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仿佛可以劈山斬岳的劍氣虛影,從空中落下。
這道磅礴劍氣,將鎮壓整個大雄寶殿的彌陀佛虛影從頭頂正中,直接分成兩半,完全的劈了開來!
“轟!”
那道劍氣劈開大空寺的護寺法陣之后,趨勢不止,劈在了大空寺的地面,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地面上出現一道寬五米,長達三四百米的巨大溝壑。
這道溝壑,竟然將整個大雄寶殿像是一劈兩半。
地上,蘇鵬被獨孤勝擋在身后,獨孤勝的重劍,在方才彌陀佛的佛掌壓下的時候,擊碎了法陣虛影,蘇鵬和獨孤勝,雖然被地面上濺起的灰燼包圍,但是并未受到任何傷勢。
而蘇鵬見到空中有人施展了這仿佛天神下凡的一劍之后,馬上認出來著是說,他大聲喊道:“大師兄!”
空中那白衣人,聞言點頭,他飛行在空中的身體,緩緩落下,來到蘇鵬和獨孤勝身前。
來者,正是蘇鵬的大師兄,徐道奇!
這個時候,虛空方丈還懸浮在空中,他剛才被徐道奇的劍氣正面斬中,可是卻好像渾身上下沒有受到傷害一樣,還懸浮在那里。
“虛空師兄!”
下方的虛字輩和尚,看到懸浮在空中的虛空,不由齊聲喊道。
虛空方丈艱難的在空中移動身體,將目光投向下方的徐道奇,道:“這是什么劍?”
“神劍。”
徐道奇平淡的說出兩個字。
虛空方丈還想說什么,可是這一刻,他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蓬!”
一聲仿佛氣爆的聲音響起,虛空方丈的身體,在空中爆成了一團血粉,完全的被徐道奇的劍氣粉碎了!
“虛空師兄!”
“方丈師兄!”
見到虛空方丈爆成血粉,下方的大空寺和尚,頓時痛心疾首的痛呼著!
“大師兄。你果然來了!”
蘇鵬面露驚喜,對徐道奇說道。
獨孤勝也看向徐道奇,對徐道奇點頭,像是早知道徐道奇要來一樣,道:“師兄,你來了。”
“我來晚了。”
徐道奇說道,他拍了拍蘇鵬和獨孤勝兩人的肩膀,然后回頭看向大空寺的人,說道:“大空寺的和尚聽著,我來此處。是為我紫霞門人,爾等速速放人,如敢不從,莫怪我踏平你大空寺!”
聽到了徐道奇的話,大空寺的和尚,一個個臉上露出不甘、憤恨、迷茫、悔恨、不肯置信的表情。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大空寺這已經執掌了千年了武林正道牛耳的第一門派,竟然被紫霞門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三個人踏平!
不。其實他們更不想相信的是,其實不用三個人,只是最后那個用出神劍,一劍斬碎護寺法陣的男人。一個人就可以踏平大空寺!
剛才徐道奇的那一道神劍劍氣,不但粉碎了大空寺的護寺法陣,更是粉碎了大空寺的千年威嚴,粉碎了大空寺的千年迷夢。粉碎了大空寺那凌駕眾生之上的自尊。
威嚴需要千年建立,可是毀掉它,一劍就夠了!
“師叔。師叔祖!殺了那紫霞門的范建,我們和這些紫霞門的人拼了!”
虛字輩的和尚之中,有人受不了這種落差,近乎瘋狂的大聲喊道。
“虛聽!你想毀掉大空寺,成為大空寺的千古罪人么?”
那玄字輩的玄悲和尚,聞言頓時瞪了那虛字輩和尚一眼,冷冷說道。
玄悲身為大空寺輩分最高,年紀最老,武功最強的和尚,已經超出了普通的意氣之爭,在他眼中,大空寺的天下第一的名譽固然重要,可是相比大空寺的生死存亡,卻是還差了一籌。
紫霞門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超出天下所有人的想象,誰能想到,一個正式門人不足二十人的小門派,竟然有直接挑翻天下第一門派,有著三五萬正式弟子門徒的大空寺呢?
而且,這個紫霞門,竟然只來了三個人……
玄悲雖然也很覺得面目無光,但是他的身份地位,已經讓他脫離了一些不切實際的虛名的考慮,一切為了大空寺。
今天紫霞門展現出來的戰力,已經足夠將大空寺滅門了。
玄悲活了這么久,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否則他也活不到今天。
他知道,僅憑三個大空寺的玄字輩老僧,是擋不住那天神一樣的男人的。
事到如今,雖然萬分不愿意,但是人在屋檐下,卻不得不低頭。
他長嘆一聲,玄悲心中道:“今日之事,要保住大空寺的天下第一,已經是不可能了,只祈求佛祖,不要讓我大空寺毀于一旦吧……”
“師叔祖!”
看玄悲的態度,似乎已經默認輸了這一陣,大空寺的和尚,不由同時又一種無比悲哀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千年桂冠,被人取走,卻無力反擊,就像是從此,從一個輝煌的時代步入沒落,那是前朝王者的悲哀,是亡國之帝一般的悲哀。
可是,他們就算不想承認,就算咽不下這口氣,就算是不想低頭,又能如何呢?
紫霞門,就是比他們強!
玄悲長嘆一口氣,想要說兩句場面話,今日紫霞門,便認這個栽了。
可是,還沒等他話說出口,一聲聲音忽然想起!
“蘇鵬,還有紫霞門的人聽著,你們的師叔,在我手上!”
那聲聲音響起,隨著這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蘇鵬也轉頭看去,只見在大雄寶殿后方的慈聞堂之中,一個四十多歲的僧人,和一名蓬頭散發的老年男子走了出來。
“范建師叔!”
蘇鵬和徐道奇,獨孤勝幾人看去,只見那蓬頭散發的老年男子,正是他們的九師叔范建!
此時的范建,比起剛到大空寺的時候好了一些,似乎清洗過身體,穿刺他琵琶骨的鐵鉤也被摘了下去,可是他似乎依然無法說話,他的雙唇緊緊抿著,不發出一聲聲音。
他此時是靠著自己的力量走出,只是在他身后,一名四十多歲的大空寺僧人,單掌抵著范建的后心,走了出來。
“釋道信!”
蘇鵬看到那個四十多歲的大空寺僧人,馬上認出,他便是和蘇鵬交手過一次的釋道信。
“道信,你做什么?”
見釋道信押著范建出來,玄悲眉頭微皺,對他說道。
此時大空寺已經處在劣勢,釋道信如果殺傷了范建,那么紫霞門的人,真說不定做出什么事情來。
或許大空寺數千年基業,就要毀于一旦!
玄悲心中有些怪釋道信,平時很明大勢的釋道信,怎么現在還沒看透?
“你們大空寺的人挺好了,我師叔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便要你們真個大空寺陪葬。”
獨孤勝手持玄鐵重劍,口中說道。
他的語氣沉靜,像是陳述而不是威脅,可是停在別人心中,卻又一種異樣的震懾力!
那感覺,就像是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一樣!
玄悲等人聞言心頭都是一沉,玄悲面色拉下,對釋道信說道:“道信!你要做什么?”
“玄悲師重祖,我大空寺還沒輸!我們還有底牌未出!”
釋道信一只手按在范建后心,一邊對玄悲說道!(