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十七層之前,兩人站在電梯門口。//
緒方并沒有收回手術刀,而是將手術刀放進了貝爾摩德上衣內側的口袋里面,只要她有任何違背自己意愿的舉動,佐為會接收到自己傳達的信號,第一時間刺穿她的內臟。
顯然,貝爾摩德也知道這一點,走路的時候,時不時看向胸口,很在意的樣子。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相信的人,也很少有看不到利益去單純付出的人,顯然這個女人在緒方眼里,抹不掉黑衣組織成員這個身份的事實,而且她演技一流,所說出來的話大打折扣。
雖然聊到兩年前在紐約,小蘭和工藤新一救了她的事情,眼睛里面動了感情,但是也改變不了緒方的警惕性。會從敵人頃刻間變成朋友這種事,現實中真的很難發生。
緒方冷靜的思考過后,交代了貝爾摩德一些事情。
貝爾摩德看著眼前認真的緒方,臉上疑惑:“你真的要這么做?”
“嗯。”緒方微微點頭,他看起來輕松的模樣,轉眼笑了笑:“為了裝得像一點,來吧。”
貝爾摩德暗暗吃驚,這個男人為了讓她上演活捉目標的戲碼,好讓組織當中的人疏于防備,居然提出來對著他的非要害部位開上一槍。
這種苦肉計,尋常人根本吃不了疼。
貝爾摩德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槍,簡單的裝配上消音器。見緒方沒有反抗,而且她上衣口袋里面的手術刀也沒有動作。她抬起槍口對準了緒方的肩膀位置。
“開槍吧。”緒方淡淡的說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他懂。在深思熟慮之后,他決定自己要利用貝爾摩德,混入黑衣組織聚會的房間,看看能不能見到所謂的“boss”,只要擒住他,就能逼迫黑衣組織瓦解。因為這個男人,從貝爾摩德口中得知,是整個組織運轉的核心。所有的買賣和成員的栽培,都是他一手包辦的。只要組織失去了這個領頭羊,剩下的都是一群只知道殺戮的兇徒而已。
不過這個計劃聽起來簡單,實際上操作起來,卻是九死一生的心態。
現在他安然無恙的被貝爾摩德抓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打算先讓自己吃一點苦頭,再去得到甜頭。
在貝爾摩德開槍的一剎那,緒方沒有閉上眼,他死死咬住牙根,雙眸冷靜的面對這一切。看著自己的肩膀的血肉被一顆子彈射中并掀起。
他要提防貝爾摩德,會趁自己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從別的地方連續開槍。現在的緒方,只要不是人體的要害位置,憑借修復能力都不會死掉。
子彈陷入皮肉當中,焦灼微熏,血流不止,他今天早晨剛換的衣服被染紅了一大片。
痛苦,從神經不斷的蔓延,像是一個發了瘟的惡魔。
由于距離十分接近,而且貝爾摩德的手槍口徑是幾乎一擊斃命的,所以傷口要原比想象中深了不少。他是法醫,能夠憑借自己的意識,去直接判定身體出現的傷害狀態。
“不要緊么?”貝爾摩德看著臉色變得難看的緒方,仿佛能感受到這種疼痛。
緒方搖了搖頭,他臉色雖然難看,但是眼神和表情卻和平常一樣。肉身擁有遠超常人的修復能力,所以他要依靠罡氣的震懾,去抑制住這種身體的本能反應。將傷口維持在,他現在看得到的狀態下。
“還有手銬。”緒方看著貝爾摩德,緩緩說道:“有沒有?”
