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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棱的婚禮時間定在“十一假期”的第二天,焦媽今年“十一假期”也沒打算帶孩子們出遠門,國慶假期人流量太大,出去旅游的話,她一個人可照顧不來兩個孩子加一只不怎么安分的貓。
之前衛棱說想派車過來接,焦媽拒絕了,今兒衛棱是主角,一上午肯定都忙得很,還得去搶新娘,用人用車的地方也多,再說焦家本來就有車,婚宴的地方焦媽也知道,就韶光酒店嘛,都熟,犯不著那么麻煩。
二毛一大早檢查了下貓糧之后早就跑沒影了,今天他得幫衛棱去。昨天就忙得很晚才回來的,要不是家里還有只貓,估計就直接睡外面了。
下樓之后,焦媽開車到大院門口時停下,鄭嘆往外看,大院門口還站著兩個人。鄭嘆瞧著眼熟,視線下移,看到那個比小柚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孩手里提著的籠子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家人。
籠子里放著的是一只豚鼠,鄭嘆以前見過,還記得衛棱叫這家伙“栗子”,兩年前這小不點自己遛出來的時候差點被警長和阿黃給分食掉,鄭嘆也是那時候見到的衛棱。這母女倆是衛棱戰友的老婆和孩子,那戰友出任務時不幸犧牲了,衛棱和其他戰友們也一直幫襯著,衛棱也時常過來看看母女倆,這次衛棱結婚,母女倆肯定得去趟。
焦媽招呼那兩人上車,昨晚上都聯系好了的,反正就幫衛棱捎帶這兩人過去,焦爸不在,多兩個人的話車里面還擠得下。
鄭嘆和小柚子都呆在后座上,那母女倆進來的時候,看到貓還有些驚訝,小女孩倒是防備比較多,畢竟,很多貓對于豚鼠并不怎么友好。
見鄭嘆一直靜靜呆在小柚子旁邊坐著,母女倆才松了口氣。
“不用擔心,我家黑炭很懂事的,不會欺負其他小動物。”焦媽說道。
“對對,黑炭從來不欺負弱小,除非是偷東西的壞老鼠。”焦遠扭頭看著后面,眼睛盯著籠子里那只毛球。
不過那位母親笑了笑,但沒說什么,她心里卻不這么認為。好在她家豚鼠用籠子裝著,貓也進不去。
小柚子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焦遠視線主要都放在“栗子”身上,去酒店的路上,焦遠話比較多,主動問了這只豚鼠的事情。
“本來應該把‘栗子’放家里的,但孩子舍不得,說趁這次機會帶‘栗子’出去玩玩。”那母親說道。
“是這樣,我家這只也是,走哪兒都得帶著。不過我家這只很懂事,從不亂跑。”焦媽笑道。在外人面前,肯定都是撿好的說,焦媽也沒掀鄭嘆老底。
不過,焦遠和小柚子聽著有些心虛,自家黑炭怎樣,他們清楚得很,只要天氣不錯,白天的時候多數時間這丫都在外面跑。
鄭嘆聽著焦媽有些失真的夸贊不覺得臉紅,就算臉紅也看不出來,一本正經趴在小柚子腿上。不過,隔壁的隔壁位子上那只豚鼠就不安分了,還對著鄭嘆叫了幾聲,不知道認沒認出來。
鄭嘆掃了它一眼,沒理。這家伙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大了點,看著都二十厘米左右長了,外形確實比較討喜,看著也無害,難怪孩子們喜歡。
“‘栗子’好像并不怕黑炭。”抱著籠子的那女孩說道。畢竟養了“栗子”這么久了,肯定能從“栗子”的叫聲和一些行為中得到大致要表達的意思。
“大概知道這貓沒惡意吧,動物的第六感很靈。”那母親笑道。
從楚華大學到酒店那邊還需要點時間,中途袁之儀來過一次電話,焦媽在開車不方便,是焦遠接的,袁之儀說他過會兒再出發,原打算焦家這邊人太多的話他幫忙捎帶點,既然不用不著,他也不急了。
公司里跟衛棱比較熟的一些人,比如衛棱介紹過去的幾個戰友,天還沒亮就跑了出去。
今兒衛棱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樣,正經不少。
婚禮儀式的時候,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對新人身上,鄭嘆蹲在凳子上什么都看不到,他背后靠墻,不用擔心后面有人,兩邊都被小柚子和焦遠遮得好好的,想往外看,鄭嘆頂多只能從桌子下露出半個貓頭,還得壓著點耳朵,免得被其他人發現。
雖說這桌上的人都不會在意,但保不準其他桌的人沒意見,總得給衛棱留點面子。至于“栗子”,早被藏在專門的包里了,比鄭嘆還不如。
一桌里面都是熟人,袁之儀今天專程抽空過來,一個是因為衛棱的婚禮,另一個就是順便跟焦家人聊聊,也看看“招財貓”,平時這位大老板忙得很,也沒多少時間,這次終于有空了得多沾沾“財氣”,這可是現場版的活的,不是他辦公室那個招財貓擺件。
