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PNXs”
就在一閃一閃的燈光下,戴著墨鏡的男子,嘴角流露出驕傲的笑容。
緒方看著這個時候出現在電梯當中的松田陣平,對于他能夠自由出入這般的密閉空間并不感覺到驚訝。因為靈魂體是虛的,可以自由穿梭實質的物體,能夠到達它們想去的地方。
如果說真正令他感覺到驚訝的一點,就是松田陣平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并且伸出援手。
要知道,如果沒有佐藤美和子的這層關系,他們完全是毫無瓜葛的兩個人!
松田陣平這個時候似乎看穿了緒方的心思,慢慢的開口:“叫你緒方可以吧?”
“嗯。”緒方點了點頭。
“我已經死了,我很清楚這一點。”松田陣平撓了撓頭,似乎在自嘲:“作為一個死神,我所能夠做到的,無非就是在這個根本不屬于我的世界里當一個無聊的看客。即便是我想要試圖改變,似乎也沒有機會了,不是么?”
他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既然這么沒用的我,根本沒辦法保護佐藤那么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幫助與我之間保持聯系的你,讓你欠我一個人情。”
“人情?”緒方看著松田陣平,在狹小的空間里,能夠清楚的不能夠再清楚的看到對方的眼神。
松田陣平凝視著緒方,緩緩說道:“也許并不能夠稱之為人情而是做為一個沒用的鬼魂,單方面的在求助于你!”
“答應我,保護佐藤美和子的安全,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傷害!”松田陣平緊握住自己手中摘下來的墨鏡,放低了姿態,懇求的望著緒方。
聞言,緒方捕捉到松田陣平臉上的落寞,良久開口道:“你不打算繼續守護她了么?”
“沒用的。”松田陣平的臉上流露出的是痛苦,他看著自己接近虛化的手掌。慢慢的緊握住:“三年前我死掉以后,一直跟在佐藤的身邊。那段時間,我以為自己還活著,還存在著。慶幸自己還能夠殘留意識,能夠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在喜歡的女人身邊”
“但是現在想來有些可笑。在她出門的時候,我因為懼怕陽光,而不能幫助她破案。因為沒有實質的力量,而沒有辦法在佐藤危險的時候出手救她。因為我沒有辦法和她交流,所以眼看著她將三年前埋下的痛苦留在心里面曾經的我,以為自己是個很有本事的男人,自信憑借自己的能力,可以照顧好自己喜歡的人,可以完成許多的壯舉”
“但是一切都是空想。直到我的手無數次的穿過她,才漸漸的明白,我已經死了,我所謂的守護,或許是一種留戀。一場癡心妄想的夢境的而已!”
松田陣平無奈的笑了:“三年里,我唯一能夠開心的事情,就是可以在深夜降臨的時候,安靜的看著她。或許佐藤從來都不認為我在她身邊出現過,但是這對于一個死掉的人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關于三年前的拆彈事故,你后悔么?”
“我都聽說了。你用一個人的犧牲,來換取米花紅十字醫院的炸彈訊息。”緒方坐在地上,看著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聳了聳肩:“那種事談不上后悔不后悔,反正我堅信自己活著的時候,做出的選擇是對的,才不會施加給自己更多沒必要的痛苦。PNxs”
“你想的倒是通透。”緒方笑了笑。
松田陣平不由白了他一眼:“還是先關心下你自己的生死吧。”
“歹徒制造相同的場景。而當初的你,換做了現在的我。不過他做夢都不會想到,現在和他較量,將是一個人和一只鬼。”緒方輕聲笑道。
松田陣平不置可否:“我會幫你拆掉炸彈,因為我不想佐藤再痛苦下去。只有你活著離開這里。剛才所說的請求才會成立!”
說完,他的目光看向電梯上方裝置的炸彈,嘴角流露出自信的笑意:“果然,還是水銀汞柱!”
忽然,松田陣平似乎想起了什么:“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歹徒在這顆炸彈當中設置了竊聽裝置”
“沒問題的。”緒方忽然指向電梯的一側,隨著燈光閃爍而不斷隱約的黃紙。
松田陣平一怔,十分驚奇的看著它:“雖然我是一個鬼,但是見到符咒,還是頭一次。”
“一張屏蔽聽覺的靜音符而已,效果還能夠堅持半個小時左右,我們之間的對話,那個用監聽器收取信息的歹徒是聽不到的。”緒方隨口回答道。
早在電梯下墜,還有佐藤的手機來電之前,緒方就將隨身攜帶的一張靜音符咒貼在了電梯的金屬墻壁上,制造了一個隔音區域。
因為他知道,歹徒有著愚弄警察的心思,就像是小孩子對待玩具一樣必須要在一種絕對掌握的情況下,才能夠布局和設計!
所以竊聽裝置,就是隨機應變的必要設定。
在已經戒嚴和封鎖的東京鐵塔附近,一個身穿風衣,帶著遮陽帽的神秘男人,手中握著一個類似對講機的裝置,站在人群之外的街道上,帽檐陰影下的臉龐有些陰郁。
“可惡,怎么搞的?”他看著手中的裝置,發出惱火的聲音。
隨著他不斷調整信號,話筒里面只是傳來‘滋滋滋’的電流聲,仿佛機器已經壞掉了一樣。
他的雙眸露出來,毒辣的眼神看向不遠處的東京鐵塔,冷哼一聲。
“時間應該接近了,該死的警察,通通去死吧!”
聲音落下,他的喉嚨間發出一陣難聽的笑。
眼見有人過來,他裹緊了自己的風衣,迅速的加快腳步。
而此時此刻,佐藤已經來到東京鐵塔內部,十五層左右。也就是緒方被困住的電梯門口,和她一起到來的,還有幾名警視廳專業的拆彈專家。
他們已經準備了這次拆除‘水銀汞柱’定時炸彈的工具,正打算通過拆除上一層的電梯隔板。輸送給困在電梯間當中的緒方。
“緒方,能夠聽到么?”佐藤美和子沒有用手機,而是直接用自己的聲音,試圖傳遞給被困在電梯當中的緒方。
但是過了許久,都沒有人回應她。
沒有辦法,佐藤再次掏出手機,撥通緒方的電話。
緒方在電梯中完全不像是身陷險境的受難者,反而像是沒事人一樣,和對面的松田陣平聊著。因為他知道,自己著急也沒有用。徒手拆除炸彈這種事,說出來都可笑。
所以,他一直等著佐藤將拆彈的工具輸送給自己。
這時候,手機在口袋中震動,緒方沒有猶豫。直接接了起來。Nxs.Om距離炸彈設定的倒計時應該越來越近,他現在不敢托大,錯失拆彈的最佳時機。
“緒方,我就在電梯外面。”佐藤在手機接通后,直入正題。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