聞言,貝爾摩德居然真的從身上翻出了一個手銬,遞給緒方。
嗯?這個女人居然真的帶在身上。
“是道具,演戲用的道具,憑你的能力,應該很簡單就會掙脫開。”貝爾摩德看著緒方,解釋道。
緒方點了點頭,很自然的將自己的雙手套進了手銬里面。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真的階下囚,肩膀的傷口血還沒有干涸掉,臉色蒼白難看,雙手帶著手銬,站在氣色和美貌動人的貝爾摩德身邊,就真的像是被抓獲的目標似地。
“我們進去吧!”在電梯門打開以后,緒方先一步邁進去。
貝爾摩德跟著緒方的步伐,走進電梯當中,兩個人目光相視。
“如果你死了的話,可不要怪我。”貝爾摩德忽然說道。
緒方笑了:“你認為我會失敗?”
“這些年比你聰明的fbi有的是,他們都想要混入組織當中,選擇從內部瓦解,但是他們最終都失敗了。我和我的同伴們,還活躍在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里。”她很不給情面的說道。
緒方點了點頭,看著貝爾摩德:“那么我一定會活著離開這里。我和他們不同,我在乎的并不是這個世界的和平和正義什么的我要的是包括你在內,這些混蛋不要插手我的生活。”
“所以信念不同,結果也會大有不同。”
在電梯門再次開啟以后,十七層到達,緒方示意貝爾摩德一個眼色。
畫面顛覆。
緒方像是受傷以后,流血過多似地,走路不穩。
而身后的貝爾摩德用槍指住了他的腦袋,一臉不為所動的冷漠。
“我相信你是個演員,扮演著聰明人的角色。”
緒方走在前面,聲音壓得很低,對貝爾摩德說道。
朗姆去開門。
“吱嘎!”
在陰暗房間的門打開以后,酒店走廊的光照進了這里,映襯出原本看不太清的桌椅,還有電視和沙發,以及分布在房間各個角落里的身影。
冷冷的戾氣沉淀在空氣中,有些令人喘不上氣的悶。
琴酒按住了志保掙扎的身體,臉上陰森一笑,瞳孔鎖定來人。
所有陰暗中慢慢顯露的身影,望向房門打開后,看見的畫面。
一個受了傷,肩膀上依稀看得見血跡的年輕男子,臉色蒼白的被貝爾摩德用槍口頂著腦袋,踉蹌著走了進來,他的氣息有些紊亂,目光在陰暗中尋找著什么。
“不要亂動。”貝爾摩德眼神狠辣,用槍狠狠的敲擊著緒方的腦袋。
緒方吃痛,疼的叫了一聲。他在這個過程中,眼睛已經逐漸的適應了這里面的光線,也慢慢的看到了他想要捕捉到的畫面。
“貝爾摩德,干的漂亮。”朗姆笑著稱贊道。
緒方微微抬起頭,看向這個組織代號,叫做朗姆的男人。根據貝爾摩德的說法,這個家伙是組織中boss的心腹,在級別上要遠超下設的干事,可以理解為黑衣組織的二號人物。
一打眼看到的,就是這個男人肌肉隆起的大塊頭。
真的很壯,大概一米八十多,渾身上下都是鋼筋鐵骨般的力量感,充斥著眼眸。
而緒方看到那張臉孔的時候,心頭一跳
他似乎在哪里見過這個家伙!
那張猙獰可怕的臉龐,令人過目不忘。
他的右半側臉龐,被火焰灼傷,燒掉了一層皮,而他的一只眼睛閃爍著冷芒,而另一只眼睛而完全的閉著,似乎被燒傷毀掉了視覺。
四十多歲,卻能夠保持這樣的身體,令人吃驚。
而重要的是,他是一個亞洲面孔。
“你是”
緒方咳了一聲,似乎極力的忍耐著疼痛,看向這個朗姆。
朗姆冷笑一聲,玩味的打量著緒方,似乎戲謔的說道:“我們有見過面,緒方法醫!”
法醫?
貝爾摩德的眼眸避開其他人的注意,看著緒方的身影,這個家伙居然不是日本警察一類的角色,而是和尸體和死人打交道的法醫。
真的很難理解,法醫為什么會湯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