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姬博弈的修為,踏入太‘陰’魔宗,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發覺。
多年不見,月舞依然是那樣的美麗,歲月的痕跡似乎身上完全找不到。只不過比起初次相見之時的狡詐,‘精’明,現在的她,心境仿佛褪去了所有的塵埃。作為魔道‘門’人,那一雙眸子卻清澈的比任何正道修士都要明亮。
姬博弈的眼睛對上面前少‘女’的眸子,心中有一種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的感覺。
像是……慚愧!
當初他年少不懂事,用“九品往生印”將月舞渡化,抹去了少‘女’的自由和意志。雖然之后他并沒有下達什么命令,任由其按照自己的心境前進。但是看到這個原本如‘精’靈一樣‘女’子現在變得如同美‘玉’一樣的純凈,圣潔,心中還有感覺到罪過。
佛‘門’還是在她的身上起了作用,也許姬博弈并沒有施加影響。但是不同于當今鯤虛界三道的修煉,一旦被佛法選中,哪怕是輪回轉生,也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可能。
月舞現在的氣息給予姬博弈的感覺就像是法海坐下的那位
觀音大士,似乎是白素貞通過“九品往生印”的氣息,將自己的佛法偷偷的傳給了這個與她曾經在祖州之上有數面之緣的少‘女’。
一想到法海,姬博弈立刻就將自己心中的那一絲不忍壓下。大劫降至,他為了能夠令自己身邊的人渡過,布置了種種后手。但是令他最為期待的,還是留在正道菩提院的那一手。
哪怕是隔著天人凈土,他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屬于的法海的梵光越來越強盛。想來要不了幾十年,這位已經渡化一方世界,成佛作祖的雷音如來,就可以真正的降臨這方世界,成為他最大的依仗。
“不過這還不夠,法海最多可以保我安然度過一重大劫,接下來更為可怕的兩重劫數。哪怕是天人境界的修士,也有隕落的可能。”
姬博弈信念堅定,從月舞口中得到了“坤地書”的消息之后,將自己撰寫的一本道經給與了少‘女’。這是他閉關之時思悟自身所學,配合太‘陰’祖師的“長生煉形”重新整理而成的“太‘陰’寶鑒”。
若是月舞天資足夠的話,足可以借此道經修成至人道果。
太上魔宗,位于南荒臨近死寂海域的地界之上。仿佛石林一樣的地形之上,一座座宮殿拔地而起。裝飾肅穆,顏‘色’偏暗,不過卻獨有一種美感。
在石林最中心,有一間三進三出的華麗殿落,姬博弈能夠清晰的感知到最強的那人正在其中的靜室之中閉關。
“聽聞宗前輩手中有一本從天帝仙宮中帶出的坤地書,不知能夠借晚輩一觀?”
淡淡的話語沒有驚動任何人,直直的落入了正在閉關吐納靈機的宗清如耳中。后者猛然睜開眼睛,兩道寒芒從中迸發,帶著不敢置信的震驚。凝作兩道魔光劍氣斬向突兀的出現在他眼前的玄衣少年。
面對這位太上魔宗的宗主,姬博弈并沒有隱藏自己的打算。畢竟天下間修為比他高的,用手指頭都能夠掰的出來。事后仔細推敲一下,就可以發現出手的是他。
白凈修長的食指伸起,帶著淡淡的瑩白光華,輕而易舉的將宗清如雙目中迸發的漆黑劍光抵住,隨后輕輕一按。化為烏有。
“道尊!”
鯤虛界至道大宗師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面前的玄衣少年又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宗清如忍不住心中一震,完全沒有想到姬博弈竟然會找到他頭上。
“那本書蘊含戊土‘精’粹,被我放在封天尺之下,用以恢復鎮派至寶損耗的靈機。”
雖然宗清如的‘性’格十分高傲,但是他更清楚自己和至道大宗師之間的差距。蒼天魔主以一己之力鎮壓七天魔‘門’。抵御正道十派千年歲月的至道威能早就深入他的腦海之中。
但是就在前不久,他心中以為在李青亭之后,再也無人可以抵擋的魔道至尊,被面前這個看似溫和的玄衣少年‘逼’退。這個結果令得他明白自己沒有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哪怕是搭上整個‘門’派,乃至是……七天魔‘門’!
姬博弈聽了宗清如服軟的話語,輕輕一笑。側身讓出了通往靜室之外的道路。
他能夠感知到,太上封天尺并不在這里。
“請!”
聽了面前玄衣少年的話語,宗清如忍不住冷哼一聲。不過哪怕是再怎么不愿意,面對這個舉手抬足之間就可以鎮壓自己的晚輩,他也只能夠乖乖起身,帶路前往太上魔宗的寶庫。
從靜室出來之后,外面就有魔宗的弟子在伺候,看到姬博弈十分吃驚,似乎不明白他的身份。
“你們什么都沒有看到!”
宗清如冷冷的說了一句,隨后衣袖用力的一揮,無形魔氣侵入面前一男一‘女’兩個‘門’人的識海之中。將他們震暈的同時,還抹去了關于這一幕的所有記憶。他似乎不想讓自己的‘門’人看到這么丟臉的事情,雖然只要他不說,沒有任何人會知道。
一路之上,宗清如用同樣手段震暈了十幾個‘門’人,隨后就和姬博弈來到了一扇鎖在石壁上的‘門’戶之前。
姬博弈眼眸微微瞇起,無形銀芒化作絲絲流光閃爍不停,只是一瞬之間,就將這座‘門’戶之上施加的禁制看了個透徹。只不過看完之后,他卻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驚‘色’。
“這種材質,似乎不屬于鯤虛界所有。”
‘門’戶漆黑深邃,卻散發著一絲‘精’粹無比的生機。哪怕是開啟九重長生神藏的他,體內蘊含的生機都沒有這道‘門’戶蘊含的生機‘精’粹。不過最令他驚訝的,還是這種生機格外的‘陰’寒,蘊含了一種冰封萬物的寂滅之意。
“這是我宗傳承的寶地,還請道尊在‘門’外等候片刻。”
宗清如卻沒有讓姬博弈進入的打算,后者也微笑表示理解。雖然是上‘門’來做強盜的,但是他畢竟也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夠做出太有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