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東方舉這句話話,下方的特穆爾宛兒差點沒直接沖了出去,想要持刀砍了這人。
此人身為儒學首領,可是提出的建議卻是無恥到了極點,他提出讓龜茲乾城城主出來,欣賞自己女兒的盛宴,這是一種極為惡劣的侮辱了。
不過云古勒卻好像很欣賞這個建議,云古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如此甚好,東方山長果然是中原智者,即便是在這些娛興節目上,隨意出一些點子,都如此與眾不同。”
說著,他鼓鼓掌,道:“來人啊,請龜茲乾城的前城主出來。”
聽見云古勒這么說,特穆爾宛兒不禁激動起來。
她和蘇鵬等人之前商議的策略,就是靜觀其變,然后盡可能的讓特穆爾城主出現在現場,因為如果特穆爾城主被關押在其余地方的話,很容易遭到毒手,而一旦特穆爾城主遭到毒手,那么龜茲乾城之中就沒人可以直接調動軍隊了,如此,就憑特穆爾宛兒等人,實在是有些勢單力薄。
此時,云古勒將特穆爾城主帶了出來,這正是給蘇鵬等人機會,隨時可以出手將特穆爾城主救下,然后等待蘇鵬的其余幾樣布置。
很快,幾個黑衣人,將特穆爾城主帶了出來。
特穆爾城主,卻是在一張床榻上被人抬出來的,特穆爾城主年輕的時候,也修行過武功,算是一個武功不高但是也不算低的好手,只是中年之后,患上了病癥,身體虛浮發胖,口中時常干渴,同時視力略有退化,嚴重的時候身體會暫時無法動彈,武功基本廢了。所以行動的時候才總是乘坐車輦。
也正是因為他身體實在并不很好,才給手下一些別懷異心的人機會。
此時,他正好是發病的時候,身體不太能動彈,躺在一張床榻上,被幾個城主府本來的護衛抬了過來,而另外有兩個云古勒的黑袍弟子,在特穆爾城主身邊,手持利刃,似乎是防止這個特穆爾城主忽然暴動。
特穆爾城主此時在發病。身體不能動彈,而被那兩個云古勒的弟子墊高了腦袋,可以看到場中的情景,此時,他看到特穆爾宛兒被押到這里的時候,似乎身體都顫動了一下。
“十一,現在可以開始了,去褪去特穆爾宛兒的衣裳……”
云古勒對那名護衛假扮的弟子說道。
東方舉也將目光投了過來,看向場中。可是忽然之間,他看到押著特穆爾宛兒的那個護衛,面目似乎有些熟悉……
“動手!”
見到特穆爾城主已經被帶了出來,蘇鵬口中忽然呼喝一聲。身體陡然凌空躍起,在空中飛身向特穆爾城主的方向飛縱而去。
在空中,蘇鵬身體之中,射出了兩道虛影。向特穆爾城主身邊兩個云古勒的黑袍弟子射去。
“轟!”
“轟!”
連續兩聲爆響,云古勒的兩名黑袍弟子,被瞬息而至的虛影撞到身上。頓時向后拋飛,在地上滾出了好遠,變成了人皮麻袋。
蘇鵬也此刻,也已經躍到了特穆爾城主,他的殺生長刀從借來的并不怎么配套的刀鞘之中抽出,守護在特穆爾城主身邊。
特穆爾宛兒和一些被押解進來的護衛,則被周圍的護衛拉開了手上那些偽裝的繩結,并且拋給他們兵器,瞬間就武裝起來。
那個假裝云古勒的弟子的護衛,則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個煙花一樣的東西,只是這東西里面自有火石,只見這個護衛拉了一下這個機關的引線,頓時這東西從他手中竄了出去,飛到天空近百米多的高度,然后爆炸,在空中出現了一個特殊的圖形。
這個裝置,是特穆爾城之中發生重大變故緊急召集軍隊的,雖然龜茲乾城之中大部分的軍隊都是控制極為嚴格,沒有虎符和城主手諭是無法調動的,可是這個煙花,卻能讓一些完全忠誠的人,趕到內城中來。
這東西也只有在內城之中放才有效,特穆爾宛兒雖然一直隨身帶著,但是她被逼出龜茲乾城的時候并不再內城之中,用了這東西效果也不大,所以才一直保留,一直保存到此刻,就是關鍵時刻發揮最大作用。
特穆爾宛兒這邊開始行動,而云古勒等人,也都反應了過來。
東方舉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本來要撲向龜茲乾城城主重新奪回此人,可是當他看到站在龜茲乾城城主身邊的人的時候,忽然身體一個僵直。
東方舉假扮劫匪剪徑,去截殺梁大米的時候,就是被蘇鵬破壞,所以東方舉對蘇鵬印象可謂是十分深刻,知道蘇鵬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更有勝出,雖然他此時不明白蘇鵬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可是見到蘇鵬的臉,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而云古勒,雖然已經反應了過來,可是卻只是面色陰沉,他身為西域唯一宗師,自然要有一些表現出來的氣度,此時只是面色陰沉,可是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只是看著蘇鵬和特穆爾宛兒等人。
倒是他手下的那些黑袍弟子,都是反應迅速,迅速沖了出來,將特穆爾宛兒等人圍住。
因為進入這個院落之中的,只是特穆爾宛兒和少數幾個武功比較高強的護衛,加起來不過十七八人,可是在這個院落之中的云古勒的黑袍弟子,卻有三五十之數,數倍于特穆爾宛兒等人,并且那些黑袍人的武功,明顯比特穆爾宛兒的護衛更高一籌。
那些黑袍人,將特穆爾宛兒和護衛團團圍住,眼看就要攻擊,卻聽到云古勒在席上冷冷的說了一聲
:“住手!”
