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看著麻里子,重重點頭:“媽,照顧好自己和父親。”他知道等待自己的結局絕對不會是光明的,眼看著距離靠岸的時間越發的接近,他和麻里子擁抱后,離開了倉庫。
腳步輕俏,為了避開客艙的人,一郎非常的小心,他按照母親的話,來到了甲板后面的救生艙,望著遼闊的沒有邊際的海平面,原本的恐懼和害怕似乎減少了許多。
一路的惶恐局促讓一郎心跳加快,似乎忘記了什么,當他清醒后,看著這些逃生用的游艇,才忽然間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一個人。
是夏江,也是他殺人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愛她,自己不會去死泉藏。這么多年來,他沉默少語,將自己喜歡她的表白藏在心里,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縱然會被抓住也要說出來。
他馬上從救生艙離開,一郎回到了客艙的位置,他記得夏江的房間在走廊盡頭,這樣可以避開自己不愿意見到的那些人。
一郎來到夏江的房間時,聽到的是里面隱約傳來的聲音:“聽我的話,繼續扮演你現在的角色,真正的夏江不可能出現,也沒有人可以懷疑你的身份。”
目光流露出驚訝,一郎感覺自己有些窒息,他的手在顫抖,腦海中不斷的閃現一些奇怪的場景。
“小武,你答應我的,我們只要暗中周轉旗本家的一部分資金后,就去過鄉下的田園生活。”那個本來屬于夏江的聲音,似乎有些模糊,有些陌生。
小武的聲音接著她的話:“你放心,我只要報答當年的恩情,就會收手。”
“她真的會放過你?”
“這是我和貝爾摩德之間的交易,她養大的我,知道我不會亂說話。”小武很確信的回答他。
就在兩個人的聲音壓低,互相安慰對方的時候,突然房門被人用力推開。
“混蛋!你根本不是夏江,你究竟是誰!”一郎的臉色十分冰冷,眼眸布滿血絲,對于已經殺死了泉藏的他來說,這個世界沒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房間內,夏江和小武驚訝的看著突如其來的一郎。
在一郎的視線中,夏江的臉變了樣,聲音雖然和夏江一模一樣,但是模樣在卸去妝容以后,卻是和夏江完全不同的女人。
小武有些緊張的望著一郎:“你是個殺人犯,我只要喊一聲,大家就會抓住你。”
“你不會,因為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夏江,而你們之間的陰謀,我也會說給所有人!”一郎用手指著夏江,對小武咄咄逼人的說道。
他痛苦的望著根本不是夏江的女人,緊握著拳頭,狠狠的看向小武:“真正的夏江,究竟怎么了?”
“她發生了一場意外去世了。”小武語氣一頓,凝住雙眼看向情緒激動的一郎。
聞言,一郎臉色驟變,大步沖上前去拽住了小武的衣領:“不,是你殺死了她?”
“她真的是死于意外......”
“住口!”一郎死死的扼住小武的脖頸,暴怒的他已經顧不上自己是否再多殺死一個人。
一旁的夏江用力的拽開一郎的一只胳膊,而緩過神來的小武用雙手做出反抗。
在爭執中,小武將瘦弱的一郎按倒在地上,因為后者常年在房間中不活動,所以肢體的能力明顯要輸給前者。
小武的雙手握住一郎的兩個手腕,他坐在身上,兩個人面色泛紅,拼盡了力氣。
夏江呆呆的看著兩個男人較勁,小武頭也不抬,略帶幾分喘息的說道:“不要讓他發出聲音。”
回過神來,夏江轉過身去,去找能夠捂住一郎嘴巴的東西,在她的床上,只有新婚留下來的紀念,歐洲的設計大師親手縫制的婚紗。
眼看著一郎臉色漲紅,要喊出聲音來,夏江忙不迭的取過婚紗,然后在他張開嘴之前,猛的塞住了他的口鼻。
“唔唔唔......”一郎臉色紅里透白,脖頸血管繃的可以看清楚,額頭上的脈絡一點點浮現,他拼命的掙扎,坐在他身上的小武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腕。
“再用力一些,捂死他。”小武咬了咬牙,當機立斷。
夏江一怔,她看著在一郎掙扎下,略顯力竭的小武,用力的將手中的婚紗完全的蓋住了一郎的臉龐,狠狠的往下壓......
這個過程中,可以感受到熱流不斷的噴濺在手掌心,還有那抽搐的臉部肌肉。
“唔......”
當一郎徹底失去掙扎,那身體一動不動時,夏江嚇得臉色蒼白,而小武有些脫力的松開了自己的雙手。
揭開婚紗的那一刻,他睜大了雙眼,一抹淚水緩緩的滑落。
“怎么辦?”夏江臉色難看,手足無措的看著小武,這個時候他是自己的主心骨。
小武的胸口起伏,滿頭的汗水:“我們還要繼續呆在這艘船上,你的秘密不能夠讓其他人知道,現在先將他的尸體處理掉。”
“我們逃走,好不好?”夏江懇求的眼神看著小武。
小武搖頭:“你不了解她,任務一旦失敗,我會死。”
“你去將婚紗扔到海里,然后整理一下房間。我去后廚弄來一個餐車,然后將尸體轉移掉。”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呼吸慢下來的小武對夏江說道。
在小武離開以后,夏江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她不是夏江,但是她比真正的夏江要更愛小武。想了很久,夏江并沒有將婚紗扔到海里,而是找到自己放衣服的箱子,將婚紗放在了最底下。
對于她來說,這是一輩子只能夠穿上一次的嫁衣。
害怕的看著躺在地上,面目猙獰的一郎,夏江用一種自言自語的方式說:“真正的夏江的確是死于一場意外,我們沒有殺她,求你放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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