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隆覺得自己心跳加快,緊張和惶恐的面對所有人質問的眼神,結巴道:“不,二階堂的死和我沒有半點關系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尸體會有反應,可能只是湊巧”
緒方搖了搖頭,拆穿他的謊言:“這個實驗沒有湊巧,而是遵循著法醫學中一個有關尸體折射現象的定律。任何人碰觸脖頸部位的尸顯都不會有事,只有兇會做到讓定律完全成型的條件。”
“可惡,你胡八道。”一枝隆氣惱,為自己辯解道:“你倒是給大家聽聽,為什么兇的話,就一定能夠讓尸體噴出水來。”
怒氣沖沖的一枝隆眼中充滿了質疑。三船他們也同樣奇怪尸體噴水這么詭異的現象,即便是幫忙扶著尸體的毛利小五郎也沒有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就看到一股液體從尸體的嘴巴里面噴了出來。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緒方的解答。因為此時此刻,法醫學的神秘和震撼,已經讓人深陷其中。
求知玉,探索玉,是人類的性。
緒方的目光閃爍,一抹精光流露,腦子里面整理著思緒和語句。他知道自己的語言表達的夠清楚,有足夠的科學依據,才能讓一枝隆服罪,別人信服。
“我們看到的尸體現象區域,呈現紫色的瘀傷,醫學上稱為紫癜,而我所學到的法醫學中,有個很容易接觸到的名詞,叫做皮下出血。我們現在所看到的痕跡,是在兇用力的按壓過程中,造成死者的皮膚組織下,毛細血管受到壓力破壞掉。形成了緊密相連的出血點,然后積壓在一個區域。”
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看著緒方:“可是為什么一枝隆在按壓的過程中,尸體會張開口,將吸入的液體噴射出來呢?”
“因為皮下出血的位置在脖頸,直接造成頭部垂直朝下。我們可以從這樣這一大塊瘀痕中,看到當時兇有多么用力的按住死者,讓他的腦袋被迫在水中搖晃掙扎。而死者掙扎中,除了身體其余部分的動作以外。會試圖用力的抬起頭,使得兇下壓以及他抬頭的力量重疊在一處。”
緒方見每個人都很難理解,包括一向聰明的柯南也一頭霧水。于是舉了個簡單的例子:“我們所知道的溺水之后,最常見的急救措施有人工呼吸以及胸外心臟按壓。所以就拿胸外心臟按壓來,位于胸骨和脊柱之間的心臟受到擠壓。引起心室內壓力的增加和房室瓣的關閉,從而促使血液流向肺動脈和主動脈,按壓放松時,心臟則“舒張”而再度充盈。”
“死者的尸體在頭部沖下,身體完全彎曲,趴在水池的姿勢來看。他的血液雖然大大稀釋,血容量增加。并且形成肺水腫。可是死者保持著上半身血液流通腫脹,下半身循環速度放慢的狀態,造成更多的液體無法透過循環血流通,完全的積攢在上身中。形成類似水袋一樣的肺水腫。將吸入體內的液體,大部分的儲存在其中。”
五條修覺得自己腦子轉的不夠快,大學里所學的的經濟已經是非常考驗腦力運算的專業,可是和緒方口中一時半會消化不了的法醫學理論相比。變成了輕松易懂的知識。
“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當時的兇正用力的按壓死者的頭部。隨著這些液體被吸入的越來越多,肺部沉積的水容量達到飽和,導致喪命。而正是因為兇用力的按住脖頸的位置,使得呼吸道與肺泡之間的吸收形成了最短距離的閘門與隧道。大概的原理和胸外心臟按壓的啟示一樣。”
緒方接著講道:“回到我剛才過的脖頸處瘀傷,除了整片的紫色之外,我們看到了斷層。而這些斷層是由于脖頸的呼吸通道內壁收縮,造成的肌肉回彈現象。了這么多,只是要告訴給各位,這些復雜的理論堆積了一個結果”
“脖頸部位的尸顯就像是一個開關,在尸體承受五條先生,六田先生的力量時,掌的貼合度以及習慣性側重的力量點都不會造成直立狀態下,尸體呼吸道與肺泡之間最短的反射距離。而作為兇的一枝隆先生,掌接觸脖頸部位的瞬間,受壓面積和著力點的反饋,讓肺泡與呼吸道之間形成了在死者生命最后一刻,身體反射性的嫁接。肺泡內的液體,會由于向下的作用力,完成液體回流。”
緒方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一枝隆,沉聲厲色:“除了這些,你應該不會否認,在身上的這件外套上,沾有硝酸鹽成分的池水痕跡吧。”
聞言,一枝隆頹喪的低下了頭。
“一枝,真的是你?”三船驚訝的出聲。
五條修和六田將司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意外。因為一枝隆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個怯懦膽小,為了巴結四井麗花,而做了很多事的家伙。
“我”一枝隆張開口,想要些什么,卻‘噗嗤’一聲笑了。
他抬起頭,看著緒方,恢復了平時的表情:“我做夢都沒有想過,我們當中居然會有如此厲害的法醫。在感嘆這些理論精湛的同時,也一步步的感受到,自己正裸的曝光在你的推斷當中。”
一枝隆平靜的出這番話,他顯得很坦蕩,很輕松,面對揭穿自己的緒方,就像是朋友一樣,聊著自己的心里所想。
“你為了什么殺二階堂優次?”緒方想了很久,該自己拋出心底的疑惑。
一枝隆的神色掠過一抹壓抑的仇恨,咬著嘴唇:“他和四井麗花,在三年前我們游艇俱樂部一起組織活動出海的時候,殺死了我心愛的人。”
三船他們表情一震,似乎想到一枝隆口中的女人是誰。
緒方忽然覺得腦海中有一道電光般的記憶閃現。
“她當時穿著一身紅衣服?”
“是。”一枝隆回憶了下,驚訝的看向緒方。因為這種事情,根不能夠用邏輯和理論推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