本桌除了焦家人和袁之儀以及那對母女之外,其他幾人都是衛棱的戰友,有幾個也經常去幫襯那對母女,都說得上話,不至于冷場。
聽二毛說過他們請人攝像了,到時候看看影像也成,反正鄭嘆對那個沒多大好奇心。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不過,在婚禮舉行到某幾個流程的時候,鄭嘆就聽到二毛、核桃師兄以及幾個沒聽過的聲音起哄,吼得特別大。
鄭嘆感覺餓得想睡覺了,早餐吃的東西已經消化,又餓又無聊,等婚宴終于開始,鄭嘆就只埋頭猛吃,反正不缺幫忙夾菜的人,尤其是袁之儀,夾菜夾得那叫個積極啊,看得桌子上幾個人莫名其妙的。
衛棱過來敬酒的時候,他倒是想朝鄭嘆那邊示意一下,可焦遠和小柚子擋得太嚴實,衛棱就看到個黑色的尖耳朵。
宴席結束后,很多公務繁忙或者還有其他事務的人都要離開。衛棱在酒店還訂了一些房間,下午沒其他事的人想打牌休息的都可以上去休息,他還安排了晚餐呢。
袁之儀走了,焦媽帶著孩子跟那對母女去了樓上一間房休息,三個孩子準備打撲克,兩個母親說說話。鄭嘆打算睡覺,被放出籠子的“栗子”老往鄭嘆旁邊湊,鄭嘆抬腳把它推開,沒幾秒又湊上來,被打擾得煩了,鄭嘆跳上沙發靠背,沒理會“栗子”在下面叫。
沒等鄭嘆睡多大會兒,二毛過來了。
“黑炭,過去玩不?”二毛看向趴在沙發靠背上的黑貓。他知道,能不能帶走這只貓,看的主要還是這只貓的意思,它同意了,焦家的人頂多只是不痛不癢地說幾句或者囑咐幾句而已,基本上不會反對。
鄭嘆想了想,反正呆在這里也無聊,便跟著二毛過去走走,順便看下那位傳說中的師傅。
二毛本來在那個大套房里跟幾位許久沒見面的師兄弟一起敘舊,但聊著聊著,就變成師傅挨個訓徒弟了。衛棱今天是主角,剛才來房間了會兒,一看形勢不對,就借口陪新娘和招待賓客跑了,留下其他幾個師兄弟繼續在那里挨批。尤其是包括二毛在內的好久沒被老人家逮到的幾個,是訓話的主要對象。
于是,二毛想起來還呆在酒店的黑貓,打算將鄭嘆拉過去轉一下注意力,畢竟師傅也是養貓的人,雖然師傅家那貓太特殊,但有只貓過來的話,師傅他老人家的注意力應該就能從他們身上轉移過去了。
“黑煤炭,你待會兒注意下,有……嗯,總之注意下,機靈點,啊。”二毛在開門前忍不住還是多說了一句。
二毛這話沒說完,鄭嘆也不知道二毛到底想表達一個什么意思,里面有什么危險嗎?那也不至于。
等二毛打開門,鄭嘆跟在他身后進去。
里面沒有聞到煙味,真難得,一群大老爺們兒居然沒一個抽煙的,還是說,為了顧及那位師傅,都忍著沒抽?
不過,煙味是沒有,有其他的氣味。除了陌生人的,還有點什么……
屋里坐著的人,除了二毛和核桃師兄之外,其他幾個鄭嘆一個都不認識,二毛算是最年輕的一個了,論年長,除了唯一的一個老人外,還有幾個看著跟核桃師兄差不不多年紀的中年人。以前聽衛棱他們聊,好像往上數還有大的,只是身負要職,事務纏身,他們這么閑,走不開來不了罷了,包的大紅包肯定已經到了衛棱手里,衛棱那丫估計現在正數錢呢。
鄭嘆從進屋起就有一種很怪的感覺,像是有誰躲在暗處窺視一樣。面前好幾雙眼睛盯在自己身上,說壓力不大那是扯淡,但鄭嘆感覺到這幾個人都沒惡意,也就放松了些,他們打量的意味居多,尤其是那個看著精神賊好的老頭。
乍一看這老頭,感覺有種硬朗的風格,但再多看幾眼的話,又感覺滑了不少,在他看著鄭嘆的時候,手上還把玩著牌九。不知道二毛玩紙牌的習慣是不是從這里學來的,所謂上梁不那啥下梁就得歪。
屋里幾人在鄭嘆跟著二毛進們之后就沒說話,玩牌的玩牌,喝茶的喝茶,剔牙的剔牙,各忙各事,同時又分出注意力看著鄭嘆,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鄭嘆那種感覺更強烈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既然敵不動,鄭嘆決定自己先動動。
鄭嘆抬腳從門口往沙發那邊走,耳朵一直支著,警惕周圍的動靜,眼睛注意著沙發那邊坐著的幾個人,可惜從這些人眼里能看出來的東西太少,不愧是衛棱和二毛他們的師兄弟,一個比一個能裝。
在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并同時察覺到身后動靜的時候,鄭嘆猛地轉身揮爪子出去,也沒仔細去看這個偷襲者,爪子上勾著偷襲者身上的布料,一個回身就將偷襲者給甩了出去。
隨后,尖銳的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叫聲從這個偷襲者口中發出來,刺得鄭嘆想過去繼續再抽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