帶著剛睡醒的時候那種從鼻腔里發出來的“嗯”聲,車窗打開也沒往外跳。
鄭嘆跳出車看了看周圍,這時候周圍的雜草還沒長起來,只有矮矮的一叢叢。遠處有零星的燈光,由于今兒月亮比較接近于圓形,月光不錯,周圍也不顯得很黑暗,朦朦朧朧的。
二毛從車后備箱里將人拖出來,看那一連串的動作,不像是生手,不知道做過多少次類似的事情。
那人雙手被綁在背后,雙腳也綁得很緊,嘴巴被封著,眼睛上蒙著一層布,看樣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識并不清醒。這都是二毛的杰作。
將人拖出來,在離車十多米的地方放下,二毛走旁邊,從車里拖出一根棍子,對鄭嘆道:“你說,我們該怎么打?”
鄭嘆沒看二毛,他瞧見那只花貓從車窗往外看著,沒半點剛才的懶散睡意。
似乎在確定那個人的身份,然后那只花貓“喵嗚”一聲,從車里跳出來,朝那人走過去。
見到花貓的動作,二毛也不出聲了,手里轉動著棍子,眼睛盯著那邊。
那只花貓走動得并不快,后拉著耳朵,胡須微微上揚,嘴里發出“嗚——”聲。
鄭嘆聽得出來,和純粹的警示不同,這其中已經帶著很強烈的攻擊意思了。
而這時候,那人已經開始清醒,踢動著腿,左右滾動。
晚風吹過。
樹葉草葉等葉片之間的摩擦發出細微的唦唦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