聽了云古勒的話,那些黑袍人停了下來,并沒有第一時間為啥特穆爾宛兒等人。
“把這幾個人,放到那個特穆爾城主那里去吧……我想仔細看看這些人。”
云古勒手持酒盞,眼睛里都是冷漠神色,看著特穆爾宛兒等人。
云燁剛才沒有出手,就是為了護住特穆爾宛兒等人,不被這些黑衣人亂刀砍死,此時聽了云古勒的話,云燁也松懈,護衛著特穆爾宛兒等人,走到了蘇鵬護持的龜茲乾城主身邊。
龜茲乾城主,因為疾病眼睛有些花,此時看到蘇鵬在身邊,才認出,口中道:“是蘇英雄……”
蘇鵬點頭,他目光,也看向云古勒,兩人目光,在空中直接對上,似乎擦出一絲火光。
“你便是那個蘇鵬吧?最近在西域出現的年輕劍手……這是你設下的計策,來救援龜茲乾城城主?真是好膽色啊。”
云古勒冷漠的眼神看著蘇鵬,對蘇鵬說道。
蘇鵬淡淡一笑,道:“你就是云古勒了吧?聽說你是西域唯一宗師,不過從你的弟子看來,也不怎么樣嘛。”
“你出現在此處,是沒遇到我座下的七位弟子,還是你殺了他們?”
云古勒沒有接蘇鵬的話茬,而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是說云宗七子么?他們已經葬身我的劍下。”
蘇鵬對云古勒回話說道。
云古勒聽了,冷哼一聲,目光顯得更加陰鷙,熟悉他的性情的弟子都知道,這是云古勒心中發怒的表現。
只聽云古勒冷哼,道:“真是教導了幾個沒用的廢物,連這樣的事情都辦不好,死了也是應該。”
蘇鵬聽了,沒有說話,但是卻感覺出云古勒此人,一定是性子極為冷漠的,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統治的綠云洲。
不過蘇鵬看了一下此時現場之中的形勢,對方的人似乎比自己這邊多出不少,真要混戰之下,蘇鵬也不敢保證特穆爾宛兒和她父親的安全。
所以此時,最好的辦法,還是能撩撥那云古勒和自己放對,對方好歹是西域唯一宗師,若是和他單挑,對方也不好意思以眾欺寡。
想到這里,蘇鵬灑然一笑,對云古勒說道:“我聽說云古勒,是西域唯一宗師,不過我觀你所作所為,所言所行,并無什么宗師氣度,莫非這宗師名聲,也是名不副實?云古勒,你可敢和我賭斗一場,了解恩怨?”
云古勒聽了,冷笑一聲,道:“區區后進之輩,也敢如此猖狂……我云古勒成名之時,你還沒有出生在這個世上,此時竟然敢對我如此囂張,你憑借的又是什么?就憑借你那小小的戰績么?”
“就憑我手中此刀!”
蘇鵬手中殺生長刀平舉,指向云古勒說道:“就算你是西域唯一宗師,若是技不如人,也是要被斬于刀下,江湖爭斗,從來不是論的誰年紀大小,而是誰的實力更強,武功更高,你不肯接受挑戰,莫非是已經年老體衰,酒色掏空了身子,不敢應戰了么?”
“哼!小輩,我等現在占盡優勢,即便是憑借手下弟子,也將你殺死,你又有什么資格讓云宗師出手?”
聽了蘇鵬這話,在一旁的東方舉,表情陰滲滲的站起,對蘇鵬說道。
只是東方舉話音未落,就聽到院落外不遠處,一陣喊殺聲響起,然后就是弓箭機弩的射擊的聲音,和人的怒呼慘叫聲音,不多時,眾人只聽到許多人的腳步聲趕了過來,而院落外,不少云古勒的黑袍弟子受傷進入了內院之中,而一些龜茲乾護衛,潮水一樣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